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個草人……會產生什麼樣的作用?」
「大石村的人,就是因為這只草人才得了病。」
其實方苗已經猜到是這個原因,但听到羅天的回答之後,她還是覺得很荒誕——一個草人,而且是扎得松松散散的、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是個人形的草人,竟然能夠讓整個大石村的人都生病?
這也太扯蛋了一點吧!?
這豈不是殺人于無形了?
就算是扔炸彈,那也要不少才能夠把整個村子都炸翻呢,現在只要掛一個草就能夠做得到?
扭頭看著方苗,羅天自然明白她心里的想法,笑著說︰「這沒有什麼奇怪,這個草人看起來只是簡簡單單,甚至你還會覺得這草人換做是你來扎的話,還會扎得更加好。」
方苗也笑了,羅天說出來的正是自己的心思。
「沒有錯,我正是這樣想的。」
「可是,這草人是一個高明的巫師來扎的,而且是施了秘術的,所以產生出來的作用絕對是驚人的。」
羅天的話讓方苗沉默了下來,她此時想起了之前羅天治爺爺的時候不也是用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榴樹的汁——在此之前自己一家想盡各種辦法,找了世界上所有的名醫和藥,不也都沒有能夠治好麼?
石榴汁能夠起死回生,那又有誰敢說草人就不能殺人于無形?
看著掛在樹丫上的草人,羅天想到的卻更多。
巫術之中,用來攻擊或者詛咒別人的巫術被稱之為黑巫術,子克覺就是其中的一種,一般來說就是用一根病死的野獸的腿骨還有麥稈或者草扎成的草人放在一起,再結合被詛咒的人的名字用特殊的儀式進行詛咒,再把骨頭和草人擺放在被詛咒的人經常出現或者經過的地方,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被詛咒的人會患上怪病,詛咒越強大,病得就越重,而且非普通的藥石可治。
當然,這種「子克覺」的巫術除了用病的獸骨和草人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方式就是死狗或者是草人掛在被詛咒的人生活的附近,而這正是大石村這里用的方式。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把這個草人取下來?」
方苗望著掛在半空的草人,夜風吹來,草人輕輕地晃動著、而且慢慢地轉著圈子,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了顧忌,她發現眼里的這只草人似乎渾身都在散發著一層層的寒意。
「絲~~~~」
方苗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能,這草人不是普通的草人,絕對不是想取下來就取下來。」
子克覺這樣的巫術一般來說都是針對某個人,最多就是幾個人或者是一家人,這是因為這個巫術很有一點「逆天」的意味,一般的巫師就算是想擴大它的作用範圍也不可能,現在眼前的這個草人竟然能夠詛咒一個村子、讓整個村子的人都患上了怪病,足以證明施術的是個極為之高明的巫師,在沒有解決的辦法之前冒失地直接把草人拿下來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草人現在與所有大石村的心神都連在一起,把這個草人取下來說不定會造成巨大的災難。
「那應該怎麼辦?」
「先回去,這個事情我得好好地想一下。」
事關重大,羅天不得不謹慎。
「好。不過你得答應我,得到你想出辦法來了之後,記得要告訴我,我想看一下你到底是怎麼樣解決這個問題的。」
「行,沒有問題,我們回去吧。」
找到癥結所在,而且目前來說也沒有好辦法,再在這里呆下去也沒有意義,羅天干脆和方苗往回走。
到了村口後,羅天先是把方苗送回去,然後才往自己住的帳篷走去,但當他剛拆開簾子走進去,卻發現杜權正在里面等自己。
「你怎麼來了?」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按理說杜權應該睡了。
「呵,方老讓我過來問你一句話。」
杜權笑著站了起來,自從方道明病好之後,對于比自己年輕得多的羅天就佩服得很。
「大石村的病的問題?」
羅天很容易就猜出杜權來找自己的目的。
「是的,方老很擔心這件事情,他想問的就正是這件事情,你也知道,自從**之後,我們國家對于這種事情都是相當的警惕的。」
**事件給整個國家甚至是整個世界的經濟都造成了巨大的沖擊,這一點所有經歷過的人清楚這里面的份量,正是出于這個原因,所以方道明才如此的緊張,甚至就算是剛剛才和羅天見了面,沒一會就又讓杜權來找羅天,看看是不是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問題出在哪里我已經找到了,至于解決的辦法我就還要再想想。」
杜權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方道明讓自己來問羅天的時候,他覺得方道明實在是太心急了,羅天也不過是才剛剛到這里,怎麼可能馬上就把事情查清楚?
但是現在羅天竟然告訴自己說已經找到了癥結所在。
「哪里出了問題?」
幾乎是下意識地,杜權馬上就月兌口而出地問了起來。
「詛咒,我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大石村的人得的病不是某種細菌的傳染病。」
「詛咒?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如此強大的詛咒?」
杜權的雙眼瞪得更加大,他本身就是巫師,對巫術極為了解,在他所知道的範圍之內,還沒有听說過現在還有巫師能夠進行如此大範圍的詛咒——幾十年前的那一次大動亂、破四舊之後,很多東西失傳了,其中就包括巫術——大範圍、大威力的詛咒基本上都沒有傳承下來。
「嗯,是的,是‘子克覺’的巫術詛咒。」
「啊,這不是彝~族的特有的一種巫術麼?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杜權不由得低聲驚叫起來,這種巫術他不懂,但從自己的師傅處卻听過這種巫術,據說是發源于原始社會。
「確實是彝~族的一種巫術,至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除非我們能夠找到那個人,要不我們還真的搞不清楚這個問題。」
用巫術來對付一個人,那可能是私仇,但現在竟然是對付一個村子,這里面有沒有什麼陰謀?羅天對此也是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