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皇子挺直了身板站于一旁,無論支持反對,他一概沒有意見。
皇上瞥了一眼德芳,微微轉頭看向晉王。「……此事,光義,有何看法?」
「臣弟認為,這水災侵民亦不是一兩年,朝廷也想了不少方子卻收效甚微。正所謂民心關系國運,若讓皇子任治水欽差深入民間,一來,德芳皇佷任貴州御史時,坊間口碑甚好,此次督水定能更加鞏固民心;二來,也能讓百姓了解朝廷用心良苦,派遣皇子為代表,彰顯皇恩于民同在。」
晉王一語堪稱滴水不漏,于情于理似乎都沒有比這更妙的解釋了。大臣們悉數議論紛紛,朝堂之上一陣喧嘩。
「咳咳。」皇上輕咳兩聲,原本嘈雜的朝堂又恢復了安靜。「既然攝政王與左相均有意磨礪德芳,也不為一個好契機。」
還是晉王知道他在想什麼,皇上對這個台階很是滿意,先暫緩立太子一事,若德芳立功,屆時也可另作封賞。「傳聖旨,封德芳皇子為巡防史督洪災,即日啟程。待汛期過後,論功領賞。」
「吾皇英明。」文武百官立刻付身附和。
下朝後,不免有些德芳皇子派的大臣們忿忿不平,議論紛紛。
「這攝政王居然和中書侍郎連成一氣,看來德芳皇子封太子一事並不好辦啊!」
「是啊,這一去督洪,沒個半年可回不來。那些個洪區又條件極差,刁民甚多。即便是領了功,離開朝中半年,這風水可就變了!」
幾位與德芳皇子交好的大臣們,各個悶悶不樂,又不好發作。
「眾同僚怎的久散不去啊?要不,上本相府里喝杯水酒再敘?」左普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听聞左相爺千金失蹤,我們怎敢叨擾。不知現在有消息了沒?」一位大臣受不了這肚子里一點兒墨水也沒有的左普竟能當了丞相,忍不住出語相激。
「哈哈。馨璇只是與拙荊回鄉省親去了,斷不是坊間傳的走失了。季大人您什麼時候也和市井小民混在一塊兒了?」左普壓下心中怒氣,不甘的反擊。
晉王緩緩從眾人面前走過。只是短暫一刻,眾人已感覺到那股驚人的震懾之氣。閑話也好,正事兒也罷,都識時務的閉上了嘴,散了去。
晉王才下了大殿門口的白玉龍紋長階,瞧見德芳皇子已恭敬的候著了。
「喲,皇佷子還未走?」晉王對其抱以慈愛一笑,溫聲問到。
「這不得給皇叔親自道謝麼。感謝皇叔于父皇面前力薦佷兒,才能讓佷兒有機會擔此大任,佷兒定當不會讓皇叔失望!」德芳皇子退後一步,滿腔尊敬對晉王行了大禮。
「佷兒免禮,我等叔佷又何須客氣。德芳佷兒乃皇兄身邊最得力的兒子,作為叔叔自然也為你開心。「晉王頓了頓,抬頭望向天空。「你這一去恐得有好些時日了,叔叔沒啥可送你,不如你啟程前,來叔叔府里喝杯踐行酒,如何?」
「皇叔費心了,佷兒恭敬不如從命。」德芳皇子爽快的應了。
晉王點點頭︰「好,皇佷兒果然直爽,那叔叔後日便等著你了。帶上幾位弟妹家眷也來熱鬧熱鬧,只是家宴切莫拘禮了。」
「皇叔吩咐,德芳定謹記在心,謝過皇叔。」
「佷兒總是這麼客氣……呵呵,那就後日見了。」
晉王甩了甩衣袖,往宮門走去。留下趙德芳,眼神慢慢復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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