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4
天一被困在鬼霧中,那個代號為震的家伙,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祭品?這個詞不時的在天一的腦海中響起。從幾年前天一第一次接觸到五州大地的傳說開始,祭品這個詞就一直伴隨著他。或許是天一天生本性所吸引的,他對這個千年協議產生的祭品,異常感興趣。然而就在今天,在剛才前,鬼醫竟然對著他自己說出了祭品。自己是祭品?天一以前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自己是祭品的情況,可那都是幻想,是將自己的心理安裝在祭品的心里上的一種假設。可是當這個假設被別人第一次當做是現實的時候,他還是一頭霧水,心里震驚無比。
「小子,跟我走,我立馬放你出來」震依舊在說著。只是現在的天一在听到震的話,就沒了最初時的反感了,相反竟然多了幾分向往。並非是向往對方能給自己什麼特別優厚的待遇,而是想再第一時間去詢問自己是祭品的這個真實情況。是鬼醫故意在愚弄自己,還是鬼醫真的有某種力量能斷定自己就是祭品。他已經不再假設祭品是不是自己的情況了,現在進入到天一腦海中的只有一個念頭,那就跟隨那個震去詢問出真實的答案。至少對方沒有想將自己滅殺,這也是催動天一想跟著震走的一個因素。
「公子。你真的打算要隨那個震去嗎?」朱雀那溫柔關心的聲音再次響起。天一一時間沒有回答,他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要去。而,實際上,他早已拿定了注意,要跟隨那個震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了,只是還差那麼一點的決心。
「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去知道為什麼那個鬼醫會那麼說。」天一十分疑惑不解的說道。
「小子。別猶豫了,想不想知道為什麼鬼醫那麼說,你只要去了,鬼醫自然告訴你,而且我們又不會傷害你……」震的這句話,徹底的成了天一下決心的最後一個動力。天一听到後,就決定要隨那個震去鬼醫那里,詢問個清楚。
「好,我隨你」天一沒有多余的話,只是他的話中多了幾分的期待,或者是無奈。似乎在這一刻,只有對方才知道祭品的秘密。
唰的一聲,鬼霧消失了。映入眼簾的是震的那依舊憨憨的笑容,只是在天一眼中笑容極其虛假。
「想通了?早這樣多好,走吧。」震咧著嘴笑道,他也沒有任何的束縛天一的動作,似乎他壓根就覺得天一一定會跟著他離開似的。
天山雪頂,依舊白雪皚皚,只是,這會沒了烈日當頭,天上一片烏雲死氣沉沉的。就連那潔白的雪都看上去仿佛透露著一絲的烏煙瘴氣。
天一跟在震的身後,催動朱雀在空中飛行。他這會心里出奇的安靜,沒有了任何的亂七八糟的想法。他自己知道並不是自己沒了疑問,而是一會能找到疑問的答案,所以才這麼安靜。
「公子。你放心,我們四個會保護你的。」朱雀的聲音再次傳入天一的意識中。天一在意識中點點頭,嗯了一聲,謝謝大家。
「公子,你也不用那麼客氣。當年,酉離創造這套九天四神式的時候,已經和我們四個做了一個約定,我們會誓死保護主人。但同樣,也希望主人能修煉,讓我們幻化成人行,這也是當初和酉離的唯一約定。」朱雀說道這個話,倒讓天一有點意外,他一直以為酉離是憑空創造了九天四神式。原來不是那樣的。而是和上古四神獸做了約定,才能借助神獸的強大力量,創造了九天四神式。只是,讓自己這個修煉的半調子踫上了,不能發揮出九天四神式的強大威力。
「公子,你不用多想了。青龍耿直爽快,白虎頑皮,玄武死氣沉沉不愛說話。我就不用說了。這就是我們四個。我們以後會一直伴隨公子左右的,也希望公子能將九天四神式全部氣訣修煉成功。」朱雀的話中透露這一股希望,希望天一能將他們幻化成人型。看來妖獸對于人類的生活都這般向往。月光銀狼的月白,就和貢交了朋友。九天仙境的仙鹿竟都是人類生活方式。五州生靈,當真是奇妙。想想當初七叔在夷山中面對那只黃毛虎說的話,就很簡單的理解了。天一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震領著天一,離開了天山。奔著墨月兌城而去,天一納悶,難道他們的組織在墨月兌城?又足足飛了有一個多時辰,兩個人已經到了墨月兌城的區域,只是並沒有進入到城中。而是在墨月兌城北門外的一個土廟中落了下來。
「隨我來吧。鬼醫先生在里邊候著呢。」震說著領著天一走了進去。天一這會心里竟蹦蹦的激動起來,不是見到黑衣人的組織而恐懼害怕的激動,而是仿佛自己能找到那個真相才激動。
土廟早已破爛不堪,顯然不是黑衣人的常住之地。廟中盤膝坐著兩個人,兩個人的身後還站了十幾個黑衣人。自然其中一個便是那個白臉的鬼醫,而另一個則是一個滿頭白發,臉色蒼白的人。白發挽著發髻,有一大綹耷拉到臉上,擋住了他的半邊臉。天一自然不認識。
「鬼醫先生,坤大人,這個小子帶回來了。」震見到那兩個人很是恭敬的說著,接著就自覺地站到了一邊。天一看著眼前坐著的兩個人,就想詢問。
「小子。你來了。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說呢?」鬼醫倒是直奔主題,直接就說起了天一的目的。天一冷冷的看著鬼醫,點點頭。
「呵呵。事情很簡單。之所以說你原來是個祭品,因為,你確實是。」鬼醫再次說道。
天一皺起了眉頭,「……你為何說我是?有理由和證據嗎?」
鬼醫一听,再次笑了起來,「呵呵,小子你這麼問我,看來你知道祭品的事情。」天一再次點點頭,「五州之地,這個傳說,幾乎每個人知道,我當然也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你為何認定我就是。」
「哈哈。好,性子直爽,和他差不多。」鬼醫說了個他。天一一愣,臉上現出了疑惑,「他?什麼他?我和誰差不多?」
「……怎麼說呢。其實,我不能完全確定你是祭品。但是,我見過上一個祭品,而且關系還不錯。而你和他很像,尤其是氣元和熱血都異常的想象」
天一腦袋嗡的一聲,他?那應該是貢了?
「……你認識貢?」天一皺著眉頭就問道。
這一下鬼醫和身邊的坤大人都驚訝了一聲,「咦。小子,听你的口氣,似乎你也認識貢」
天一搖搖頭,「其實,我不認識貢前輩。只是听說的」
這會鬼醫神情才再次放松了下來。「小子。雖然你沒有貢那會強大。但是你的神秘氣元,以及那妖邪的氣血,和貢異常想象。可以說是一樣,我太熟悉這個感覺了,所以你是祭品」
天一這會才知道為何鬼醫那麼說自己,原來自己的氣元竟然和貢前輩想象。妖血?我體內有妖血嗎?
「為何說我有妖血?」天一再次問道。
鬼醫哈哈大笑,「這很簡單。還用問為什麼嗎?因為你體內本來就有妖血。只要懂得氣元之法的人都能看出你體內的血不正常,不需要問的。」
天一又是一顫。什麼,都能發現自己體內精血的不正常?對,我自己都能發現氣血不正常,不用說別人了。只是,為何沒人告訴我,師傅應該知道的吧。想到這里,天一猛然間,感覺自己似乎踫觸到了一個巨大的陷阱,或者是說真相。不會的。師傅待我如親子一般,靈院的師兄弟,其他長輩都拿我十分的親切。應該不會隱瞞我的。七叔也沒說過。不至于七叔也欺瞞我吧。天一想到這里,又平靜了下來,他認為可能是某種原因,才使得別人看不出自己妖血的怪異。如果真的是妖血怪異的話,娘親應該會告訴自己的。也不對。娘親不懂得氣元之法,自然看不出。他一時間又多了很多的問題。祭品?這個詞再次蹦入天一腦海。
「小子,看你一臉的疑惑樣,是不是沒人告訴過你。難不成他們都欺騙了你」鬼醫明顯的看出了天一的異樣,直接一根針的問道了天一的痛處。
天一腦子一片混亂,我真的是祭品嗎?不會的。曲伯伯沒告訴我,而且師傅都沒說過。如果我是祭品,那我只有了二十年的時間。現在我已經十七了。就剩下三年了嗎?
「小子,看來那幫老家伙是真的沒打算告訴你。」鬼醫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著。
沒告訴我?不對。他只是看我和貢前輩十分相像,才說我是祭品的。或許他是錯的。對,那個鬼醫一定是錯的。如果我真的是祭品的話,入靈院的時候,師傅早就會告訴我了。而且長老們和院長也一定會說的。即便他們不說,七叔也一定會告訴我的。一定是的。天一在心里堅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他相信身邊的親人朋友都會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你只是看我和貢前輩相像,才說的。我自然不會全部相信。我還要回靈院問過師傅才能知道。不過還是多謝你,讓我見識到了一些自己一直疑惑的事情。」天一這會倒客氣起來。
鬼醫抬眼看了天一一眼,「哈哈。小子,你年紀不大,倒還算沉穩。只是……怕是你沒機會再回到你們靈院詢問了……」鬼醫說完這句話,眼神一冷,一股寒光直鉤鉤的看著天一。天一被這寒冷的目光看的有點發慌,好可怕的眼神,這是經歷過多少生死後才能有的眼神。
「哼,你說沒機會,我就沒機會了嗎?可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但看上去怎麼也不是好人。」天一說完,身子猛然閃向門口。接著,幾道黑影也追著天一閃了出來,都擋在天一的身前。
嗖的一聲,又是兩道黑影,閃了出來。
「……老五。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還要趕去墨月兌城,那邊的事情,更重要。既然鬼醫說這個小子是祭品,那就錯不了。把他拿回去,這可就是咱們大功一件。你自己好自為之」坤大人冷冷的對著震說了幾句,一閃身,化作黑霧消失了。而隨後躍在門外的震,冷冷的看著天一,點點頭。天一環顧四周,看來今天這場硬仗,估計是要干下去了,無論如何也要回到靈院詢問自己的情況,只有那樣才能確定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