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嫡女之再嫁 第【135】章 邊關尋人

作者 ︰ 清風逐月

三個時辰後,血腥四溢的玉滿堂廂房,靈樞終于完成了開膛剖肚這一偉大工程。浪客中文網舒虺璩

因為她漂亮的手法,刀刃都是沿著脈絡而行,死者的血流得倒不多,只是這間房恐怕得大清理,鮮血的氣味混合著他本身惡疾的臭味,聞起來令人作嘔,加上他身體里各色的器官散落,連重要的骨頭都被剃了出來,畫面感實在是太強,簡直不忍直視。

房間里的大夫全找借口開溜了,自詡膽大的江安在驗尸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也退避三舍,躲得不見蹤影。

只有靈樞和白司還在堅守,兩人如出一轍的冷靜,解剖的間隙還能簡短的交談分析。

靈樞見多了這場面,從容不迫還算不足為奇,可是第一次面臨解剖的白司居然也相當淡定,眉毛都不挑一下,多少讓她有點意外。平常人第一次見這場景早就嚇得六神無主,昏厥過去的不在少數,連她這樣被導師稱為「膽大的嚇人」的姑娘,當初第一次嘗試解剖的時候也是當場就吐的一塌糊涂,白司這般處亂不驚實在讓她驚訝,不愧是政壇上混出來的男人,心理素質真是過硬!

白司極其冷靜的問道︰「能推導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病毒侵入肝髒,看來用藥可以著重從肝病這一塊下手。我看到治愈的希望了。」靈樞復又將死者的器官放回身體,以針線縫合傷口,再以毛巾為他擦去血污,「可惜沒有精密儀器,分析不出到底是什麼病毒,只能一樣樣的嘗試。總的來說,還需要時間,但是不會太久。」

她的話仍沒說滿。打從她解剖開死者的肚子、看到里面的狀況時,便有豁然開朗之感,這幾個月所有的推論和研究都一瞬間爆了出來,她腦海里有了一張粗略的藥方。隨後一步步的檢查,她就不斷的斟酌用藥的過程,藥材的替換、藥量和時間……都一一計算清楚。

到現在她一邊替死者縫合傷口,一邊將那張藥方完成了定稿。她完全相信用這張方子,對治愈疫病可以說有了九成的把握。只是這種事情放在心里就好,試藥還需要很久,成功與否還很難說,暫時不要透露消息,免得讓他人白歡喜。

白司安慰道︰「別急,慢慢來。」

江安進屋來,看她們已經收工了,默默的松了口氣,慘白的臉色緩和幾分︰「唐大夫,拖出去燒了吧,不用整理了,這個樣子也見不得家屬……」

解剖被視為對死者的大不敬,現在又是敏感時期,貿然通知家屬必然引來禍端。

靈樞也沒打算把這具尸體再帶給他的家人看。

她依舊細致的給尸體擦身,擦干淨後又穿戴整齊,輕聲︰「死者也應該得到尊重。等我給他穿好衣服你再拖出去燒了。」

白司肅然起敬,又看靈樞細致溫柔的動作,禁不住心下微微一動,這女人認真的時候實在是渾身上下都透著魅力。哪怕以後她嫁做人婦,但願也不要失掉這一份美麗。

給死者打點妥當後,靈樞和白司出了房間,江安在候著︰「我準備了熱水給你們沐浴。」

靈樞點點頭,這個模樣不洗洗的確出不了門,身上的臭味簡直連自己都忍受不了。她和白司暫時分開,她隨婢女去了沐浴房,舒舒服服洗個澡,用玫瑰香油擦身,折騰老半天總算把身上的異味都清除的徹徹底底。旋即又換上一身淡青色的新衣裳,據婢女說是白蟬的,還沒穿動過。

靈樞把衣服穿在身上,大小合適,貼身舒服。難得對疫病的方子有了信心,她心情變的明亮不少,到隔壁臥房的銅鏡前晃了一圈,這一晃倒好,她突然發現鏡中的她變得陌生起來。這段時日一心撲在疫病上,連鏡子都沒怎麼照過,這會驚鴻一瞥,自己居然長大了不少,身上有了曲線,眉目也張開了,眼楮水靈靈,鼻子高高的,穿上這種長裙子有幾分搖曳生姿的美。

婢女來催她︰「唐大夫,世子在客廳等候。」

「嗯。」靈樞心想,女人還是這樣好,若是一年前遇見白司,他會喜歡上完全沒發育的她嗎?

回到客廳,白司立即體貼的給靈樞端了一盞茶,靈樞飲了口,散了郁氣,神清氣爽。

眾人依次落座,對工作做簡單總結。

「如今已經實現唐大夫當初說的第一步,也就是控制疫情。成效明顯,除了疫區四個坊間,城中百姓已恢復正常生活,緩解了物質上的壓力。可是事情遠遠沒有解決,百姓對于疫病仍然是談虎色變,人人都道這疫病是好不了啦,只要進了疫區,就等于宣判死刑。城中稍感風寒的人都緊張的躲在家里不敢出門,這樣下去終究不是個法子,尤其是馬上要進入最炎熱的七月。」

一位大夫接話道︰「七月、八月兩個月恐怕是最難熬的。若不能在八月之前解決疫病,到了九月、十月恐怕又會有新的疫病蔓延。百姓也正是擔心這個,如今天天鬧著要開城門。」

「不能開!城門一旦打開,城中定會有人出逃,若將疫病散播到別的地方,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再堅持上幾個月,一定會有治愈這種疾病的辦法,大家都再加把勁……」

眾人如火如荼的討論,靈樞只管默默的喝茶,心思已不在這事情上了。她有些累,好幾個時辰的精神高度集中,一旦松懈下來,全身都毫無力氣。對于這個疫病的治愈,她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接下來就是密集的試藥和調試,八月之前,她會將此事圓滿解決。

白司察覺她臉上的倦容,伸出白皙的手輕輕撫上她的發絲,關切的凝視著她。

靈樞抬起臉來,沖他璀然一笑,示意自己無恙。

他對她憐愛至極,用很輕的聲音道︰「去歇會吧,睡蟬兒的房間。」

「不太好吧,我什麼都沒準備……」靈樞抬眼往窗外望去,夜空一片漆黑,沒有半點星光。

她突然大驚失色︰「什麼時辰了?!」

這一叫,廳內熱烈討論的眾人也戛然而止,眾人皆奇怪的望著她。

江安道︰「唐大夫,四更天了,你半夜還有事?」

「蘇墨定在等我!」靈樞低呼,啪嗒一聲把茶盞放到桌上,用力過猛,蓋子都震了震。

她拔腿往外走,連帶著撞翻了幾張椅子。

白司三兩步追上去,拉住她︰「我讓容翦去通知他一聲,你一宿未眠,不如好好歇著。」

「不成!」靈樞斷然拒絕,匆忙出玉滿堂。

時間過了四更天,外面寂然無聲,月亮也隱去了,夜風很冷,黑的滲人。靈樞方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跑了幾步,身後傳來馬蹄之聲,回身看見白司駕著馬追了出來,他的白衣在夜色中那般耀目,整個人仿佛駕著獨角獸從天而降的上神。靈樞一時愣了神,呆呆的望著他,腳步也不由停了。

白司快馬騎至她身邊,俯下腰伸出掌心,微笑道︰「上來,我送你回去。」

他的身影在夜幕中分外清晰而柔美,靈樞心中一動,抓住他的手上馬,坐在他身前。

「坐穩。」白司大力一拉韁繩,馬兒撒腿在夜色里狂奔起來。

夜深人靜,城中宵禁,在街頭上奔走的只有他們二人。月亮終于千呼萬喚的露出半張臉,灑下一地的銀色月光,乘著黑色的夜風在耳畔回蕩。靈樞還是第一次和白司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他坐在她身邊,幾乎是貼著她,可是手卻很安分,竟也不摟著她的腰,只雙手拉著韁繩。

這個動作其實有些奇怪,還有些搞笑。

他們雖互相意思明確,可總歸還是不算太親密。白司向來恪守君子之禮,對女子從不會多加冒犯,對靈樞他也習慣性的沿用這種相處方式;而靈樞此時此刻,滿腦子惦記的都是蘇墨,她一心驗尸,居然連支會蘇墨一聲也忘了!他若怒氣沖沖的等著、罵她一通也罷,就怕他出門來尋她,胡亂闖蕩染上疫病可如何是好!她想到這最壞的結果,急的小臉發紅,四肢發軟,方才解剖時的冷靜完全尋不到了。

白司知靈樞心急,牟足了勁駕馬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蘇府。

府門緊閉。

「阿夏,少爺呢?!」靈樞尋了個遍也沒找到蘇墨,直奔阿夏的臥房。

「少爺不是睡了嗎?奴婢伺候他睡下的……」阿夏迷迷糊糊,半夢半醒。

靈樞氣的跺腳︰「你也不給我看緊他!」

看到靈樞氣急敗壞,阿夏的睡意頓時醒了大半,驚慌道︰「少爺不見了?不可能啊,奴婢、奴婢看著他睡下,府門入夜就不得開的,除非他是自己偷偷溜出去了……」

說了等于白說!靈樞更加生氣,白司問道︰「你有告訴蘇少爺,靈樞今天去哪了嗎?」

阿夏回想了半天才道︰「回世子,早上少爺有問,奴婢告訴少爺,小姐今天要去疫區。」

她越說聲音越低,生怕靈樞惱的要殺了她。

「該死!」靈樞跑出閣樓,跨上馬背,一拉韁繩,回頭對追出來的白司道,「我去找他,你先回去。」

「我陪你。」白司不由分說,「坊間的格局是我設計的,我比較熟悉。」

他說的有道理,靈樞沒法拒絕。馬兒再度飛奔,這次的目的地,是疫區。

那兒凶險,靈樞拿出隨身攜帶的口罩戴上,又給白司戴上。

手指滑過他的肌膚,不由停了,垂下眼簾低聲︰「謝謝你,白司。」

她低頭的間隙,月光便如碎銀一粒粒落在她清澈的眼底,長長的睫羽亦落下層層的陰影,她的臉龐一瞬間變得輕靈至極,較平時更多一份高貴美麗。白司本出于禮節要客套一句,見此情景卻經不住怦然心動,把什麼話都忘到了九霄雲外,近乎本能的攬住她縴細的腰,低首在她的臉頰輕輕一吻。

這一吻,靈樞的心跳慢了半拍,有些愣了。

坊間重兵看守,夜里有人巡邏,但是開馬車的人不在。

白司逮住個侍衛一問,沒有蘇墨的消息。

靈樞道︰「他輕功好,恐怕擔心不被放進去,偷偷溜進去了。我們進去找。」

白司見她不願放棄,就討了個火把,又囑托侍衛去尋輛馬車,與靈樞入內尋人。

這四個坊間都很大,白日他們用馬車代步也逛了將近兩個時辰,現在雖然騎著馬,可是因為要仔細找人,速度又放慢不少。時間一分分過去,夜色愈發濃重如墨,日出前的清晨霜寒露重,最是冷的刺骨,靈樞不斷的咳嗽,卻不願停下。白司數次相勸也無濟于事,只能由著她。

一個一個街道的找尋,過了很久才尋到最嚴重的那片區域,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影。

「墨!」靈樞只憑剪影就能判斷出對方是誰,高興的叫出聲來。

白司勒住韁繩,她興奮的躍下馬,向著人影跑去。

立在那兒的正是蘇墨。

他入夜後偷偷潛入疫區,尋不到靈樞,此刻正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走。不眠不休的走了一整宿,他全身疲乏至極,好在,听到她的聲音,眼中的亮光閃了一下,身上多了分力氣,不由向她的方向走了幾步,正看見她的身影像一只蝴蝶似的向他飛奔來,不消片刻就奔到他面前,。

她跑的太快,一時都站立不穩,蘇墨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擁在懷里。

靈樞踹了幾口氣才從他懷里掙月兌,踮起腳尖把口罩給他戴上,又順手理順他的發絲,看著他的臉,低聲責罵起來︰「你怎麼這麼大膽,居然一個人闖來這兒!若是染病可如何是好!」

蘇墨喃喃︰「對不起,害你擔心……」

他這麼乖巧的模樣,她哪舍得真的罵他︰「你沒事就再好。我夜里在玉滿堂有些事,忘了通知你。」

蘇墨一愣,突然敏感的察覺到空氣里還有另一個人存在,他往遠處看去。

白司的身影像一顆樹一般矗立在不遠處,他下了馬,背對著二人站著。

「來。」靈樞牽著他,繞到白司面前,「白司大半夜陪著我來尋你,還不謝他。」

她叫白司叫的倒親熱,要知道旁人——包括九五之尊的皇上,可都得尊稱一聲世子呢。

蘇墨把臉撇到一邊默不作聲,使起了小性子。

白司也算是了解他孩子氣的脾氣,溫溫笑道︰「別勉強他。我們趕緊離開這吧。」

三人到疫區門口時馬車也尋來了,便同座馬車回去。

找到蘇墨,靈樞松了口氣,又開始和白司說今天解剖的事情。

兩人熟稔的說著話,蘇墨插不上嘴,只能干巴巴在邊上坐著。

兩人把正事說完了,又談及接下來幾日的安排。靈樞難得尋到突破口,腦子里已經想了好幾個新藥方,便道︰「這幾日我還是得去疫區找人試藥。」

白司淡淡接話道「我陪你去。」

靈樞含笑道︰「好。」

簡短的對話,蘇墨卻隱隱感覺兩人之間似乎比之前更為親昵,那種曖昧的感覺……

好似將他排除在外……

他心里不痛快,伸手掰過靈樞對著白司笑意盈盈的臉,強令她看著他︰「困了。」

他滿臉的不高興,靈樞把他的手拉下去握在手心里,溫柔道︰「那睡會?還有一個時辰的車程。」

這車廂可不比白司的車,還有專門睡覺的地方。馬車小,想平躺就只能在座椅上。

蘇墨揉揉眼楮,含混道︰「在你腿上趴一會。」

靈樞點點頭。

蘇墨躺去,枕著她的腿,眯上眼。

白司坐在他們對面,便見蘇墨如畫的眉目分外安詳,閉上眼時長睫仍舊煽動,顯然沒有睡著。

他墨色的長發如水雲一般灑落在靈樞的膝間,在淺色的裙擺上,說過烏雲蓋白雪也不為過。

靈樞的手指不自禁的撩撥著他的發絲,時而低下頭在他耳邊叮嚀什麼。

蘇墨的嘴角勾起一個柔和的弧度。

他的另一只手則一直緊緊抓著靈樞的手,十指交纏,絕不放開。

白司默默望了半晌,忽然撩開車簾看向車窗外,這時天已經大亮,街頭有小販在販賣早點和蔬菜,熙熙攘攘很是熱鬧。他道︰「我去買些點心給你填肚子。停車。」

靈樞听得他的聲音比平常冷了幾分,這才覺得自己與蘇墨表現過于親密。

蘇墨溫潤的手指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帶著那麼一絲絲的不安和舍不得,她也不忍心掙月兌出手,心中只想著尋個機會再與蘇墨談談,如今他也快十八了,兩人這麼每晚睡一個榻也不妥當。她不介意別人怎麼看,可是不能不介意白司的心情。

心中雖有此想法,要實踐卻是另一回事。靈樞數番話到嘴邊又咽下去,每每面對他都無法開口。

她暫且將此事放下,專心的調配藥方。

自那日驗尸之後,她的藥方更有方向,連出了六個方子拿給人試藥。其中一個方子在病人身上效果不錯,靈樞就將其用在蘇月身上,這一用不得了,蘇月的病情竟奇跡般的好了起來,大半年沒有下地的她居然能在婢女們的攙扶下下地行走,臉上、身上的潰爛也慢慢消失。

測試半個月後,靈樞將所有大夫聚集起來開了一個會。

那日她信心十足的立于所有人面前,一字一句落地有聲︰「用我的方子,一個月內藥到病除!」

……

一些輕微的病患在服藥後退了燒,不消三四日恢復如常,確認痊愈後後得以離開疫區。

第一個離開疫區的病人是城中的一位平頭百姓,他走出坊間大門後激動的直哭。

消息如潮水一般蔓延在城中的每一個角落。

大夫們沸騰了。

整個西河郡都沸騰了。

靈隱寺空前的熱鬧,前去求佛拜神、祈福之人源源不斷。事情到了這一步,百姓們也放下了無端端的猜測,滿心希望天佑蒼生,早月兌苦海。

自第一人痊愈伊始,接二連三的有人走出疫區,漸漸的,連重癥的病人也有了起色。

兩個月後,季節跨入了秋季,最炎熱的季節平穩度過。

九月的最後一日,是大周國傳統的迎秋節,那日陽光正好,疫區的最後一個病人拄著拐杖微微顫顫的離開;同日,西河郡城門大開,恢復對外交往和商業往來,迎來了第一批游客。

這一切,都徹底宣告劫難結束,陰霾總算從西河郡的上空抹去了。

彼時墨靈苑的後花園鳥語花香,美好無限。

靈樞和蘇墨在庭院中的八角亭李下棋,下到一半她想起要給蘇月送藥,即讓阿夏喚車來。

阿夏走到她身邊,低聲︰「小姐,為何你非不可要救七娘?」

靈樞听出她話里有話︰「我和蘇月感情好,當然得救她。有何不妥?」

阿夏揉著衣角想了半天才道︰「奴婢有話要說。」

她得到靈樞眼神示意後,壓低聲音道,「當初少爺入府即身中劇毒,阿夏一直也不明白是誰做的。直到前幾日和阿春她們閑聊,偶然听見阿秋嘴漏說了一句‘小姐還真是人好,七小姐當初毒害少爺、害的少爺險些身死,小姐還拼盡一切辦法來救她’。我細問之下,她才告知當初目睹七小姐出入過墨靈苑的廚房,她因為害怕,也一直沒敢將這件事說出來。」

那是他們剛來蘇府的事情了,這麼久遠的事情突然被提出來,靈樞半晌沒反應過來。

當初蘇月找她談話,將事情全推諉到二夫人和蘇嬈身上。如若果真如阿夏所言,她也太恐怖了。

提到自己的事情,蘇墨也插話道︰「據我調查,那事是蘇夫人干的。」

靈樞道︰「指不定是她們母女一起干的。」她又問阿夏,「蘇月有什麼動機做這種事?」

阿夏搖頭︰「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是阿秋沒必要撒謊。如今府上夫人們都不在,什麼都是小姐說了算,七小姐只剩半口氣,阿秋有何理由要誣陷她?」

靈樞沉吟半晌,問道︰「蘇家與白家的姻親是怎麼回事?」

阿夏似乎嚇了一跳,道︰「小姐,你竟不知道?這是白家老王爺和老太爺定的姻親,因為二爺一脈沒有子嗣,名分自然就落在老爺這。老爺名下幾個女兒都有可能和白家姻親。之前是七小姐和八小姐希望最大,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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