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建章宮外群臣的呼喊︰‘殺妖孽,振朝綱。「這句話,全都跪在殿外,整整的喊了一夜。
那聲音震耳欲聾,如同魔咒般直入雲霄,想到那天的場景,她便心如刀絞,他們欺她,謗她,容不下她,他就然這些人得到應有的教訓
她溫柔多情,靜美如仙的皇後姐姐,逼得她一步一步的陷入重圍,曾經對她有救命之恩,兄弟之情的大齊新帝,為了復國,居然不惜用此反間計,想出誣陷她謀朝篡位的計策。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夜無痕如不殺她,下一秒大周就會四分五裂,戰亂四起,這豈非正中夏王之懷?
如今她身敗名裂,惡名昭彰,再活下去,不要說百姓,就連玉氏宗族,只怕也容不得她。
皇後姐姐縱用她借糧到夏國報恩的時候,她就該知道有今天,她太不小心了。
只不過骨肉至親,血濃于水,何以背叛,難道就為了當年她母親的死嗎?要怪只能怪她婦人之仁,怪她相信良心,只可惜皇權之下沒有良心。」君上你听外面的聲音,你是否感到風聲鶴唳,你覺得我還有退路嗎?「玉自寒輕聲問,夜無痕幾乎無言以對,他也沒想到那些臣子會言而無信,群臣明明答應他,只誅薛讓,不牽連玉自寒,怎得居然出爾反爾?」誰敢動你一根毫毛,我必讓他尸骨無存,你且放心,我在你就在。「夜無痕冷聲說。浸濕了她薄薄的華裳,在月色下那玉自寒那張臉更加的迷人,雖然她已經三十余歲,但她依舊是大周朝最美的女人。」皇上你以為天子就可獨斷嗎?你可知皇權雖強,卻堵不住悠悠之口,皇上放過一個謀逆的人,必失民心。自寒不願做這千古罪人「玉自寒冷聲問,心落到了谷底。」朕不知道什麼天下民心,只知道要護你周全,朕乃當今天子,若連一個女人也保不住,那豈非天下笑話?一切均是武安侯狼子野心,意圖謀反,與你何干?「夜無痕輕聲問。」皇上,你以為殺了薛讓真能救我嗎?你錯了,自始至終群臣都沒說過武安侯半分不是,他們要的只是我的命,你說什麼他們都不會放過我,自打我殺死那一百八十名涉嫌貪污的官員,交惡群臣,這一天我就知道是早晚要來的。「玉自寒輕輕地說,事發源于她五年前的清君側,她當時因為不忍滿地餓殍,所以借糧給齊國。
結果此事就成了諸臣的口實,她禍患的開始。大齊國是大周的敵人,她借糧是為了報數年前的救命之恩,算是因私廢公,有失職之罪,但她並沒有賣國,那勾結齊國謀逆的事情子虛烏有,那些人只是借詞發揮,想要之她于死地而已。」武安侯敢借糧給齊國,就是他還有回歸故里的心,留他不得!「夜無痕冷冷的說。」君上,武安侯並沒有如此,是我出的主意「玉自寒苦笑道,如今她的心百味陳雜,從交出兵權,辭去太尉一職以後,朝中大臣就開始彈劾她和薛讓。這一連串的陰謀,她找不出主使者,到底是誰在害他們呢?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了退路,這君上是不能錯的,殺武安侯這罪名必須有一個人承擔,舉國上下都知道她愛君上,不願意嫁給武安侯薛讓,那麼這個罪名她擔了,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死。
玉自寒想到這里,便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深深地刺入胸月復,皮膚穿透身體的聲音傳出,好在這把利刃削鐵如泥,所以縱然痛到了極點,也不過頃刻間的事情,這輩子她錯的太多,只可惜回不得頭,若能回去,她必然要坐上攝政王這個位子,把那些曾經加害她的人一鍋端了。可是布下這一層層陷阱的人到底是誰呢?
記得重生回來那天她躺在棺槨里,手腳很是麻木,依稀記得那天是驚蟄前的第二天,平日里裝飾華麗的府內,也都掛著白帆,父母老淚縱橫的抓著她,呼喊她的名字名字。她的手腳已經沒了知覺,心口發慌,四肢抽痛,用力的張開手指,父親驚喜非常,匆匆的出去叫了大夫,醫治了很久才見好轉。
膠州有變,父親奉上諭評判,按皇上吩咐帶妻子如膠州,如今膠州不穩,父親只得找個機會,跟著運糧的馬隊一同離開膠州,到達安全地點飛鷹山,再從飛鷹山回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