再次進入馬車,重復著顛簸的石頭行路,里頭的兩人已經稍有倦意,這一來一回的,估計還要個把時辰才能回到石邸。
那麼……在這個無趣的等待內,他們……除了聊天,應該沒什麼可以用來消磨時間了,對吧?
「你確定你真的不會?」石狼再三確定,「你可是梁大巡撫的女兒,他那凡事一定做到極致的性子,不可能不讓自己的女兒變成全國最優秀的女人不對嗎?」。
梁允兮抿嘴低頭,小雞啄米般小小的點了點頭。
石狼看著她的臉,再看看她的手,再次轉向她的臉,詫異︰「我的天……」
「夫君可是有破衣服要補?何不直接交給布行的那群繡娘們?」
「不,我沒有。不過……」他眉頭微蹙,「‘家和萬事興’那副刺繡,不是你繡的……」
那會是誰?——
當到了石邸,下了馬車,歡迎他們歸來的並不是石邸的僕人或是管家,而是一個陌生女人……
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好似看透一切般沉靜,十指縴縴,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
優雅的身段,腳步輕緩向他們走來,這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長發直垂腳踝,青絲隨風舞動,即使還有一定距離,卻早已聞見那汔心的清香。
仙子般月兌俗氣質……
並不像一般家僕該有的……她是誰?
梁允兮看著向他們漸漸走近的女人,模樣,身材,氣質都是超凡的女人……
「傾……」女人站定,看向石狼剛要啟口……
「不要再來。」石狼握著梁允兮的手微微收緊了些,驀地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給她,對著女人道,「看到了?」
「你真的……那是……」女人瞪大了眼楮,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怎麼回事?
梁允兮雖乖乖的沒有說話,卻還是無法不好奇。
看著自己手中的玉佩,一時間有種回答不上來的沉重,這……並不單單只是玉佩的重量……
「你還不信是不是?」他等了一會兒,未見女人回答,心下一橫,將玉佩從梁允兮手中拿起,親手掛在她的腰間,「可以了麼?」
「你……」女人愣了半晌,抬眼看向梁允兮,話卻不是在對她說,「你確定嗎。」
「當然。」
「……」她抿嘴不語,眉眼間淡淡的痕跡,有絲凝重卻並不明顯。
而石狼不在等待她的反應,再次牽起允兮的手,大步朝石邸大門走去,即使……
是兩人擦肩而過,也並沒有為此而停留或遲疑半分。
石邸的大門被他用力關上,隔絕兩人的距離,從此……
他但願不要與她一樣的那些人,再扯上任何關系。
說他安于現狀也好,說他不理智也行,他已經身心疲憊,再也不想要折騰,這樣的生活很好,天天與賬目為伍不是不行……
他已經有漸漸在習慣……
習慣擺月兌那些年來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