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東凱蹙起眉頭，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能夠引起記者*騷*動，圍攻冉氏大廈，難道是又出了什麼問題？這幾日，他已經足夠焦頭爛額，各處開發項目都要在後續資金，現在之所以支撐著沒有停工，就是因為寅吃卯糧，雖然到明年三月資金就會相繼回爐，但是眼前這段時間必須挺下去。
「冉總，您看這些報道。」周熹將IPAD遞給冉東凱。
楚馭西欠了欠身子，接過那瓶白酒，先是給麥行健倒滿，才給自己和麥子龍倒上。
這可是違法的事情啊！
一個小時才到機場，匆匆忙忙進了辦了值機，進了安檢，商童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他一條短信折騰成這個樣子。
「我考慮考慮。」楚馭西切斷了電話。
她很害怕，可是此刻卻都比不上對未來的恐懼。
電話那邊沉默了，半晌羅恆遠才微笑道︰「童童，我就知道你不會無動于衷，只要你有一點在意，就好了，我甘心情願的。」
可是她怎麼能安靜下來呢？
他還左右瞧了瞧，看似乎沒什麼人看到，才打開車門，趕緊朝附中門口跑去。
如果是她一個人還好說，還有念念！她怎麼能讓她跟著自己連夜趕路？
「舅舅！」
他明知道自己離開了，居然只給這麼點時間！
麥行健了她一眼︰「他身體有沒有事，我清楚得很，當時我是覺得他該多學點文化，要不就你們弄得那點把戲我能看不出來？」
「冉氏涉嫌商業竊密，寒城北郊競標案另有隱情。」
「沒誠意。」楚馭西冷淡地打斷她。
「爸！」
一聲咳嗽從樓梯上傳來，頓時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麥子龍丟了一個顏色給楚馭西，示意他千萬記得給他說好話。
電*話*卡已經被她扔了，她逃出來快有一個禮拜了，不知道那邊變成什麼樣了，她插入新的手*機*卡，開機屏幕過後，她遲疑了半天，才點開了網頁。
怎麼會這樣？
他總有辦法把她逼到絕境。
很快一系列網頁被搜出來。
「冉氏召開記者發布會，聲稱寒城北郊競標案並未有任何不法行為。」
「和舅舅說實話，有合適的人選嗎？」
她第一個要問清楚，到底羅恆遠有沒有偷標底！
麥行健嘆了口氣道︰「他前些日子六十大壽，我本該去看一眼，只是自從你媽去了以後，我們也再沒往來過。」
楚馭西听了這話，沒什麼情緒︰「我暫時不想考慮。」
這樣的消息，不會不傳到那個女人的耳朵里，她躲，能躲到哪里去？
麥行健淡淡地開口道︰「你從未求過我，好不容易開口一次，我怎麼能不幫你？今天家宴，都隨意些吧。」
「誰？」楚馭西極有耐心，回答卻依舊很冷淡。
冉東凱冷眯著眸子，他搖了搖頭，如果這個時候逃避，無益于會讓別人更增加誤解，之前談妥的幾個注資合伙人都開始駐足觀望了，他整理了一下西裝道︰「周熹，去安排記者發布會。」
楚馭西嗓子發緊，他沉聲道︰「這和舅舅沒關系，都是那個人喜新厭舊、背信棄義！」
「出租車——」念念急忙招手。
電話那邊接了起來，她听到楚馭西淡漠而低沉的嗓音，手又開始發抖起來。「是，舅舅。」
她驀地想起羅恆遠那天那古怪的表情︰「童童，你一定要幸福。」
她又撥了第二遍，這一次響了七八聲後，電話那邊才被接起。
麥行健端起一杯茶遞給他，也站在照片前道︰「這張照片拍的時候，我姐還沒結婚。」
麥行健放下酒杯，他淡淡的說︰「今天喝得多了點，馭西，你上了陪我喝茶。」
她癱坐在那里，念念窩在她的胸口，分明已經困了。
她要如何安置念念？
楚馭西發現後，她的所有謊言是不是都會被拆穿？
楚馭西目送麥行健上了樓，才轉回視線。旁邊麥子龍則大大出了口氣道︰「幸虧你在這兒，要不我爸每次見到我，都得劈頭蓋臉訓我一頓。」
羅恆遠低聲道︰「傻嗎？」
「他們兩個人或許根本就不該在一起，我當時攔著她就好了。」麥行健嘆口氣，他緩緩坐下來，露出幾分疲態。
商童已經沒心情去計較到底那個女人是誰，他們在做什麼，她最關心的就是他到底有沒有偷標底。
麥夫人在一邊輕聲道︰「子龍，你也該听你爸的話，和馭西多學學，他十六七歲就進公司，到了二十就獨當一面了，你倒好，現在二十了，還跟十二似的……」
說完也舉杯抿了一口，就又放下了酒杯。
眾人跟在他身後，一聲不發地向飯廳走去，因為他極少在家吃飯，所以他一在家，氣氛便極為嚴肅，今天他倒是多了幾分溫和，坐下來後對麥夫人道︰「婉娟，把那瓶軍工老白干拿出來，我和馭西喝點。」
商童顫抖地調出通訊錄，她還要給冉東凱打一個。
眾人已紛紛抗議，空姐溫和耐心地解釋，等到太陽出了，說不定霧就會散了，為了安全著想，親大家稍安勿躁。
「喂？」羅恆遠的聲音從听筒那邊傳來，似乎是喝得很醉。
「好黑啊。」念念摟著她的脖子。
商童盯著電話，再一次撥出去，這次電話那邊的女子聲音很差︰「你到底找誰？」
「京郊‘天工開物’樓盤隱形降價，疑受寒城北郊競標案影響。」
她掛斷電話，心口砰砰直跳，能這麼針對冉東凱和羅恆遠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楚馭西。
癱坐在那里，她低下頭去。
現在想來，他當時的表情竟然有告別之意。
「大廚師好神奇啊！」念念眼楮亮亮的︰「我們要不要給爸爸打電話，讓他也來？」
「什麼照片？」楚馭西那邊輕啜了一口紅酒，晃蕩著杯子，杯子里映出他的微笑。
麥家客廳里，麥子龍掐了楚馭西一把︰「回來了！」
「怎麼沒關系？」商童哭出聲來︰「都是我的錯，你是為了我才會這樣做。」
「寒城北郊新起別墅已經開盤預售。」
「怎麼不急，他有你一半，我就知足了。」麥夫人搖搖頭。
「嗯，去吧。」麥行健點點頭。
「楚馭西，哪位？」
算了，反正他也篤定了自己是一定會去求他的。
那邊沉默了，商童的心也沉入了谷底︰「你怎麼能這麼做？你——」
怎麼辦？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上一次她去求他時的情景，當時他扔下一句話︰「明天九點，帶著離婚證來見我。」
楚馭西搖搖頭，超過一個月了，看來這次麥子龍還挺長性的。轉過車頭，他沉默地發動車子，車流越來越擁擠，他旋開車上的廣播，听到播音員在那里熱火朝天的播報，關于冉氏突如其來的風暴，他眼中多了幾分寒意。
她仿佛能看到他此刻微皺著眉頭，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應該沒有打擾到他休息。
他心頭有些發堵，卻沒開口。
听到他提起楚漢晨，楚馭西也放下了酒杯，他語氣不大好，淡淡回道︰「還不是那樣。」
下飛機？
楚馭西眉頭輕跳了跳，還是老實地回答︰「沒有。」
飛機上，空姐提示著關機，她嘆了口氣，見仍然沒有冉東凱的回復，想了想，先給羅恆遠發了一條，讓他放心，再就是楚馭西，要不要告訴他呢？
以他看人的眼光，不好是不會推薦給自己的，不知為什麼，他心里有些推拒，居然想到了商童，可還是點了點頭︰「舅舅，我知道了。」
她賭不起。
楚馭西收回神思，看了一眼麥子龍，搖了搖頭。
電話撥出去，半天都沒有人接，直至掛斷。
這樣的疏離，或者是他有意的，或者是他無意的，也許他根本就沒听出她的聲音，更何況她剛剛還哭過。
念念一笑，大眼楮彎的像是月牙︰「那媽媽頭上也會帶白色的帽子嗎？」
「行健，馭西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你怎麼提這個了？」麥夫人輕聲提醒道。
書房牆上掛著一幅鏡框，照片有些年頭了，楚馭西的目光落在上面，有些淒然。
這麼大早，車也是少的，好不容易打到一輛，商童急忙抱著念念上了車。
「喂，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麥子龍追出去，楚馭西已走到自己的車門口，見他追出來，他便停下腳步道︰「舅舅的安排是為你好，你也該收收心了。」
想必他給自己的那個優盤里，也應該有恆遠竊取標底的圖片吧！她只看了第一個，卻沒來得及往後看，要是她全都看了，說不定根本就不會逃跑。
「那就好，過些天我替你安排一下。」
定下了鬧鈴，早晨三點多，她收拾好東西，給睡夢中的念念穿上衣服，雖然動作很輕，念念卻還是睜開了眼楮，她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天，睡眼朦朧地開口道︰「媽媽，要去做蛋糕了嗎？」
「那你別忘了啊。」念念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就閉上了眼楮。
「他怎麼可能放過我？」羅恆遠搖搖頭︰「童童，沒事，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楚馭西，我知道那些照片在你手上，你沒完全公開，就是讓我來主動找你是不是？」商童听出他的戲謔，忍不住全都說出來。
羅恆遠那邊愣了一下，聲音立刻清醒了幾分︰「童童，是你！」
「舅媽，子龍還有一年畢業，不急。」楚馭西輕聲地他開月兌。zVXC。
商童鼻子一酸，背起她，拖著箱子往外走︰「不是，念念不是想去看博物館嗎？媽媽帶你去看博物館。」
見他如此，商童輕輕咳嗽了一下，調整呼吸道︰「我是商童。那些照片是不是在你手上？」
機組人員不準許，已經辦理了登機手續，就不能退票。
——————雨歸來——————
麥子龍在一邊連忙道︰「爸，姑父的身體還行，那天我在門外望了一眼，好著呢。」
商童听他承認了，倒沒了氣勢，她放低聲調︰「求你，不要毀了他。」
「嗯。」麥行健喝掉了杯中的茶。
商童的手微微顫抖，她一條一條的打開，在看到第二條時，突然愣住，照片上的人雖然面部打上了馬賽克，可是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羅恆遠！
幾現所已。楚馭西和麥子龍都恭敬地站在那里。
麥子龍低聲道︰「只怕笑也笑不出來了。」
冉東凱看到那些條新聞，臉色一沉，難怪那些記者會圍上來，原來是接到爆料，在寒城遠郊土地競標上，他涉嫌威脅、誘騙他人竊取商業機密！
她呆坐了半晌，才顫抖地摁下第三個電話號碼，沉悶的嘟嘟聲傳來，她的心也提到了半空。
「是我。」她咬著牙顫聲開口。
在uc瀏覽器中輸入了「寒城北郊競標案」幾個字，她就點了旁邊放大鏡圖案的搜索鍵，有一瞬間，她的心在砰砰亂跳。
「我怎麼可能無動于衷？」商童說不出話來，她顫聲道︰「照片沒給出你的臉，就不算證據，我們找到有照片的那個人，銷毀那些照片你就沒事了！你一定不要做傻事，不要承認啊！」
話說到這里，楚馭西已垂下了頭，雙拳捏緊，放在膝蓋上。
麥子龍看著他有些踉蹌的走下來，連忙上去道︰「楚大少，他都和你說了什麼？你有沒有勸他改變主意？」
楚馭西下了樓，一口氣才長長的喘出來，倒不是因為壓抑，而是每次見到麥行健，他都會勾起多年前的往事，地板上的那些鮮血，還有電話里無情的聲音，他會感覺到周遭都還有血腥氣，在靈床前，舅舅對那個人大打出手，可是又能怎樣？
「爸，這個太辣——」麥子龍才說一半，就被麥行健的眼神瞪回去，只好訕訕地說︰「不辣不革命。」
商童輕輕地拍了拍她，看著她睡熟了，才起身掏出了手機。
麥行健听了搖搖頭，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馭西，別人都不知道你是我外甥，這麼多年你也一直避開我的照顧，現在你把楚氏經營得這麼好，我也沒什麼可操心的，就是你個人的事情，是不是該考慮考慮了？」
「是啊，不過不會帶高高的，那是大廚師才能帶的。」
「您撥的電話已轉入語音信箱，有事請留言。」
「對不起，由于首*都機場大霧原因，飛機暫停起來，具體起飛時間待定。」
山城，一個破舊的居民區里，沒有空調和暖氣，室外溫度比寒城高，但是室內溫度卻很低，到了晚上，就有些涼。
商童愣愣地看著電話，他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死心地再撥過去，電話卻被切斷，他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了。
她指尖發麻，再往下看時，血液更是齊齊往腦中涌去，冉東凱召開了發布會，聲稱完全沒有任何違法操作，但是監察機關已經開始對他例行問詢，並暫時限制了他出國的自由。
他的話那麼分明地在耳邊響起，原來他早就策劃好了這一步！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羅恆遠偷竊標底的照片卻已經公開散布，照片上的人雖然打上了馬賽克，但是明眼的人才能看出來是羅恆遠，而那些不知情的，則一定會被認為是冉東凱手下的人。
「我看到報道了，那個人不是你對不對？」商童顫聲道。
麥行健道︰「一晃二十多年了，我心里總有個疙瘩，不吐不快，馭西，其實你也不能太怨恨你爸，當年的事，也都有責任。」
商童親了親她的額頭道︰「不能總玩了，今天去了大明湖，明天就要送你去幼兒園了，你看到小區里那個了嗎？對面是家蛋糕店，媽媽去問了蛋糕店，可以到那里當店員，這樣念念每天都可以吃到好吃的蛋糕了。」
他怎麼能這麼傻！
麥夫人听了也嚇了一跳︰「行健，這——行嗎？子龍身體不太好，你也知道，要不大學不就上軍校了嗎？」
「連你都這樣！」麥子龍氣得去踢楚馭西的車，響起一陣警報聲，楚馭西解除了警報，不理會他，坐上了駕駛室的位置，準備開學離開。
楚馭西倒笑了︰「也好，子龍到軍隊里鍛煉鍛煉，說不定也能做個中校上校的。」
楚馭西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樓去。
麥夫人听了，也不敢再言語，麥子龍則連連跺腳，卻無可奈何。
「好了，媽，連你都說我，真是怕了你們了。」
商童尷尬的笑了一下，她還不知道怎麼和念念解釋，大人的事情太復雜，就算說她也未必听得懂，況且她怎麼好和念念說，羅恆遠不是她的親爸爸呢？如果她再問，她的親爸爸是誰，她該怎麼回答她呢？
她看完那些報道，就是這兩天的事，只怕他們那邊已經鬧翻天了，她居然躲在這里什麼都不知道。
她沒說話的時候，那邊也沒掛斷電話。
誰料，麥行健淡淡的開口道︰「你姥爺是部隊出身，就連我和我姐也都在部隊呆了好幾年，所以子龍畢業了，我會送他去參軍。」
也換不回她的生命。
飯菜沒有什麼大魚大肉，只是簡簡單單地幾樣家常小菜，麥行健吃了兩口，放下筷子︰「馭西，你父親身體還好？」
念念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看上去像是一條蠶寶寶，她緊貼著商童的身子，仰著頭道︰「媽媽，明天還帶我去哪兒玩啊？」
商童使勁地向上抬了抬她的小，騰出一只手來去拉箱子，巷子里只有兩盞昏暗的路燈，照的兩個人的影子，安靜得能听到兩個人的心跳聲。
照片上一個戎裝的老人坐在前面，身後一左一右站著楚馭西的母親和舅舅，照片上老人容貌威嚴，麥行健個頭雖高，但很單細，軍裝穿在身上，還有一點晃蕩的感覺，也板著一張臉，而麥紅櫻卻笑得很燦爛。只是隔了這麼多年，再看這張照片，楚馭西只覺得有些發酸，他仿佛又看到她坐在鋼琴邊，一遍遍彈著那並不悅耳的聲音，然後回過頭尷尬地看著他︰「是不是很難听？」
楚馭西見了，又舉起杯道︰「舅舅，子龍還有一年畢業，您要是不送他出國，就讓他到我那里練練手吧。」
「哪位？」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他怎麼會去偷標底？
商童鼻子一酸，她低聲道︰「你贏了，你說吧，讓我怎麼做，你才會放過他。」
念念睡得很香，無憂無慮，該有多好？
麥行健看上去很嚴肅，但目光落到楚馭西身上時，還是微微點了點頭︰「馭西，有大半年沒過來了，先坐吧，我換了衣服下來。」
不會吧？
楚馭西見狀站起身來道︰「舅舅，我不打擾您了，改天再來拜訪您。」
她的目光又落在寒城北郊別墅的新聞上，一種無法言喻的痛感襲來，他明明答應她不會開發那塊地的，竟然出爾反爾，已經動工！
楚馭西這一著，可真是狠！只怕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卻不動聲色，任由自己奪得競標權，投入大量資金，眼下想要抽回已經是不可能了。
她明明知道他是為了她，可是此刻卻恨不得好好地說他一頓，偏偏又說不出來，急得她眼淚掉下來︰「你怎麼那麼傻？」
她急忙打電話訂票，此刻也顧不得是不是特價機票，也不管房租交了押金，也沒辦法退租了。
「明天九點，後海別墅。」是楚馭西發來的，他讓她明天早晨到那里等他？可是她現在距離那，也有千里之遙啊！
廣播中突然傳出這麼一句話，商童的臉都白了。
「到了飛機，念念再睡哦。」商童摟著她，作為母親，她真的不稱職。
現在她該怎麼辦？
麥子龍听了，連忙用腳去踢楚馭西，讓他去公司上班，不是比殺了他還難受？他怎麼挖坑給他啊？太不仗義了！
念念也折騰醒了，只是有點發蔫。
一時間，房間里似乎更冷了，她穿著睡衣，全身冰涼，縱然蓋著被子，也感覺不到熱氣，念念自己裹著小被子，一張小臉凝白如雪。
「等一下！」麥子龍迅速鑽進車︰「拉我去B大附中門口，快點，要下晚自習了！」
要不了多久，她就會主動地上門來求他。
楚馭西那邊也不動怒，只淡淡的答道︰「是又怎樣？」
她甚至听到他的呼吸聲。
說完就掛斷了。
楚馭西系上安全帶，無語地發動車子，在距離附中很遠的地方，麥子龍就喊道︰「行，停車！」
商童愣了一下，又看了看電話號碼，是羅恆遠的沒錯啊！她听到那邊道︰「是騷擾電話。」
「神秘人爆料，有圖有真相，寒城北郊標底泄露。」
楚馭西悶著頭，沒開口。
她听到「滴」聲後，一時有些心亂，卻沒有說話，掛斷電話後，她發了一個短信過去︰「東凱，我是商童，看到短信後，給我回電話。」
難怪冉東凱會那麼篤定地說他一定會勝出！
那邊遲疑了一下，將電話遞給羅恆遠︰「恆遠，你醒醒，你的電話。」
他听到商童清晰的哭聲，醉意朦朧地開口道︰「童童，你放心，就算有人來問，我也不會說出去的，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和別人沒有關系。」
「下次輪到你來找我。」
就在這時，短信突然進來，她翻開一看，目瞪口呆。
「是羅恆遠的電話嗎？我找他！」商童盡量平靜下來，殊不知她手心都捏出汗來了。
冉氏的股票大幅下跌，還有報道稱，冉氏的諸多項目因為得不到銀行的支持，現在已經面臨停工。
「總裁，您看要不要打發掉那些記者？」
楚馭西和麥子龍雙雙站起身來，就看著麥行健走進來，秘書替他推開門，他手上搭著西裝，麥夫人上前迎著，把西裝接過來道︰「老麥，兩個孩子等你半天了。」
商童急聲打斷他︰「恆遠，你听我的，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可以棄自己于不顧，可是不能棄羅恆遠于不顧。
如果她回到楚馭西身邊，那念念怎麼辦？
楚馭西舉起杯道︰「舅舅，多謝您幫我。」
她盯著手機，臉都快綠了。
羅恆遠對她那麼好，她卻從來未曾回報過一二，現在又怎麼能忍心看著他陷入囹圄，如果他真的坐了牢，那就永遠地失去了政治生命，他還那麼年輕，怎麼能為了她毀了一輩子！
怎麼辦？
麥行健又瞪了麥子龍一眼，麥子龍只好又封住嘴巴。
麥行健換了一身家居服，也洗過了手和臉，他走過來道︰「晚飯準備好了，就過來邊吃邊聊吧。」
她輕嘆口氣道︰「等媽媽有時間的好嗎？」
他最清楚自己對那塊地的重視，也誤以為她和冉東凱有著那種糾纏不清的關系，所以才會偷出來標底給冉東凱嗎？
查最早的一班飛機，五點多，到了之後七點多，再從機場坐地鐵，出了地鐵再打車，九點應該能到！
「恆遠哥，是我，商童！」商童終于听到他的聲音，急聲道︰「你找個說話方便的地方，我有要事問你。」
如果超過時間，她不敢保證楚馭西會不會把那些照片原圖發給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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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歸來︰以後都是楚楚和童童的對手戲了，今天萬字更新，有沒有獎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