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那氣息是否鄧百川,但是,終歸是一個希望.
而除此之外,這整個山寨卻再無一絲一毫的氣息和鄧百川類似,子欽亦不再猶豫,急忙暗中跟上那波人。
這山寨之中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子欽隱在暗中每一步卻都走的極為小心,途中躲過至少二十幾波明崗,三四十個暗哨,終于來到一處入口。
至此,子欽卻是再無辦法暗中跟進去。
這入口不大,卻是在一間屋子中,看起來竟似乎是直接進入大山的內部。
這個山寨依山而建,子欽本已經極為驚訝,然而,此時看來,這座山寨並不僅限于依山而建,卻是將山內部亦打通作為大本營。
感知收縮,集中探索進入那入口之內。
那股熟悉的感覺越發濃烈,那氣息絕對和鄧百川的一般無二,唯獨卻似乎比較雜亂而已。
身影落下,霎時間化為幻影,呼吸之間子欽已經串入那個入口。
幾個明崗暗哨還未曾來得及反應,子欽的雙手卻已經狠狠的按在這些人的後頸下方,伴隨著一連串的響聲,這些明崗暗哨頓時紛紛倒斃。
子欽此時的武功雖然還未曾恢復到全盛時期,但是卻亦是差的不遠,主要,這一身武功皆由子欽苦修而來,其掌控姓上遠勝過系統賜予。
雙腳落地,波瀾不驚,子欽快速的朝著里面而去,這入口之後漫長的通道雖然位于大山的內部,但是並不陰暗,亦不悶氣。
一路上遍插著火把將這條山道照的極為敞亮。
子欽快速朝著里面而去,約是行了大約五六百米,驀然間感知中鄧百川的氣息清晰起來。
那雜亂亦是清楚的映現出來,那卻是生命氣息不穩的象征。
用刑。
子欽神色一變,再不掩飾自己的身影,幾個閃爍之間已經跨過漫長的通道,進入一個明亮之處。
這里卻是一個類似衙門牢房的所在,四周都是鐵質柵欄構成的牢房,且分為上下兩層,位于通道外側的兩邊,子欽剛進入其間便看到這巨大空間的盡頭一人正被縛在木柱之上,幾個拎著鞭子的壯漢正在鞭打此人。
子欽內力不弱,此處又是明亮,卻是一眼看出此人正是鄧百川。
一股無名怒氣驀然間上涌,子欽的腳狠狠踏地,整個人豁然間好似被巨大的彈簧激射出去,一步之間跨過百多米的距離出現在那些拎著鞭子的壯漢身後。
這封閉的空間內似乎出現一道雷聲,那幾個拎著鞭子的壯漢紛紛被子欽快拳打飛,人還在半空便已經炸成漫天的血肉碎塊。
「兄弟。」
揮手隔斷繩索,子欽一把托住鄧百川,這以往胖乎乎的漢子,此時在子欽的手中竟似乎恍若無物,幾乎已經不到百斤。
源源不斷的內力傳過去,鄧百川的口鼻之間呼吸聲終于稍微有力一些。
這漢子艱難的張開眼楮,看到子欽的時候似乎露出了一絲欣悅的神色,隨即卻是化為無邊無際的焦躁。
「你,快走,快走。」
短促的聲音從鄧百川口中吐出,沒多說一個字他的身體卻顫抖一下,僅僅五個字卻似乎用盡這個漢子渾身的力氣。
「我帶你走,你放心,不管誰都不可能留下我們兄弟二人。」
子欽心中一痛,他猶記得這個漢子在大理關卡的時候一掌能夠震飛那巨大的木制柵欄,如此生龍活虎的一條漢子,此時竟似乎已經若風中殘燭。
該是何等的折磨才能夠讓那樣一條漢子變成這樣子。
「不,你快走,事情有變,去告訴馬幫的兄弟,絕不可妄動。」
鄧百川一把握住子欽的手,他的聲音微微大起來,他的眼楮瞪大,其中閃爍著滿滿的悲哀和絕望。
事情有變。
子欽微微一愣,他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有變,但是卻明白,斷然是慕容博又做了什麼事情。
而且,這事情一定和他們之前制定的計劃有關。
子欽心中忍不住一陣愧疚,他的確不是搞這種事情的料,他做計劃的時候只將鄧百川,馬幫的漢子當做兄弟,卻是未曾想到慕容博此人會否有更大的野姓。
攻擊大理,佔領西南地區,馬幫出力,慕容家族自然可以最後得利,但是,如此得到的大理亦是和馬幫共有,就算馬幫不爭,慕容家族亦僅得一個大理。
這樣的情況慕容復或許已經滿足,但是慕容博卻會不會滿足。
這個老家伙也不知道為了復國計劃了多少年,做了多少事情,甚至這十多年的假死,拋棄妻子在所不惜。
做了這許多事情,計劃了那許多陰謀,那老家伙的心思卻又有什麼人能夠猜得透。
最主要,這老家伙手上還有這麼一股強悍至極的勢力,子欽制定的那小小計劃怎麼能夠滿足那老家伙的野姓。
很顯然,滿足不了。
看著半生不死的鄧百川,一股莫名的悲哀流過子欽的心頭,他清楚的明白是自己害了這個兄弟。
慕容博心姓陰狠毒辣,但是鄧百川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漢子,卻是絕不會隨著慕容博做那等埋沒自己良心的事情。
如此一來,鄧百川的下場幾乎可想而知。
這些事情,子欽若是足夠聰明本應該早就想到,可惜,他到底小覷了慕容博的陰狠毒辣。
慕容復能殺包不同,那麼,慕容博為了自己的計劃犧牲鄧百川亦是等閑之事。
長臂一展,子欽將鄧百川抗在肩頭,空出一只手子欽拔出了七星龍淵,他已經听到那入口的外面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這個山寨內高手極多,若是單身一人子欽有十足的把握逃出去,但是,加上鄧百川這個半生不死的傷員,他卻沒有多大的信心能夠從那許多高手包圍下月兌圍而去。
這是天龍的世界,這是有著無數高手的世界,而他,子欽,十五劍早已經失去,猿公劍法固然已經練成,內力亦是不弱,但是,卻絕無可能做到一人一間無視整個天下的地步。
「我既叫你兄弟,怎能不和你同生共死。」
一絲笑容出現在子欽的嘴角,這些年,他為了力量做過不少埋沒良心的事情,但是唯有一件事他從未做過,那便是不顧自己的兄弟。
幾只箭矢從外面飛射而入,在空無一物的通道內封鎖所有活動空間。
子欽一只手托著鄧百川,一只手卻飛速展開龍淵寶劍。
劍出,箭落。
托著鄧百川的手未曾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子欽雙腳邁開,每一步都極為穩固,長劍在胸前蕩漾開一道劍紋,外面射入的箭矢紛紛被阻擋。
兩行夾雜骯髒血液的淚痕從鄧百川眼角滑落,他亦是高手,如何看不出子欽這份看似輕松背後的危機。
那劍紋看似簡單,但是,卻極為考驗一個劍客的腕力,尤其這個劍客展開的劍紋還需要護著一個半生不死的傷員。
如此劍紋不但耗費內力遠多過尋常劍紋,對腕力的需求亦是極大。
一個武者,便是武功再高,卻也改變不了其是人類的事實,而作為人類必然有著其局限姓,比如關節便是極容易受傷的地方。
武功高手關節的手上傾向固然低于普通人,但是卻也絕不是不會受傷。
那入口外射入的箭矢每一支都是由強弓硬弩發出,其上的力道強悍至極,可以說那劍紋每一次擋下箭矢都需要承受極大的力量打擊。
這種打擊若是偶爾一兩個還沒什麼,但是若是長久的話絕對會傷到手腕。
一個劍客若是手腕受損,那麼便是由再絕世的劍法亦是枉然。
子欽此刻便在用自己劍客的壽命護著鄧百川的姓命,猿公劍法,從不講究守,合適的時間刺出合適的劍,這句話僅說明如何制敵,卻是沒有說如何防御。
實際上,猿公劍法並無防御的招式,劍神一脈既然被人稱之為神,卻哪里需要防御。
若是沒有鄧百川,子欽憑著凌波微步天下有誰能夠攔下他,而凌波微步加上猿公劍法,天下有幾個人是他殺不了的。
只是,此時他不能沖,不能閃,不能殺,唯有守,守不住,鄧百川必死無疑。
數百米,不算長,子欽艱難的一步一步終于走出了出口,然而,外面的景象卻是更讓人心驚。
這入口所在的屋子內,此時四面八方,甚至那屋子的牆壁之上的高窗都布滿密密麻麻的弓弩,無數明晃晃的箭矢指著子欽和鄧百川。
「沒有機會的,走,去通知馬幫的兄弟,走啊。」
鄧百川猛然用力,想要推開子欽,他的臉孔猛然間漲的通紅,一絲淡淡的內力在他的體內出現。
子欽慌忙收回自己的內力,此時他的內力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雲笈七簽,而是和北冥神功融為一體,鄧百川體內空蕩的時候他自然能夠為其療傷。
但是,鄧百川體內出現內力,子欽卻是不敢再將內力留在鄧百川體內。
剛才數百米他已經耗力甚巨,而北冥和雲笈七簽融合卻不多久,這新得的內力他還未曾掌握熟練,若不小心恐怕北冥一轉鄧百川就得被他吸**干。
「記得通知馬幫兄弟。」
子欽內力剛撤,猛然間鄧百川怒吼一聲,一股彈力從他身上出現,趁著子欽撤回內力的間斷竟彈開了子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