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每一天都是忙碌的一天,夜晚就算再纏綿,再肆意,當白晝之光用他的神劍送來地球上的第一道光明,破除了黑暗,灑下黎明,天際漸漸變得灰白,嶄新的一天就開始了。
人生得意馬蹄急。
古霍和秦守燁共用一個浴室,共用一個洗臉台,共用須後水,共用同一個品牌的化妝品,就差牙刷子直接你刷刷,我刷刷了。
吃著小禽獸做的飯,喝著小禽獸熱的女乃,古霍眯著眼,桃花美目里滿是愜意,生活再也沒有什麼不圓滿的了,就算有,也被小禽獸填的滿滿的,圓滿了。
「你今天什麼安排?」他問,小禽獸目前可是紅姐手下的人,別說他這個大老板,誰都無權干涉莫離。
在家里這人是他的小禽獸媳婦兒,在外面,這人是詹天虹的手下,生生就不歸他管了。
小禽獸連吃個東西都那麼好看,古霍發現,自己打小受過良好的教育吃個飯才能端得是個優雅從容,可人家小禽獸吃飯慢條斯理,處處都透著一股優雅,一點都不比他這個受過專門教育的人差。
有些人,天生就是優雅。
點了點頭,古霍這麼想著。
「我會讓紅姐空出晚上的時間,應該沒什麼問題,放心吧。」以為古霍是問晚上回霍家的事,對于今天的家庭聚餐,竟然會讓他一個外人去,這里面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霍將軍並沒有把自己的事跟古霍說,顯然的也是不想古霍知道太多,古霍就簡簡單單的從他的商就行,霍烈焰肯定是這麼想的。
但是,只不過幾天的功夫,霍烈焰就讓自己去,自己心里還有有些忐忑,尤其想到在港島見到的古霍那兩位奇葩的姨媽,對于老大古靈,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發 。
他秦守燁就算被大哥逐出家門,被老爹流放也沒皺過一下眉頭,可這會額際青筋突突的跳,還真是有些忐忑了。
|「嗯,一會兒一起去公司?」他問,修長的眉峰輕輕的挑了下,注意到小禽獸心不在焉的,想也知道這人心里也忐忑著呢,也就放過他一把。
但古霍覺得,還真沒有擔心的必要,他倆這還沒怎麼著呢,老頭跟他媽想怎麼折騰未免早了些。
「嗯,好。」其實兩個男人坐一輛車,要比一男一女同一輛車相對的好點,可是古霍風評在外,那些小道的報紙只是憑著一張照片,就能把一則故事編得天南海北。
古霍依舊是一身純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裝,亞麻色的襯衫,領帶上憋著紅寶石的領帶夾,穿上外套,看著穿衣鏡里的自己,別扭的撫了下耳垂兒。
「才帶了幾天,這會兒沒那個玩意,還真有點不舒服,你生日哪天?」本來這一個耳鑽,一個戒指,也不算什麼太值錢的玩意,藍鑽的成色也不是很好,可是,他就是覺得那素圈的樣子符合小禽獸干干淨淨簡簡單單的氣質,在他戴上那戒指的時候感覺特別的好。
想著也該是去取那兩件東西的時候了,還是喜歡小禽獸帶著那個素圈的感覺,就跟把他人給套住了一樣。
男人跟男人之間也不能免俗,尤其吧,他還想套小禽獸一輩子。
「呃•••下個月十六號。」沒想到古霍突然問起這個事來了,秦守燁愕然抬頭,就看到穿衣鏡里古霍模著耳垂的動作。
「哎呀,這不是快了,怎麼著也是哥••咳咳,媳婦兒跟老公過的第一個生日,想要什麼禮物?」差點一禿嚕嘴又把哥哥那倆字給說出去,幸好他轉的快,他可不想小禽獸因為一個‘哥哥’再吐給他看。
不過,也稀罕了,原來,一聲‘哥哥’可是會小禽獸軟了心的,怎麼這會一听‘哥哥’就跟被人捅了菊花一樣的惡心便秘。
「不用,就我們兩個在一起,簡單的吃個飯就行,我不喜歡熱鬧!」知道古霍什麼意思,可是,他對那些還真不看重,尤其吧,他現在挺享受跟古霍這樣膩歪的時候。
他甚至祈禱著,這樣的日子慢慢的過,讓他可以多享受幾天,一旦很多東西翻開來,他都不確定古霍是什麼反應,目光漸漸的有些出離。
「我說媳婦兒,一大早的你出什麼神兒啊,今兒晨練了麼?」捏著小禽獸的下巴,先來一口,越是嘗這口肉,越是覺得好吃的不得了。
「嗯。」那是他每天的必修課,每天雷打不動,回應的低著頭,慢慢的回應著古霍淺淺細細的吻,有的時候他熱情如火,可是他更喜歡這種纏綿久遠的淺吻,就這麼貼著,互相共享著呼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那個都不能丟,知不知道,就你這身板,估計以後得節拍不少打戲,指不定還能拍個葉問三四五什麼的!」捏了捏小禽獸胳膊上的腱子肉,那彈性一等一的。
「你生日那天我會讓詹天虹給你空出來,爺帶你好好過一個生日!」獎賞興致的吻著小禽獸的下巴,閃亮的眸子里帶著幾分狡黠,至于他究竟要怎麼給他過生日,姑且賣個關子。
「嗯,好。」其實生日是他胡亂編的,連他的親生母親都不記得他確切的出生日期,去到擎家,也沒有人問過他生日是幾號,生日的時候要吃什麼。
很小的時候他見過大哥的生日,很多人,有塔層蛋糕,在擎家碧綠的草坪上,很多人,圍著大哥唱一曲生日快樂歌,而那時候的他只能躲在左翼的書房里看那些生澀難懂的管理書籍和各個老師搏斗。
因為,父親說,他來得太晚,底子不好,不像大哥,是打小就開始接受訓練,所以更要每天都刻苦。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除夕大年夜他可以坐在那個長方形的桌子旁享受一家三口的年夜飯,彌足珍貴的一家三口聚首,因為,大哥的母親不願意見自己這個私生子,所以從來不在那一天出現,那天的桌子上,只有他們最最親密的父子兄弟三人。
「想什麼,開車!」將鑰匙扔給秦守燁,徑自坐進了副駕駛座里,舒服的窩著,找了個角度,斜斜的看著小禽獸開車的模樣。
古霍覺得自己現在比個娘們兒都不如,看小禽獸,哪兒哪兒都順眼,就沒有一個地方他看著不好看的,每一個動作都優雅的讓他感嘆,想多看兩眼。
「前兩天你沒在公司,有個叫張玉邪的人來公司,想談談跟亞風簽約的事。」秦守燁一邊看著前面的路況,因為是從三環往二環開,一早上又是堵車的時候。
B市的路況本來就特別的操蛋,今天又因為限行號碼不吉利,很少有那樣的車牌,放眼望過去,全是一溜的手剎燈閃爍,跟蝸牛一般的慢慢往城里爬。
「張玉邪?沒什麼印象!」
「張玉邪,圈里稱玉邪公子,原來在亞華文的時候跟雲飛的關系不錯。」這麼說著,淡淡的瞥了一眼古霍,古霍正擺弄著手里的pad檢查今天的要務。
這麼一听,古霍瞬間來了精神,坐正了,揉了揉有些綿軟的腰,「是他啊,玉邪公子,這麼說我倒是有點印象,原來雲飛說過要提攜提攜這個人,沒想到雲飛一句話,那人在華文基本就跟雪藏了一樣,樸文玉那人心眼小,根本容不得雲飛眼里有別人!哎,可惜了。」
張玉邪,這個時候想來亞風談簽約,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這麼些年被華文雪藏,玉邪公子那張臉就是個招牌利器,就算只是拍拍平面廣告,走走台,客串一下,收入也不低,更何況,就算是雪藏,華文也不會干那種賠本的買賣,只能說他名頭不大,但是再圈子里如果提起玉邪公子,還是有印象的。
「他跟華文的約還沒到期,想轉到亞風來,如果他執意那麼做,估計要賠不少的違約金,跟公司里的人交涉過幾回,卻被駁回了!」秦守燁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其實,原本這事他可以不管的,他也沒想到,這個玉邪公子竟然會找上自己,要自己幫這個忙。
「你跟他怎麼認識的?」小禽獸這個人對誰都雲淡風輕的,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人突然上心了,對這其中的緣故這麼有心,還真是少見。
俊逸的面龐微微側了下,黑漆漆的眸子盯著秦守燁看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道,「你的意思是想讓亞風簽下他?」
這小禽獸,怎麼說他好呢。
自己還沒成名呢,先是拉扯田甜,又是這個張玉邪,他怎麼就不能優先考慮下自己呢。
哎。
「昨天去醫院接你,順道去看了雲飛,撞到了,還有樸文玉。」將這事隱瞞了。
「什麼!」古霍簡直要跳腳了,說了讓他小心樸文玉,一听到消失已久的樸文玉竟然出現在雲飛的病房里,瞬間跟觸了逆鱗似的,炸毛兒了!
「小禽獸,你作死呢吧。跟你說了樸文玉那人不好惹,讓你給我躲得遠遠的,你他麻痹的逞什麼能啊!老實交代!」昨天,他也沒看到小禽獸有些傷啊什麼的。
還說以後都不做讓對方擔心的事呢,這小禽獸的話首先就不能信。
「我也沒想到樸文玉在那兒,每次去你那里之前,我會先繞過去看一眼,沒想到就踫到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扒開了一看,一個是樸文玉,另外一個不熟悉!」
想想昨天那陣勢,秦守燁還為張玉邪捏了把汗,那麼個文質彬彬佳公子一樣的人,竟然跟樸文玉動手,樸文玉怎麼也是黑道出身,下手有夠狠,一個拳頭鑿下去直接在臉上落下一團烏青,昨天見到張玉邪的時候,那黑青的熊貓眼,實在沒什麼美感可言。
「你還拉架去了!你••行啊你!」捏著他手臂上的腱子肉就是一擰,完全娘們兒一樣的舉動,但是看著小禽獸吃疼的扭曲了表情,覺得解恨了。
「他們傷不了我,倒是張玉邪,那臉估計得且養著呢。听樸文玉的意思,想要離開華文沒那麼容易,張玉邪也是氣不忿兒才動手的,自己沒撈到便宜,後來還因為自責自己在雲飛病床前演這麼不入流的一出,自己抽了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所以後來他們才去醫院附近的咖啡廳聊了一會兒,簡單的把事情順了順,秦守燁也沒別的意思,既然這張玉邪把雲飛當朋友,雲飛一出事,說什麼也想跟華文解約,一看也是個講義氣的人。
「切,樸文玉那孫子,以後見一次揍一次,不用手軟,有什麼事,爺跟你兜著,在B市爺就是哼著走的螃蟹,哼,我還就不信了,看著,爺早晚收拾了樸文玉!讓他再囂張!」原來他是沒那麼個心使勁兒折騰,現在有了小禽獸,要真想給他鋪平一條大道,光有一個亞風還不夠,加上老頭的勢力和恆大,應該不是個問題。
這小禽獸忒能招事兒,他可真是不放心。
「那張玉邪的事兒?」覷視一眼,車子終于上了金寶街,直接下了地下停車場,帕杰羅就停在了古霍專屬的停車位上,兩個人下了車,剛合上車門。
「古總!」一個男人從黑暗里隱了出來,長身玉立,模特一樣的高挑身材,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一個人就站在水泥柱子那邊,謹慎的注意著周圍的動向,低低的叫了一聲。
「張先生!」還是秦守燁先認出了那人,看著他用大眼鏡都遮不住的烏青,顯然昨天的傷還挺重的,張玉邪捂著胸口,听那喘氣的動靜就跟受了內傷似的。
「莫離,是我。」默默的摘下眼鏡,露出一張如玉石一般溫潤的臉龐,瓷白的肌膚,嫣紅的嘴唇,那略顯凹陷的眼窩兒,一雙黑漆漆的眸子里盛滿了痛苦。
「張先生,有什麼事,我們樓上談吧。」做了個請的姿勢,想起來這個張玉邪是誰了!要說古霍能認出他來也實屬不易,實在是,那時候雲飛身後總是跟這個傻小子,明明長得也不差,就是因為跟雲飛的關系,就被樸文玉雪藏,而且一雪藏就是這麼久。
足可見,當時這個玉邪公子跟雲飛之間鬧得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