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4
此時時間剛到午時,午宴時間還要稍等一會,李岩決定先去詢問一下一下那三個人,李岩先看過三人當時詢問的筆錄,又看過了三人的詳細情況,這三個人都是在遠安縣城居住的人;趙剛,十七歲,家里是排行老二,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以及一個妹妹,家庭負擔很重,所以迫于無奈,就出來參軍了。
周平,十九歲,是家中長子,家里在縣城開有一家藥材店,家中還有一個弟弟和兩個妹妹,也是家庭困難才來參軍。
于洋,十七歲,家中也是排行老二,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已經出嫁了,母親已經去世,現在家中就只剩下父親一人,他父親是個酒鬼,他是被父親送到軍中換取安家費喝酒的。
而且這三人家里都是在城中居住有幾十年了,要說可以的話,也就于洋有些可疑,因為他就一個父親還在城中,而其他兩位在城中都是拖家帶口,而且鄰居也都相熟,這幾位也沒有早年走失的經歷。
看這些記錄,李岩知道當時遠安縣的幾位官員恐怕也懷疑過前任副巡檢範良是被人謀害的,各種情況都有調查記錄,不過沒有調查出什麼疑點,只能以範巡檢不慎為由結案。
據仵作檢查,範巡檢當時跌入陷阱還有過短暫的掙扎,不過卻沒有爬出陷阱。
在李岩查看卷宗的這一會,楊莽已經將這三位都帶到了,李岩也不準備刑訊逼供,反而很溫和的向這三位詢問了起來。
李岩先讓他們各自把當天的情況敘述了一遍,對照著卷宗,和那天敘述的略微有些差異,不過都是些小處,無關緊要的地方,這個情況在問案中是常有發生的,一般只要大方向沒有錯誤就算是沒事;不過有些酷吏卻會掐著此處來做出判決。
李岩不斷地分別對三人做出提問,不過,畢竟已經過了三天,有些太細的事三人就有些含糊,李岩也不會由此就認定某人有嫌疑,不過在這過程中,李岩卻越發的肯定他的猜測沒有錯︰副巡檢範良是死于謀殺,不是死于意外;不過凶手卻不一定就是這三人之一。
能讓李岩做出如此判定的緣由是,當天午時過後,副巡檢範良安排完兵丁的訓練後,就帶著三人去了附近的山林獵取野味。
這是範良平常經常有的活動,按說那一代他們幾人也都經常往來,不應該會迷路的,也不應該會走失的,可是卻偏偏互相走失!
按照這三人述說,當時範良帶著三人進了山林後,雖然剛剛喝過酒,但是沒有異狀,騎馬也都沒有問題,這證明範良就算踫到陷阱也會及時自救的,不會因為酒醉而反應遲鈍。
在山林中,據三人說範良是在追一只獐子時和三人分開的,他們三人之間到沒有相離多遠,不過也有過短暫的分離,時間大概就只有一刻鐘左右,然後三人經過呼喊的聲音聚到一起,三人在那個地點卻沒有听見範良的呼救聲,這又是一個疑點。
據調查,範良對三人平常也沒有什麼虐待的行為,對士兵訓練雖然嚴格,不過卻也都沒有什麼虐待,雖然對士兵隊列訓練沒有什麼進展,不過對個人武勇還是很有一套的;也沒有克扣軍糧的行為,和這三位家中也沒有什麼恩怨,所以,如果是謀殺案的話,這三人的嫌疑卻是很小;那麼,謀殺案的凡人會是誰呢?
依照得到最大的利益就是嫌犯這個推論來看,會不會是範良的政治對手?李岩想著這個可能,不過他很快就把這個可能給推翻了;副巡檢是個從九品官,但是雖然算是官員中最低等的位置,但也可不是誰都能伸手的;任命的話,也是知府才能任命。
不是政治對手的話,那就是他妨礙了什麼人的利益,他一個副巡檢,還是上任沒多久的,會妨礙到什麼人的利益,就算在處理平常的案子有得罪的人,他也才上任沒多久,能處理過什麼案子,他一上任就接手了民兵的訓練,不可能有機會插手案件的辦理的。
那麼,這事會是張獻忠手下干的嗎?李岩想到了這個可能,不過也是不太可能,因為當時山林下,民兵正在訓練,山林另外一邊就是一條河,而且當時河邊有很多村婦在洗衣,卻都沒有看見有可疑的人出現過。
那麼事情又回到了原點,還是這三個人其中之一干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讓當時的範良直接掉入陷阱沒有喊出聲音,也沒有求救。
這個時代也沒有什麼安眠藥的東東,雖說有蒙汗藥,不過當時在場的三人卻沒有人有攜帶這些東西;雖然這個時代有著武功的流傳,不過李岩也都詢問過手下的人,沒有而且也沒人听說過點穴。
看了一下三個人,神色都是帶著惶恐,沒有什麼異狀,李岩想了想,讓這三人暫時先各自回家待一段時間了,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對這三人還是心存疑慮的,不能讓他們混入軍營,給了三人每人一兩銀子,想必如此,就算是被冤枉,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吧!
三個人在李岩面前也都不敢有異議,而且能有銀子領也都很高興,李岩隨後派人跟蹤這三人,看看能不能讓李岩懷疑的罪犯露出什麼馬腳。
放下此事,李岩此時已經大致確定,此案雖有疑點,但是三名有嫌疑的人都是辦不到這件事的,這三個人都不是從小習武,也都不會是範巡檢的對手,也只能當做意外的案件來處理了。
讓這三人回去,李岩拿起卷宗又看了起來,他還是不甘心,對這事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不過就是缺一個關鍵的證據。
這時,親兵通報,說是縣令許邵來了,李岩吩咐放他進來,放下卷宗,站了起身,許邵這時剛好跨進門來,先對李岩行了一禮,說道︰「縣官見過大人,午宴已經安排好了,還請大人前去。」
李岩擺了擺手,說道︰「許兄不用多禮,畢竟沒人,我們也畢竟也算是同門。」這個時代,禮節是最重要的,因為只有禮節的約束,才能體現出上下尊卑,對此李岩也是深表贊同的,在目前,民眾百姓的思想還沒有得到正確引導的時候,禮節還是不可廢除的。
李岩雖然這樣說,不過許邵卻不敢大意,他心里想著︰沒人的話就可以不用行禮,那麼有人的話,豈不是要行大禮;雖然心里如此吐槽,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變化,還是一副恭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