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泉水蒸騰氤氳,霧氣籠罩著層層疊疊的假山嶙石,讓這處還未建好的幽靜之地顯得有些神秘。
溫泉池是建在沈府的一個後獨院,池外早已經豎起了閑人免進的石牌,只是此刻的溫泉邊卻傳來男女嬉戲之聲,間或夾雜著低沉曖昧的婉轉低吟,讓守在池外的紫毫不禁有些紅了臉。
「如何,這地方不錯吧?」
沈玉環媚眼如絲,撩了一潑溫水灑在身上,凝脂般的藕臂在溫熱的池水中穿插而過,攪動了一池的春水。
「確實是個偷情的好地方!」
陳玉濤四處看了看,這座溫泉剛建成了一半,還沒徹底投入使用,但就是這樣才好,少人,幽靜,也能做些見不得光的事。
「玉濤,這麼多日子,可有想我?」
沈玉環踏水而過,半倚在陳玉濤的胸膛上,縴細瑩白的手指撫了過來,泉水只及她胸脯,秀麗的風光若隱若現,是最能撩撥人心的。
「你說呢?」
陳玉濤眉眼微挑,一手輕捏住了沈玉環的下頜,讓她的目光與自己對視。
無可否認的,眼前的女子也是極美的,而讓他迷戀的,卻是那種媚到骨髓的無限風情,只看她半挽的長發落下幾縷搭在頸間,眉眼含春,貝齒輕咬,半啟的朱唇就像是在對他發出無聲的邀請,他就覺得血脈膨脹,想要將她狠狠地壓在身下蹂躪,特別是這張臉是那麼地像長安……
就在剛才,他才與沈玉環在池邊歡好了一回,在那迷離朦朧的**中,他恍然覺得身下的人就是長安,這讓他有種滿足和報復的快感。
「我怎麼知道,你們男人可都是沒良心的!」
沈玉環撅起了唇,一指點在陳玉濤胸膛,「你若真的想我,怎麼會這兩個多月來對我不聞不問,心里怕是早被哪個狐媚羔子給迷了魂吧!」
「瞧你這口氣,酸得我牙疼!」
陳玉濤嘲諷一笑,拍開了沈玉環的手,自顧自地往身上潑著溫水。
不得不說沈家人也真會享受,京城宅院都不靠山,沒有天然的溫泉,竟然也能讓他們想到辦法造出人工的,這份奇思妙想倒真是讓人又羨又妒。
「還說不是?」
沈玉環不依地挽著陳玉濤的手臂,嗔怪道︰「我三妹看來是滿足不了你,如今竟然抬了紅綃當姨娘,這樣卑賤的婢子也配生育你的孩兒?」
「你不也由著傅明河納了好幾房妾室,怎麼……對自己相公反倒不吃醋了?」
傅明河是撫遠公的第二個兒子,也是沈玉環的丈夫。
陳玉濤好笑地看向沈玉環,這個女人竟然還操心他的子嗣,難不成她還想生養自己的孩子不成?
「傅明河就是個尋花問柳的性子,我哪管得住他,誰愛生他的孩子就生去,我倒樂得清靜!」
沈玉環依在陳玉濤的胸膛,靜靜地閉上了眼,不知道怎的,她就是對這個男人無法忘懷,許是從他到沈家後初見的第一眼便注定了她的淪陷,若不是她已經與傅明河訂了親,怕是當時也要與長安爭上一爭了。
不過,她知道長安那副破敗的身子也侍候不了男人,哪里有她這般風情?
除了紅綃這個丫環以外,陳玉濤的身邊只能有她。
「你倒看得開!」
陳玉濤重重地在沈玉環臉上「啵」了一口,散開的黑發帶著幾分狂傲不羈,唇角撅起的笑容帶著幾分輕佻與浪蕩,與他平日里穩重沉斂的形象大相徑庭。
沈玉環,在他終于迎娶了長安之後,竟然發現沈家的二小姐也心儀他,還對他暗傳了信物,若是有這樣的傻姑娘不利用,他就是真正的傻子。
「那當然!我又不愛他!」
沈玉環嬌笑著將雙手挽上陳玉濤的脖頸,眸中泛起一絲向往之色,「玉濤,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陳玉濤一怔,看了沈玉環半晌,才失笑道︰「你沒毛病吧?給我生孩子,難道要讓我的孩子姓傅?」
「那你休了長安,娶我!」
沈玉環卻是較上了勁,此刻有些不依不饒了,長安那個藥罐子有什麼好,還敢霸佔著她愛的男人,她心里已是恨極了她!
「你瘋了!」
陳玉濤重重捏住沈玉環細白的胳膊,眼神陰郁,「你明知道是皇上賜婚,我能休她嗎?!」
「那要怎麼辦?我受不了了!」
沈玉環咬著唇,重重地摔開陳玉濤的桎梏,美目泛紅,「我受不了她擁有你!我受不了你總是這般對我若即若離!玉濤,我愛你啊,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就在兩人爭執之際,溫泉池外卻跑來了一名著姜黃比甲的女子,她梳著雙環髻,面容有些青瘦泛黃,快步而來,步伐凌亂,顯得焦急了些。
紫毫早已經看到了那女子,立馬便迎了上去,低聲道︰「紫 ,看你慌張的模樣,出了什麼事?」
紫 喘了口氣,又向溫泉池里望了一眼,這才附在紫毫耳邊小聲道︰「三小姐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