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開美人 第六十七 落盡繁華胭脂冢 (四)月票加更3000

作者 ︰ 水霧月

"王爺,那懸崖處是哪兒啊?"左馨璇上前兩步,好奇問道。

"以後你會知道的。"晉王轉頭看向她,語帶溫柔。

二姨娘又掛著她那溫柔無爭的表情,只稍顯有些失落。而落幽灕則是滿腔憤怒,手中捏著錦帕的手指,指關節漸漸泛白。

"啪"

若是晉王瞧見趙璇兒臉上因他染上的酡紅,便不覺著那手心的燙傷有多嚴重了。即便趙璇兒也覺著,似乎手心的疼痛遠遠不及臉上的火辣來著撓人。

"沒有?你以為我落幽灕這些年都白混的麼?就你這點兒小伎倆還瞧不出?還是你以為這府里其他人都沒你聰明?任憑你耍著玩兒?你當真以為憑你那件衣服,二姨娘便信了?"

晉王順著她的力道退後兩步,看著她那信誓旦旦的模樣,也隨著收起了笑容。"本王向來不強人所好,再過段時日,懸崖處會再添新人。讓你來伺候著,也是想得有人先熟悉熟悉。你既然對本王並無心思,對日後也是好的。"晉王說著轉身向書閣另一端走去。

"這……"允琪低下頭,想了想,抬頭道︰"那你說,什麼事兒?"

趙璇兒並未被嚇到,倒是微笑起來。"只要允琪少爺回答奴婢一件事兒,奴婢保證不說。不然,你偷偷來懸崖處的事兒,說出去可是少爺您的錯哦!"

"璇兒。"

趙璇兒滿懷惆悵的回到懸崖處,卻瞧見一個小腦袋正偷偷模模地朝著大門四周望著。這王府里,小主子只有一位,眼前這小男孩打扮精致,趙璇兒當下心中便有了定數。

落幽灕轉身手掌一揮,千禧的臉龐上立刻印上粉紅掌印。

"讀書麼?"晉王低下頭來,緊緊盯著她正四下閃避的眸子,問道。

"少爺,奴婢是這兒的使喚丫頭,名喚璇兒。"趙璇兒也不知怎麼了,打心底有些心疼允琪,對他的口吻也不自覺溫柔起來。

繞過前廳,順著那雕欄扶梯而上,這角樓的第二層便是茶室,書房與一間尚且空著的屋子。第三層通層為王爺的寢屋,屋內還泛著陣陣凝神香的余香,屋內倒是一塵不染,極為整齊干淨。趙璇兒撇撇嘴,胡亂瞟了兩眼,便往第四層而去。

千禧說著便"咚咚咚"給落幽灕磕起頭來,一下一下腦門子重重磕于地面,帶著哭聲,著實看著可憐。

屋內窗欞大開,陽光斜照入內,亮堂一片。屋子雖不大,可布置卻仿佛用心至極。偌大的鏤空紅木大床,床邊兩旁雕著對稱的靈雀報喜圖。紫色紗帳由漆金鉤子斜斜攔著,床頂上方垂下的兩條紫鍛,細細繡著龍鳳呈祥,如此精工細造的大床,哪怕自個兒還是左馨璇那官家小姐時,也只听聞卻沒見過。

趙璇兒也不知晉王什麼時候發現自個兒在偷看,當下心虛,伸手便欲取茶壺,卻一個不留神忘了取來帕子墊著,這麼空手握上壺柄,那滾燙熱氣傳入手心如握上把鋒利匕首般,刺痛瞬間蔓延開來。

趙璇兒拎著包袱,慢慢靠近這如同龍潭虎穴般的宅子。院子里只有眼前這一棟角樓,高聳入雲。屋脊呈四面十字型,每層皆有三層重檐,旋搭而上;通身紅漆,與院門一色,檐上瓦片卻是片片金黃,將整棟角樓添上不少尊貴之氣。

趙璇兒頗覺意外,反問道︰"阿里小哥的意思?"

"主子……千禧沒有啊……"千禧心中滿是不甘,她計劃的如此周密,落幽灕不可能得知啊。

晉王打量了趙璇兒幾眼,走上前來。瞄了一眼她手上正拿著的書道︰"認字麼?""主子,這……千禧真不知……您在說什麼……"千禧那雙眼珠子不停轉著,想不通主子是怎麼得知的。

"在找什麼呢?"

晉王听著她的口氣由怯懦轉為惱怒,嘴角微微揚起,心中已明白幾分。不禁沒有退開,他反倒大掌攀上趙璇兒的腰肢,將她牢牢困入懷中。zVXC。

趙璇兒臉上已是緋紅一片,心中卻有些氣惱。這王爺,難道是風流花心成性,放著生病虛弱的兒子不去探望,成日只顧流連美色麼!"回王爺,偶爾也讀。"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落幽灕質問道。

趙璇兒將詩經置于桌上,整理好包裹放入衣櫥。那裝著碧玉簪子的檀木盒露出一角,趙璇兒輕輕撫了撫。

"若你不要名分,莫不是只要享樂?"晉王的臉越靠越近,幾乎貼著趙璇兒的臉頰說話。呼氣時,趙璇兒已然能感覺那熱氣噴于面上。

待回了屋里,趙璇兒更是有些無所適從。她的寢屋便是先前那還是空空如也的屋子,也不知她上書閣的那一晃間,何時便已布置成如此精美的模樣。若說比落幽灕的屋子還要華貴上幾分,也無半分虛假。

小男孩被嚇得立馬跳了起來,自個兒用小手蒙住嘴,怕叫出聲來。四下張望一圈,除了趙璇兒似乎沒有其他人跟著,也就稍稍安下心來。

趙璇兒腦中靈光一閃,抬腳便走進了書架堆中,四下翻看起來。

"趙璇兒,你怎得還在這兒,不用干活了麼?"千禧尖銳的聲音響起,趙璇兒只裝作沒听見,連回頭也懶了。

趙璇兒笑道︰"主子可別這麼說,璇兒只是前去懸崖處服侍罷了,王爺已是高抬貴手了。主子放心,璇兒依舊是您的璇兒,若有機會,璇兒定會再回來您身邊的。"趙璇兒嘴上說著,其實心里比誰都清楚,落幽灕一直以來與她關系便只是相互利用而已。這次示好,多半也是為了借助自個兒日後多套些關于王爺的消息吧。

"主子,您瞧那趙璇兒,一點兒也不識趣,自個兒干出那番丟人的事兒,如今還對您那般態度。真枉費您平時對她的疼愛了。"進了屋,千禧跟在落幽灕身後,抱怨著。

趙璇兒正欲往懸崖處走去,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千禧大驚,連忙跪了下來︰"別啊,主子。主子,千禧錯了。千禧給您認錯!以後再也不敢了。主子,千禧是您從如意樓帶出來的,若您不要千禧,那也再沒別人看得上千禧了呀!千禧給您磕頭,給您認錯。您再給千禧一次機會吧!"

縱觀屋內其余擺置,也都無一不是與廳中擺設一體的青海黃花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鵝黃之色。窗欞邊上是張擱著靠墊的躺椅,自窗上往下看去,恰好便是王府的後花園,假山流水,花圃池塘一覽無遺。

轉念一想,懸崖處乃王爺平日獨處之地。莫不會正是軍中機密所藏放之地?若是如此,倘若她能探得一二,祝德芳哥哥一臂之力,那她恢復身份的日子也便指日可待了!思及至此,趙璇兒一掃臉上陰霾之色,恢復往常那般精神奕奕。溫則腔姨。

"下去收拾吧。你屋里的陳設已讓人安置好了,既然此處尚且只有本王,若沒有吩咐,你休息便是。這書閣你可以來,每日交予我一篇詩經即可。"晉王的臉被書架擋著,趙璇兒無從得知他的神情。只知他在書架中翻出一卷花卷,便下了樓。

自晉王口中說出的話,于王府中便形同聖旨。偌大王府,她不過是他手心中肆意擺弄的一介婢女。今日要他去懸崖處服侍,她便得去。若是明日要她進膳房燒柴,她又有何選擇。趙璇兒抬頭望了望烈陽居中的萬里晴空,天如此之高,如此之廣。可她趙璇兒,仿若那井底之蛙,怎麼也跳月兌無方。若她猜的沒錯,九姨娘這事兒該是出自千禧之手,她總以為她還小,卻不想自個兒對她的心思竟大意了。究竟是背後有人指點或是只是她私下瞧自己不過眼;那假左馨璇的落井下石又是何意?

"千禧啊千禧,枉我可憐你將你帶出青樓。本以為你若老實跟著我,以後說不準也能給你許個清白人家。誰知你妒忌心竟這麼強,為了報復什麼都干的出來。你的良心都上哪兒去了?"落幽灕恨鐵不成鋼,她失去了五姨娘這靠山,甚至因為五姨娘之事更糟了牽連,被眾人孤立。如今再失去趙璇兒,她這往後的日子該如何翻盤。

那次偶然闖入,天色昏暗竟沒看清楚,原來眾人眼中的王府禁地便是長這番模樣。廳中大門敞開,趙璇兒便踏了進去。花廳倒是與其他院子無異,皆是擺設華麗,日光充足。趙璇兒打小也見過不少好東西,自然也沒多在意。

趙璇兒不自主周身一震,咽喉處像被人掐住,即便她想卻也吐不出只字片語。

冷水澆下,頓時一陣透心涼蔓延開來。

趙璇兒蹲子,讓自己貼近允琪的高度。她就知道,這小少爺是個聰明的主兒。"那你告訴奴婢,你往這來是為啥?"

"啊!"趙璇兒下意識扔開茶壺,叫出聲來。晉王卻已從屋內急奔出來,眨眼間已執上趙璇兒的柔荑,如凝脂般雪白肌膚上已是印上一片紅。

"璇兒,今日一事,你可不準告訴別人!否則,我讓嬸子將你趕走!"允琪瞪大了眼,嚴肅地說著。

趙璇兒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詩經,一時緊張手心的汗已沁入了書的面兒上,趙璇兒趕忙松開手,拽著袖子仔仔細細擦了擦。

她輕手輕腳繞道小男孩身後,湊著他耳邊說道︰"少爺,看啥呢?"

"主子我……"千禧再找不出辯駁之詞,可她心中仍是不甘。她不懂,即便少了趙璇兒又如何,她千禧一樣能幫主子博得王爺疼愛,可主子卻從來不給她機會,事事都帶著趙璇兒,她只分到粗活累活干,這事要怪也不能怪她!

"還不願說實話麼?"落幽灕一步步走向千禧,突然冷笑出聲。"千禧,你自以為這計謀一箭雙雕,天衣無縫吧?既報了九姨娘當初掌摑你之仇,又讓璇兒替你背黑鍋。哼哼,可你錯了!大錯特錯!二姨娘是何許人也?昨日剛告誡過我等,今日便犯了這事兒,你還堂而皇之搜出了那衣裳來。明眼人一看便明白是我落幽灕的手下之人窩里斗,還不順水推舟看我笑話?"

眼神若有似無,盯著晉王的動作。見他大筆醮著赤紅墨汁洋洋灑灑寫上幾筆,趙璇兒正欲伸長脖子再靠近些,卻听他沉聲道︰"水該煮干了。"

趙璇兒搖搖頭,看來千禧便是吃定了落幽灕心疼她的弱點,才得以放肆。果然,千禧說的對,她這半路出家的和尚,打哪兒也不會有人在意的。趙璇兒只得手腳麻利的收拾了包袱,悄悄于雲桃告了別,這才回了懸崖處。唯一讓她欣慰的,也只有雲桃那哭腫雙眼的表情,讓她也禁不住心疼地落下了淚。總算,還是有人在意她的。

這是第一次,她名正言順的推開懸崖處的大門,走了進去。將王府那花團錦簇的風景擋于身後,眼前對她而言,又是完完全全新境地。

晉王看也沒看趙璇兒,拉著她的手便朝水池走去。

趙璇兒進了懸崖處之後,附近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這才散了去。

"不打緊,反正王爺如今也不會踏進這凝梅苑了。我身邊也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尤其是些目中無人,自私自利的小人。趙璇兒被降為下等婢女,我也陪著她降為下等婢女,從今天起不用再伺候我了,自個兒找活干去吧!"落幽灕不耐煩地順手便將千禧往外推。

落幽灕也只是一時心急,看著千禧如此,也于心不忍,心一軟便原諒了她。

整棟角樓,分為五層。這四,五兩層皆為藏書閣,滿滿落起書架,書本畫卷如山如海,趙璇兒雖打小也愛念書,可也從沒見過這麼多書。難不成,這王爺,平日里待在懸崖處的時候,便都在看書?

"十姨娘,阿里守衛長,若沒別的吩咐,璇兒還得回懸崖處呢。這就先告辭了。"不願多說,趙璇兒如今算是王爺直屬的婢女,也就無需再喊落幽灕主子,改了稱謂也算稍稍宣泄一下心中不滿。算著落幽灕都出了來,估計里屋那戲也差不多散了場,趙璇兒一一行過禮,轉身繼續往懸崖處走去。

晉王似乎也覺著有些不對勁,望向趙璇兒的眼神頓了頓。

可他這一說,卻讓趙璇兒差些淚如雨下。她也顧不得禮節,突然一把抱住允琪,輕輕拍著他的背脊。"少爺,不難過。您父王可是王爺,他日理萬機,是個很了不起的男人。您看,這府里吃的穿的,您見得人,都得他花銀子照顧著。王爺那麼疼愛您,他若有空一定會常常去看您的。璇兒給您保證,以後小少爺來,若是王爺不在,璇兒便帶您四處溜達溜達好麼?給您解解悶。"

"千禧,閉嘴!"落幽灕訓斥千禧出口,獨自上前兩步,走至趙璇兒身旁。"璇兒,主子無力替你辯駁,是主子不好……"

趙璇兒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便下了這決定。懸崖處一向不容外人進,連允琪少爺或夫人也不例外。她也算是第一人了,如今還有了第二人。王爺那如山鐵令在此時,早被趙璇兒拋去三丈之外了。

趙璇兒剛到了懸崖處,望著那紅漆大門,想起晉王那忽冷忽熱的表情。心中突然有些膽怯,不敢走進門去。忽然想到,自個兒還有包袱尚落在凝梅苑中,又趕緊轉身向凝梅苑奔去。這猶如地獄之地,能拖上一刻,便是一刻吧。

德芳哥哥,再過不久,您就要回來了吧。璇兒,會盡力為您準備好大禮的!用布包將檀木盒子蓋得嚴實,關上衣櫥,趙璇兒輕吐一口氣,出了屋子。

趙璇兒暗喊不妙,多半婢女是不認字的。"回王爺,奴婢……從前陪著上任東家小姐學了些……"

趙璇兒忍不住雙手推開晉王,沉聲說道︰"王爺,請自重。璇兒自小已訂了親,非君不嫁。王爺若有閑情逸致,不如多去看看少爺。"她說的那般篤定,眼中浮現地是允琪那張蠟黃的臉。

"阿里小哥。"趙璇兒轉身,看見阿里正往她的方向走來。"好久沒見了,近日可好?"

身後一聲低語,嚇著趙璇兒立馬回頭。"奴婢……見過王爺……"什麼時候進來的,竟一絲聲響也無。

"還……還行……"每當見到趙璇兒,阿里便無端犯結巴。使得他好久也不敢與趙璇兒說話,只得遠遠看著。"這……這次之事,委屈你了。"

阿里有話礙著落幽灕的面兒也說不出口,只得吞回了肚子里。卻不知,一旁盯著他瞧的千禧,眼光越發怨毒起來。

那一臉小大人的模樣,逗得趙璇兒差些忍不住笑,可她細細一看卻又有些心疼。眼前的允琪少爺,哪兒還有上次于花園遇見時的健壯伶俐。如今雙眼凹陷,面色發黃,身子骨也干瘦了不少,只是一陣子未見,竟改變如此之大。

千禧這才破涕為笑,撲進落幽灕的懷里放聲哭了起來。

這才前腳剛到凝梅苑院中,便听見花廳里傳來千禧的聲音。

趙璇兒屋子右方,便是晉王書房。自門外探去,晉王似乎正坐于案前疾書著。趙璇兒也不敢打擾,只靜靜站著,直到晉王喊了她添茶,她才匆忙忙拐去茶室燒水泡起茶來。

讓人打點了她的屋子,平日里無吩咐只要休息便是,書閣還能隨時來。這樣的懲罰,也未免太異于平常了吧。

"真的麼?允琪可以偷偷去里邊兒玩麼?拉勾勾!"允琪本是失望的小臉瞬間洋溢起興奮地光芒來,他伸出小指,等不及要與璇兒拉勾約定了。

這真是,她的屋子麼?她是王府最下等的婢女,卻享受著王府內最上等的風景……這實在不合情理啊!可她也不會那麼笨,去找王爺問個明白。既來之,則安之吧。

什麼是她想要的?趙璇兒瞪大了眼看著眼前的王爺。正如他般,她也未曾如此仔細打量過晉王。

"本王怎覺著你這小婢女倒很有心機呢?每每本王所在之處,你總能惹出些事端招本王注意。"晉王伸手挑起趙璇兒的下顎,仔仔細細將她由紅變白的小臉盡收眼底。"本王記得,之前還問過你是否願意做本王的女人,你為了你家主子拒絕了。既然名分你不要,那麼,什麼是你想要的?"

"你……你是誰……"允琪挺起胸膛,卻壓低了聲問道。

"阿里小哥,璇兒得您信任,已是感激不已。如今璇兒已是府里最為下等的婢女,這日後總少不了還需仰仗阿里小哥的地方呢。"趙璇兒掛起一絲笑容,好讓阿里放心。

等璇兒反應過來,知道自個兒母愛泛濫過了頭時,允琪早已蹦蹦跳跳地離開了。趙璇兒暗暗嘆了口氣,這麻煩真是一樁接著一樁,自打進了王府里,她引以為傲的冷靜便常常不見蹤影,許多次大難不死,都是恰巧遇上貴人,這運氣也不知什麼時候會被她使光了。

晉王沉默半晌,更欺近半分,趙璇兒剛想退後,卻發現背脊已經抵上書架,再無路可退。

千禧被打傻了眼,自跟了落幽灕以來,自己哪怕有時耍些小聰明,她多半也都包容著。可今日竟……"主……主子,千禧沒有啊……"

"還疼麼?"晉王問著,語氣中那滿滿溫柔堪比今晨他救下左馨璇時的深情款款。

"王……王爺……"趙璇兒覺著別扭,欲找個借口抽出手來,卻不想晉王根本毫不理會。

"我知道,這事兒斷不是你所為。只是我勢單力薄,實在幫不上什麼忙……"阿里低下頭,有些慚愧。

"我……我……我想來看看父王。前幾日允琪病了,娘說父王每日都陪在允琪床前,可如今允琪好些了,這兩日父王卻也很少來……"允琪說著,眼眶漸漸泛紅,小手緊緊握成拳,很努力的控制著情緒。

樓道間,那白袍身影手中捧著壇女兒紅,默默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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