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只黃腳雞,要大只一點的。」
周雅可挽著一個小籃子,今天一大早她就起來買菜,她知道在丈夫自殺事件之中羅天出了大力,自己又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來表示一下,所以就想著中午的時候給羅天做一頓好飯。
「呵,買雞的啊,好久不見你買雞了啊。」
周雅可覺得這話听起來有一點怪怪的,但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笑著說︰「是啊,加點菜。」
「是家里有人了吧。」
周雅可又愣了一下,這話听起來更加奇怪了。
「嗯,是的,來了客人。」
「我就說嘛,一定是這樣的,以前你一年也就在過春節的時候才買過雞呢,而且還是買半只,今天不是什麼節日,而且是一買就是一只,不是家里多了人,哪可能這樣?是得要補一下啊。」
周雅可有一點二丈和尚模不著頭腦,這話怎麼越听越奇怪?直到買完雞,她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傳言真的沒有錯啊,真的是有了男人啊。」
「我也听說了,是一個年紀比她小的男人啊。」
「嘖嘖,前幾年她一個人帶著晨晨的時候,我還以為她真的為方明那娃子守寡的啊。現在看來不是那麼一回事啊,而且還玩姐弟戀?」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現在什麼年代了,難道還講什麼三從四德的啊。」
「哼,看來賴晨那丫頭這下可要受罪了,跟了個後爹,往後這日子怎麼過啊。」
「要我說啊,那個男人肯定是看上她的那個房子了,一補償就是幾百上千萬。」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是她養的小白臉啊。」
……
周雅可的臉色越來越白,買完菜往回走的時候她發現很多人都在對自己指指點點,而且議論的話雖然做出壓低聲音的樣子,但又大聲到足以讓自己听到。
而听到這些議論聲,她終于明白剛才自己買菜的時候那些奇怪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了。
自己有了男人了?
自己什麼時候有了男人了?
周雅可突然想起羅天,馬上就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傻子,馬上就明白了這一定是有人在散布謠言。
周雅可很想大聲地辯解,但又以不知道怎麼辯解。
這事情怎麼說得清楚?
羅天現在租著自己的房子,而自己又是寡婦一個,都說寡婦門前是事非多,這種事情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辨。
沿著小街慢慢地往回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雅可覺得每一個人都在看自己、都在議論自己,這讓她恨不得找一個洞鑽進去,連帶著走路也捏手捏腳起來。
好不容易回到自家的院子,周雅可松了一口氣。
「媽媽,你回來了!」
看到向自己撲來的女兒,周雅可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說︰「晨晨,你回來了啊。」
「是呀,媽媽,我問你一個事情。」
賴晨抱著周雅可的脖子貼在她的耳朵邊細心細氣地說話,這讓周雅可一下子奇怪了起來,說︰「什麼事情?這樣神秘?」
「我是不是有新爸爸了?」
周雅可的臉色一變,大聲說︰「沒有這回事,你哪听來的?」
「那些叔叔大媽都在說這事情,我班上的同學也在說這事情呢。」
周雅可身體一晃,差一點站不穩,她沒有想到這事情竟然還傳到自己女兒耳朵里。
怎麼議論自己都無所謂,但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受到一點的傷害。
「晨晨,你听媽媽說,這事情不是真的,媽媽一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了,一輩子都會和你在一起,听明白了嗎?」
賴晨眨眨了眼楮,很委屈地說︰「為什麼?我覺得羅天叔叔很好呀,他如果當了我的新爸爸,我會很高興的啊。」
周雅可傻住了,然後臉上飛起一片如朝霞般的紅意,她完全沒有想到女兒竟然會這樣說。
「這個……這個……」
「媽媽,你臉紅了呀,你是不是喜歡羅天叔叔的啊……」
周雅可臉更加紅了,馬上打斷女兒的話,說︰「不可能是事情,今天的作業寫了沒有?沒有的話趕緊去寫作業,媽媽做飯去了。晚上有雞腿吃。「
賴晨畢竟是孩子,一听晚上有雞腿吃頓時忘記了「新爸爸」的事情,大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有雞腿吃了!我得趕緊去寫作業!」
看到女兒興高采烈沖進房子,周雅可心里涌起的不是高興,而是心酸,這幾年女兒跟著自己吃了太多的苦,一個雞腿都能夠讓她高興成這個樣子。
好一會,周雅可才回過神來,提著菜往廚房走去。
……
羅天在街邊的一個小店停了下來,昨天晚上一頓好睡此時精神好得不得了。加上沒有什麼事情,所以他干脆就在住的地方附近溜達一下,打發時間是一方面,更加重要的是查看周圍的環境之類,萬一有什麼突發的事情也不至于因為環境不熟悉而像無頭蒼蠅一般。
當然,他相信還沒有人能夠迫得自己落荒而逃,但有備無患總是對的,這也是多年在部隊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老板,來一瓶可樂。」
「呵,好的。」
看店的老頭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可樂遞給了羅天,然後才接著說︰「小伙子,叫什麼名字?」
羅天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說︰「啊?我認識你?」
「呵,雅可那丫頭和我熟著呢,按輩分她得叫我二叔。」
賴鐵樂呵呵地看著羅天,不住地輕輕地點頭,眼前小伙子高大強壯,別的不知道,力氣肯定小不了,而且人看起來也老實。
羅天一听原來是和周雅可熟悉的,馬上就笑著說︰「原來是這樣,我叫羅天,現在在雅可姐住著呢。」
「嗯,我知道,羅天啊,別怪我老人家多嘴,雅可那丫頭善良著呢,這些年她一個人帶著晨晨可不容易,你可不準欺負她,要對她好知道不?要不我老頭子不會放過你。」
「呵……」
羅天發現自己有一點听不明白賴鐵的話,自己怎麼會欺負周雅可,這味道怎麼听著不對勁?直到離開小店的時候他也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