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寒跟著夜無痕,穿過內監的院落,那一條又一條的小巷子,進入內監衙門外的官道。玉自寒靜默的坐在夜無痕的對面,一時間百味陳雜,這在回頭,嫁給誰也不要招惹他了。
「你這般冷漠,豈不是傷了爺的心?」夜無痕那雙邪魅無雙的眼楮折射出一種霸道,伸手在她要緊模了一把,玉自寒覺的一切重來似乎都和過去不同了,記得過去自己要接近他,每每被拒絕,他總是一副對六姐姐專情,此志不渝的樣子,讓她成為了他不擇手段的女人。
再回頭怕是很難再愛他,所以就要忘掉這一切,然而心卻不得已的動了。
「姐夫,請你自重。」玉自寒苦笑了一下,瞬息間躲了開去,假作看風景似的,撩開車簾,就見官道兩旁是金黃的麥田,遠處有一大片淡紫色的蝴蝶蘭。
偶有農夫在田間收割稻谷,她知道這夜無痕是個極好面子的人,只要有第三者在,他就不會動手動腳了。
馬車漸行漸遠,路過一片芬芳的茶靡,那白色的茶花紛紛落下,落入玉自寒的手心,近看她雖然看著嬌弱無力,舉態靜雅,可是那容顏中些許的輕狂,帶著不輸于男子的氣勢,也不知這眉宇間近乎于滄桑的銳利是從何而來。
她的臉在落日的余暉下,綻放出,幾分清媚,自有一種絕世妖嬈,他不由得解開她束發的方巾,再往前就是鬧市了,這方巾一落,看她還有心看風景,到時候她就是盛京男人眼里的美景。
玉自寒一頭烏溜溜的長發如同烏雲一般流瀉到肩膀上,更添幾分薄媚。
「你怎可如此,你這樣對我,如何對得起我家姐姐?」玉自寒冷聲說,她雖然冷冷的,可看他的眼神卻絕非如此,就仿佛愛了他千年,被傷盡了不敢在愛一般,她是不是天生的善于魅惑世人,眼波所到之處,盡是情意,弄得他都不知是真是假?
「爺,就喜歡這樣,你不知道嗎?就好像你就喜歡驚華一般,不過這老天可惡的很,你最想要的最後也許不是你的。」夜無痕淺笑道,那狂不羈的臉上,居然透出幾分無奈,玉自寒心中苦笑︰你可知道,我傾盡一生最想要的就是你,只是我要不起。
「我是皇上下旨封的太子妃,六爺你這樣接近,不害怕太子責怪于你嗎?」玉自寒幽幽的說,夜無痕見她談笑間帶著幾分冷淡的俏皮,她言語間透出幾分活潑,但這似乎也不是她的本相,這女子每次看,均不是一個模樣。
夜無痕突地一驚,就見玉自寒懶懶的靠在他的懷里說︰「我猜太子必然隨著家父到了玉府,這你我這般被他看到,只怕對六爺不利。」
夜無痕面色一僵,知道她所指的意思,于是漫不經心的勾起她的下巴,看向那尖尖的美人臉略帶嘲諷地問︰「你和我家老八,在眾目睽睽之下,眉來眼去的多次了,也不見你避嫌,你都不怕了,又拿此事嚇唬誰?」
「這不一樣,我和驚華名分在那里,已經拜過兩次堂,此事太子爺自然清楚,所以我嫁給驚華,已經是誰都改變不得的事。」玉自寒定定地說,夜驚華是需要她護著的人。
「呵呵,爺覺的未必,你對老八越好,他越沒有活路,你贏了,當著眾人的時候,六爺也得對你規矩,但你一日不是太子妃,爺一日不會死心,你就算成了太子妃,爺也要奪了他的江山,奪了你。」夜無痕拿著梳子輕輕地為她梳頭,
玉自寒苦苦一笑,此刻她不能有半分任性了,怎麼也要處理好這件事,畢竟父親對太子是極為看重的。
「你放心,六爺,太子人中龍鳳,必不會為了我,失了方寸。」玉自寒淡淡的一笑,再不是那橫眉冷眼,任性輕狂的樣子,嘴角中露出一絲溫柔的淺笑,似春風化雨一般,吹破一池春水,這模樣怕是沒有人會不心醉。
夜無痕覺的這個千面女郎,很有意思,她並不像表面上那樣任性輕狂,她很在意周邊的每一個人。那就威逼利誘吧,絕對有用的。
「我倒不這麼認為,你的身份和年紀是最適合做太子妃的。」夜無痕淺笑著說,相府小姐,長門嫡出,容姿美麗,至于才華,沒人知道,這些年盛京內的男子,沒人見過八小姐玉茗煙,就連遠在雲城的六小姐玉寒煙都有人偷入府內畫過繡像,可是她在世人眼里只是一個名字。
而且外間傳聞,她身有惡疾,活不過十八歲,但看樣子,還有些功夫底子,不像個有病的人。
「可是我自幼吃藥,身染惡疾,所以才一直在府里養著。嫁入皇家的女子,主要是要給給皇家延綿子嗣,可是身染惡疾就可能不孕。」玉自寒低聲道,那雙黑珍珠一般的眸子中,帶著淡淡的冷色。
夜無痕淺笑道︰「一語重地,你這話說得好,太子爺想娶只怕也難了,爺猜一下你的第二招如何?」
「都是明白人,自寒不說六爺的心計,六爺又何必拆穿自寒的籌謀,這世間人誰沒有自個的秘密,六爺拿到就沒有一張假面,你若再說,仔細自寒記恨,你可知道一句古語,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六爺你若不知道,便記下它,否則必然會一輩子後悔。」玉自寒冷冷的說,眼角透出一絲冷酷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