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養重。床帳上的結穗劇烈的晃動著,結實的雕花床柱大床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舊傷」上再添「新傷」!莫不生懷疑自己會不會一直要躺著養身體,而不能走路和坐著了。
也許老天終于眷顧了她,在年少時生活的殘酷後,給了她一份幸福。
他即將離家出使金祥,若是在此期間有什麼什麼莫不生的事發生的確不好。
莫不生不想像梁氏那樣表面待人可親,私下卻面目可憎的壓制妾室,若是大家相安無事的相處,就算朱雀會寵其他姬妾,她也準備忍下心中的妒忌和難受,絕對不讓母親丘氏的悲慘命運再現!
艾依詩與丁春嬌同住夏園,艾依詩讓廚房做補湯討好朱雀,丁春嬌自然是知道!
可莫不生親身經歷過後,不禁奇怪這西狼國的君臣相處之道了。
艾依詩笑盈盈地起身走到書案旁,看著桌上的畫紙,「王爺這兩日沒有上朝,听說是狼王特允您在府中多多陪伴王妃,因為明天就要出使上國金祥了。為何王爺您卻獨自在書房作畫,王妃她……」
活了十七年,她不懂依戀為何物、不知道要依賴誰、不明白該信任誰……現在這個男人像座可靠的大山、像片籠罩一切的天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想嘗試那些從未擁有過的情感,讓自己不再活得畏縮!
莫不生揪著被子苦笑,恐怕是狼王報復你非逼人家听牆角的羞辱吧!
「不生,本王年少時就曾許下心願,這一生一世只與一名女子情相連、心相系。」朱雀抬起頭望著莫不生的小臉微笑地道,「你可願意成為那名女子?」
看到莫不生,朱雀的臉上便浮起真正的笑容,朝她伸出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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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拿出那塊翠綠剔透的玉鐲,「這是當年我母後和親到西狼時,金祥皇後賞賜的玉鐲。」
莫不生不敢與他對視,慌忙轉移視線看向艾依詩。
「王爺喜歡畫山水?是想把自己走過的地方都畫下來嗎?」莫不生指著書案上墨跡未干的畫——
「王爺。」艾依詩走進朱雀園的書房,對坐在書案後的朱雀輕輕福身。
將小手搭在朱雀的手上,莫不生繞過書案站在他的身旁,兩個人的身子幾乎貼在了一起,與艾依詩有些距離的服侍區別很大。
「姐姐這話說得不對!我可是听說狼王與王後並沒賜金印給王妃呢!她這個王妃的位置坐得穩不穩可說不定!」丁春嬌壓低聲音哼聲道。
激烈的雲雨持續了很久,直到朱雀也發出急促、壓抑的連串低吼、快速的撞擊後,莫不生與朱雀同時達到了美妙的頂點!
笑著放下筆,朱雀掠袍坐下,「你是來問本王關于王妃的行蹤呢,還是來給本王送湯水?」
朱雀譏誚地一笑,「那些女人不過是裝點門面的物件,隨時可棄!」
正在作畫的朱雀抬起頭,看到艾依詩和她身後端著湯水盅的婢女,微微一笑,「起來吧。」
艾依詩抿嘴一笑,「哪個不是這麼想的,就各憑本事吧。明天王爺就要出使金祥了,怕是又要十天半個月的見不到面,回來後恐怕眼中只有新婚即被迫分離的王妃,哪里還會想到我們。」
「昨日我還和王爺提起,為何不見艾姐姐和丁妹妹過來侍候,也不見秋冬二園的姑娘來關懷王爺。畢竟王爺明日要出使金祥的事也已經通知大家了,果然還是艾姐姐掛念著王爺。」zVXC。
沒錯,以前她就輸給了花姬,現在又來了一個黔國庶女榮寵萬分,就算當了妾室,她也沒機會見到朱雀!
艾依詩紅唇微挑,抬起頭含笑地道︰「多謝王妃美言。其實妾身也猶豫要不要打擾王爺與王妃的新婚,但正如王妃您所說,對王爺的掛念使得妾身逾越了。想必其他姐妹就沒有這個福份和膽量來打擾王爺與王妃了。」
「你氣色好多了。」朱雀未答莫不生的問題,倒時握住她的小手打量著她的臉,「看來本王前幾日晚上是索求……」
「王爺。」莫不生轉過身窩進朱雀的懷里,輕聲地道,「妾身的母親過幾日要過來探望妾身,所以……」
「這話不好亂說,不要隨便惹禍上身,花姬就是個例子!」艾依詩警告丁春嬌道。
「艾姐姐來了?」書房門口傳來女子柔柔帶著笑意的聲音,莫不生懷里抱著一束新采摘的花草邁入書房。
女子嫁人後尊夫、育子、顧家就是本分,莫不生剛剛成親,雖然還不是很明白該作什麼,但朱雀對她的諸多維護看在眼里、記在心上,說不感動、心動是假話。
看來只能自己創造機會了!
朱雀停下筆,眉頭微皺。
「三天後本王要再度出使金祥,府中的事你不必過于操心,都交給各位管事去處理就好。」朱雀輕吻莫不生的柔肩低語地道。
艾依詩低著頭,看不清此時的表情,表現得很是恭順。
朱雀不以為然地低笑著,眼神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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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漸漸平穩,愉悅的余韻還在兩人體內回蕩,朱雀的大手在莫不生汗濕的嬌軀上輕輕滑動著。
莫不生有些不相信,可是以朱雀的身份卻是沒有必要撒謊的!
所以,朱雀說要離開一陣子,莫不生听了難免心里不舍,人還沒走呢就開始思念。
朱雀想說晚上對莫不生的索求過度了,但畢竟有妾室在場,說出來很不好意思。
莫不生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朱雀。
「王爺不是……不是還有其他妾室?」莫不生模著腕上的玉鐲,想借著玉的沁涼讓自己冷靜下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若他的真情只給她一人,她也願回應這份真情。
王妃亦是王室命婦,大婚當日應由君王與王後授其金印,承認嫡位!但朱雀大婚時,姬妾們都被命令呆在秋冬二園不準出來,所以誰也不知道這金印是否賜了下來。
拉過莫不生的手,將玉鐲戴在莫不生的皓腕上,朱雀在她的腕上烙下一吻。
男人一生一世只與一個女人相守?特別還是他這種王族男子?
「您就這麼回來了?」妾室丁春嬌挑眉看著神情有些落寞的艾依詩,嘲弄地道,「我當姐姐這次去,能給我們這些已經被王爺忘到腦後的姐妹們傳些話,結果卻累得姐姐委屈了。」
「要出門?」莫不生心中頓感失落,「要出去多久?」
當年金祥送來十六名美姬,其中三人賜給昆侖王三名,都安排在冬園。這三名金祥來的美姬似乎都不簡單,難道與王宮中的迦王後私下有通氣?
艾依詩的手一滯,抬眼看向丁春嬌,「你怎麼知道的?」
艾依詩臉上原本溫婉的笑容一滯,連忙放下手中的墨塊繞過書案來到莫不生身前福身,「妾身給王妃問安。」
「妾身與丁妹妹已經是妾室了,不敢奢望更多。但其他姐妹長時間見不到王爺、得不到王爺的恩寵,難免會有閨怨、傷心。」艾依詩美眸含情地望著朱雀,「若是因此妒忌王妃,惹些是非反而不好。」
雖然已經是王妃,可她身上的衣衫卻沒有過于華麗,發髻也沒有梳成時下流行的垂髻、插滿飾物。
真是奇怪,她怎麼這麼快就依賴上了朱雀?難不成真的是因為成親了,所以……
莫不生驚訝地看著盒子里的玉鐲,被其美麗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生願意成為王爺一生相伴的人。」莫不生垂下頭嬌羞地道。
「嗯,你說得有理。」朱雀漫不經心的應道。
是朱雀母親的遺物?莫不生更加驚訝了,他要送給她?
艾依詩服侍朱雀喝完湯,揮手讓婢女又撤去了湯盅,然後自己站在一旁拿起墨塊開始研磨。
丁春嬌哼了一聲,抓起一顆葡萄慢慢的剝著皮。
前一刻柔情似水,下一刻絕冷無情!
「艾姐姐請起。」莫不生沒有拿出王妃的架子來面對艾依詩,把花交給身旁的彩霞,她走向朱雀。
並不是因為他對姬妾的冷酷使她相信他只願和自己相守一生,而是莫不生發現自己的內心總會因為朱雀的一言一行而悸動,腦海里總是他的身影、話語,過去的種種、再相遇後的一切!
「王爺!」莫不生耳根一熱,嬌嗔的瞪了一眼朱雀,阻止他「實話實說!」
只是這個決定她下得太早了,從未想過當自己全心全意信任和依賴這個男人後,換來的卻是錐心刺骨的傷!更沒想到,那一生一世的相約不但是他騙了她,也騙他自己的話罷了。
這個男人一波又一波的柔情襲向她,莫不生覺得自己越發的淪陷了,身體已經全面臣服于他,本想不能過于全心全意的倒向他,可現在……
艾依詩坐在軟榻上,手里繡著東西,語氣幽幽地道︰「我們在王爺眼里都是舊人了,王妃才是新入門的新婦,從地位名分到新鮮上,我們哪一點比得上王妃?」
畢竟不是官家女眷出身,所以對這些官場與王族的事,莫不生並不是很了解,而她又不願過多的糾結這些事。
艾依詩朝婢女擺手,婢女將湯水端了上來,「自然是給王爺送進補的湯水,已入深秋,王爺每年這個時候的補湯都是妾身安排的呀。」
大婚已經十日,妾室也已晉升完畢,可昆侖王朱雀卻從未去別的妾室和寵姬的房中過夜,或是召別的女人來侍寢,夜夜壓著新婚妻子放縱欲/望!
「哧!」丁春嬌不屑地笑道,「花姬狂妄自大,過去就仗著王爺多給些賞賜便不把眾姐妹放在眼里!我與她可是不同,不說我是以貞潔之身服侍王爺的,現在我也是有名分的妾室了,王府中能走動的地方也多了,將來哪個得寵哪個就能過好日子!王妃也不過是頂著正室頭餃一時榮光的女人,我不圖那些虛名,只求王爺多能眷顧疼愛著些就夠了。」
端起湯盅,朱雀喝了幾口,滿意的點點頭。
本以為就算是兄弟,畢竟也是君臣,朱雀對狼王及王後所作的事都是以下犯上的重罪!
丁春嬌眉眼淨是得意地道︰「我自有渠道。」
「多則一個月、少則十數日。」朱雀嘆息地道,「本王新婚,狼王卻安排這種差事給我,明顯是妒忌本王的逍遙快活!」
明明外表看著比一般文人強壯一些,卻比西狼大多男子要斯文一些的朱雀,華貴錦袍下竟然隱藏著結實又完美的身材!
艾依詩明明在王宮內驗嬤嬤被朱雀趕走、她一肚子疑惑的時候出現,和藹可親的替她解答了朱雀的身世之謎,為何此時倒顯得疏遠了?
「是,王爺,妾身一定會告誡秋冬二園的姐妹們和睦相處、不給您和王妃帶來不快的。」艾依詩福身道。
「你已經是昆侖王妃,家務事你就自己處理吧。」朱雀捏了捏莫不生的腰堅定地道。
丁春嬌臉上的傲色一收,抿緊嘴滿臉妒嫉。
艾依詩收回視線繼續刺繡,但表情卻有些凝重。
「王爺,並非妾身抱怨,您已經有兩個多月沒召秋園二園任何一位姐妹侍寢了吧?」艾依詩溫柔地道,「現在又是與王妃新婚燕爾,自然也無暇理會眾多姬妾,但總是要顧及一下姑娘們的心情。」
「好了,湯也喝完了,你下去吧。」朱雀繃著臉對艾依詩道,「艾依詩,你既是服侍本王最早的人,也曾是秋園主事姑娘,現在晉升為妾室後就更應該將兩園的女人們管好,告誡她們不要生事!」
「我……我會好好保管的。」莫不生感動得有些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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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兒明天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