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堂茶樓,廣海市老a城區一間開了超過二十年的老茶樓,兩層樓,一樓的地方是大堂,二樓則是包廂。因為開的時間長,東西道地,所以每天都擠滿了人。
早上六點,茶樓剛打開門不到小半個小時,華堂茶樓的一樓大堂已經坐了八成滿,空氣之中彌漫著茶和各式糕點的香氣,再加上海闊天空的高論,熱鬧非凡。
牆角的地方,羅天一個人坐著,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擺著一壺普耳茶和幾籠包括鳳爪、蝦餃和叉燒包在內的點心,一口茶一口點心,他此時吃得相當舒暢。
「這東西確實是不錯。」
羅天輕輕地搖晃著腦袋,慢吞吞地掰了一個叉燒包吃了之後又喝了一口滾燙的茶,舒服得嘆了一口氣,這樣的生活真的是神仙也不換,也難怪很多人都有喝早茶的習慣。
「唉,听說了沒有?」
「老王,干什麼神神秘秘的,有話就說。」」
「老趙啊,看來以後我們不能來這里喝早茶嘍?」
「啊?你要去那個什麼美同還是丑國的?我听說你兒子在那里工作了?」
「是啊,以後再想喝到這樣好的茶就難嘍。」
「哼!照我看你這是自找苦吃。」
「照我看啊,日後廣海市的發展只會越來越快,越來越好。」
「為什麼?老孫,你倒是說出個道理來啊。」
「你們沒有听說?咱們廣海市的市長這一屆有機會上一步,成為七巨頭之一,咱們廣海市是他的娘家,他總得照顧一二吧。」
「何大姐,我听說張家的那個媳婦生了?男孩還是女孩?」
「是個女娃子。」
「那媳婦這下可慘了,這是她生的第三個女娃了吧。」
「媽的,最近的股市到底怎麼了?老子賠了萬了。」
「我也是,起碼賠了8萬了。」
羅天側著腦袋听著這些雜七雜八的聊天內容,他沒有一點的不耐煩,反而很有興趣,這都是平凡人的生活。
突然,手機響起來,一看竟然是方苗打來的。
「羅天,你現在在哪?」
羅天更加奇怪了,他听出方苗的語氣不太正常。
「我在廣海市,怎麼了?」
「你還記得上次讓我清查的那些人的事情麼?」
羅天的臉色一下子就嚴肅起來,大石村的事情之後,那個被殺死的巫師海納姆所在的機構已經在全國各地活動了三年,主要集中在內陸地方,這個機構活動過的地方都會出現一些怪病,至于大石村很可能是對方運用巫術試圖制造恐慌的嘗試,機緣巧合之後被自己阻止了。
而自己在離開大石村的時候更加是受到了殺手的伏擊,如果不是自己本事過硬,恐怕就交待了。
把想殺自己的人干掉之後,羅天就回到了廣海市,慢慢地他甚至都有一點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現在方苗打電話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記得,怎麼了?」
「我們成立了一支小隊,專門用于追查這個機構,一直很順利,但是最近出了問題,我們折了一個人。」
「折了一個人?」
羅天一听,驚叫起來,方苗選出來的這個小隊肯定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現在竟然折了一個人,事情絕對不簡單。
「是的,發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不過,我說不上來,你最好過來看看。」
「好,你現在在哪里?」
羅天放下了筷子,他這個時候哪里還吃得下?招了一下手,讓人過來買單。
「廣海市附近有一個駐軍的,你知道不?如果知道的話就讓去那里叫一個叫陳飛揚的人,我會讓他安排你來我這里的。」
「好!」
買了單之後,羅天快步走出茶樓,招了一輛的士後直奔廣海市市郊軍隊駐地。
剛一到大門,就看到一個年輕的軍官正在那里站著,手里還拿著張照片,一看到羅天就迎了上來,說︰「請問是不是羅天先生?」
點了點頭,羅天說︰「是我,我就是。」
「您好,我是陳飛揚,方苗姐讓我在這里等你。」」
「好,麻煩你了。」
事情比較緊急,羅天和陳飛揚也沒有多說話,進了駐地之後上了一輛吉普,最後羅天和陳飛揚上了一輛直升車,而且是陳飛揚親自來開。
直升機飛了三個小時之後在一片小平原停下來,然後上了一輛悍馬,又走了四個小時最終于在一個表面上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的小村子停了下來。
但羅天一點也不敢小看這個小村子,只是稍稍地打量一下就發現不下10處的名哨秘處的暗哨,他相信如果不是得到允許,外人走到這里的話絕對會被打成篩子一這里很可能是一個秘密的基地。
砰!」
把車門關上,陳飛揚一邊往前走一邊說︰「方苗姐在里面等你,她說你到了之後就直接帶你進去。」
「好,那我們進去。」
走到村子最深處,羅天發現方苗站在一個小院子前,正努力地往前張望著。
「羅天,這里。」
一看到羅天,方苗馬上就揚起了手,焦急萬分的樣子。
快步走到方苗的跟前,羅天也不廢話,說︰「帶我去看看那兩個人。」
點了點頭,方苗轉身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不大,一角開著幾壟地,上面種著綠油油的白菜,相對另外一角則是一個葡萄架,掛著一串串青綠色的姆指文小的葡萄,下面則是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
除此之外,還有幾只雞在牆角的地方轉悠著曬太陽,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
但進了房門之後,方苗不知道在哪里推了一下又是按了什麼,地面打開了一扇門,出現了一條往下通去的樓梯。
「那兩個人就在下面。」
方苗一邊說一邊往下走去,羅天沒有說話,臉卻崩得緊緊的,剛才那扇門一打開,他立刻發現眉心處的九天玄火令輕輕地一抖——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樓梯的盡頭是一扇鋼門,推開鋼門之後一股寒意沖了出來,讓羅天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這……這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死了?」
羅天一愣,他沒有想到這個房間竟然是冷藏室,難道人已經死了,為了保存尸體所以才藏在這里?
搖了搖頭,方苗說︰「沒死。」
羅天往前看去,發現一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青年正坐在椅子上,渾身赤∼果,只穿著一件四角內褲,布滿著傷痕的身體上結著蘇薄薄的霜,特別是眉毛上更加是掛著小小的冰柱子。
雙眼緊閉,如果不是胸膛還輕輕地起伏著,還有那從鼻孔里噴出淡淡的如霧一般的氣,絕對和死人差不了太多。
「羅天,他們這是怎麼了?」
方苗眉頭緊皺,這個人是精英之中的精英,曾經執行過很多危險的任務都全身而退,但前天自己派他們兩個出去查海納姆所在的那個機構的活動,沒有想到最後他回來的時候馬上就昏迷過去,然後就是出現高熱,用盡了辦法也沒能讓他捫清醒,當然也杳不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了避免他們「燒死」,最後只能用這樣的辦法——把他放進冰室里,借此「中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
羅天沒有說話,伸出手在眼前的年輕人身體上壓了一下,發現還有彈性,心里松了一下,但隨即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因為這一按下去他感覺自己的手指就像是被通紅的鐵烙了一下一般。
這下他明白為什麼把這兩個人放在冰室里了。
「羅天……」
方苗發現羅天只是在看著,好一會都沒有說話,終于忍不住又開口,但她的這一句還沒有來得說完,羅天卻突然動了,一拳狠狠地打在對方的肚子上!
「砰!」
地下密室不大,羅天的這一拳用力極大,拳頭和身體接觸的時候發出巨大而沉悶的聲音,這把方苗和陳飛揚都嚇了一大跳。
「羅天,你這是干什麼?」
羅天卻仿佛根本沒有听到方苗的話,又一拳打了出去。
陳飛揚雙眼一擰,往前一步,右手如電一般往羅天的拳手抓去——陷入暈迷的這個人叫宋提,是自己的戰友,他絕對不會讓人白白地揍他們!
「砰!」
陳飛揚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後小月復一痛,整個人往後飛了起來,直到砸到牆後才掉到地上。
「絲!」
陳飛揚倒抽一口冷氣,半天爬不起來,只能狠狠地盯著羅天。
「砰!」
「砰!砰!」
「砰!砰!砰!」
羅天一拳接一拳狠狠地擊打著宋提,但奇怪的是他的力量分明極大,但那宋提的身體卻紋絲不動,仿佛沒有被打一般。
「女乃女乃的,這下是白挨了一腳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陳飛揚哪里還不明白羅天擊打宋提的身體是有名堂的?自己上去搗亂,這豈不是白白找打?
方苗搖了搖頭,走過去把陳飛揚扶了起來,說︰「你沒見我不攔麼?這個是狠人,我打不過他。」
「姐,你不早就說.…這下想報仇都不行了,……
方苗能打是隊伍里是有名的,她都打不過羅天,自己又怎麼可能打得過?
擊打聲越來越快,最後仿佛是在放著鞭炮一般,慢慢地,宋提的身體浮現出一幢「畫」來。
方苗和陳飛拉雙眼越瞪越大,仿佛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