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就是借一借,癖邪!不會真的使用你。是你說什麼算命,害我攤上這件事。你說要拜堂,咱們就拜一回堂,意思意思一下,搞點形勢主義,待會兒我再給你一封休書,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說真的,我不想變成什麼白發魔女!」夜未央一邊說,一邊將西攬月拽進了民居。
民居很簡陋,一張破破爛爛的木桌,兩張破破爛爛的小矮凳,而她今日必需和這個只能稱上陌上人的男人玩一回家家酒。
其實她不相信眼前這個神棍說的話,她也從來不相信什麼相術。只是吧,最近這段時間她比較倒楣,就連喝水也能塞牙縫。
與其擔驚受怕,她還不如吃一顆定心丸,這樣更妙。
西攬月這回沒有反抗。
他也覺得這個女人的話在理,就當是避邪吧。剛好他做皇帝多年,封過無數妃嬪,卻從未有機會和女人玩一回拜堂。
「你這麼乖順,我有點不習慣。」夜未央將男人推倒在地上,自己也跟著跪下,看一眼身畔的男人道。
她突然覺得人家有點可憐,遇上她這麼怪的一個女人。
「如你所言,避邪!」西攬月說著,大掌扣向女人的後頸,壓著她磕頭。
「一拜高堂!」夜未央這個新娘則兼職做起了司儀,揚聲道。
「二拜天地!」
「夫妻交拜!」
「禮成!」夜未央揚聲大聲道,她和西攬月磕完最後一個頭,兩人便相攜起身。
「還有一項,送入洞房。就算你要休棄我,也得在洞房後休棄,這樣才能避你身上的邪。」西攬月輕拭自己衣袍上的泥塵,淡笑啟唇。
夜未央假裝沒听到,她徑自出了民居。外面陽光燦爛,一如她此刻的好心情。
真好,她今日再渡一劫難,都是老天開眼。
「是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待會兒進城後,我寫休書給你,要不要寫上你的名字?這古代的休書我未曾見過,今日有幸自己用上一回,也不枉我辛辛苦苦穿過來……」
「什麼叫穿過來?」西攬月听得莫明,巧妙地避開夜未央的問題。
「這是一個復雜的科學術語,一時間我無法解釋清楚究竟。這樣吧,我們先進城,再來解除你我的某種關系。」夜未央笑意厴厴地回道,同樣巧妙地回避了西攬月的問題。
西攬月未再作聲,他不急不慢地跟在好心情的夜未央身後,眸色復雜地看著這個女人的背影。
在他和夜未央拜堂之後,他突然很想回到那個原本屬于他的國度,就是很想回去看一眼,哪怕那里的一切都可能和自己沒什麼關系。
若是他回去,夜未央這個女人怎麼辦,難不成落下她在此?
西攬月腳步一頓,神情凝重,他直直地看著夜未央蹦蹦跳跳的背影。
只是看到這個女人的背影,便知道她是一個多快樂的女人。
若是從此以往再見不到這個女人,他是不是偶爾也會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