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欽尚想和白眉道人詳談劍神一脈關于劍體的練法,而那邊六扇門卻已經清理干淨明教的**。
此間事情已了,子欽卻是需要更加關注游家兄弟的事情。
作為扮演者,子欽可以隨意做任何事情,便是叛出師門亦無妨,但是卻絕不能表現的無視父伯,叛出師門還能說看不慣師門的**,而無視父伯那絕對是將自己擺在整個世界的對面。
在這天龍的世界子欽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這種把自己擺在世界對面的事情子欽哪怕用腳趾頭都知道是絕不能做的。
「黃大哥,小弟尚有一事請求于你,我那父伯二人此時恐怕還在方七佛的手上,還請黃大哥坐下六扇門的兄弟幫忙查探下他們的所在。」
子欽恭敬的朝著剛安排完善後工作的黃裳施禮道。
只這話才出,圍牆外卻已經響起一個爽朗的笑聲。
「坦之兄弟這般不相信小七,卻是讓小七傷心的很吶。」
隨著這個聲音,卻又有兩個聲音響起,這兩個聲音卻正是游家兄弟的聲音。
「坦之放心,為父和你伯父都無事。」
游驥的聲音在圍牆外響起,三人亦不走門,直接從圍牆上跳了進來。
明教,河南聚賢莊,六扇門,這本是三個不搭界的勢力,然而,此時眾人站在這小院之中卻分明感覺到一絲融洽,江湖事本是如此,混個臉熟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可以互相幫忙的。
只是,這份融洽中方七佛和黃裳之間卻又有點古怪。
六扇門代表的朝廷和明教本是水火不容,這明教自隋末以來名聲便一直不好,雖然後來融合了一些道家和佛家的教義,變的不再那麼有侵略姓,不想卻又踫到滅佛,滅道的皇帝,結果很無奈變成秘密教派,越發顯得神秘而詭異。
到現在,明教在朝廷眼中儼然已經是一個邪教,是煽動叛亂和起義的邪教。
若非明教在普通百姓中影響甚大,恐怕朝廷早已經派兵剿滅明教,當然,更是因為明教沒有絕對的高級戰力,否則的話早在太祖朝代便被那強硬無比的趙匡胤給滅掉啦。
「你們兩莫要如此,實際上明教和六扇門並無什麼仇恨,明教在大宋朝至少沒有做過農民起義的事情,六扇門也沒有暗地里對付過明教,何況,不需多久之後明教便不再是現在的明教。」
子欽看著黃裳和方七佛之間的詭異氣息不由嘆息著開口。
對于子欽的實力不管方七佛還是黃裳卻都是不敢小覷,當下兩人亦是微微一笑,看起來似乎是將那份尷尬放下。
然而,子欽心中對此卻並不滿意,更加想到方臘,卻是又有一個主意在子欽心中出現。
當下,子欽朝著游家兄弟露出一絲笑容。
「父親,伯父,我想和兩位兄弟出去喝幾杯,還麻煩你們照顧下我師父,恩,我師父可是不世出的絕代高手,曾經見過太祖,且隨著師祖和太祖動過手的絕代高手。」
子欽微微一笑開口,游家兄弟這才看到旁邊的白眉道人,不得不說白眉道人的賣相還是不錯的,若是不開口說話整個就是一代宗師的樣子。
游家兄弟頓時恭敬的給白眉道人見禮。
他們兄弟亦不是蠢蛋,卻是明白方七佛和黃裳的身份不同凡響,子欽那喝酒之言怕是另有所指。
游家兄弟亦是一莊之主,但是心中絕無什麼大志,所以對于子欽想要和方七佛以及黃裳所言的事情並無半點興趣,當下招待著白眉道人往聚賢莊而去。
這河南本是聚賢莊本營所在,六扇門更是北宋的錦衣衛,加上明教亦非省油的燈,待到游家兄弟離去,三人卻是在眾多高手的保護下找了一家酒館坐下。
此時,酒館之中除去三人之外便是老鼠都找不到一個,酒館內的掌櫃,伙計等等早在酒菜上齊之後被請出了酒館。
「五代淒苦的卻是漢人。」
子欽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聲音不大,黃裳和方七佛卻同時一震。
酒館中,黃裳和方七佛只顧喝酒,兩人皆知子欽有話要說,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該不該听,六扇門固然是黃裳的,但是更是皇上的,這些年,便是黃裳都不知道那皇上究竟在六扇門安插了多少眼線。
畢竟這是一支曾隨著太祖天下無敵的精銳,沒有哪個帝皇會放心將其交給一個人。
而方七佛固然是方臘的兄弟,在方臘勢力中有著極大的地位,但是,便是將來他們事成,那明教也是方臘的,方七佛若是越俎代庖恐怕卻是會犯大忌。
子欽亦不理會兩人的顧忌,更不管兩人的沉默,只是自顧自的說下去。
「五代苦的是漢人,魏晉南北朝苦的也是漢人,但是,魏晉之前的漢人至少還有骨氣,現在的漢人卻已經逐漸的喪失這東西。」
子欽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黃裳和方七佛依舊自顧自的吃喝,只不過,兩人的眼神卻閃爍起來,他們到此已經完全不懂子欽想要說什麼。
「外屈蠻夷,內無威嚴,如此朝廷,我倒情願回到三國,至少那時候便是中原戰火紛飛,卻無一外族敢進入中原半步。」
子欽手中酒杯猛然間破碎,酒水飛濺開來,誰人無熱血,子欽亦是一般,人道強唐盛漢,然而,實際上子欽卻覺得唐朝卻無法和漢朝以及再往前的朝代相比。
秦滅,中原是漢人的逐鹿場,漢滅,中原依舊是漢人的逐鹿場,然而,魏晉南北朝之後,漢人**一旦滅亡,便是外族入侵,漢人的血氣,漢人的驕傲似乎已經被踐踏的丁點不剩。
若有可能,子欽情願西夏是漢人的,契丹是漢人的,大理是漢人的,整個世界都是漢人的,這爭奪天下亦只是漢人和漢人爭奪而已。
「坦之兄弟,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們听著便是。」
終于,黃裳嘆息一聲抬起頭,子欽神色已然如此,他卻是再也偽裝不下去。
方七佛亦是放下筷子,他不能代表方臘,但是卻能傳達意見,何況,他見識過子欽的強悍,深知子欽的潛力,這樣的人,明教絕不宜得罪,說到底,明教究竟只是一個教派而已。
「方臘必能成明教教主,只是,浙西之地卻並非善于明教謀劃的地方。」
子欽目光冷冷看向方七佛,那種冰冷的目光讓方七佛所有的話都堵塞在喉嚨中,他陡然間有個感覺,子欽這話不是隨便說說,亦不是建議,而是命令,若不從,恐怕便是血流成河。
「西北之地我覺得很好,李家的江山未必便穩,明教在中土大本營的勢力想必也沒有被其他教派抹去吧。」
子欽的目光依舊淡然,他看著方七佛,眼神平靜,只是,那種平靜卻給人一種如深淵不可測的壓力,冷汗從方七佛額頭滴落下來。
沉悶的壓力一時間籠罩在方七佛身上,這實際上亦是子欽給方七佛的警告,此子絕非善類,之前擺了子欽和黃裳一道便是明證,然而,子欽卻是要告訴此子,詭計畢竟只是小道,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任何詭計都是無用的,就如此時,子欽要想滅他方七佛僅需一個念頭而已。
「這事,我做不了主。」
好半天之後,方七佛終于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話來,他渾身的衣衫已經盡數被冷汗弄濕。
子欽冷冷一哼,轉首看向黃裳。
「你直說,我能做到一定做,我可沒有那麼厲害的武功,承受不住你的氣勢。」
黃裳慌忙擺擺手,然後端起酒杯露出笑容,且不談他本對子欽有好感,覺得太祖一脈是一家人,看到方七佛的狼狽,他亦是當真不想承受子欽的氣勢。
「派人滲透燕雲十六州,大理和西夏燃起戰火的時候便是我們奪回燕雲十六州的時候。」
子欽聲音淡然,黃裳猛然間渾身一顫,手中的酒杯落在桌面,酒水瞬間濺出將他胸前衣衫打濕,然而,黃裳半點未曾理會這些,他的目光直直看著子欽。
「你剛才說什麼,奪回燕雲十六州。」
黃裳的身體微微顫抖,他兩手按著桌子,整個人似乎都激動的不能自己。
子欽看著這個漢子,這個文人,忍不住微微一嘆,他在天龍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因為一份無言的漢族情懷,而這些人卻才真正是對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有著極大感情的存在。
燕雲十六州,自五代開始卻是多少漢人心中抹不去的痛楚,多少漢人情願犧牲姓命換回的地方。
「我不敢保證燕雲十六州一定會納入宋朝版圖,但是卻一定保證他是在漢人手中,這個世界很大,漢人的時間卻不多,若是不能收回自己的土地,再走快些,又如何能夠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
子欽目光沉靜,他不懂歷史,亦不懂國家大事,但是卻明白,漢人的創造力是何等恐怖,若是文明不曾斷絕,那在西方人還衣不遮體的時候漢人卻已經能夠制造槍炮,能夠駕駛著裝載羅盤的海船縱橫四海。
子欽的聲音淡然,黃裳臉色平靜,方七佛卻忍不住滿臉苦澀起來,他深知子欽如此不避諱的在他面前說出這些話,卻是已經不打算讓他置身事外,他若是想要不加入子欽這邊,等待他的恐怕唯有死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