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狂妃 第三十二章︰薄媚

作者 ︰ 夜青絲

沒辦法面對就逃避是她一貫的做法,真難得她做了十幾年的女中豪杰,再回頭一抹,管她羞不羞,總之玉自寒不要再撐下去,所以她寧願懦弱,因為能夠弱就是女人中的強者。

若然非要為自尊逞強,也許許多年後,會有人恥笑這一幕,但玉自寒發誓一定要夜無痕付出代價。

縱然他是十全魔鬼,她也算傾國妖孽不如斗上一斗?

那麼今天來場假戲何如?會不會傷了三爺,這是不能的,絕對不能。

「三哥,此事我不追究了,但請你讓六爺搬出去吧,今個我托六爺就我父親,六爺就對我百般調戲,可事已至此,我不想有辱皇室聲譽,所以請三哥帶他走,旁的我也不多說了。」玉自寒咬著冰白的嘴唇說,她說的時候似乎聲音都在發抖。

「老六你听見了,你可以出來了吧?」夜無傷一個耳光打在六弟的臉上,他白玉一般的面頰已經隱隱的透出一種怒氣,這種怒氣讓夜無痕心中帶滿了酸楚。

她為什麼要這樣?她為什麼非要這樣?這不過是她的傾心,這不過是他的痴戀,難道就這樣不能原諒?

「三哥,您該知道我的心,我喜歡她,就算為她死我也願意,我求求你,你幫我。」夜無痕跪在了夜無傷的面前,他說出這種話的目的玉自寒不知道,但是玉自寒知道,六爺這麼做能夠讓三爺對他保持距離。

「他是蘭貴妃的兒子,怎會對我好,比不過是虛情假意,三哥我不會嫁給他,這世間我嫁給誰都可以,但絕不嫁給他。」玉自寒嘶聲說,那平日里明媚無雙的瞳仁里散發出一種讓人覺的驚魂的血絲。

她舉止倉惶的抓著他的三哥,她的腰被他懸空抱起,她雖然那白玉般的玉足還點著地,但整個白皙半露的身體已經幾乎懸在他三哥的身上,在對面的雕花純銀古鏡上映射出她那妖媚惑世的傾城容顏,那白皙的肩膀上有一些斑駁的血痕,正是他方方抓傷的。

「玉自寒,你能不能不想當然爾,你知道嗎?女人最可憐的不是無知,而是自作聰明。」夜無痕低聲說︰「玉姑娘,我真的喜歡你。」

她听到這句話不知為何渾身上下醞釀著一種甜蜜的恐懼,這種恐懼讓她有了一種濃郁的不安,曾幾何時她在午夜夢回都希望听到這句話,可如今听到了,感覺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因為傳聞中六爺的俊美,優雅,專情都不過是面具,都布過是用來欺騙世人的。如今他和她已經走向心之陌路,再也不能夠擁有過去的美好,此情只待成追憶,花落無痕已過春。

「六爺,你知道女人的平安比愛情重要得多,我和驚華硬生生的被拆開了,驚華險些死了,你覺得我還可能在這時候愛上別人嗎?我曾經想跟了太子,因為他曾經是我心里愛慕的人,即便是現在我也很愛他,只可惜他心里已經不再有我,三哥我求你幫我,幫我把六爺拉出去。」玉自寒楚楚可憐的說,但是眉宇間那份不知名的內在氣勢,依舊奪人心魄的。

「你們已經有了肌膚之情,玉姑娘你若不同意這門婚事,這輩子除非離開大周,背井離鄉,否則這一生即便嫁了體面的人,這事傳出去也再沒人對你好,你可想清楚了。」夜無傷不想成全,卻不能拒絕。

這一刻攬住她的腰的人,已經輕輕地放開她,不管她怎麼努力,最終還是逃月兌不了命運的束縛。夜無痕穿上那明黃的鏤金梅花竹紋袍子後說︰「你好好想想,不管你說的事情是真是假,是不是有意支開我,我都給你辦去。」

隨著低沉的腳步聲,房間里空蕩蕩的就剩下玉自寒一個人。

——

臘月十六的早上,落了一地的淺雪,牆角的老梅迎風怒放著,陽光和黑暗交錯這種留下一抹淡淡的暗香疏影。

噩耗沒有從京都傳過來,也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最近雲城的留言穿得越來越難听了,然而她也只能听之任之,因為要把說閑話的人的舌頭,全都割下來的話,估計可以醬十幾盤的香舌頭了,這怕是一件和麻煩的事情,幸好虱子多了不怕咬,閑話多了耳朵麻。

「姑娘,這二老爺來了,他要見你。」錦屏柔柔的聲音傳過來,玉自寒瞥見錦屏額頭上墜下的汗珠,那渾身上下打著哆嗦的緊張模樣,淡淡一笑說︰「你讓二叔在外間候著我,我這就過去。」

「二爺已經知道您女子的身份,六爺到相府提親了,相爺卻說讓六爺娶了六姑娘再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怕是您不嫁六爺也沒有好去處,本來皇上听三爺說,你造出飛雲翼,本來要冊封你為大周太子妃,可是你和六爺的事情已經傳遍京城,這事情怕是要黃了,相爺要姑娘寬心。」錦屏把一封家書送給玉自寒的時候,玉自寒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寬心?怎麼寬心?」玉自寒冷聲道,這時候爹爹這樣說,就是要她等著處置。

「姑娘,二爺是來接您入京的,您知道西楚王爺過來提親的事嗎?奴婢不知道這端木王爺何以對小姐如此看重,奴婢總覺的不太對,可是奴婢卻也不知道哪里不對,但六爺已經和端木王爺叫上了,說是要爭婚,以開年的第一場惡戰作為賭局。」錦屏失聲說,那表情很是緊張。

爾後錦屏說道,這端木王爺開春會興兵三十萬攻伐大周,以半年為期,得勝者可得對方封邑十二州,三年之內可迎娶玉自寒。輸的人就要到對方封邑為奴五年。

如今大周大戰剛過,楚晉如果再度聯軍,勝負不可料。

六爺難道是要拉她下水,對付楚晉聯軍,畢竟玉家的勢力不可小視。加上很多將領都曾是父親的學生,這些人都會為了父親盡力的,六爺這一招真厲害,她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了。

「我當多大的事情,你退下吧,我要更衣。」玉自寒打開那檀木雕花紫檀燻香衣櫃,從里面拿出一件紫色的華裳,這是一件鎏金暗花雲錦上裳,上面繡的是蝴蝶爭春,這件衣服使用金仙,蠶絲,孔雀羽織成,穿在身上裙裾逶迤拖地,卻不見累贅,倒有幾分飄逸出塵之感。

領口開的很寬,內里是一件純白的貼身抹胸,抹胸上系著金絲帶,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美妙無比,這是玉自寒重生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的傳女裝所以她的心中蕩漾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輕輕地挽起青絲,發式宛若雕琢而成,這便是大周後幾年十分流行的朝月髻,這個發式若半月形,鬢角用秀發做成玫瑰花式,上面綴上珊瑚花鈿,以及飛鳳金步搖。

這飛鳳金步搖上是一對彩鳳,鳳嘴處疊下雙層碎金流蘇,風頭上綴有瑪瑙花飾,鳳眼是一顆紫玉琉璃珠。這鳳眼的顏色會隨著光線明暗的不同折射出七種顏色。

戴在頭上頓覺一眼明華。

她輕點朱唇,在眉心和香肩上個貼了一朵金菊花,眼角描一些赤金鉛粉,那宛若春山含翠的煙囪秀眉上畫上了淺淺的青黛,頓時間那張平日里清純無比的容顏上染了幾分薄媚,頓時間讓人覺得媚骨**。

她景觀鏤花銀鏡中的臉,覺的裝束濃艷了一些,于是摘下雲鬢上的瑪瑙花鈿,和金步搖,這下花瓶里的白梅點綴在鬢角上,頓時有了一種比水更清,比霜更艷的清媚,一笑間盡是風華。只不過風華不過是一粒塵沙,百年蒼老多少傾世容顏,今朝還是紅顏美人,明朝沒準就是紅粉骷髏,看一眼貌似好又能如何?

「請二爺到前廳等我。」玉自寒吩咐外面的寰珠,這寰珠長的杏眼桃腮,明眸皓齒,冰肌雪膚,自然透漏出幾分風流態,本是傾城色了,但卻被這自家小姐遮去了顏色,一時間心中百味陳雜。

自從看見六爺那一眼,寰珠就再也忘不了,只可惜六爺看天下美人均如白骨,只對姑娘一人鐘情,可是這姑娘不知為何總是那般涼薄,白費了六爺的一份情。

「算了,你把二老爺請到這里敘話吧,張媽媽準備茶水果子。」玉自寒淡漠地說,外面太冷,這衣服太薄,好在這室內她已經裝了壁爐。

壁爐這東西倒還是那無良的六爺想出來的,興起于十年之後,自從這壁爐興起以後,這小戶人家就不再用炭爐,大戶人家也減少了香爐的使用數量,這香爐大都是用來取暖和燻香,然而取暖的功效,卻還不如炭爐,于是入冬最冷的就是皇家宅院,那些不受寵的妃子,有的就被活活凍死了。

那偌大的黃金墳墓她再也不要進去了,縱然那里雕欄玉砌,錦繡無雙,到處都是金碧輝煌,可是在她眼里不過是最華麗的墳。

她輕輕地做到中堂前的雕花楠木靠椅上,這閨房之中的廳堂內,只有青樓楚館才會安放貴妃榻,或者美人榻。

一般的良家女子以此為恥,大周女子注重禮節,良家女子不可半臥視人,這會被人視為行為不端

所以她輕聲吩咐,讓寰珠給她加一個絲綿點子,她靠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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