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歸有一死,姑娘莫太難過了。」莫愁想過任何一種可能性,也曾想,得知西攬月走了,夜未央會很高興,事實卻剛好相反。
原來在夜未央的心里,留了西攬月的一席之地,只是糊涂的當事人不知道罷了。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畢竟西攬月和夜未央相遇的初始並不美好。
夜未央徑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沒有看出莫愁反應奇怪。
這之後,夜未央出了皇宮,她回到了以前居住的小茅屋。這日,她坐在自家房舍前,一座便是一整天,從天亮坐到天黑。
她總會不自覺地想起西攬月說話時不可一世的張狂模樣,還有當日她虐待他時他清冷不屑的眼神,他還管她家叫作小茅房,她還記得,自己跟她拜了堂,做了夫妻,她還沒來得及給他一紙休書。
听說西攬月死後,西缺月這個王爺將接替皇帝之位。西攬月即皇帝位八年,是史上最殘暴的君王,他的突然駕崩,令百姓大快人心。
只有她,沒日沒夜地想著他,而她竟不知為何這般想念一個人,即便是睡覺的時候,還是在想……
「姐姐。」半月的聲音驚醒夜未央飄遠的思緒。
「你還在啊?」夜未央聞聲回眸看向半月,她以為半月走了,就像西攬月一樣,再也不會回來。
「姐姐在哪兒,我便在哪兒,永遠不會離開姐姐。」半月看向頭頂明晃晃的月光,輕喃道︰「今晚月色真好。」
夜未央循聲看向夜空的明月,恰好有一顆樹遮擋了半邊月亮,就像攬月……
「現在突然覺得西攬月這個名字很有意境,以往倒是不曾覺得。在西攬月走後,我突然間發現自己挺喜歡他的。雖然我不知道是喜歡他的臉多一些,還是他這個人多一些,可這份喜歡確實是存在的。」夜未央怔了良久,才道出自己的想法。
半月詫異地看向夜未央,想不到他姐姐突然間說出這麼一句話。
「姐姐,今晚晚點睡,待到子時,我帶姐姐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很神奇,姐姐要有思想準備。」半月湊到夜未央跟前,鑽進她的懷中,在她懷中找了一個舒舒服服的位置倚著。
夜未央莞爾。是啊,還有半月,她並不是孤單一人。即便西攬月突然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他也給她留了一件不錯的紀念品。
累極困極的夜未央在半月的陪伴下很快有了睡意。她昏昏沉沉地睡去,直到眼前突然驟亮,她才茫茫然睜了眼。
月華釋放強烈的光芒,天上的星星像是在同一時間聚攏,朝朝她和半月的方向撲面而來。
夜未央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地看著天生異相,忍不住抱緊了懷中的半月,仿佛這樣便能保護自己。
「姐姐莫緊張。我曾對姐姐說過,要帶姐姐去一個地方。姐姐只要靜下心來,隨我一起,便能到另一個世界。」半月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緩和了夜未央的緊張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