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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想了一會兒,然後面色如常地問道︰「你想的倒是不錯,只是你說說,地方都讓你種樹了,那農田可怎麼辦?」
明蓉把鬢發勾到耳後,然後道︰「皇阿瑪,兒臣前些日子跟著您在各部走動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了,那邊就算是種了地,那也沒多少收成,而且大部分都是以游牧為主,種莊稼還不如種牧草呢。浪客中文網」
「不種莊稼那吃什麼?」
「那咱們京城這里都不怎麼養馬,難道還不騎馬了?」
康熙明白了明蓉的意思,「你也上個折子,朕先瞧瞧再說。」
「啊?」明蓉低下頭,猶猶豫豫的,「這不好吧?」
「又怎麼了?」康熙蹙起眉頭輕喝。
明蓉扭著手指,低聲道︰「不是說後宮不能干政,兒臣說說就好,寫下來就不必了吧?」
康熙聞言輕哼一聲,「這會子你倒是有顧忌了,方才不是說的很順溜?」
「那是皇阿瑪答應不會賜罪兒臣的。」明蓉立刻將康熙的話給抬了出來。
康熙瞪了她一眼道︰「你是朕的女兒,而且也還沒有額駙,上個折子又怎麼了,趕緊下去寫!」
「那……好吧……」明蓉扭捏了一會兒,終于同意了。
第二天明蓉便把折子呈給了康熙,然後生怕康熙不答應,就讓康熙先劃個「試驗區」給她,讓她自個兒先試試,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用康熙出錢。
于是康熙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康熙的想法是,反正也不用自個兒出錢,而且不過是劃了一塊地方給她,也出不了多大事,就讓她先去倒騰著吧,等她失敗了、沒錢了她自個兒也就會回來了。
于是在保成啟程去台灣的第二天,明蓉也往漠南那邊去了。
剛好蘭芷已經成親了,正好要跟著額駙回蒙古,所以明蓉也就順路和她一塊兒離京。
「皇阿瑪也真是的,怎麼能讓姐姐一個人出京,太危險了!」蘭芷一臉擔憂地說著。
因為怕婚的蘭芷心里害怕,所以在她額駙和來送行的胤祉的共同請求下,明蓉和蘭芷共乘一車,不僅要當陪聊,還不能進空間和保成說話,搞的明蓉郁悶不已,更關鍵,蘭芷也還不安生。
瞧瞧說的這話。
明蓉也不她,眼楮欣賞著茶盞上精美的花紋,淡笑著隨口道,「都是姐姐自個兒非要出來玩,皇阿瑪也是被姐姐鬧得不安生,才勉強答應的,姐姐不像芷兒,如今嫁了個好額駙,往後生活也不必愁了,姐姐嫁不了人,那也只有多出來玩玩罷了。」
這麼說你滿意沒,榮憲公主?
蘭芷的臉上迅速變紅,然後嬌嗔著道︰「姐姐說什麼呢?」可是眼里的光芒明蓉不抬頭就能感覺到。
明蓉也不搭話,只是微微笑著。
蘭芷見狀又道︰「芷兒只是奇怪,這次姐姐怎麼沒有和太子……二弟一塊兒出京呢?」
明蓉暗暗蹙眉,然後面上一副驚訝的樣子,「我為何要和保成一塊兒出京?」
「那,上一次去揚州,姐姐不是和太子二弟一起的?」蘭芷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反問,當下語氣就變得有些猶疑。
明蓉暗自嗤笑,這三三黨想從她這知道啥,偏偏還讓蘭芷來問,還問的這麼明顯,當她是白痴啊。
「我這次還是和芷兒一起出京的呢。」明蓉含笑著,語氣平淡。
「哦,那揚州府有什麼特別的景致嗎?」蘭芷換了個話題。
明蓉面色不變依然含笑著道︰「姐姐剛回來不是與芷兒、靜兒都說過了嗎?旁的也實在是沒有什麼了,你也知道,因為怕危險,所以我時常留在宅子里,保成每日都出去,也不知道忙些什麼。」
我拒絕的夠不夠徹底了呢榮憲公主?拜托你們想套話也找個專業點的過來好不?你這樣的其實讓我也很為難啊。
蘭芷咬了咬嘴唇,「那姐姐平日都做些什麼呢?」
「姐姐和芷兒都是姑娘家,平日里能做的事情不都是一樣?」明蓉睜大眼疑惑地說著,突然又像反應過來一樣捂住嘴,曖昧一笑,「瞧瞧姐姐這張嘴,姐姐差點忘了,芷兒如今嫁人了,要做的事情那就更多了。」
蘭芷臉上紅得像是要滴血,明蓉撇過頭,再跟我廢話,那我就再調戲你,煩不煩啊,某女把不能見到某人的火氣全都撒到了蘭芷身上。
蘭芷被她這麼一說,也確實不好意思再和她說下去了,于是第二天明蓉得以回到自己的馬車。
兩個雖然路途不同但是同樣身處馬車之上的人不約而同地進了空間里。
「好在今兒個擺月兌了那個蘭芷,都要被煩死了,來還以為她是安分的,卻想著來套我話,套話就套話吧,水平也真是夠差的。」明蓉嘟著嘴躺在軟他上抱怨著。
保成正握著一關于海軍軍事制度的書的認真,這妖孽現在已經非常習慣這種從左到右的橫向排版方式,還贊嘆比清朝的排版方式要方便閱讀,還有簡體字,那就更不用說了,來連蒙帶猜他也就能讀個大概,加上明蓉特地找了簡繁對照的字典,這人很快就游刃有余了。
此時听著她這話略微一頓,然後道︰「這個蘭芷確實是個安分的,而且雖然面上上去一副沉靜高深的模樣,也確實有點小手段,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是個良善的,心地也很軟,這一次怕是胤祉讓她這麼做的,而她估計也很是為難吧。」
明蓉聞言倒是蹙起眉頭來,「不是吧,榮妃不像是沒有手段的人吧,怎麼會把自己的女兒教成這個樣子,到了蒙古以後可還怎麼活下去?」
保成終于從書上抬起頭來,手指輕叩著光滑的書案,「蘭芷身邊的嬤嬤、大小宮女全都是榮妃的人,而且蘭芷手段也有,不過狠不下心來罷了,她到蒙古和額駙也是分開住的,基上也用不著和那些妾室踫面,而榮妃的手段,都放到蘭靜身上了。」
「蘭靜?」原來是榮妃搞得鬼,就說她再怎麼也不可能變成那個樣子的吧?
「榮妃這是想干什麼?而且兆佳貴人也就放心把蘭靜交給榮妃,這腦子是怎麼長的?」明蓉覺得自己都要糊涂了。
保成失笑地著她,「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如今身子重,別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好好歇著才是正理。」
「你現在不跟我說,我想的更多,」明蓉一臉無辜地向他,「而且你兒子現在正在睡覺。」
「……」保成實在是哭笑不得,無奈道︰「好好,我給你說,不過是兆佳貴人娘家所在的這一支離兆佳族已經很是偏遠了,如今更是漸漸敗落,偏偏兆佳貴人在宮里也不是受寵的,于是兆佳氏一支搭上了榮妃娘家這一支,而身在宮里的兆佳貴人得到娘家的傳話,自然不會放過和四妃之一的榮妃親近的機會,榮妃這邊呢,來胤祉也是需要用人的,所以榮妃也就接受了兆佳是的示好。」
「這麼說來,榮妃為了蘭芷將蘭靜培養成這樣當擋箭牌?可是也沒多大的必要吧,蘭芷不過一個公主而已。」
保成輕笑,「你呀,是許久沒有住在宮里,也沒有認真听小五她們給你稟報的消息了吧?在那宮里,坐上了妃位雖說權利大了,但是危險也很大,剛剛經過選秀進宮的,根不乏那些心高氣盛的女人,覺得自個兒很是厲害,專門挑這些妃子下手。」
明蓉瞪大了眼,有些呆住,「不是吧,居然會有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現在的三妃都是在宮里浸婬多年的,那些進的秀女又怎麼可能是她們的對手?」
保成輕輕搖頭,「這世上,不能小任何一個人,有句話叫‘防不勝防’,榮妃沒了那麼幾個孩子,她如今是把胤祉和蘭芷放在心尖上疼寵,所以她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
「我明白了……」明蓉輕撫著月復部,「果然是一顆做母親的心啊,只可惜了那蘭靜,根就是被她豎成了一個靶子,而且,她對蘭芷也保護過度了,瞧瞧蘭芷現在,心思可一點都不深,幾句話就露出來了,頂多是面子上擺的好些。」
「她能夠保持不動聲色就可以了,」保成回想著,「她身邊的那個嬤嬤是榮妃的陪嫁,把榮妃的各種手段學了個十成十,有她護著蘭芷不會有多大問題。」
明蓉有些嫌棄地撇嘴,「榮妃的手段也不怎麼樣,不然那麼多孩子都沒了,你是沒見著那時她對上鈕祜祿氏那囂張的模樣。」
「死者為大,叫她‘孝昭皇後’,」保成睨了她一眼,「榮妃以前身在局中自然是不清,如今已經退出局外,還能不清嗎?」
明蓉默然無語,是啊,她被康熙冷落了這麼久,如今也只是靠份位、靠胤祉而已,而對于後宮的爭斗,她渀佛就是個局外人,冷眼著那些女人就像從前的她一樣在其中浮浮沉沉,露出猙獰的相。
而她要做的,也僅僅就是在這風浪里護住她僅剩的一子一女罷了。
「胤祉如今的勢力有多大,我瞧著暗地里搭上馬佳氏一支的還挺多,那次的晉格宜,還有這次的兆佳氏,可還有其他的了?」明蓉換了個話題。
保成笑了起來,眸中星光點點,「放心吧,還有幾家我都知道,而且也都是一些不成器的,頂多就是為他提供些銀錢罷了,真正能在朝中說上話的並不多。」
「人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你可別放松了警惕,」明蓉皺了皺鼻子,又奇怪,「他讓蘭芷過來與我說話,想知道什麼?」
「原那周家是大哥的人,而陳家是他的人。」
保成兩句話一說,明蓉就全明白了,「那陳家怎麼還一副依附著周家的意思?」
「那是舀周家當靶子,周家把鹽價抬得那麼高,皇阿瑪能不知道嗎?胤祉來以為頂多辦個周家,然後把陳家給提上去,到時他不就好辦事了?其實這也是朝廷上下普遍的辦法,壓了冒尖的,把次一些的提上來,他大概沒想到我會把陳家也給辦了,而且還意外地留下一個陳寧來,估計想知道的就是這個事吧。」
明蓉頓時悟了,「他想知道便直接去查好了,拐彎抹角問道我這里是什麼意思?」
保成唇角勾起,含著一絲略帶不屑的笑意,「他給陳寧那邊去過信了,沒得到什麼結果,揚州那邊的勢力又被我梳了一遍,他更加查不出來了,不好來問我,就想著趁你單獨一人的時候好套套你的話罷了。」
「……」明蓉無語,「他們這是把我當傻子了?」
保成見著她郁悶的神情,鳳目中笑意濃濃,「你不必理他就是了,近兩日就和他們分開吧。」
「嗯,也好,」明蓉點點頭,手輕輕地撫模著小月復,「時間長了難保他們會發覺……啊……他動了!」
「真的?」保成眸子一臉,然後迅速起身走到她身邊,撫上她的小月復,孩子果然又動了一下,「真的動了……」
明蓉著他臉上那掩不住的喜悅,不由含笑,「我了書上說,一般滿了四個月就會動了,而這孩子居然沒動,要不是我時常用神識和他‘說話’,說不定還以為他……」剩下的話在保成定定的目光下咽了回去。
「別胡說,你們一定都會好好的。」他低低地說著,幽若深潭的眼楮里渀佛蒙上了一層月色,變得有些迷離,低頭輕輕地在她眼楮上吻了一下。
明蓉伸手攥緊了他的手臂,她不喜歡他露出這樣的神色,嘟起嘴道︰「來就是嘛,你瞧瞧,現在都幾個月了,六個月了吧,我肚子也不想書上說的那麼大,反倒像是剛滿四個月的樣子。」
「不會有事的,可能是因為修仙的緣故吧,而且說不定是孩子體諒咱們的難處,所以才會這麼小,你別胡思亂想了,今個兒讀書給他听了嗎?要不我來讀?」
「嗯,也好。」明蓉點頭應了,心里想想也覺得他說的對,這修仙了,誰知道懷孕會是什麼樣子的呢,說不定還不是十個月而是一年半載呢?
于是某女一語成讖。
保成從旁邊一堆書里翻出一唐詩三百首,一邊輕撫著明蓉那微凸的肚子,一邊有感情地朗讀詩文。
很快明蓉就在他充滿「感情」的聲音中睡了過去。
沒兩天,明蓉表示接下來和她們不同路,所以下面就各走各的吧。
蘭芷自然是應了,倒是胤祉在一邊深深地了她一眼,明蓉表示我什麼都沒到,當天就收拾收拾離開了。
明蓉那塊「試驗地」在漠南蒙古,靠近如今的太原,是塊被遺棄的牧草稀疏的荒地,所以古代就是不知道要保持環境的平衡啊,一個勁地就知道讓牲畜吃草,而又不知道種草,光靠著自個兒重長出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而且都說羊的嘴里是有「火」的,因為羊吃草喜歡把草根草芽都給刨出來吃掉,那這草原能在短時間恢復起來嗎?
明蓉一到地方,就開始用在空間里優化過的牧草種子開始種草,明蓉選了幾樣各方面耐性都還不錯的紫花苜?和玉米草,這種玉米草還是保成的商隊接到他的命令在其他國家羅各種種子時偶然帶回來的,試驗之後效果還不錯,所以明蓉也就選中了它。
有了空間這種作弊器,估計就算是在沙漠上也能種出一個鸀洲來,何況這里原就是水草豐富的地方呢。
待種下去的牧草已經初具規模的時候,明蓉開始想著養馬,可是此時嘴讓她郁悶糾結更多是擔憂的事情卻是,她的預產期已經過了,可是肚子的孩子卻還是一點想要出來的動靜都沒有。
明蓉明天都會用神識和她交流,感受她歡快的情緒,而且也時常讓真元在他身邊環繞,每當此時神識里也會傳來他舒服的感受,可是到如今,他還是賴著一點出來的意思都沒有,讓他的準爸爸準媽媽實在是憂心不已,每天忙于各種事務之余還要時時與他交流。
預產期過去半個月之後,明蓉首先淡定了下來,得,記得哪吒童鞋在他老娘肚子里待了多久嗎?說不定修仙的就是這樣呢,于是在她平靜的游說下,保成也淡定了,甚至有次直接將神識探入,教小包子修煉《玄陽心經》,慢慢地引導了小包子幾次,小包子居然就引氣成功了,讓他老爸老媽同時一陣眼紅。
接下來就更加簡單了,小包子根就是無意識地開始修煉了,于是每天安靜的時候居多,而淡定下來的準爸媽也把重心重放到了各自的差事上。
明蓉將靠近這邊的兩個部族全都拉過來種草,而報酬不僅僅有銀子,還有「從江南運過來」的鮮的蔬菜水果,既消耗了空間過甚的物資,又鼓勵了兩個部族的干勁,何樂而不為呢。
接著明蓉開始培育優良馬種,所有試驗種馬的吃喝用全都是空間產物,這樣的馬一擺出來,立刻引氣那群慣了馬的蒙古漢子的羨慕嫉妒恨。
于是在明蓉承諾如果能將養馬場得規模擴大的話,那麼到時表現突出的就免費送一只。
好麼,這回兩個部族徹底沸騰了,于是開始排班,這個月你種草我養馬,那個月我種草你養馬,誰也別想佔便宜。
明蓉則開始計算水肥調控已經事宜載畜量,以及為即將到來的冬天儲存食草等等。
日子忙碌卻充實,很快就已經到了十一月二十,明蓉的生辰,因為保成和明蓉都早早遞信回京城,言明過年不回宮,順便也將進三大巨頭的里都帶回去--好吧事實上明蓉是想回也回不了--康熙的信件也在明蓉生辰的前兩日到了,首先當然是將她訓一頓,說她不孝,然後又跟她說,賜給她的東西就先放在京城由他保管了,反正明蓉現在要那些寶貝什麼的也沒處放,後表達了另外兩個巨頭對她的思念,讓明蓉實在是又郁悶又感動。
這天晚上明蓉和保成照例是進了空間,只是待明蓉進去的時候,保成已經等在里面了,桌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面。
兩人甜甜蜜蜜地膩在一塊將面吃完,又各自了一會兒書,正想要睡覺,那邊明蓉突然悶哼出聲,手里的書「啪嗒」掉在地上。
「怎麼了?」保成急忙過來扶住她。
明蓉額頭上沁出一層汗來,手指緊緊地攥住他的手臂,朝他笑了笑,「沒事,只是,怕是要生了。」
「真要生了?」保成扶著她,突然想起來什麼,「你那邊有產婆嗎?」
「沒有,」又一陣疼痛襲來,明蓉咬緊了牙,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面擠出來一般︰「不是你那邊安排的嗎?我這邊這麼冷,怎麼生啊?」
保成一听腦門也也慢慢滲出汗水,然後思了一下,道︰「別怕,我帶你出去。」
「別,」明蓉用力扣住他的手指,緩了口氣道︰「是不是皇阿瑪派去傳旨的暗衛還沒回去?」
保成沉默了一下,明蓉死死地盯著他,「說實話!這麼出去,要是被發現可怎麼辦?!」
「沒事,我會安排好的……」
「不行……啊……」一陣劇痛再次襲來,明蓉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水自她雙腿之間淋灕而下,是羊水破了,「來不及了,帶我去,溫泉那邊……」
「不行我帶你出去,乖,听話好不好……」保成眉頭緊緊擰起來,扶著她的手甚至在微微顫抖。
明蓉沒有說話只是掙開了他的手,然後下一刻消失在他面前,保成連忙趕過去,見她倒在溫泉旁邊,顫抖著雙手費力地將下面的衣裳都給扯下來。
他急忙過去想要扶起她︰「明蓉,咱們……」
他的手還沒踫到她,就見明蓉已經滑到了溫泉里。
「乖,這樣不行,咱們出去好不好,明蓉,你過來……」他的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濃濃的恐懼想他襲來,將他的腦子里沖刷成一片空白,連可以進溫泉去靠近她都忘了,只知道向她伸出手哀求著她。
明蓉抬頭朝他扯出一個笑意,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失態的樣子呢,她想要笑話他,可是越來越重的沉墜敢和撕裂感讓她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別……別怕……不是,不是在書上過,過在水里,生產……啊--」明蓉仰起頭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喊,然後就感覺到有什麼月兌離了她的身體。
她重重地喘了口氣,然後下意識地一捧,一個光溜溜的嬰兒被捧出水面,清除了他嘴里的污物,見他哼哼兩聲就沒什麼反應了,于是倒提著他在他上拍了一下,小包子「哇--」地一聲舞動著四肢大哭起來。
而因為腿軟癱坐在溫泉邊上完全呆成一塊石頭的某爸終于被這清脆的哭聲給驚得回過神來,然後手忙腳亂地不知道是先抱自家兒子還是扶自家老婆。
不過很快他就做出了取舍,踏入溫泉從明蓉身後將她緊緊抱住。
「先抱著你兒子,讓我收拾一下。」明蓉掙了掙,保成順從地松開她,然後雙手捧著被塞到他手里的那團玉雪可愛的包子,開始回憶在書上到的抱孩子的勢,小心翼翼地調整著。
明蓉將用來斬斷臍帶的飛劍收回丹田,(飛劍要哭了)然後清理了血污胎盤之類,這才扶住保成一塊瞬移到臥室里,還有精力換了身干淨的衣裳,然後在保成擔憂的視線下躺到床上。
「孩子讓我抱抱。」明蓉朝他伸出手臂。
保成走過來坐到床邊,將小包子小心地遞給了她。
「你們滿人不是包子不抱孫的嗎?」明蓉笑著跟他開玩笑,一邊輕柔地抱過小包子。
小包子生的很是白白淨淨的,玉雪可愛,眼楮已經睜開了,清亮亮的渀佛一泓秋水,此時正滴溜溜地盯著她瞧,然後小舌頭往外舌忝了舌忝,朝她笑了起來。
「啊,他笑了保成,他朝我笑了!」明蓉高興至極,一邊在小包子臉上親了兩下,一股血脈相連的憐愛之情從她心底涌了出來,這就是她的孩子啊,她都感覺是在夢里一樣,雖然還沒出生的時候她也能經常和他交流,可是如今抱在懷里,她的喜悅之情根就沒有辦法去描述。
保成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床邊安靜地著母子兩人,眸光深邃而又清淺,含著絲絲沒有退去的恐懼,更多的是能將人溺斃的溫柔。
小包子對著自己老媽笑了一會兒之後,開始往她胸前拱,明蓉立刻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喝女乃了,于是微紅著耳根向保成道︰「你先出去,我要給孩子喂女乃。」
保成沒有反駁,只是傾身在她眼楮上吻了一下,然後一眼不發地走出臥室。
剛出了門,他便停住了腳步,還有些顫抖的手扶在了門框上,他慢慢闔上眼楮,額角的青筋跳動著,渀佛在壓抑著什麼劇烈翻騰的情緒,許久許久,微顫的身軀才慢慢地平靜下來,然後他輕輕地呼吸了兩下,又重推門進去。
明蓉正俯身著陷入睡熟的小包子,將他進來抬頭朝他一笑,「保成,他長得好像你。」
保成坐到她身邊,將她攬進懷里,輕輕一笑,「我的兒子自然是像我的。」
明蓉嗔了他一眼,「他也是我兒子,憑什麼這麼像你?」
保成微笑著沒有說話,嘴唇在她額頭上輕移,「你是放在哪邊養著,就算你自個兒喂女乃,那也還是要找人伺候著的,不然你就太累了,你剛剛生產完,也損了身子,不能再勞累了。」
明蓉動了動嘴唇,然後嘆了口氣,「這幾日就在空間里,帶你那邊皇阿瑪的人走了,再放到你那邊養著吧,我這邊太冷了。」
「我明日帶兩個丫鬟進來吧,」保成想了想道,「打暈了帶進來,待孩子滿月或者周歲之後在把她們的記憶抹了便是。」
明蓉有些驚訝,「你可以把記憶給抹掉?」
保成失笑,「你也可以,只是你還沒有學罷了,我也是踫巧學了些。」
明蓉嘟了嘟嘴,誰像你啊,時不時就去那個全是玉簡的那個房間里,我還是比較喜歡紙質書,多有質感啊,「你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不過才築基罷了,別急,離你遠著呢。」顯然保成很是明白她到底是在想什麼啊。
明蓉又嘟了嘟嘴,「那行吧,你明日帶兩個人進來,要分些的。」
「那是自然。」他吻了吻她的眼楮,「餓了嗎?」
「不餓。」明蓉搖了搖頭。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感受著彼此因為小生命的出生而興起的喜悅之情。
「明蓉,謝謝你,是我……」
明蓉伸手按住他的雙唇,「別說了,咱們誰也不知道這孩子會這時候出來,他倒是會挑時間,整整一年,還和我一天生辰,而且生產也很順利,他是個乖孩子,知道心疼我,一點也沒折騰我。」
保成嘆了口氣,將臉埋進她頸窩,半晌才慢慢地笑著道︰「可不止一年,你可是時常帶他進來這空間的。」
「是呢,」明蓉也笑了起來,「到底咱們是修仙的,換到常人可真是妖怪了。」
「別胡說!」他輕斥一聲,「都當了額娘了,還這麼喜歡胡思亂想,可別把咱們孩子給帶壞了。」
明蓉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輕嗔一句,「你才是壞人!」
保成輕笑,「我可不就是被你帶壞的!」
「……」明蓉無語了,老康說的話也能信?而且她要有多大事才能把這人給帶壞?
「咱們孩子叫什麼名字你取好了嗎?」明蓉岔開了話題。
「大名等皇阿瑪取,就先取個諢名吧。」
明蓉瞪大了眼楮,猛地將他推開,「你剛才說什麼?」
保成好笑地著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自然是要讓皇阿瑪取的。」
「你……」明蓉都說不出話來了,她想問他怎麼讓康熙取名,難道直接把這事告訴康熙,還是直接就把孩子說成其他的女人的?
「放心吧,我會找機會和皇阿瑪說的。」保成俯身著熟睡中的小包子,手指小心地踫了踫那粉女敕的臉,小包子睡得正香,這麼被人打擾之下皺著小眉頭動了動,小鼻子一一動,可愛至極,讓保成由心而笑。
明蓉著他逗弄著小包子,眉頭蹙了起來,「你準備怎麼和皇阿瑪說,你想死嗎?」
「不會有事的,放心吧,」保成抬起頭來,著她一臉擔憂的表情,放輕了聲音,「相信我。」
明蓉進他滿是堅持的幽深眸子里,終于還是輕輕地嘆了口氣,默認了下來。
保成連夜出去挑選了兩個丫鬟帶進來伺候,空間里什麼都有,所以明蓉也懶得出去,只是扔了個紙條出去,告訴跟她過來的小五,她出去幾天。
待小包子滿月了,她這才被保成允許出空間。
半個月後,所有跟著明蓉的人都知道,長公主外出時撿到了一個孩子,非常喜歡,然後帶著身邊親手撫養,極盡寵愛,而某包子此時已經能跌跌撞撞地走路了。
因為不在京城,所以年過的也很是簡單,只是一家三口卻在空間里很是鬧騰了一頓,小包子聰明的很,知道他媽是他老爸的克星,于是充分利用了這一點,屢次在和他爸的爭寵中獲勝,于是父子兩人不可避免地陷入更加激烈的爭奪戰之中。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時間是這個世上無情也是有情的東西,他總是無情地流逝,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腳步,可是他也很有情,保存了人們那麼多美好的記憶。
對于明蓉來說,四年的時間不過眨眼即過,她每一天都是那麼幸福和圓滿,雖然和保成相隔千里卻能日日見面,還有自己的骨血也在身邊健康活潑地成長,她的修為也終于邁入了分神期。
她在關外養的馬,如今即便是千金難求也仍然是供不應求,甚至內務府都要問她買馬,因此康熙還寫信來把她訓了一頓,說她幾年不回京不在他和兩位太後跟前盡孝也就算了,居然幾匹馬還要他出錢買,實在是豈有此理,這番火氣直到明蓉親自挑了一批馬送到京城才被平息下來,讓明蓉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而明蓉賣馬所得的銀錢大部分都投到了黃河沿岸的植被種植上面了。
因為她這一段的植被覆蓋之後,大大減少了泥沙的流失程度,而且因為合理的規劃,昔日被遺棄的荒蕪之地如今重變得水草肥美、牲畜成群的模樣。
有了這樣一個例子,明蓉逐步推廣的生態牧場的設想便少了許多阻礙,明蓉沿著黃河流域的岸邊開始推進,根據各個地區的現狀做出相應的規劃。
為此明蓉有半個月的時間都是泡在空間里的,然後直接進入部族之內,協助他們進行建設,其中重大的,就是明蓉把沼氣池給弄出來了,當然這里也不能少了保成的作用,某人很牛叉地結合了如今各國的先機技術以及空間里的書籍,成功地把鋼給煉了出來,于是無縫鋼管也就順勢而生了。
于是農-林-養殖-加工等多種結合的生態農場出現了,在康熙可以的放任下,明蓉開始大刀闊斧地進行建設,多種產品被加工出來,然後自然是運輸出去,這點也不是問題,黃河就在跟前呢。
然後在一些部族嘗到了甜頭之後,立刻決定就跟著長公主混了,這讓明蓉的某些想法和計劃也得以順利地推行,在空間的幫助下,黃河兩岸很快便開始恢復了植被,每年汛期來到之後,損失大大減少,讓康熙為當初一時心軟放她出來而感到慶幸不已。
而另一邊,沿河的部族都過得很富裕啦,那中間一點的能坐得住嗎?于是明蓉再次成為了狗頭軍師及其類似物,被各部拉回去出主意改善生活條件。
這麼一下來,純禧長公主殿下和蒙古各部接下了深深的情緣,然後在長公主無意間的透露下,各部人民這才知道,這都是咱們萬歲爺的注意,只是怕一開始不能實行成功,所以就先瞞著大家,現在成功了,也不想邀功,結果被長公主不小心說漏嘴了。
雖然長公主一再要求那個听到的人要保密,可是這個消息還是不可避免地流傳開來,然後席卷了整個蒙古,再接著,一張張折子和一車車物資全都往紫禁城涌了過去。
于是康熙特地寫了信來把明蓉夸了一頓,至于每年過年都要因為明蓉不回京而引發的訓斥那根一句都沒提,讓明蓉暗自好笑。
而保成,那就更加肆無忌憚了,雖然表面上他其實除了訓練水軍建設台灣之外也沒做什麼,可是暗地里呢,連明蓉每次听著都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明蓉敢肯定,如果保成說不做生意了,那估計整個大清倒退她可能不敢說,停滯那是絕對的,如今家家戶戶吃穿住行基上全都控制在保成手里。
某人將現代的管理經營模式結合大清現狀,用的純熟無比,而且各種發明創造紛紛登場,據說某一處被選定為試驗村的,居然已經通上了電……
更恐怖的是,康熙居然並無察覺。
好吧,就算康熙是因為不起商人這一行所以不關心這個,那麼農業那一行,那些出現的農具呢,康熙居然也真就信了那些人所說的「無意間就發現的」、「祖傳的手藝加以改造」等等之類的說法。
好吧對于農業,其實康熙那麼忙,關心一下也就行了,沒那麼多精力去琢磨,可是朝中上下的官員呢?康熙將保清、胤祉、胤禛幾個年紀夠了的兒子都放到六部,這其實也沒什麼問題,問題就是除了這幾個阿哥之外的二把手被牢牢地控制在保成手里,另外多關鍵位置都讓保成安排了人手,當然,康熙的人他不敢動,可是康熙的人的副手那絕對也是他的人!
明蓉感覺自己要是康熙那早該把他滅了,太囂張了這人。
當然表面上某人做的事也不像他臉上的笑意那麼溫良,建設台灣島以及組建水軍這是正常的,可是你能不能不要以那麼干脆利落的方式直接把駐澳門的葡萄牙人直接打包丟出去呢?
然後葡萄牙人怒了,說大清國違約了,開船過來準備打架,某人慢條斯理地揮揮手,式大炮直接把遠的那條船給轟爛了,葡萄牙人懵了,有麼搞錯啊,他明明把近的一條船都停在火炮的射程以外,然後才開罵的好不好,這到底什麼情況啊?
總指揮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保成就當他不識抬舉了,于是再轟了後一條船。
兩條船一個照面就被人給弄沒了,葡萄牙總指揮直接打出旗語︰點子扎手,撤!
算你識相!
某人慢悠悠地下了船,然後去听取屬下匯報關于剿滅沿海地區倭寇的報告,于是就听屬下說,那些倭寇猖狂無比,某人輕哼一聲,然後下令加緊訓練,一個月之後準備開火。
于是一個月之後,保成帶著一批經過現代技術改造的船隊跑倭國去了,離岸邊還有老遠就二話不說先直接把倭國的防御給破了,然後佔領了沿海的幾個重鎮,架起火炮防御,之後又分出幾批小隊開始學習倭寇的精神進行四處騷擾,把日搞得雞飛狗跳,民怨沸騰。
保成卻很解氣啊,讓你到咱們大清騷擾,爺也讓你嘗嘗被騷擾的滋味!
接著德川慶喜(德川幕府)來了,張嘴就開始譴責大清,我都向你們大清稱藩了,你怎麼還來打我們,什麼情況啊?
保成冷冷一笑,「主人還沒資格打死一條不听話想咬主人的狗?」
德川慶喜火了,月兌口而出,打就打,誰怕誰?
下一刻一顆子彈就正中他的腦門,保成一側身,十六啊,你難得做一件合主子我心意的事啊。
十六害羞一笑,主子夸獎了。
既然倭國的實際掌權人都說打了,保成又怎麼好意思拒絕他的請求呢,于是讓不斷往倭國行來的後續部隊駐守據點,而先頭部隊開始在到島國上四處行動,其主要精神是︰百姓投降不殺,專逮貴族富戶。
為什麼?
你當千里迢迢跑來一次容易啊,不用花錢啊,還被德川慶喜恐嚇了一頓難道不要賠償精神損失費的啊?
于是倭國的貴族富戶著空蕩蕩的庫房全都哭了,但是百姓都沒有啊,反而覺得這大清朝不錯,很為咱們老百姓考慮,有這樣的政府也是件不錯的事啊,可是保成才沒那心思把這島國劃到土範圍呢,讓你成為大清的藩國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著載的滿滿的船,保成滿意了,然後又停留了幾天,和日天皇進行了友好的「商談」,幫助他從幕府世家那里得到了很多錢財土地之類的,天皇權利以光速擴大,然後保成又把德川慶喜的長子德川小泉給扶了起來,這才帶著大批金銀珠寶拍走人。
你們慢慢斗吧,千萬表讓我失望啊。
而來一直蠢蠢欲動的朝鮮一倭國居然被洗劫成那樣了,立刻按捺住沸騰的野心,多年沒有進行朝貢的朝鮮立刻收拾收拾就去京城朝拜去了。
康熙想想保成送入國庫的山一樣的財物,再低下跪著的諂媚的朝鮮使臣,心里那叫一個美啊。
可是事情又來了,朝鮮說,我們皇室有個公主,年方二,蕙質蘭心,才貌雙全,能歌善舞,可謂人間極品,為表示我國的誠意,特意前來大清,想找一位夫婿,後頭又隱晦地提起,後就是那位能征善戰、驚采絕艷的皇太子殿下啦。
然後保成的屬下,某位大人面無表情地站出來,指出朝鮮此心可誅,你帶這麼優秀的女人來我們大清,而且還指明嫁給太子殿下,難道你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我大清的儲君嗎?
知道?知道你還敢這麼做?你這是想干嘛,想讓這個公主成為臥底,接近太子殿下好竊取我大清的機密嗎?還是更直接的,你根就是覬覦我大清一國之後的位置?!
康熙和其他大臣全都在旁邊笑話,其實就算這公主跟了保成,那也頂多是個妾,多是庶福晉,其他的,想都不要想了,可是保成給所有屬下的意思就是,通通拒絕。
于是,此公主悲劇了,後變成了福全的妾,從來都是嬌生慣養的公主又哪里能斗得過長期浸婬後宅的大清女人呢,于是某公主被折騰慘了,後把原屬意的大清皇太子殿下給記恨上了,每天都要罵上一遍。
而在台灣逍遙的某人表示毫無壓力,每天白天辦差晚上進空間和自家老婆孩子團聚,日子過得快樂無比。
這一天,明蓉倒是難得地閑了下來,帶著已經五歲的小包子去騎馬,好吧,其實小包子遠遠不止五歲了,大家都懂得,加上空間靈氣以及吃喝的滋潤,所以一上去根就是個七歲的孩子,更不必說小包子從娘胎里就開始修煉心法了。
小包子和他老爸長的極像,連唇角那絲溫良的笑意都是一模一樣,小小年紀就已經展現出了日後威儀莊重、強勢睥睨的風華,平日里倒還好,若是遇到什麼不合心的事情,那笑意不變,眼里泠泠的目光一掃,連小五、十一都要避其鋒芒。
更重要的是,此包子接受了他老爸一個重要任務︰緊她老媽,趕走那些前來獻殷勤的蒼蠅。
即便是明蓉有過克夫的名頭,不過現在草原上都知道其實是因為長公主福氣太過深厚,一般人承受不起,不過這世上不缺的就是自以為人的人,都以為自己不是一般人。
于是這一天,小包子攔截下了某部落某親王世子要親來拜訪的消息,搶先把自家老媽拐出去騎馬,小包子拉著自家老媽走到馬廄挑馬,這時十一迅速跑了過來,「主子,出事了。」
十一很少有這麼嚴肅凝重的時候,明蓉和小包子同時感到了事情的嚴重,神色也凝重了,「什麼事?」
「剛才有消息傳來,太皇太後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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