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既然不準,我也就不難為六爺,您果然把利害看的很清楚,但三哥一向言而有信,所以自寒還想問問。至于成不成,自寒不做奢望。」玉自寒淡淡的說道,心中醞釀著幾絲冷漠。
這一刻過往不曾有過,這是否暗喻再回來一切均有不同,玉自寒心中明白,她和夜無痕最終還是要疏離,因為一個要天下的男人,不會在乎一個普通女人,更不會在乎自己政敵的女的死活,他只是要利用而已,然而她要的是一份純粹的愛。
「你知道關節就好,畢竟稅收的事情只有皇上做得了主,別人說了怕也是白說。」夜無痕心中一笑,這丫頭害怕皇命,那他就去請旨賜婚就好了。
「滿樓,你讓香榭給我準備衣服,時候差不多了,我要去逍遙閣競標。」玉自寒邁出溫泉,發現溫泉的邊出,長了很多奇怪的紅色朱果,這果子有指頭大小,通體嫣紅,葉子居然是紫色的,在雪中依舊生長,卻不知是何物。
玉自寒感覺到有一些冷,站在溫泉旁伺候的小丫頭給玉自寒披上一件捻金銀絲線滑絲錦被,著棉被通體純白,上面居然沒繡任何東西,使用上好的蠶絲做成,裹住身子的時候一陣溫暖。
「你就是香榭吧,很好的名字。」玉自寒小看這一身青緞子梅花小襖,外罩灰鼠翻毛褙子的香榭,想到剛才逗弄她的樣子,于是回眸一笑說︰「還記恨七爺嗎?」
香榭臉孔一陣紅一陣白的,就覺的這相府小姐性子張揚佻達,刁蠻古怪了些,卻不知這六爺和公子喜歡她什麼,若說貌美,世間哪有人比公子更美?
「怎麼你家七爺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有旁的話?」玉自寒素顏中蕩漾出幾分調侃,就見那風雪舞凌風站在那里,肌膚賽雪,艷若朝霞,自有一種幽冷的明媚,舉手投足見自現芳華。
「雪舞姐姐,最近怎樣?」玉自寒低聲問,她再見風雪舞已經沒了往日的親切,不知為何覺的跟她不可能是朋友。
「家道中落,有罪在身,頑疾追命,心無著落,哪有姑娘的福氣,萬般都好。」風雪舞美目一揚,透出幾分淒然之色,在銀白的雪地上形成一種飄搖的艷,似乎隨時都要被風吹到似的。這種弱質縴縴的妖嬈只怕縱觀紅塵萬世再難找到第二個。
「我哪來的福氣,男人見了姐姐,個個都是服服帖帖的,可見了我就會精心算計,所以我還請姐姐看住六爺,要他莫要再來招惹我,不然我玉自寒也不是好相與的。」玉自寒低聲道,風雪舞看她怒色蓉蓉,素顏妖妖端是美的讓人不可逼視。她細長的脖子出來一片美的讓人驚魂的玉膚,她美的清亮自然,鐘靈毓秀,好過自己這樣病怏怏的。
「姐姐,自幼吃什麼藥,人參當歸丸吃過嗎?」玉自寒輕輕的蹙眉,眉宇間透出幾分靜若西子明如玉的媚態,雖媚卻清,媚的縴塵不染,媚的玉骨**。那棉被上散下幾縷烏黑的柔發,暗夜下那發絲上綴著的露水宛若珍珠。
真的是一縷青絲繞花容,傾城國色魂暗銷,世間怎的有這般如玉的人物,靈透的不帶半分渾濁之氣,羞煞了三千佳麗,萬古紅顏。
「這東西卻是听過的,但據說有三十六種配置方法,我卻吃過幾日,絲毫不見好,這物件又價格極貴,所以用了幾日便停了。」風雪舞淺笑道,但見玉自寒凝目一笑道︰「姐姐身子不好,就應該常用些,若是不管用,便是方子的不是,改日帶待我回去,配制一些送于姐姐。」
風雪舞淺笑道︰「到叫姑娘費心了,雪舞銘感五內。」
「快別說這些個客氣話,到時見外了,便不用謝我,姐姐若是好了,才是我最大的歡喜。」玉自寒本身並不想醫治風雪舞,也知道她這不是病,而是內傷加中毒,要不是她自幼練功,只怕早就撐不住了,要救她須有北魏的赤佛掌和南吳的雪貂血,配制入這人參當歸丸中,就可以替她解毒治傷,雖說玉自寒一百個不願意,可是如今若不救她,六姐姐就有好日子過了,故去六姐姐逮住這風雪舞的把柄,給她吃毒藥,到最後旁人卻說是她玉自寒做的,引得風滿樓入了大齊做國師,布下離間計,讓她玉自寒絕了後路。
所以風雪舞她願或不願,都是非救不可,反正她和六爺這輩子是斗到底了,但是她要所有對六爺好的人都感激她,包括那個心如蛇蠍的六姐姐,若要演戲她自是不比任何人差的。
風雪舞愕了一下,卻不知這玉自寒為何如此關心她,難不成別有所圖,是為了丞相大人來收買人心的?
玉自寒見她心有芥蒂,如是笑道︰「姐姐可否借我一件男裝,也好讓我出去見人?」
「妹妹隨我來吧,其實大周的商業圈子里,也非都是男子,男裝出來應酬的主母們卻也不少。妹妹倒是不用介意,隨我來吧,一早給你備好了。」風雪舞一笑道,玉自寒跟著她到廂房換了衣服,出來時就見風滿樓和夜無痕均在外面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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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自寒隨著二人上了馬車,卻見那三爺正在閉目養神,那古銅色的面容上透出幾分稚氣,面容極為親切,那嘴唇洋溢出一種溫暖的笑容。
在夜幕下透出幾分溫潤的華色,他半眯著鳳眸,眼角眉梢中帶著一種溫柔,他濃眉,鳳眸,薄唇,鼻骨通天,誘人的古銅色肌膚,修長筆直的身子,渾身上下透著一種逼人的陽剛味。帶著一種天然的冷酷誘惑,讓玉自寒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你們怎麼這麼慢,逍遙居的題目亥時初刻就會發了,可是子時中刻才會競猜,若猜中了那答案後面就有一個花紅,這花紅都是逍遙居白送的,連續七次猜中,就會得到君逍遙的三個承諾,即便是要他的產業,他也會答應的,只不過玉姑娘你卻不可奪魁。」夜無傷淡淡的說。
「三哥,這又是為何?」玉自寒淺笑著問道,用袖子拂了拂身上的雪片,做到離夜無傷很近的地方,懶洋洋的靠在那里,就像一只頑皮魅惑的狸貓一般,帶著純美勾魂的無敵誘惑。
「因為答中七道題的男人會是他的主子,女人則是他的妻室,所以玉姑娘若都答對了,豈非便宜那廝?」夜無傷淡笑道,玉自寒一陣子不自在末了說︰「三哥,我知道了。」
「姑娘,其實六道題的花紅就已經很不錯了,只是拍賣的時候小心一些,定價不能太高,因為拍賣不出去,就歸逍遙閣了。」夜無傷再次提醒,這個規矩雖然很霸道,但是可以節省拍賣的時間,並且保證遙閣的利益,所以不可以更改。
「三哥,我記住了,卻不知三哥可認識北魏的藥商?」玉自寒輕聲問,夜無傷淡笑道︰「逍遙閣開市的時候,凡六國有的東西都可以買到。只是你要找著北魏的藥商作何?這北魏有的東西大周也均都有。」
「我想買一些赤佛掌和一些雪貂作藥用。」玉自寒淡笑著說,而後提及風雪舞的病。夜無傷听到耳朵里心中一暖,他暗道︰這丫頭心性果然是極好的,對人對事都很盡心。
但他有些害怕玉自寒,抗不下這家主的工作,玉家的管理模式與其他氏族並不相同,有它自己的獨特之處。
玉氏的特別之處在于它有春秋譜,會記載玉家所有人的全部人生經歷,且玉家的家主是輪流擔任的。凡是玉氏長門,二門,三門的嫡出嫡出子女均可以執掌玉氏三年,但他們在期間會被暗中查看,所做的一切均被執掌春秋譜的記錄,但不會被處罰,他們如果可以增加玉氏產業的二分之一,則可以繼續在掌管五年,若然只增長四分之一以上,則是再留用二年,若是持平,就終生不在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