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顧媽媽從花店回到家,看見準女婿易楓正穿著一身家居服從浴室里出來,冷不丁就把顧惜惜給拉進自己房里,鳳目一掃,威風凜凜地考問︰「怎麼回事?」
顧惜惜只好把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一股腦兒倒給老媽,「……就這樣,我把他帶回來了,今晚我跟老媽睡,他睡我房里,反正也不會過太久,我們結婚之前一定會找好婚房的。」
說完,她偷眼望了望老媽,就怕這位女王老媽突然爆發王霸之氣把她給罵一頓。
結果顧媽媽听罷只是冷哼說︰「易家那位老太太還是幾十年如一日,連玩的把戲都沒變!」
「啥?」顧惜惜發現老媽的態度有些奇怪,立即像是嗅到八卦新聞味道的狗仔記者一樣挨了過來,誕著笑臉問,「媽你以前和易家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牽扯,總覺得你對易家了如指掌,不太像是調查到的消息,反而像親身跟他們一家子接觸過一樣。」
顧媽媽當然不會說自己三十年前就見識過易老太太類似的把戲,說道︰「這些你別問!總之,易老太太想玩,你就陪她玩,橫豎咱也不圖他們老易家的錢,一會我把戶口本給你,你趕緊找個時間跟那小伙子把手續給辦了,生米煮成熟飯,名符其實了,我看他老太太還蹦多久!」
「媽,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啊!這麼說媽是鼓勵我閃婚啦?」
顧媽媽就笑著點了點她額頭,「對你來說,這不是閃婚了,都兩年愛情長跑了!」
顧惜惜吐了吐舌頭,抱住顧媽媽的脖子撒嬌,「媽就會取笑我!」
「好了,先出去吧,趕緊去收拾,有話睡覺了再說。」
「嗯,謝謝媽!」顧惜惜在顧媽媽臉上叭唧親了一口,蹦蹦跳跳地出了主臥室,客廳里不見易楓,就閃進自己房間,見他坐在床頭看她擺在床頭櫃上的照片。
那照片上是她和莫冠塵、于曉曼、原希雅、宇文捷和安遠琪去年在馬爾代夫度假時照的合照,六大美人均都穿著泳衣,笑得春光燦爛,背景是烈日炎炎下的藍天碧海。
見她進來,易楓就指著照片說︰「原來你和莫冠塵是好朋友。」
「那是,我們從大學時候開始就是鐵姐兒們!」
「難怪。」難怪他昨天晚上就發現她除了在見爺爺女乃女乃時有點局促不安外,其它時候都能處之泰然。
顧惜惜主動走過去,指著上面最嫵媚的女子介紹說︰「其實我們早在大學前就認識了,因為認識的緣故最後才會上同一所大學的,不過我和曉曼最先認識,因為我們的家庭境況最相近。後來又認識了小塵、安安,阿捷,跟易家並稱S市八大家族的,你應該不陌生吧?中間這個像天使一樣的混血兒大美女,你一定不認識了,她叫原希雅,是安特拉公國的公主,擁有安特拉公國四分之一的皇位繼承權呢!」
「公主?」易楓視線掃過相片上那張明顯有著東方人特征的臉。
「是啊,不過她爸爸是純正的華裔,所以除了眼楮遺傳媽媽之外,其它地方都更偏向于東方人。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麼會認識她對吧?其實我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我們這群人會成為鐵姐們,明明背景什麼的差很遠,可就是意外的談得來。我們平時都各忙各的工作,但不管多忙都會盡量每個月找個時間聚一聚,等下一次我們聚會,我介紹你們認識好不好?」雖然莫冠塵等人早就知道易楓其人的存在了,但還是要正式地介紹一次。
「嗯。」易楓點點頭,目光不再在照片上停留,站起來走向她的電腦桌,「電腦借我用一下。」
「等一下!」顧惜惜猛然竄了起來,一個箭步跑過去,擋在電腦前。
他站住,視線落在她緊張萬分的小臉上。
「那個,你先轉過身一小會兒,等我說好了,你再轉過來好不好?」
他什麼也不說,背過身去。
顧惜惜就當他是默認了,趕緊開機,找設置,想立馬換掉電腦桌面,冷不防耳邊就傳來他幽魂似的聲音,那呼吸的氣兒還噴灑在她耳側。「你在做什麼?」
「啊!」她差點跳了起來,趕緊合起筆記本,可惜已經來不及了,該看不該看的都已經被看光了。她半轉過身,不敢看他的眼,「那個,請听我解釋!」
「解釋你電腦里為什麼會有我的照片?」
「嗯!」她的頭垂得更低。
「這是莫冠塵跟蹤我那次拍的?」他替她把話說了。
她立即驚悚地抬起頭,都快兩年的事了他怎麼還記得那次跟蹤的事?
易楓睇著她說︰「很奇怪我為什麼記得?那次讓莫冠宇把他妹領走後,我一直懷疑當時遠遠看到我的人不是她。現在總算可以解釋,那個人,是你。」
顧惜惜聳拉著肩膀垂下頭說︰「對不起!」
「為什麼跟蹤我?」他的聲音驟然冷了幾度。
「對不起……其實我喜歡你已經兩年多了,可一直沒有機會認識你,所以小塵就帶我去跟蹤你,幫我拍一張照片算是成全我的心願。我本來以為就這樣看著你的照片就夠了,沒想到你會突然跟我求婚。我沒別的意思,真的,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想要你一張照片而已!」在易楓面前,顧惜惜很容易就會手足無措,哪怕做過無數次心里準備,也還是沒辦法淡定,眼淚一下子就如斷線的珍珠般掉了下來,不敢抬頭看他,只是胡亂地抹著臉上怎麼也抹不完的淚珠,頭低得快貼到胸前了。
易楓只是望著她,沒有動怒,也沒有任何表示,靜靜地望著。
直到她自己沉不住氣,噙著淚抬起頭說︰「沒關系,反正我們又還沒結婚,你現在跟易女乃女乃打電話說你不結婚就行了,她一定會收回成命讓你重回易家的。對不起,是我痴心妄想了,我先出去,電腦你用吧!」
她站了起來,轉身想跑出房去,才剛邁開步,卻被他拉住了。
「不想听听我的想法再走?」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