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鼠來得快去得也快,眼楮看著看著屋里一塊紅地毯就從門口消失了,就好像外面有人在拖似地。外面安靜了好久了,霍弋從才雙手捂著正中心,彎腰弓背的瑟縮著走出來。還不放心呢,四下看著屋里的動靜。
「我去,舒變態,你他麼口味能不能別那麼重?好歹咱們晚上是一被窩睡的,你整那些玩意,想嚇唬誰啊?」霍弋閃著精光的眼楮在屋里掃視了一圈,沒有任何動靜了趕緊伸手抄過一旁衣服圍在腰上,大搖大擺的坐一邊。
剛坐下去又覺得渾身惡寒,沒準兒剛才那些畜生就在上面爬過,不成,他得消毒!
「你那地鼠武裝隊打通這里的路,需要多久?」舒默避開霍弋的話不答反問。
舒默問話的同時直接打開通訊儀,接受到信息源傳來的消息,在空中拉出一塊平板電腦大小的屏幕,電波接觸到波動的空氣發出「嗤嗤」的聲音,屏幕上的畫面顯示的是一座3D模型的線性透視圖莊園,旁邊幾個畫框依次是地理坐標和標志性建築,非常精確的位置,南北緯度,還有是地圖。
「我去!」霍弋眼楮都直了,立馬蹦了過去,看著空中劃拉出來的虛擬影像,有些不可思議,「他麼你還有多少新奇玩意?給我也弄一個玩玩?」
這玩意不是科幻片里杜撰出來,是真有啊?他還真他麼落伍了。瞧瞧,舒變態多牛氣的一人兒,這人的投靠,簡直讓霍弋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了似地,完完全全打開眼界了啊。他就不明白了,舒變態這麼個渾身上下都閃閃發光的天才,那位爺竟然不要?真他麼沒長眼,這人,他霍弋要定了,就綁也得綁身邊為他出力。
眼疾手快的伸手去踫了下屏幕,結果手直接穿透了過去。霍弋嘿嘿樂了聲︰
「假的呀,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那是通過科技將信息立體化投射在空中的虛擬影像,只是在集中投射而已,跟當初古老的放電影的投影機是一樣的原理,只是這個已經升級了無數個階級。就像電腦一樣,最原始的電腦有幾間廠房那麼大,數據的運算需要幾台大型機器才能完成,逐漸到現在的手提,平板,這就是科技推動下的產物。
所以霍弋的手踫觸的屏幕仍是空氣,只是手在穿過屏幕的時候,電波在接觸到物體時候發出「嗤嗤」的電流聲。
霍弋確實不懂,沒見過啊,他的訝異就跟當初在大戰小美的時候,卡切爾王子見到這沈家暗衛營的通訊儀時是同樣的反應,確實新奇。這玩意可能今後十年或者而十年會普及,就如同現在的互聯網一樣,可現在,確實少見。
舒默滿臉黑線,看著霍弋那目光就跟看白痴一樣,沒出聲,實在也是找不到話說他。
霍弋笑得賊眉鼠眼的,好歹他現在也是躋身全球前五十的大富豪了吧,可他這新晉大富翁在舒默面前就跟從深山坳坳里來的一樣,舒默拿出什麼來他都覺得新奇。看吧,就連人家養的耗子都比一般人家的耗子個頭兒大,色兒還是紅的。
「舒哥,舒舒,小默默,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會害羞不是?你現在就是我的爺啊,我是從垃圾堆里走出來的,沒見過世面,哪能跟你比啊,你可是從世家大族里走出來的,咱們的起點就不是同一條水平線,是不?」霍弋大言不慚的出聲。
舒默在霍弋倒向他的時候,直接走開,霍美人撲了空也不惱,豐姿綽約的一撥額前擋了半張臉的長發,接著再跟了上去︰
「那兒啊,急不急?不急的話幾年吧,急的話,七八天吧,加急的話,四天。」
霍弋這次一本正經的回應了。因為看到舒默臉色已經沉了下去,到底這家伙他現在是不敢惹的。要是一個不對勁,人轉身走人了他損失可就大了。那是祖宗啊,他得好生哄著。這不,都親自陪睡了。
舒默側目冷冷橫了眼霍弋,霍弋立馬收起妖嬈的笑容,嚴肅道︰
「成,就看在咱們倆的關系上,我給走一個加急。」
舒默將手上的通訊儀關閉,小小的儀器就像支普通的電子表一樣帶在手腕上。翻身躺上床,低聲道︰「謝了。」
霍弋在利用他,他同樣也有用得著霍弋的地方,所以,各取所需,等把小胖妞弄出來後,他就帶著小胖妞遠走高飛,再不跟這些破事兒扯在一起,煩人!
「謝啥,咱倆這關系,是吧?」霍弋死命的給拋著眉眼兒,笑得那叫一個曖昧,舒默冷冷的橫了他一眼,霍弋收起不正經的表情道︰
「沒事,那只兔子我也中意,當初她也幫了我,就當還人情了。」
這倒不是瞎掰,霍弋這麼費盡心思在這事兒上,確實不只是舒默的原因,另一個就是他當初欠了安以然的債,不論是齊風還是他霍弋,都受了姑娘的恩惠,那些事兒雖然嘴上不提,但記得清楚呢。霍弋這類人通常就這樣,嘴上經常念叨的事情不一定他就多重視,真正記著的是放在心里的,不用刻意提醒也記得清楚。
舒默挑挑眉,這倒像句人話。霍弋受過安姑娘恩惠,這他也知道,當初不就是霍弋這廝把安姑娘扔進海里的?爺沖進海里的畫里至今清晰,記憶深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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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靈兒沒拿到錢是不會走的,就算拿到錢她也得再逗留幾天,因為這座莊園里不少寶貝,這麼多好東西,看著她手癢癢,重要帶走幾件不是?所以在找著合適的機會下手。這晚上的時間,就用來勘察地形了。
官靈兒發現了個密室,前後潛入了幾次都沒能進去,所以主意打到安以然頭上來了。那為老不尊的老頭子似乎對安以然很好,安以然如果提出進去,沒準兒就成了,她只需要在他們進去時候看清楚入室密碼和開啟程序的前後就可以。
安以然晚上還沒醒,官靈兒差點就推開窗戶跳進去了,好在先往里面看了眼。伯爵公在里面呢,官靈兒換了個姿勢在趴在窗台外,深更半夜的,那老頭子在安安房間里干什麼?官靈兒一雙妙目連翻。
伯爵公正拉著安以然的手一下一下的撫模,有不停的搖頭嘆息,「真可惜,怎麼就跟了艾瑞斯那個不懂情趣的男人?跟著我多好?包你享盡一輩子榮華富貴。」
不能動,親親模模過把手癮總可以吧。伯爵公拖著安以然的手,不停的揉搓,又在手背上連親幾下,「真是可惜了,這麼個可人兒受了那麼多苦。」
撐起身,伸手去模著安以然的臉,很想親親殷紅的小嘴。窗台外的官靈兒忍不住翻了下眼皮子,K——真他麼變態,安安不是他兒媳婦嘛?
官靈兒伸手甩了顆類似松子的玩意出去,小物件在夜色里劃出一道弧度正中警報。瞬間整個莊園的警報被拉響,警報聲聲聲刺耳吵醒了安睡的午夜。
里頭伯爵公眼底冷光一現,當即轉身出去了,門剛一合上,官靈兒下一刻就從窗台外跳進了屋子,直接將門反鎖,坐在床邊。伸手模了下安以然的額頭,好在溫度已經下去了,真怕她就那麼燒死了。
官靈兒手上戴的尾戒是黑色的,她轉動了下,戒指上彈出了一顆凸起的東西,抵在安以然人中處,按了下戒指上的按鍵,安以然當即被靜電電了下,給疼醒了。
「嘿,還有點用。」官靈兒見安以然真醒了自顧自的笑了聲。
當初就是看著這玩意有意思才買的,據說里面可以蓄多少伏的電,她是半信半疑的,自己買了這麼久也沒敢親自試,正好拿安以然當試驗品了。
安以然眉頭皺得緊緊的,下意識的伸手模了下鼻子下面,都被電紅了,挺痛的,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安以然有些在狀況外,不過睜開眼看見是官靈兒後又放下戒心來。撐起身來坐著,打量這房間。
是的,她已經離開地獄了,她出來了。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輕輕拍了下臉,回過神來,對上官靈兒意味不明的笑意。安以然微微眯合著眼問︰「礙,你為什麼那樣看我?你什麼意思礙?」
「你知道那老頭子花重金救你是為什麼嗎?」官靈兒撩了下嫵媚的長發,冷艷的臉上笑得風情萬種。
安以然臉子拉了下去︰「我不稀罕他救!」
翻身下床,安以然的舉動倒是令官靈兒愣了下,有些意外,伸手拉住安以然出聲︰「你要去哪?你病還沒好。」
「又死不了人,有什麼關系?」安以然甩開官靈兒的手,直接往外面走,她身上穿的還是醫院的病服,還沒來得及換。
「天還沒亮,你知道這是哪里?怎麼,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你男人了?」官靈兒松了手,不再攔她,嫵媚的雙眼里興味正濃。
官靈兒不好八卦,她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錢。之所以走上盜墓的原因是因為盜墓比一般的賊更富裕,一旦得手一次,那就是半輩子吃喝不愁。當賊不是她的本意,她要有錢,上帝給她個好家庭,她也不會走上這條路。所以啊,人和人之間就是沒法兒比的,看看身邊的女人們,看看自己,得,人各有命,還是認命吧。
不好八卦,可這些事扯上她了,她也勉強關注下吧,誰讓她撞上了呢?
安以然依然不搭理官靈兒,直接開門走出去了。去哪里也比呆在這里強,那個人,讓她惡心。她沒辦法把他當成長輩,更沒辦法呆在他的地方。
官靈兒翻了下白眼兒,女人笨了讓人恨,倔強了更招人恨。起身走出去,出聲道︰
「你知道我從接下這個任務後踫到多少撥找你的人嗎?我想不只是你男人派出來的人,更多的是想要你的命的人吧,你要走出這里,我敢保證,你下一刻就會沒命。既然都來了,何不想想更好的法子?」
安以然站在外面走廊,莊園里響起步兵的跑步聲,低低的嘈雜聲和吹口哨的聲音傳來,還在徹查剛才的警報聲的由來。
官靈兒往外望了眼,當即低咒了聲,「K——那些家伙都藏在哪?」
這兩晚上她都在莊園里活動,雖然來去自如,可也是極小心的,有巡視的警衛,可絕沒有這麼多。那些士兵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官靈兒忽然一個激靈,不會她的行動已經被那老頭子發現了吧?可這兩天都相安無事,為什麼?
官靈兒當即轉身將安以然扯進屋里,關上門,抬眼看了眼屋里的一切。天花板的角落里,果然有閃著弱光的針孔。官靈兒松開安以然,拍了顆口香糖在嘴里嚼著,踢了張椅子在牆角,下一刻幾步踏上去,猛地往上一跳,同時伸手拈出嘴里的口香糖,彈跳上牆面時直接將口香糖黏上了針孔。
官靈兒跳下地,表情異常輕松。安以然都看傻了一般,指指上面,很高礙。
「來,笨妞兒,咱們來做個交易,你看怎麼著?」
官靈兒就在這瞬間已經有了別的主意,那死老頭子是答結算另一半酬金,可那叫瑪羅的女人愣是不給,原因就是她的命也是瑪羅給救回去的,顯然那女人想賴賬。
官靈兒覺得這事兒糾纏下去沒有結果,而且她已經查過戶頭,里面的錢已經被全部轉移,知道她賬號的是她男人凌天,可密碼卻只有瑞莎知道,因為她的所有帶密碼的東西全都是同一個,這事只有瑞莎知道。可她戶頭的錢卻被全部轉移了,無疑她被撒了狗血,男人跟閨蜜跑了,還帶走了她的辛苦一輩子賺來的血汗錢。
所以官靈兒不能在這里逗留太久,她得回華盛頓去收拾那對狗男女。搶她男人無所謂,她官靈兒缺什麼都不缺男人,可錢,不行!拿走她的錢就等于拿走她的命,她必須討回來。她可不是善類,拿走的東西輕易就能算了,就算追到地獄她也得給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幾次出任務都出岔子,事情真相眼看著就浮出水面了,官靈兒按捺不住,她得盡快再弄一筆錢回去,有仇必報,這是她官靈兒的人生信條。
安以然看著官靈兒,目光有些冷,咬著唇看著官靈兒。官靈兒倒是坦然,任由她的目光掃射。安以然泄氣,出聲說︰
「靈兒,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你呢,你有沒有把我當過朋友?」
「這事兒我們能不能擱後談?我們現在先說說正事。」官靈兒無奈,所以覺得安以然缺心眼兒,現在是什麼情況她不知道?這些有的沒的計較那麼清楚干什麼?
「你先說,你為什麼救我?」安以然固執的堅持問,她不知道別人眼里是怎麼看待友情,友情佔了幾分重,可在她,友情不比愛情程度低。
「我……喂,我的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把這些破事兒掰扯這麼清楚能當飯吃嗎?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是四面楚歌,情況很危險?」官靈兒火了,這女人脾氣是極度暴躁的,這種時候能耐心坐下來說話就已經很難得了,竟然還來掰扯別的?
「我知道很危險,你先回答我的話,然後你想談什麼我們再談。」安以然照樣固執道,以前是太容易跟著別人走,往後,她的想法不再依附任何人。
「姐姐欸,你說什麼胡話?你忘了我是什麼人了?我這種當賊的女人,哪里敢交什麼朋友?這個女人,看到沒有?」官靈兒真是服了安以然了,手機調出瑞莎的照片遞給安以然道︰「她叫瑞莎,我們同一個組織的,以前經常出一起出任務,在印度半島時,我還救過她一命,患難之交,懂嗎?」
安以然認真的听著官靈兒的話,即便不明她為什麼要說另一個女人,卻還是認真的听著,官靈兒「 」地摔了手機,動作豪放又瀟灑,繼續道︰
「患難之交,同伴,最默契的搭檔,我們的關系好到能穿彼此底褲的種,可又怎麼樣呢?在去救你的時候,她卷走我的辛苦半輩子賺來的錢,一分不剩的帶走了,還搶了我男人,這就是朋友,你說說,我還應該相信‘朋友’這個玩意嗎?笨妞,你生活的世界到底太單純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當然的就該那樣,明白嗎?」
「我是做什麼的第一次見面你就知道,我這種人,你難道還妄想我有幾分人情?你別太天真了笨妞,你有你的生活,你就算離開這里回Z國,你照樣是乖乖女,跟我有本質的差別。我不否認是收了佣金受命去救你的,就算救的人不是你我收了錢,同樣會答應,明白?」官靈兒嘆息,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單純的女人?
安以然深深的吸了口氣,嘆息,道︰「對不起,我給你增加負擔了。」
是啊,他們都那麼厲害有本事,他們的世界根本就不是她能想得到的,他們怎麼會願意跟她成為朋友?她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懂,還總在關鍵時候拖累他們。
魏崢,舒默他們,都是一樣想的吧,她是妄想了,她哪里夠資格啊?
官靈兒看著安以然,張口,欲言又止,得,別的話她還是不說了,跟一個笨蛋解釋這些,簡直對牛彈琴。你解釋半天也白搭,她自己個兒在那牛角尖里越鑽越深哪里听得懂你在說什麼呀?
「不過,我不會拿走你的錢,更不會搶你男人,我是說如果的話,我們成了朋友之後。」安以然說完自顧自的想了會兒,又補了這麼一句。
官靈兒臉色全黑,「……」
「你說吧,剛想跟我談什麼。如果我有能幫你的,我會盡全力。」安以然大方道。
「……」官靈兒再度無語,怎麼,她以為她很本事不成?
「大小姐,你甭搞錯了,是我在幫你,懂?」官靈兒翻了記白眼出聲,再道︰「你想見你男人,然後回國是吧?我能幫你,讓你見到你男人,並且護送你回國,但是,你得把你男人給你的補償分文不少的給我,成嗎?」
官靈兒之所以沒開具體的價格是以為她也無法估計那位爺會給安以然多少錢,那男人那麼有錢,應該不會少吧,天文數字?最好是,她現在可是窮得分文不剩了,總得拿點回來吧。
安以然咂舌,頓了下道︰「可是,我沒打算要他的東西呀?」
這是實話,她怎麼打算要沈祭梵的東西,她只想拿到離婚證,拿回她的自由,一刻也不想多在這里停留,這里,就連空氣都令她厭惡。
「也對,東西確實不好帶,大包小袋的也容易成為目標,折算成數字最好,你開個新戶頭,到時候把東西轉給我就成。反正我現在的戶頭也全注銷了,借用你的正好。」官靈兒就想著最好往後每個月那位爺再往那戶頭匯一筆錢,數目客觀的話,她就可以金盆洗手了。哈哈,妙極!
安以然扯了下嘴角,為難道︰「我沒打算要他的錢……」
「什麼?」官靈兒大聲吼起來,意識到動靜太大立馬降下氣勢來,坐了回去,伸手一把推了下安以然肩膀︰「你神經病吧,你想淨身出戶?你知不知道你可以分你男人一半的家產?我也不貪心,你拿個十分之一,等等,十分之一是多少……噢天!你拿個百分之一就夠咱們花兩輩子了,淨身出戶,你別他麼傻了好不好?」
安以然那可愛的隻果肌抖了抖,真吵啊,伸手捂了下耳朵,出聲說︰
「可是我真不想要他的東西,我不想跟他,跟這里的一切有任何關系!」
官靈兒「 」地倒在床上,這女人有病,神經病,還病得不輕!
那麼多的錢,白花花的銀子,她不要?官靈兒覺得她胃出血了,被笨妞兒給氣的。
「好吧,我們是朋友嘛,好姐們兒,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我一定支持你的。不要一分錢我也把你送你男人那去,再好好的送你回Z國,怎麼樣,夠朋友吧?」官靈兒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立馬又從床上彈起來,推了下安以然,擠眉弄眼道。
安以然詫異的看著官靈兒,還沒忘記她剛才說的話,遲疑道︰「你不是說,你相信朋友嗎?你不想要我這樣的平凡人當朋友?」
「此一時彼一時,你得相信女人是善變的,因為你的善良,我決定豁出去了,再相信朋友一次。安安,說好了,你可不能像瑞莎一樣對不起我。」官靈兒挑著眼皮子看安以然,眉眼翻動中,風情無限。
安以然看著官靈兒,覺得官靈兒真漂亮,身材又一級棒,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呢?甩開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點頭︰
「好,我們是朋友,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靈兒,我對朋友,很好的。」
安以然不見得就不知道官靈兒忽然三百六十五度大轉彎是因為什麼,可她拿官靈兒當朋友是真的,也絕對不會做出瑞莎的事。
官靈兒拋開貪財之外,本性是好的,是值得交的朋友。
官靈兒笑得嫵媚極了,冷艷的臉閃著耀眼的亮光。微微側目,看了眼窗台外,起身,直接就把窗子給推開了。推開又關上,關上又推開,反復幾次。
安以然好奇的看過去,「靈兒,那好玩嗎?」
官靈兒點頭,外面黑影一閃,「 」地一聲悶響砸在了地上。官靈兒推開窗戶往外看,嘴角勾起寒冷的笑意,道︰「臭小子,偷听人牆角,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安以然听見官靈兒的話這才知道西格在外面,趕緊起身走過去往下面看。
下面是一片荊棘林,西格趴在上面,渾身被刺拉得血淋淋的。
「西格?」安以然微微皺眉,官靈兒直接合上窗戶反鎖了,安以然轉頭,有些不高興︰「靈兒,西格還是個孩子,你別那麼對他。」
「那死小子,人小鬼大。笨妞,你小心被他賣了還幫著他數錢。」官靈兒坐在床邊慢悠悠的說,交疊著雙腿,心情極好。
西格已經爬了起來,在外面敲著窗戶,安以然開了窗,西格從外面爬進來,怒氣哼聲道︰「賊女人你倒打一耙,現在明明就是你把安安賣了還要她幫你數錢!」
「礙喲……」安以然覺得頭疼,從無人島回來,這兩個人就一直明爭暗斗,斗了這麼久還沒夠,真是挺無語的︰「你們別吵好不好?我們不是伙伴嗎?」
「誰稀罕。」官靈兒撩了下長發,扭過了頭。
「安安,你別輕易相信這個賊女人,她每一句話都是有目的的,你別被她騙了。她說帶你去見公爵大人,一定是在打別的主意,你要小心。」西格低聲道。
安以然笑笑,她只要見沈祭梵,別的事,她不管。
官靈兒笑出聲,這臭小子,怎麼他以為笨妞就真那麼蠢,什麼都不知道?
「是又怎麼樣,你別跟著去啊。」官靈兒冷笑出聲,目光冷冷的看向西格。
西格被官靈兒堵了下,沒出聲。是,他知道那女人別有目的,可現在還得跟著她走。因為他們要見到婭赫公爵很難,走出這里都做不到,還怎麼見人?
官靈兒極為不屑的飛了記白眼兒西格,起身走出去了,進了隔壁的房間睡她的美容覺。
安以然松了口氣,總算走了一個,這兩人就不能在一塊呆著。轉身看著西格︰
「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我們再商量。」
「安安,你要答應我,你不能扔下我單獨去見婭赫公爵。」西格擔心的就是這個,所以才時時刻刻盯著這邊。他對安以然很有信心,因為這個女人單純又善良,不會扔下他不管,可是那個賊女人就不一定了。
「嗯,我不會扔下你的。」安以然點頭︰「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西格這才從門口出去,安以然睡不著了,坐在床上想事情。
讓她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回國,當一切都沒發生,她做不到。到底還對那個男人心存幻想,想要知道他心里,到底她是什麼位置。如果他還是向著他母親,那他們就真的沒有任何可能了。如果,他真的那樣,她該是多傷心啊?
一大早安以然就被帶去見伯爵公,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安以然坐得很遠,倒是沒有為難自己的胃,她實在也很餓了。
伯爵公笑得一臉的和藹,可盡管多和藹的表情都撇不開不懷好意的目光。安以然吃得差不多了,放下刀叉,看向伯爵公,語氣很冷︰
「謝謝您的盛情款待,我想我應該離開了。」
「別急著走啊小兒媳,」伯爵公下一刻就攔住安以然,安以然快步後退,伯爵公伸手攔了下,又收了回來,笑道︰「你很怕我?別怕,你是艾瑞斯的人,怎麼著我當老子的也不能跟兒子搶女人不是?放心吧,我要動你你現在還能好好的在這站著?我救你,就是想你跟我那本事的兒子好好過,為你們好啊。」
語氣倒是誠懇,可惜,惡人做久了,硬扯出來的笑意半點不能麻痹人。
安以然冷哼了聲︰「謝謝,那就讓我走吧,您已經把我救回來了,我想,艾瑞斯也會很感激你的。」
「別急,慢慢來,我那兒子最近忙得很,看新聞報道沒有?他可是炙手可熱的政治人物啊,政務比卡洛斯國王還忙,你得體諒。要不,他也不能拜托我派人去救你。等他空了,回國後就來接你。」伯爵公笑得誠心,語氣誠懇的出聲,倒是有那麼幾分公公的樣子了。
安以然愣了下,瞬間轉眼看向他,出聲問道︰「是,沈祭梵拜托你派人救我的?」
伯爵公理所當然的點頭︰「怎麼,小兒媳你以為我好心到平白無故扔出去那麼多錢救個無關緊要的女人?還跟曼恩那老妖婦對著來?當然是艾瑞斯說話了。」
安以然沉下表情,怪不得,會是伯爵公救她,原來,沈祭梵拜托他的。
「他不在西班牙?他去哪了?」安以然又問,她要見沈祭梵。
「代政府出使美洲,大概得半個月才能回來。讓你在這住著也是艾瑞斯的意思,不想那老妖婦傷害你,所以安排了這個莊園。放心住著,這莊園是艾瑞斯的,你也是半個主人。如果你執意要去馬德里我也不攔著,但是得告訴你,曼恩那老妖婦在馬德里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你過去。」伯爵公句句危言聳听道,也不攔著了,相反還坐得遠遠的,一副她自己選擇的樣子。
安以然看向伯爵公,直覺告訴她伯爵公不可信,可又挑不出任何毛病。
跟沈祭梵一國的是伯爵夫人,不是伯爵公,伯爵公這麼幫著她,指不定是在利用她什麼。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她有什麼好利用的?伯爵公也沒有要求她做任何事,更沒有對沈祭梵不利的,只是讓她在住半個月等沈祭梵回來。
難道,真的是沈祭梵拜托他的?因為對伯爵夫人失望了,所以又跟伯爵公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伯爵公才一反常態幫她?這麼說來,也說得過去。
「可是,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我要怎麼才能知道,沈祭梵真的不在西班牙?」安以然到底還是多長了個心眼,再問道。
伯爵公抬眼對瑪羅示意了下,瑪羅點頭,把電視打開。伯爵公的聲音響起︰「小兒媳,你一定沒有關注時事新聞,你看,這就是艾瑞斯出示美洲的影像資料,左上方是中央新聞台的標致,那不是能作假的,現在相信了吧?」
安以然一眨不眨的看著電視上與外國領導人洽談的男人,那麼意氣風發,英氣逼人,那是天生的王者之資。半年快一年不見了,他似乎比以前更冷了,眼神很深邃。她記得他從來不蓄胡須的,如今下巴和面頰兩側竟然蓄起了寸長的胡須,形象倒是跟他年紀相符了,比以前顯老了。但看起來更成熟,更內斂更有男人味了。
安以然就看著畫面里的走哪都出挑的男人不停的與人握手的鏡頭,面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明明在笑,卻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眼眶不知不覺的濕了,轉身背過畫面,她只看到人卻不曾留意新聞的時間,那是兩個月前的新聞。
伯爵公也怕露餡,讓瑪羅關了電視,再道︰「小兒媳,安心住這吧,艾瑞斯回國就來接你。你要是現在回公爵府,又被曼恩關了起來,我可是不願再救一次。」
安以然鼻子泛酸,眼眶通紅,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劫,就怎麼看一眼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她怎麼能變得這麼弱?在他面前,她怎麼可以懦弱成這樣?
「你為什麼在這?」安以然低聲問,伯爵公沒反應過來,安以然側身,看向伯爵公厲聲再道︰「你怎麼在這?這里既然是沈祭梵的地方,你為什麼在這?我不走,你走吧。伯爵公大人,這里,不歡迎你,也請你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她不管沈祭梵跟他達成了什麼協議,她不想看到這個人,盡管他是沈祭梵的父親。
「呵,這就趕人了?小兒媳,你這是過河拆橋啊。」伯爵公笑道。
「拆的就是你,你走不走?」安以然忽然怒聲而出,倔強的瞪著伯爵公。
伯爵公微愣,心下心思幾轉,得,只要在婚禮之前呆在這就成,他本就不需要出現,只是想看一看這嬌嬌兒媳才親自來一趟的。
「走,我走,小兒媳,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了。」伯爵公笑著出聲道。
伯爵公說走就走,安以然就站在陽台上看著伯爵公上的車,不過,瑪羅留了下來。留個佣人下來,安以然倒無所謂,所以也沒說什麼。
見車子開了出去,安以然轉身就往官靈兒那邊跑,叫上西格,把伯爵公的話重復了一遍。看著官靈兒,問︰「那,我們該怎麼辦?是去馬德里還是不去?」
「如果是真的,你婆婆不就是等著你自投羅網?還是等等再看吧。」官靈兒哪里知道這邊的情形,伯爵公在打什麼主意她怎麼會知道?
「去,我們還是要去馬德里,趁伯爵公離開了我們就抓住這個機會趕緊走。安安,伯爵公這人狡猾得像狐狸,一定沒安好心。他說不能的事,就一定可以。」西格連連搖頭,伯爵公,不可信。
亞赫家族的事情,安以然並不是十分了解,不是生活在這里的人,對他們之間的斗爭更無法理解。所以才沒那麼懷疑伯爵公的用意,再說,伯爵公的話很有道理不是嗎?可安以然不了解,西格了解,即便遭遇不一樣,可貴族里的爭斗是一樣的殘酷。為了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
「可是,沈祭梵是真的不在西班牙,我看新聞了。這個時候就算我們去市里,也找不到沈祭梵。」安以然認真的出聲。
「新聞可以作假的嘛,伯爵公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一定是為了讓你相信他的好意,所以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安安,你要相信,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伯爵公和你丈夫是天生的死對頭,他這麼幫你,還讓你相信他的好意,這里頭一定有鬼,如果你不走,指不定明天就走不了了。」西格說得很是激動,一張臉都漲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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