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乾坤 第六十三章︰葉辰的第一次考驗

作者 ︰ 南鶴

心猿意馬,小鹿亂撞,面對蔣英英含笑的目光,沐蝶有些不知所措。這個美麗的少女一直用冰冷的外表來偽裝自己,但在這一刻,她的羞怯和慌亂,將她少女的純情的本性表露得淋灕盡致。

葉楓啞然失笑,道︰「好了好了,時間不多,我們說正事吧。」

「英英姐姐,我這次來,是……是……」沐蝶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個字,終于說不下去了,只好向葉楓投去求助的目光。

葉楓笑著將上天界選拔弟子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沐府晉升四等仙府以後,玄清仙派會派人來此選拔天資出眾之人,到上天界學習、歷練。此事蔣英英早已听葉楓說過,但她萬沒想到的是,年少的葉辰會得到這樣的機會。

作為一個母親,蔣英英有些舍不得。

但作為葉楓的妻子,蔣英英非常了解葉楓那顆渴望強大的心。

強者的兒子,怎麼能是狗熊?

于是,她將葉辰喚到身邊,問︰「辰兒,你修煉這麼久,為的是什麼?」

葉辰鄭重地回答︰「我要像父親一樣,成為所有人都崇拜敬仰的大英雄。」

听了這句話,葉楓心中五味陳雜,百感交集。

對于兒子而言,自己是一個大英雄。

但,自己真是一個英雄嗎?

不,自己只是一個有目標有追求的普通人。

自己的理想和目標,歸結起來只有兩個字——最強!

為了這兩個字,歷盡艱辛,數次舍命戰斗,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向後看,枯骨遍地,向前看,一片荊棘。

自己是兒子的希望和目標,也是兒子的榜樣。自己披荊斬棘,奮力前行,是一個探路者;兒子崇拜自己,刻苦修煉,是一個追隨者。或許有一天,這個追隨者會比自己站得更高,走得更遠,但在那之前,他必須經受無數次的歷練和考驗。

今天,他將迎來人生第一次考驗。

葉楓將葉辰喚到身邊,憐愛地問道︰「辰兒,如果給你一個變強的機會,但要你離開父母,獨自一人艱苦前行,你願意嗎?」

「我願意!」葉辰回答得毫不猶豫。

葉楓長長呼了口氣。

我葉楓,為那‘最強’二字,嘗盡孤苦,一聲奮進。現如今,我的兒子作出了與我當初一樣的選擇。

看著自己的兒子,葉楓的眼中充滿了贊許。

葉辰驕傲地挺起胸膛,道︰「父親,你放心,命中注定,你的兒子不會是弱者。母親,假如我真要離開,請您不要掛念我,總有一天,我會踏雲仗劍,回到您和父親的面前。」

蔣英英淚光婆娑,忙別過頭去,道︰「娘這就去給你收拾行囊。」

蔣英英含淚離開了。

她心中有諸多不舍,但還是決定放手讓葉辰出去闖蕩。

因為,葉辰是葉楓的兒子。這個身份,注定了他這一生不可能碌碌無為。

葉辰有些訝異,看看母親的背影,再看看父親的臉龐,問︰「父親,您剛才的話,難道都是真的?真有一個讓我變強的機會?」

葉楓點了點頭。

葉辰的眼中,頓時閃出了灼熱的光芒。

在兒子的身上,葉楓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有一句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

還有一句話,叫意氣風發少年郎。

看著自己的兒子,葉楓心中升起了深深的滿足感。

不多時,蔣英英回來了。

蔣英英不僅是葉楓的娘子,更是葉府的總管和葉楓的御用廚師,府內大小一切事物,都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條。不足一柱香的時間,她便會葉辰整理出了一個十分精致的小包裹,其中大到洗漱用品、換洗的衣物,小到吃飯的碗筷、削水果的小刀,無所不包,無所不有。

實際上,十二歲的葉辰已能自立了。但出自對兒子的愛,蔣英英總覺得他還需要自己的照顧。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葉辰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行了。」葉楓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我葉楓的兒子,不能這麼沒出息。走吧,今天只是選拔,即便真的選中了,距那進入上天界,也還有一段時間。」

隨後,葉楓看向蔣英英,溫柔地將她的發絲挽到耳後,道︰「英英,我們走了。」

「恩。」蔣英英點了點頭。

三人離開葉府,趕往位于沐神府內的小廣場。到達時,雖距選拔時間還有半個時辰,但廣場上已站了不少人。

沐府三十余名破體以上的修者,有八成以上聚在這里,除此之外,尤勇等其他三位府主也帶了不少少年。

廣場上的候選者,合計有一百余人。

而最終能登上離恨天界學習高等功法者,僅有五人。

這是一場殘酷的考試,考核的標準,只有一個——天賦。

在來時的路上,葉楓已將這里的情況詳細地講給了葉辰。此刻,葉辰站在場邊,顯得有些拘謹,但更多的,則是興奮。

他一直在葉府中獨自修煉,何曾見過這麼多強者同時聚集。

何況,他馬上就要迎來人生的第一個機會。

少年眼中閃耀著灼熱的光芒,身體因為激動而不斷微微顫抖,心跳的聲音鼓動耳膜,越來越清晰。

葉楓立在葉辰身側,見此情景,微微一笑。

曾幾何時,面對浩瀚的武道世界,自己也是興奮得不能自己。但現在,即便高山崩于前,自己也能做到心如止水,處變不驚。

每一個人都必須經歷成長的過程,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

葉楓將手輕輕地放到了兒子的肩膀上。

此時此刻,作為一個父親,葉楓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表達對兒子的支持。

葉辰回過頭,正對上父親溫和而慈祥的目光,因興奮而雜亂不堪的心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父親。」葉辰握了握拳頭,「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我相信!」葉楓鄭重地點了點頭。

就在父子二人交談之際,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人開到了廣場。半個時辰後,場內備選者的數量,已超過了兩百。

宇文牧吃飽喝足,從議事廳內緩緩踱出,一眼望見這二百余人,眉心一皺,喃喃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看樣子,這活不輕松。哎喲,頭疼頭疼,古伯在就好了。」

說話間,他走下台階,來到第一人面前,皺眉打量了這個人很長時間。那人被盯得心里發毛,冷汗直流,卻听宇文牧說︰「離恨天也是有原住民的。若論天賦,你連離恨天原住民的平均水平都達不到,還好意思來參加我大玄清仙派的弟子選拔?」

此言一出,那人頓時面如死灰。

其實,這一整句話用四個字概括就可以了。

你未通過!

可宇文牧卻偏偏通過長篇大論的方式,表達了對這個人天賦的輕蔑。

這舉或許是無心之失,但足以令那人顏面盡失。

那人面色鐵青,唇角微微抽動,拳頭也握了起來。

宇文牧卻好像什麼都沒看到,慢慢走向了第二個人。

那第二個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場邊,葉楓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暗想︰揭人不揭短,如果宇文牧不是上天界派下來的強者,那人或許會跟他拼命。

宇文牧看起來不像壞人。

但他不諳世事,心高氣傲,做事率性而為,真不知道玄清仙派為何會派這樣的一個人來接替古姓老者的工作。

此時,宇文牧已饒有興致地觀察起第二個人,觀察的同時,口中還不斷地念叨著︰「果然……果然……」

第二個人被他盯得膽戰心驚,壯著膽子小聲問道︰「果、果然什麼?」

「你的天賦果然比第一個人還差勁吶。」宇文牧一本正經地說,「打個比方,你們用相同的時間修煉,他到證道一階時,你還在化身七、八階苦苦掙扎呢。哦,不好意思,我說錯了,更正一下,以你的天賦,恐怕修煉到死也達不到化身三階的境界。」

這句話把第二個人轟懵了。

宇文牧又走向了第三個人。

「天賦這麼差,還好意思站在這兒?」

「手腳無力,雙目無神,天賦比豬強不了多少。對對,就是我們經常吃的那種豬。」

「愣著干嘛,還不去找塊豆腐撞死?」

「看見沒,那里有一片小花園。給你個建議,放棄修煉,當個花匠吧。」

……

葉楓這才發現,這小子不僅做事隨性,更是個話癆。

難道是因為初下地域,太興奮了?

葉楓暗自觀察了一陣,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這小子就是單純的話多,跟興奮不興奮沒有半點關系。

宇文牧在每一個人面前駐足停留,品頭論足,大多數人被他批得狗血淋頭,卻也有少數人非常榮幸地沒有得到他的任何評價,逃過一劫。

在眾人幽怨的目光中,宇文牧快速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在他近乎惡毒的話中,不多時,便有一百多人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小廣場。

終于,宇文牧來到了葉楓、沐蝶與葉辰的面前。

見到葉楓,宇文牧微微點頭示意,道︰「方才在議事廳,我見過你。」

葉楓笑道︰「是的,宇文兄。」

宇文牧的面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們都叫我宇文大人,唯有你叫我宇文兄,是不是對我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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