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無良長姐 086你的夫君很愛你

作者 ︰ 月迷花骨

如意樓一行的第二天,效果就已經出來了,可見周恆筒子必定徹夜難眠,連夜想出了對付某少爺的計策。

第一計,乃是最常見也是最讓男人把持不住的--美人計。

某對一夜好眠的夫妻,大清早經過「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這樣的夫妻情趣,心情實在的飛揚的很,然後兩人在一塊兒甜甜蜜蜜用早膳的時候,十五進來了。

「主子,周恆和陳航送來表禮,以示昨日招待不周。」

明蓉嘴里正嚼著食物也就沒說話,保成忙著給明蓉取吃食也就隨口「嗯」了一下。

十五糾結啊,這個「嗯」是代表收下的意思嗎?可是那禮物真的要收下嗎?十五瞄了瞄自家主子,再瞄一瞄自家前主子,或者說是自家主母,見兩人全都沒放心上的態度,想了想還是用視死如歸的語氣說道︰「主子,那個禮,您要過目嗎?」

保成聞言挑挑眉,按理十五跟著他身邊這麼久了,平日做事都是深得他的心意的,今兒個怎麼就有點反常了,「是什麼禮?」

終于逮住重點了,十五松了一口氣,然後躬身道︰「回主子,是兩個歌女。」

保成下意識地看了明蓉一眼,唇邊勾起一絲笑。

明蓉剛好也看過去,見他的目光中隱隱的戲謔和興味,輕哼了一聲,側頭朝十五道︰「收了,替本夫人謝謝周家和陳家,記住,一定要好好謝謝!」

保成低低地笑了出來。

明蓉瞪了他一眼,「夫君笑什麼,難道對夫人我收了兩個消遣的下人有什麼意見不成?」

「自是沒有,」保成抿住嘴唇,忍著笑意,「夫人能替為夫收下兩個證據,為夫感激不盡。」

「只是證據?」明蓉斜睨了他一眼。

保成低笑︰「自然,所以,夫人不介意為夫先讓人‘教教’那兩個歌女然後再給夫人送去吧?」

見明蓉點頭,保成這才對十五道︰「去吧,記住,別傷了臉,免得之後送到夫人跟前壞了了夫人的胃口。」

于是在兩個歌女入府第二天就臥病在床的情況下,沸沸揚揚的傳言就在揚州城的上空飄揚了起來︰

王家少爺很是勇猛,一夜御二女,而且御得兩女連床都下不來了。

明蓉听著十一繪聲繪色地講解著大街小巷對王家少爺某功能的各種猜測及傳言,笑得趴在榻上喘不過氣來,然後身子猛地被重重壓住,灼熱的呼吸撲在頸邊,隨即耳廓一痛,含著無奈和惱怒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小調皮,還不是你搗的亂,誰讓你把這消息故意透露給那探子的?」

明蓉本來被他這麼一咬,耳根浮起一點羞意,只是听他又提起這事,倒讓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保成見她笑得厲害,白皙的臉上浮上誘人的紅暈,眼中水光點點,一副花枝亂顫惹人采擷的模樣,閉了閉眼楮,將心底浮起的綺念全都壓了下去,然後放開她站起身來。

「別笑了,仔細傷了身子,且去換身衣裳,一會隨我出去一趟。」

「嗯?」明蓉忍住笑,坐了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疑惑問道︰「要去哪里?」

「總商之一朱家邀請咱們去小坐。」保成從十一手中接過熱手巾,仔細地給明蓉擦了擦臉。

明蓉仰著頭任由他擦著,一邊還偷空道︰「朱家又想施什麼計策?」

保成低頭親了一下她的眼楮,輕的像是蝴蝶落在花朵上,「他們都以為美人計成功了,所以這次必定是來假作拉攏的,」他想了想,唇角微揚,又道︰「不過也不一定,朱家的少當家是個心大的,也是個聰明的,這一趟……」

語意未盡。

明蓉點點頭,「這些自是由你去處理,只怕我也是由朱家女眷接待的罷了。」說著站起身來,「你且等一會,我去換衣裳。」

稍作打扮兩人便一同往朱家行去。

朱家不同于陳家,他本身就是個大家族,王家還在的時候,便與王家旗鼓相當,只是誰又料到,王家落敗之後,竟然是比這兩個家族還要低上一頭的周家上位了。

其關鍵大概就在于,周家的後台比朱家的還要硬,使得朱家如今不得不屈居人下,比周家落下一頭。

也正是因此,朱家事實上與周家並不是多麼同心同德,雖然表面上一副言听計從的模樣,可是人後誰知道是怎麼樣的呢,不過是礙于周家的靠山不敢反抗罷了。

不過如今又來了個王家,看那一晚王家少爺的氣勢,就知道是個不簡單的,而且也是從京城那邊過來的,說不定就是攀上了大官,要是比周家的後台更強硬,那朱家若是能和王家聯手,要壓下周家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朱家這一趟,與其說是美人計之後的假作拉攏、誘使王家少爺進一步放下戒心,還不如說是朱家的一個試探。

保成在馬車上也大概給明蓉講了一下這個朱家。

朱家如今的當家名為朱合均,此人和陳家當家一般,也有兩個兒子,也同樣是一嫡一庶,不同的是,他的嫡妻身亡,而嫡子十分喜愛諸子百家、儒學經典之類,而且對此十分著迷,極其厭惡行商之事,認為祖傳之業乃是賤業,很是不屑一顧,平日從來不理家事,時常外出與各類學子結伴同游,舉辦詩會之類。

朱合均經過數次努力甚至強制性地扭轉其思想都不能讓他有所改變之後,終于放棄了,轉而培養次子朱宏景,並且把朱宏景的娘親扶正。

朱宏景此人與陳潤的才能不相上下,在行商之事上也是游刃有余、手段非常,只是朱家歷來看不慣陳家,認為其家蘊不夠深厚,而陳家也同樣看不慣朱家,認為其眼高于頂,何況兩家事實上也是競爭對手,所以朱宏景與陳潤兩人難免各自生出「既生景何生潤」的想法來。

只不過這一次,大概朱宏景會比陳潤略勝上一籌,因為他看到了保成帶來的機會。

雖然或許這只是因為他迫切想要擺月兌周家而所作的一個嘗試,但是後來的成功也十分清晰而明確地告訴了他,他的嘗試是正確的。

保成將朱家概況講了一遍之後,停了一停,似乎在思索什麼,然後又接著道︰「還有朱宏景的夫人,是周家的嫡次女周夢蝶。」

明蓉蹙了蹙眉頭,「聯姻?」

保成搖了搖頭,最後還是詳細地講給她听︰「周家一共有三個女兒,都是嫡出,這個次女自小聰敏伶俐、氣質非常,最是受到周恆的喜愛,原本周恆是想要把她配給陳潤,而陳潤也是相當屬意于她,周陳兩家在此事之上已經達成了共識,只是誰料周恆在詢問周夢蝶的時候,周夢蝶堅決不願嫁給陳潤,並且在得知周恆要將長女嫁給朱宏景的時候,提出與長姐互換,由她嫁給朱宏景,而長姐嫁給陳潤。」

「她喜歡朱宏景?」明蓉將他的話在腦子里一過,一下子就找到了重點。

「對,」保成把玩著手中的折扇,一邊繼續道︰「她一心想著嫁給心愛的人,只是她不知道,朱家與周家面合心不合,周恆將長女嫁過去,確實有安撫拉攏的意思,只是同時也已經把長女當成了棄子。」

「那她嫁到朱家肯定不好過吧。」

保成眯眼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朱家被打壓的厲害,原本就心高氣傲的朱宏景又怎麼會對她好。」

明蓉歪過頭在他肩膀是蹭了蹭,隨口嘆了口氣,「可惜那陳潤一腔深情錯付了,難怪和朱宏景那麼不對盤。」

「你這倒是說錯了,」保成動了動身子,讓她靠的更加舒服一些,一邊勾了勾唇,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來,「陳潤當初屬意于她,不過是因為她是周恆最寵愛的女兒罷了,陳家真正對周夢蝶心生愛慕的另有其人。」

「……陳寧?!」明蓉驚愕了。

「不錯,正是陳寧。」保成眼中的譏諷和厭惡越發明顯,「據十五他們的調查所知,陳潤和陳寧曾私下有過交易,若是陳寧不與陳潤爭奪家產,那麼陳潤將周夢蝶娶回來之後便將人送與陳寧。」

明蓉的嘴張成了「o」形︰「這人可怎麼送啊,那陳寧也是,干嘛不直接想法子把人直接娶回來啊?不然這樣就算人給他了,身份上也始終是他大嫂吧?」

保成的手指纏繞著明蓉的一縷秀發,細細把玩著,聞言道︰「江南這一帶凡是大家族對于嫡庶的看待尤為明顯,即便是再重視庶子,也不可能越過嫡子去,于婚嫁之事上便更為嚴苛,身為庶子的陳寧是不可能娶到周家嫡女的周夢蝶的,更不必提周夢蝶如何受寵。」

「陳寧也不是沒有爭取過,他是個有本事的,之前和陳潤之間的爭斗尤為激烈,若是他的才干越過了陳潤,那陳航說不定就會將他記到嫡妻名下,到時他也就是嫡子了,所以陳潤才會和他做那個交易,畢竟周夢蝶出嫁在即,陳寧的時間也不夠了,正因為如此,陳寧才會勉強答應的吧。」

「誰知道那周夢蝶偏偏已經有了心上人,而且還千方百計地嫁過去了。」明蓉喃喃著。

「不錯,那個周夢蝶是個聰明的也是個笨的,她設計了朱宏景,讓人將兩人捉奸在床,這樣一來,她雖然順利地嫁進了朱家,卻讓本來就不喜歡他的朱宏景更加厭惡她。」

明蓉有些怔怔地听著,老天,她本來可是以為這些都是出現在小說里的情節啊啊啊,一向都應該離她很遠很遠才對嘛,沒想到居然就在她身邊發生了,而她現在還是要去見那個虐心虐肝虐身的苦情劇的女豬腳。

OMG,不知道是不是有後續部分,先虐女主,虐的死去活來,然後等女主累了或者干脆被虐死了,這時開始反虐男主,男主睹物思人、借酒澆愁、一蹶不振之後,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和女主非常相像的女配,開始移情,和女配漸入佳境之時,發現女主沒死,男主于是拋下女配,重新去找女主,結果等和女主和好之後,男主發現其實他其實已經愛上了女配……

明蓉被自己給繞暈了。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看虐文啊,為神馬還要讓她在這種苦情劇里面打醬油,她連路過都不想啊啊啊。

八過無論某女內心如何吐槽,如何內牛,現實都不會以她的意志所轉移,她還是要去見那個周夢蝶的。

見到朱宏景的周夢蝶的第一眼,明蓉發現兩人的長相都十分符合虐文的男女豬腳。

朱宏景不說長的有多麼帥,但是絕對是不丑的,只是微勾的下巴和下沉的嘴角讓他的面貌顯得陰沉而嚴肅,而且有兩片典型的代表薄情的薄唇。

而周夢蝶,絕對是美女,而且是淡定睿智型的,兩只大大的雙眼皮杏眼里總是帶著濃濃的憂傷,看向朱宏景的時候目光總是專注而執著的,那麼無怨無悔的神情啊。

明蓉握緊了保成的手指,悄悄地打了個寒顫。

四人寒暄了一下,然後因為還不到吃中飯的時候,朱宏景安排去听戲。

听戲的場所是朱家自家的戲園子,因為朱宏景要和保成談事情,所以示意周夢蝶把明蓉帶到旁邊去,明蓉與保成對視了一眼,也沒有拒絕,跟著周夢蝶坐到離他們兩人不遠的位置。

明蓉實在是不知道跟她聊些什麼,也就只好借題發揮,評價評價台上那幾個戲子的唱功,戲本的精彩什麼的,也幸好明蓉在皇宮里耳濡目染,說起來一點也不費勁。

周夢蝶也很是配合,所以一時也沒有冷場。

「你的夫君很愛你。」

這是中場休息的時候周夢蝶突然吐出的一句話,她看過來的目光中飽含著濃濃的羨慕。

明蓉愣了一下,然後側頭對上保成看過來的目光,輕輕一笑,「是啊。」

「真羨慕你。」周夢蝶也看過去,可是朱宏景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意思。

明蓉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嗎?可是安慰人什麼的真的不是她所擅長的啊。

周夢蝶回頭來看到她一臉明顯的糾結,笑了起來,那張有些哀傷的臉頓時鮮活了起來,很是明亮而燦爛,「少夫人不必如此,我的事怕是已經傳遍整個揚州城了。」

「值得嗎?」明蓉皺眉看著她,這樣的女子真的是讓人討厭不起來啊,「這麼辛苦,這樣的付出,什麼回報都沒有,不累嗎?」

她慢慢垂下了眼楮,露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意來,「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問我累不累的人。」

她的聲音里似乎含著哽咽,然後淚水慢慢地流淌了下來,「怎麼會不累,我很累,很辛苦,可是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我愛他,因為我做錯了事,這是我該有的懲罰。」

明蓉遞了帕子給她,輕聲道︰「不過你做錯了什麼,受到了這麼多年的懲罰,也應該夠了吧?」

周夢蝶擦了擦眼淚,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夠,因為錯誤還在繼續,所以我受到的懲罰也無法停止。」她頓了頓,然後澀澀地說道︰「也是我當初太過任性,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喜歡他所以想盡辦法嫁給他,可是我從來都沒想過,我高興了,他會不會不高興。我嫁給他已經四年了,從來沒見他笑過,他一點都不開心,都是我的錯。」

明蓉有些驚愕,難道這也算是她的錯?

「是我的錯。」她應了一聲,明蓉才發現不知不覺把話給講了出來。

「是我的錯,因為我的愛,傷害了他,讓他不開心,這就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能夠成熟一點,不要把我的意願強加給他,那現在他一定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後悔了?」

她遠遠地注視著朱宏景,聞言輕輕一笑,「是啊,我後悔了,我後悔用手段嫁給他,雖然因為愛,可是就因為愛他,所以才應該讓他開心,讓他高興才對,可惜我現在無論做什麼,都不能讓他快樂起來了……」

原來她後悔的是無法讓他高興,而不是後悔愛上朱宏景。

明蓉突然有些懼怕她這樣的深情和無悔。

「你就,從來沒有後悔過愛上他嗎?從來沒有後悔過你付出這麼對而他還是那麼不屑一顧嗎?你付出了自己的所有,你不害怕有一天你一無所有嗎?」

周夢蝶轉過頭來,澄澈通透的目光看向她,像是直直地看到她的心底,唇邊是了然的笑意︰「這是你害怕的吧,害怕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有一日被辜負,然後變得一無所有。」

明蓉愕然地瞪大了眼楮,「你……」

周夢蝶微微一笑︰「他從來不願和我多說話,所以我只好慢慢地學會從他的眼神他的舉動里,去猜度他的情緒,時間久了,自然也就熟練了。」

「你的夫君很愛你,這一眼就能看出來了,他表現的很明顯,無論是眼神還是舉止,你也愛他,可是你似乎有顧忌,你總是保留了那麼一點點,他似乎也是知道的吧,看你的眼神里全都是包容……真是,羨慕啊……」

她低低地說著,似乎在自言自語,可是明蓉卻微微地有些顫抖起來。

「我……」她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夢蝶輕聲道︰「你害怕這些你沒有和他說嗎?你既然愛他,又和他在一起了,為什麼不能全心全意呢?就算退上一萬步,有一天他真的負了你,可是你也曾經嘗過了那刻骨銘心的滋味,又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何況,你這樣子,你的夫君大概不會怪你,而是怪他自己吧,就像我一樣,因為太愛,所以怪自己不能給他快樂。」

會是這樣嗎?他會怪他自己?明蓉有些茫然地側頭去看他,目光正好與他看過來的視線相踫,那墨色的眼楮里包含著的濃烈的寵溺與縱容差點讓她呼吸不了。

明蓉急急地撇過頭來,不敢再看。

「你太習慣于他對你的愛了,可是你也要知道,這麼下去,時間長了,他會對自己有所懷疑,認為自己無法給你快樂,到時候說不定會忍痛放掉你,讓你去追尋自己想要的,你會失去他的。」周夢蝶看清她神色里的掙扎,及時地添了一把火。

明蓉的呼吸一滯。

「你能想象有一天你沒有他嗎?沒有人再為你掛心,愛著你、護著你,時時刻刻想著你,萬事都為你安排周全,到時候,你只剩下你自己,你有想過嗎,如果你失去他。」

「我……」明蓉攥緊了手指,臉色慢慢地蒼白起來。

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來,「不要再說我了,那你呢?」因為被人生生揭開心事的尷尬和恐慌,話語中難免帶出了一些攻擊性。

周夢蝶也沒有生氣,只是低低一笑︰「我?我也就這麼下去吧,等到有一天我堅持不下去了,或者他找到了他喜愛的人,那我就離開。」

「可是你不是覺得你無法給他快樂,那你現在怎麼不離開?」

「現在不行,」周夢蝶搖搖頭,「現在朱家還被周家壓制著,如果我被休掉,我爹肯定會以為朱家開始反抗,到時一定會對付朱家的。」

明蓉明白了過來,心里五味雜陳,這樣的女子,她看的實在太通透,付出的也實在太多,如果她被朱宏景休掉,那她一定會出家的吧,她唯一的掛念沒有了,又有什麼能讓她停留在著紅塵之中?

「你,為何要跟我說這些?」

「因為,你的夫君和我一樣,深深地愛著一個人,傾盡一切的付出,我不想看到他和我一樣,我注定無法獲得幸福,所以我希望能讓你放下心結,希望你們能夠全無芥蒂地在一起。」

明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來之前,夫君隱晦地提到你的事,我還在想著該如何安慰你,沒想到,倒是反了過來,讓你來開解我了。」

周夢蝶也笑了起來,「安慰、開解的話我早已經听膩了,我只是堅持我所堅持的,我自個兒選的路,我就要一直走下去,無論任何艱難,任何苦楚,我都要對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

明蓉有些目瞪口呆,然後小心地問道︰「夢蝶,你知道習近平是誰嗎?」

周夢蝶一愣,眼中閃過茫然,然後搖了搖頭,「我應該認識這個人嗎?」

明蓉輕舒了口氣,然後搖頭,「我不過隨口問上一句罷了。」心底不知道對周夢蝶是土生土長的人是感到慶幸還是遺憾。

周夢蝶也沒有多問,只是笑著點點頭。

明蓉忍了一會兒,還是又問道︰「你知道陳家的公子喜歡你嗎?」

周夢蝶一愣,然後笑著搖頭,「你說陳潤嗎?你並不喜歡我,他喜歡的是我爹罷了。」

「撲哧」,明蓉忍不住笑了起來。

「本來就是,他喜歡的是我爹的權勢,每次他去我家,總是纏著我爹‘伯伯’長、‘伯伯’短的,偶爾幾次和我一塊兒說話,也是問我爹這個我爹那個,他可不就是喜歡我爹。」

也許是因為分享了心底深處的秘密,兩人親近了起來,周夢蝶的話語里也隨即帶上點俏皮的味道來。

明蓉搖搖頭,「我說的可不是陳家的大公子,而是陳家二公子陳寧。」

「啊?」周夢蝶茫然地搖搖頭,「不認識……」

明蓉只能無奈嘆息,襄王有意,神女無夢啊。

于是也不再提陳寧,轉而聊起其他的話題。

兩人熟悉了,可以聊起的話題也更多了起來。

沒一會兒,廚房通知可以開飯了,同樣是分了兩桌,用完之後,保成也無意多留,于是便帶著明蓉告辭。

明蓉臨走時暗中將一塊玉佩塞給周夢蝶︰「若是有事找我,便拿著這塊玉佩去我府上,無論我人在不在揚州,你只管去,自然會有人通知我。」

「我……不必……」周夢蝶急急地想要推辭。

被明蓉硬是按住,「我很感謝你,你說的對,我無法接受他離開我,是你點醒了我,所以這是你應得的,你可以用它讓我幫你一個忙,無論任何事,只要你開口,記住了。」

周夢蝶看著她別有深意的眼楮,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拒絕,只是下意識地緊緊地攥住那塊溫溫的玉佩,怔怔地看著她和她的夫君走遠。

「還在看什麼,人家已經走了。」朱宏景不知什麼時候回到花廳,正冷冷地看著她。

「我沒有……」周夢蝶回過神來,垂下頭低聲回答。

「你真的沒有嗎?」他翹起唇角,食指勾起她的下顎,眼里滿是厭惡和譏諷,「和那少夫人都說些什麼了?笑得那麼開心,是不是在培養感情,想著有一日擺月兌了我就去跟著那王家少爺,現下就開始培養姐妹感情,嗯?」

「我沒有!」周夢蝶大聲反駁,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澀澀一笑,慢慢垂下了眼楮,聲音也隨之弱了下來,「我沒有……」

朱宏景臉上怒氣更甚,然後直接將她壓倒在僵硬冰冷的地上,開始撕扯她的衣裳,冷聲道︰「你沒有?你沒有那總是對那少夫人笑得那麼高興做什麼?你沒有那總是看那王家少爺做什麼?嗯,你說啊?!」

從來,那無法出口的感情和不被承認的愛意,都要通過某些途徑發泄出來,或惡言相向,或肆意折磨,只是無論哪一種,都一筆一筆清晰地刻畫在那脆弱的堅持之上,無法磨滅,然後待到有一天,徹底破碎,風化成沙,湮滅無痕。

那深埋心底的情感于是便再也沒有了歸處。

在愛面前,什麼都不必堅持。

無論自尊,還是傷痕,全都不會是障礙,你眼中的那個人,那個只把你放在眼里的人,他會用他的所有來維護、來撫平。

「保成……」明蓉窩在他的懷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蘇合香氣,有些悶悶地喚著。

「嗯?怎麼了?」保成抱她在懷里,一手環著她,一手還拿著個折子,听她似乎有些不高興的聲音,便放下手中的東西,把她從懷里挖出來,看著她的臉,「怎麼不高興了?可是方才那朱夫人對你無禮了?」

「沒有……」明蓉搖搖頭,掙開他的手臂,又伸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側臉靠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沉穩的心跳。

保成心里歡喜,聲音也柔和了下來,軟得不可思議,下巴摩挲著她的發頂,輕聲道︰「出了什麼事,不能和我說嗎?是那朱夫人和你說什麼了?」想了想又問道︰「還是因為府里那兩個歌女?反正供詞都已經讓她們按了指印,她們也算是沒用了,你若是不喜歡……」

聲音被堵在了唇瓣之間。

明蓉輕輕地觸踫著他的嘴唇,然後描繪著他雙唇的輪廓,柔軟的觸感讓她臉紅心跳,接著調皮的舌尖小心地往里面探進去,從他的牙齒上慢慢滑過,似乎還留有他方才飲茶之後殘留的苦澀的清香。

保成一動不動,微微闔上眼楮,任由她在他唇齒之間放肆游走。

明蓉心底閃過沸騰的興奮,再接再厲地準備用柔軟的舌頭「以柔克剛」,叩開他的牙齒。

終于,明蓉撬開了他的牙關,丁香小舌得意地四處巡視,靈活的舌尖掃過他的上顎,不理會他輕顫的身體,繼續滑過敏感的牙齦,找到了他的舌頭,邀他一起共舞。

保成卻在此時微微撤開,驟然分開的唇瓣之間拉出曖昧的銀絲,帶著*的感覺,保成的手指撫上她的下巴,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韶顏的靡麗色澤。

他的雙眸仿佛凝聚了永夜,慢慢沉澱下來的暗色深不見底,然後黑夜之中慢慢燃起了火光,越來越盛,聲音因為*而變得低啞,「你自找的,我不會停的!」

然後排山倒海的吻向她侵襲過去,這次他似乎沒有了絲毫的顧忌,不想再控制、壓抑自己,于是肆無忌憚地廝磨、掠奪,他忘情地攻城略地,奪走她口中甜蜜的津液,奪走她的呼吸,奪走她的神智。

他將意亂神迷的她慢慢地放倒在軟榻上,一邊依舊不顧一切地與她唇齒糾纏,另一邊靈活有力的手指已經在她身上慢慢地探索,撫過縴細的鎖骨,慢慢地輕點、游走。

隔著衣裳慢慢地輕輕挑逗揉弄,他的手指似乎帶著無窮的魔力,讓她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身體輕輕弓起,以躲避他的揉弄。

「別……保成……」

他充耳不聞,一邊繼續挑弄,另一手慢慢地解著她的衣裳,雙唇慢慢地移到她的耳畔,輕輕舌忝弄著小巧充血的耳垂,順勢輕咬,急促而濃重的呼吸吹開她的鬢發,拂在側臉上又是一陣微癢。

一顆又一顆的盤扣自他指下散開,他壓抑著早已不穩的呼吸,長指去解開衣帶,雙唇慢慢下移,吻上她的脖子,重重地吮吸,輕輕的噬咬,讓明蓉難受地輕輕躲避。

明蓉的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身體輕輕地彎起來,她感覺神智已經慢慢從她腦子里面離去,身子像是著了火一般,在他的嘴唇之下慢慢地燃燒起來,越燒越旺。

他伸手握住她的縴腰,阻止著她下意識的逃避,那婉約的曲線讓他的呼吸愈見粗重,他閉了閉眼,終于沒有耐心去解開繩結,手指自那肚兜邊緣輕動,然後輕微的布帛裂開的聲響。

他慢慢地低頭吻下去,從她瑩潤的鎖骨漸漸向下,舌忝舐,輕咬,行過之處,留下朵朵盛開的紅梅。

「唔……別……」明蓉不由自主地發出悶吟,可是雙臂卻更加用力地攀住他,身體越發往他那邊靠近。

「主子--」

「十六!」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明蓉一怔,然後慢慢清醒過來,保成已經先一步攏起她的衣裳,然後將她整個兒抱進懷里。

「保成……」

「乖,別動,不能在車上,咱們回去……」他低頭親吻她的眼楮,聲音里還帶著未退的低啞。

迅速從馬車上下來,保成腳尖一點,抱著明蓉直接飄進府里,然後直奔後院而去。

「十六,你慘了,壞了主子的好事可有你受的。」趕車的十五瞪了方才開口的十六一眼,語氣中不掩幸災樂禍。

十六錘了十五一拳,「你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

十五側身避了過去,然後翻了個白眼,「我在門口停了這麼久都沒進去,擺明了是主子有事,你居然還跑過來壞事,自個兒找死我干嘛攔著你。」

「那不是鹽運使司運同已經在這等候多時了嘛。」

「天王老子來那也不能壞主子的事,那運同反正已經等很久了,讓他多等會怎麼了?你放心地去死吧,我會幫你收尸的!」

「不要啊!」

「……」

而已經到後院的保成剛將明蓉放到床上,明蓉便迅速翻過身,拉過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漲紅著臉,目光閃躲著不肯看他,「保成,那個,我有點累,想歇一會兒……」

坐在床邊的某人忍了又忍,終于無奈地笑著低嘆一聲,「行了,你歇著吧,我出去一會,說不定十六方才是因為有事才尋我。」

「嗯,好!」明蓉迫不及待地點頭,縮在被子里看著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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