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主位乃晉王正妃符氏，御封越國夫人。」王府主管高盛意抬高了嗓音報著。
「幽灕見過夫人。」落幽灕穩穩彎，作了一個福。
「嗯」越國夫人只微微頷首，不作多言。
符氏？外公魏王也姓符，這晉王正妃，越國夫人必定出生顯赫家族。難道是早年母親口中未曾見面的表姐？左馨璇思忖著，將頭壓得更低些。
晉王未歸，右手主位懸空。于是高盛意便從左邊下座起一一報過。拜了一輪九位夫人，又挨個兒敬過了茶。左馨璇的腿已有些發脹，可依然打足十二分精神應付著。
「大姐，您說這王爺最近怎麼變了口味了？按舊理兒說，好歹咱們姐妹幾個都是大戶人家，哪個娘家不是正四品以上的。今兒個可好，魚目混珠，咱們以後可都別出門的好。」出聲的是九姨娘，晉王剛納不久的妾室。
九姨娘娘家是兵部御使，也算是晉王的左膀右臂。這九姨娘的位置還沒做熱又來了十姨娘，可想而知她心里的不順。
越國夫人也不搭話，垂下眼凝視著那景德鎮彩繪茶碗里的上等毛尖，輕輕吹著氣，拂去茶面兒上的浮葉。
九姨娘知了這是默許，一下得瑟了起來。「這窯子里出來的，就是不知禮數。遠遠站著都能聞到一身的狐媚味兒。」九姨娘站起了身。
「喲！瞧我給忘了的！這王爺納的女人，可是要守身如玉的。這如意樓的花魁，還能有貞潔可言嗎？若王爺被美色蒙蔽，納了個不干不淨的蹄子，這以後傳出去可有損王爺的威名呢！為了證明妹妹對王爺的一片心，姐姐覺著還是當著咱們姐妹的面兒，驗一驗為好呢！妹妹，你說呢？」九姨娘伸出手有意無意拍了拍落幽灕的肩頭。
「晉王府的規矩教教即可，別過了火。」越國夫人悠悠將手抬了抬，身旁的婢女趕忙雙手扶著她起身。
扶了扶鬢上的瓖銀鳳尾頭釵，輕瞥了一眼垂著頭的落幽灕，踩著小碎步從容的離開。剩下的幾位妾室見著女主人已離席，趕忙隨著踱了出去。
一盞茶的光陰內，偌大的內廳里便只留著九姨娘和她身邊的兩個丫頭，落幽灕，左馨璇以及落幽灕從如意樓領出來的陪嫁丫鬟千禧。
廳內的香爐里還裊裊飄散著香氣，左馨璇頭一次感受到什麼是大氣兒不敢出一聲，此時正是牽一發動全身。
廳內只听見九姨娘來回踱步的聲音。
「你們兩個，還楞著干什麼？拿家伙來啊！早點兒給花魁姑娘驗完，咱也好早些喊她聲十妹呢！」九姨娘尖細的語調像一根針扎進了左馨璇的心里。
雖然她並不知道這處子之身如何驗法，可那于女子來說是種最殘忍的侮辱，她何曾見識過這般污穢之事，當然也不知該如何化解。
「九姨娘高抬貴手啊！我家主子只賣藝不賣身，絕對是完璧啊！」千禧一個哆嗦跪了下來。
左馨璇微微震了一下，心下大喊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