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手里的藥,其實只是他自己配置的而已,根本不是從師父那偷的,像他們學武修的,或多或少地都會對醫藥有一些了解,而煉藥則是必須學會的本領,像這種藥,真的不值得有什麼好說的。
告訴了一下師弟們自己有事要做,讓他們等師父出來的時候再打他電話,然後陳天就心懷著沖動進了電梯,一下子降到了五樓。
剛走出電梯,電梯門口就迎過來了一個身材短小的中年胖子,一雙眉頭就像是掛在上面的一樣,說不出的猥瑣。
「天哥,你來了。」趙國華樂滋滋地來到陳天的跟前,同時扭頭朝著四周看了一眼。
陳天的警覺性很高,他朝四周看了一眼,找出了攝像頭的位置之後,這才站在一個隱秘的角落里面對趙國華說︰「這是藥。」
趙國華接過那枚藥丸,小聲地說道︰「天哥,你跟我一起進去還是一會等我喊你?」
「還是你來喊我吧,我先上廁所。」每一次做這種事的時候,陳天都有一種發脹要上廁所的沖動。
趙國華嘿嘿笑了笑,將藥丸捏在手巴掌心里面屁顛屁顛地進了包廂,而陳天則轉身上了廁所——
趙國華推門進去,偌大的房間里面只坐了兩個女人,看著面前這兩個容貌絕世驚人的女人,趙國華心潮更加劇烈的澎湃起來,「讓你們久等了,男人這歲數一大啊,前列腺就容易出現問題,內急就多,對不住對不住,錢總喬總,大家都是朋友,來,干坐在那干啥啊?動筷子啊。」趙國華一邊招呼,一邊不作聲色地從桌子下面拿了一瓶早已經開好的紅酒出來,裝腔作勢地低頭開酒,然後偷偷地把剛剛陳天給他的那顆小藥丸丟了進去。
錢心雪轉眼看了一眼喬伊榕,率先起身道︰「趙總,我想我們該走了。」說著錢心雪拿起她的手提包拉開椅子打算離開,喬伊榕同時也站了起來,打算跟著錢心雪一起離開這里。
早在這之前,她們就知道了趙國華對她們兩個人心懷不軌,但礙于情面,她們兩個還是接受了趙國華的邀請來參加這個聚會,誰料到她們兩個來到這里之後才發現,今天被受邀的只有她們兩個人!
她們兩個可不是傻子,趙國華這樣的舉動意味著什麼她們比誰都清楚,兩人雖是搞技術出身的,但好歹是個領導,潛規則之類的事情見多不怪,今天這場酒席哪里是什麼促進感情的飯局啊,分明就是一場鴻門宴,趙國華的胃口不小,似乎打算把她們兩個今天都放倒在這里不可。錢心雪和喬伊榕雖未有口頭上的交流,但各自心有領會,今天這場飯局怕是不那麼容易過啊。
見兩人這就要走,趙國華哪能這麼地就放過她們,連忙起身阻攔兩人,不過臉上依然掛著笑意,「錢總喬總,這飯才剛剛吃,現在你們兩個就走,想讓我一個人吃撐嗎?」
逢人不打笑人臉,更何況這個趙國華可是她們業主啊,這種場面錢心雪也算是面對過無數次了,多少可以游刃有余地處理,「趙總吃不下可以打包帶走嘛,趙總,真是對不起啊,我和喬總還有些急事要處理,萬分火急,這樣吧,等下次我親自宴請趙總來賠罪,怎麼樣?」
往往說到這里的時候,百分之五十對你心懷不軌的人會主動放棄留人,而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次,另外百分之五十的人則會選擇繼續堅持留人,這些人往往都帶著目的,並非單純地想要留你下來吃飯這麼簡單。
「難道還有其他的事比我的事還要大嗎?」趙國華的臉上隨即不悅起來,但隨後就又恢復了笑臉,「這樣吧,既然你們都有急事,那麼我也不繼續留人了,這最後一杯酒,你們得陪我喝,不知道二位女士賞不賞臉。」反正趙國華壓根沒準備讓錢心雪和喬伊榕心甘情願地留下來,等到他的目的達到了,她們想上哪上哪,不關自己屁事。
趙國華笑容滿面地下了位置,端著酒瓶將酒瓶里面的紅酒緩緩地倒進了兩女的酒杯里面,瑰麗色的紅酒緩緩流入玻璃杯中,折射著一種絢麗的色彩,艷麗鮮艷,又宛若黑色大麗花般妖嬈動人。
錢心雪喬伊榕兩人再次相互看了一眼,她們兩人剛剛之所以沒有喝酒,連菜也只是稍微地夾了一些,就是為了避免酒中被下了迷藥,這事發生在這種地方根本不足為奇,趙國華是業主方的人,她們二人是承包方,如果想要繼續把生意做下去,哪怕遭受了業主的侮辱,都只能忍氣吞聲,當然她們也可以選擇報警,但那樣做的後果除了丟掉生意之外,更可能會造成其他嚴重的後果。
所以每一個身處在這種環境下的女人,要麼自我墮落,要麼忍氣吞聲,要麼就必須要擁有一顆全身而退的聰明大腦。
「怎麼?二位,不會連一杯酒都不願意跟我喝吧?」趙國華笑眼看著面前的兩女,一個嬌若桃花,一個飽滿似荷花,無一不透著水靈靈女敕/爽的誘惑力,月復中的**之火燃燒的更加劇烈旺盛。如果他是野獸的話,可能早就撲到面前這兩個女人的身上了,絕對不會等到現在!
「趙總誤會了,不是我們不願意喝,而是我們不勝酒力,一會還有事情要處理,現在喝了酒,只怕會誤了一些大事,趙總,還請能夠海涵。」錢心雪帶著歉意道。
「我看二位應該害怕我在這酒里面放了迷藥才對吧?」趙國華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冷眼盯的錢心雪和喬伊榕兩人心里直說不妙。
「趙總誤會了,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喬伊榕開口道,「我們是真的有事。」
「有事干嗎還答應今晚上來吃飯?」趙國華質問道,言辭厲色。
「哼!二位,今晚上這最後一杯酒,你們不喝也得喝,喝也得喝,哪怕我真放了迷藥里面,你們也得給我喝下去,不然的話,天底下搞安裝建設的單位還多的很,我們江濱乙烯廠二期項目別人也可以做!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趙國華目光陰冷地看著兩人,選擇權交給了錢心雪和喬伊榕她們自己。
這一番話的殺傷力可想而知,趙國華分明在拿改造項目的事做要挾呢!江濱乙烯廠二期工程現在還只處于土建項目期間,大一點的項目也就是地下消防工程和各種管道樞紐以及窨井工程,這些項目都是些蠅頭小利,土建工程竣工之後的安裝工程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也是最可以盈利的一部分,現在趙國華要是趕走她們,相信其他的土建安裝單位會一擁而上來爭搶這里的項目,因為利潤的空間還很大!
見兩女不說話也不動彈半步,趙國華深知自己的那番話起到了震懾人心的效果,又是哼地一聲冷笑,「我這個人做事最討厭那種婆婆媽媽的人,做什麼事都猶豫不決,這樣的人能做成什麼大事?干大事的人,就應該要手腳放的開,不然老板養你們這些人干什麼?」
「好了,既然你們不願意喝,那就走吧,我不留你們。」趙國華下起了逐客令,「不過你們要搞清楚,走出了這個門之後到底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你在威脅我們?」錢心雪表情也冷了下來,她在外這麼多年,在這個環境下模爬滾打,也算是老人了,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大多數人即便真想對你做什麼事,都絕計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只有面前這個男人,還真是夠奇葩的。
喬伊榕已是滿面的厭惡表情,但很快便已收斂,至少現在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因為她已經跟公司簽署了合同,如果項目虧本或者是遇到麻煩,全部都必須要由她自己承擔任務,這個風險她還沒有那個能力去承擔。
趙國華放下酒杯,笑著道︰「威脅倒沒有,我只是適當地警告你們而已,有些事一旦發生之後就很難挽回了,這些後果都必須要由某些人去承擔,這是這個世界的游戲,所有人都在玩,所以很公平,不是嗎?」
「趙總,我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太強人所難,萬一發生了,對誰都不好。」錢心雪寒著臉說道。
「我只不過讓你們喝點酒而已,這個應該不犯法吧?」既然她們能留下來跟自己說這些沒用的話,那就代表他成功了,以前他也用過這樣的方法,真是百試不爽,至于事後怎麼交代,這個他暫時不用去想,因為他深知她們絕對不會鬧出什麼樣的大風大浪出來,對于這些不識相的女人另外他還可以用相機拍一些照片下來做紀念,她們要是敢報警或者做其他的事,這些照片一曝光,就夠的她們好受的了。
錢心雪一陣頭疼,對方的理由實在冠冕堂皇的可以,甚至可以用欠揍這個詞來形容,不過他卻又沒有理由去辯駁,「那行,就一杯酒,不過喬總她不會喝酒,趙總就沒必要為難人了吧?」
「再不能喝酒,抿一口總行了吧?」趙國華倒是沒有為難喬伊榕,因為陳天給他的這顆藥,哪怕只是稍微地抿一口,只要喝到肚子里面,效果立即就會顯現出來。
錢心雪看了一眼喬伊榕,然後點了點頭,「那行!」
「這才對嘛!來來來,先坐下來,咱們三個干!」趙國華將最後一個干字說的很重,心里得意笑個不迭,果然還是讓他得手了。
「別咽下去。」趁著趙國華給兩人拉椅子的時候,錢心雪湊到喬伊榕的耳邊小聲說道,然後眨了眨眼楮,喬伊榕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趙國華率先端起酒杯,對二人道︰「錢總,喬總,咱們干吧。」
錢心雪和喬伊榕同時端起酒杯,眼見趙國華喝掉了杯中的紅酒,兩人再也無路可退,喬伊榕舉起杯輕輕抿了一口,將紅酒含在口中並沒有咽下去,外人倒也看不出來。錢心雪卻喝了一大口,見趙國華一臉垂涎的目光盯著自己,錢心雪只能將口中的烈酒一點一點咽下。
「錢總好酒量。」趙國華拍掌大笑,等候著藥效的到來。按照以往的經驗,喝下這種藥的藥酒之後,最多一分鐘被下藥的人就會變得神志不清,跟著**大起,像一只發/春的野貓,到時候就算你推她走,她都不會走。
「伊榕,咱們走。」錢心雪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藥效遠比趙國華想象當中的要來的快了些許多,「趙總,我們先告辭了。」
「不留下來坐一會?」趙國華陰笑地看著面前的兩女,倒沒有去多加阻攔,反正她們兩個都是外地人,在江濱鎮沒有一個熟人,現在的她們就像是煮熟的鴨子,任憑她們怎麼飛,都別想飛過自己這座五指山!
喬伊榕打開包廂的門,扶著錢心雪出了包廂,來到門口這才把嘴里的酒給吐掉,「雪姐,你沒事吧?」那酒里面果然有問題!這個趙國華,喬伊榕恨的牙癢癢的,可又沒有辦法,誰讓趙國華是她們的財神爺呢,趙國華想必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對她們做出這種事來的。
確實,即便他真的對她們做了那種事,她們都只能忍氣吞聲,因為壓在她們身上的重擔不允許她們丟掉這里的工程,得罪了趙國華,她們等于就會失去一切。
電梯總算是下來了,喬伊榕連忙帶著錢心雪鑽進電梯,同時摁上了關門鍵。看到門關合起來,喬伊榕這才長長松下一口氣下來。
站在門口朝這里觀望的趙國華滿面的詫異,這種現象他倒還是第一次踫見,那兩個女人在喝了酒之後竟然還能坐電梯!
是不是陳天給自己的那顆藥失效了?
趙國華連忙拔腿往廁所的方向跑過去。
陳天就站在廁所的前面抽著煙,看到趙國華跑過來,陳天面上一喜,「成了?」
「天哥,那藥是不是失效了?」趙國華遲疑地問道。
「失效?怎麼可能?」陳天堅決地搖頭,「怎麼?她們人走了?」
「可不是嘛。」趙國華說道,「藥沒失效就好,我下去追,天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
「那還是算了吧。」陳天搖了搖頭,扔掉煙頭,「大庭廣眾的,讓我追人,被我師父知道了印象不好,還是你自己去吧,事成了打電話給我。」
「那行!」趙國華也沒想太多,轉身就去追兩人——
「雪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樓層顯示屏上顯示她們已經下到三樓了,再過一會就可以出去了。
錢心雪的臉此時紅的嚇人,就像是被煮熟了的大龍蝦一樣,更確切的比喻應該是熟透了的水蜜/桃,泛著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香氣,即便是女人,看到這一幕,可能都忍不住想要在她的臉上親上一口。
「我沒事伊榕,咱們先回工地。」錢心雪搖了搖頭,側臉朝著喬伊榕露出一記笑臉。
「可是你的身上現在好燙啊。」喬伊榕擔心地用手測試了一下錢心雪額頭上的溫度,燙的嚇人。
「趙國華在那杯酒里下了藥……」錢心雪有氣無力地喘息著,雖然沒喝過藥,但身體的反應她還是清楚的,僅剩的理智告訴她,她必須要忍住,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該死的趙國華!」喬伊榕氣的渾身直打顫,這時候電梯叮的一聲響了起來,停在了一樓。
電梯的走廊邊上沒人,喬伊榕顧不得太多,扶著錢心雪就往大廳方向跑過去,剛剛跑到門口的方向,喬伊榕瞥眼看到身後趙國華追了過來。
喬伊榕頭皮猛地一炸,連忙扶著錢心雪出了大廳,走下台階,看到前面有輛私家車,她也顧不得太多,拉開車門就把錢心雪推了進去,然後自己委身往里面一鑽,大聲喊道︰「師傅,麻煩救救我們,快開車!」
車子並沒有立刻開走,因為趙國華已經飛快地沖下台階擋在了私家車的前面。
「停車!」攔下車子,趙國華又沖到駕駛座的位置敲響了窗戶,藥是他下的,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方洪鑫把車窗戶搖下來,看著車外面的趙國華問道︰「有事?」
看清楚里面的人,趙國華雙腿一軟,差點嚇摔趴在地上,「鑫……鑫哥!」
「怎麼?你認識我?」方洪鑫笑道,雖說他這張臉在江濱鎮確實很有名,不過認識他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平民小老百姓也見不著他。
「我以前……以前見過。」趙國華六魄掉了五魄,雙腿直篩糠,哪里還敢再上車要人,只能自認倒霉,「鑫哥,我不打擾你了,你慢慢玩,我先……我先走了。」眼前這人是誰?那可是江濱鎮黑道霸主方洪鑫啊,他膽子再大,那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耍威風啊,除非自己嫌自己命長呢!
方洪鑫笑了笑,將車窗戶關了起來,隨即扭頭看著後面剛剛上車的兩個女人說道︰「現在你們可以下車了,我跟我的朋友還有話要說,麻煩你們避讓一下。」
「留她們下來吧。」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男人忽然開口,「她們是我的朋友,方盟主,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蕭堯?」听到這熟悉的聲音,喬伊榕耳朵一豎,仔細看過去,果然發現副駕駛上坐著的男人跟蕭堯長的有那麼幾分神似,只是因為光線和他沒有轉身的關系,所以看的不是特別的真切。
「喬總,別來無恙啊。」蕭堯轉身過來,盯著他的心上人笑了一笑,「錢總怎麼了?」
能夠在這里遇到熟人,喬伊榕繃緊了的心弦總算松懈了下來,她長松一口氣靠在後座上,反問了蕭堯一句,「你怎麼會在這的啊?」
「跟我朋友來這里吃飯來的。」蕭堯笑著回道,「你呢?」
「一樣吧。」喬伊榕沒好意思揭發趙國華,畢竟被人下了藥這可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好事,「你不是說要到錢總的工地上班的嗎?怎麼一直沒看到你人啊?」
「我最近一直在忙其他的事。」蕭堯含糊其辭道。
「哦,可不可以讓你的朋友送我們回一趟工地宿舍啊?」喬伊榕拜托道,「我們沒開車過來,拜托你了。」
「沒問題。」蕭堯點點頭,跟方洪鑫說了一句,方洪鑫想也未想就答應了下來,問清楚兩人工地宿舍在哪後,方洪鑫發動起車子朝著江濱鎮西南角開了過去。
「方盟主,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嗎?有什麼話現在說吧。」蕭堯掏出煙包,彈了兩根煙出來,丟給方洪鑫一根,抖開打火機,點燃後抽了一口。
方洪鑫朝後看了一眼,意思是這里有人,不方便說。蕭堯笑道︰「她們都是我的朋友,方盟主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
見蕭堯沒有意見,方洪鑫點點頭,開口說道︰「我的朋友拜托我一件事,想讓我幫她牽個線認識認識你,人你也見過,就是剛剛在江濱酒店里面跟我一起的棕發美女,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是有印象。」蕭堯點了點頭,他本來以為方洪鑫找他是有其他的事,沒想到竟然是別人想要認識自己,他遲疑地問道,「不知道那位小姐為什麼想要認識我。」
「這個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我的任務只是負責引薦。」方洪鑫扭頭一笑,有些話即便車子上沒有人他也不太好說,還是讓凱薩琳自己來跟蕭堯說最好,「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提前透露給你,我的那位朋友喜歡結交有能力的人,也許這就是原因吧。」
「是嗎?」蕭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的這位朋友是干什麼的?」
「負責人事招聘工作。」方洪鑫粗略地描述了一番凱薩琳的工作,更具體的工作還需要凱薩琳自己去解釋,因為自己也解釋不清楚。
「挺體面的工作。」蕭堯笑了笑,「我明天一天都有時間,這樣吧,明天中午十一點,我在星巴克等她。」關于對方的身份,蕭堯也有些好奇,那個女人蕭堯只看了幾眼,除了看的出精干有能力之外,她還是個非常有女人味的女人,相信沒有人會排斥跟她一起喝咖啡,而對方親自拜托方洪鑫來做牽線人,說明她是帶著目的來的。
「那行,我會轉告凱薩琳,讓她準時趕到星巴克。」方洪鑫說道,江濱鎮星巴克只有一家,因此倒不難找。
江濱鎮不大,車子很快就開到了江濱乙烯廠二期項目部廠門口,門衛處的保安是業主方派來的,想要進廠區必須要有胸卡才行。
喬伊榕扶著渾身欲/火難當的錢心雪下了車,蕭堯也推門走了出來,對方洪鑫道︰「我送她們回去,方盟主你先走就是了。」
方洪鑫的話已經轉達到了,于是點點頭,「那行,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打我電話。」方洪鑫的車技很好,輕輕松松調頭,急馳而出。
身為江濱鎮的黑道霸主,方洪鑫很少親自開車,親自載人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而這一次他主動載蕭堯,既是為了轉達凱薩琳的話,同時也是為了拉攏他跟蕭堯之間的關系,三泰幫是一根維持天平平衡的稻草,無論他倒在任何一方,都是讓另外一方翹起來。
蕭堯幾步來到喬伊榕和錢心雪的身邊,在喬伊榕幾乎快要支撐不住全身躁動不已的錢心雪的時候,蕭堯扶住了錢心雪,「錢總她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喝多了而已。」喬伊榕慌張地解釋,看到錢心雪跟突然跟八爪章魚一樣緊緊纏住蕭堯的身體,她頓地喊了一聲不妙,蕭堯再不走,雪姐非得吃了她不成!
「雪姐,咱們到工地了。」喬伊榕連忙把纏在蕭堯身上的錢心雪拉開來,藥的威力雖然大,但也耗干了雪姐身體的力氣,她只是輕松一拉就拉了開來。
錢心雪狂躁不安地在喬伊榕的懷里扭了扭身體,突然神智有了一絲恢復,她滿面嫣紅地看了一眼蕭堯,吞咽著口中的涎水,全身打著顫兒道︰「扶我回去。」
「好的雪姐,你堅持住啊,我現在就扶你回去。」喬伊榕點點頭,攙扶著錢心雪朝著廠門口走了過去,錢心雪和喬伊榕兩人算是熟面孔了,門衛處的保安直接放行,倒是對蕭堯多盤問了幾句,蕭堯說他是錢心雪和喬伊榕兩個人朋友,保安讓他押了個身份證,然後就放行了,其實也就是防著別人在里面偷東西。
「你怎麼又跟上來了啊?」看到蕭堯遠遠地跟過來,喬伊榕一陣無語,他一個大老爺們跟過來,這不是想讓吃了藥的雪姐發狂嘛!
「你一個人扶的動她嗎?」蕭堯關心地道,「還是讓我來扶吧。」好不容易巧遇上自己的心上人,蕭堯自然而然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機會,另外剛剛那個打算攔住他們車子的中年男人到底是誰?這個他必須要問清楚,他必須要確認一下那個家伙是不是對喬伊榕不利。
「你別踫她!」喬伊榕忽然一聲尖叫,嚇的蕭堯一愣,乙烯廠區里面空空蕩蕩的,尤其是晚上所有人都睡著了之後更是顯得無比的空曠,喬伊榕這一叫,就如同風中的鬼叫聲一般恐怖。
蕭堯趕緊地松開手,詫異地看著喬伊榕,「錢總到底怎麼了?」
喬伊榕微微嘆了一口氣,蕭堯怎麼都不走,看來只能跟他實話實說了,「雪姐她喝了趙國華放了藥的酒,現在藥效已經發作了,所以你最好還是離雪姐遠一點。」
「你喝了沒有?」蕭堯又愣了一下。
「我也喝了。」喬伊榕小聲地回道,顯得底氣有點不足,「不過我只喝了一點點,然後就吐掉了,應該沒事吧。」雖然自己的身上有熱烘烘的難受,不過那應該不是藥的癥狀吧,要是自己也發作的話,那應該會像雪姐這樣啊,可能是自己緊張的所以才這樣的吧。
「剛剛那個攔車子的人就是那個趙國華吧?」蕭堯問道。
「嗯,就是那個人。」喬伊榕點點頭,扶著錢心雪繼續上路。
「笨蛋!」蕭堯突然罵了一句,心底深處莫名地就冒出了一團火焰出來。
「什麼?」喬伊榕一下子沒听清楚,頓住腳步,帶著遲疑注視著蕭堯,「你剛剛在說什麼?」
在微弱的路燈下,蕭堯只能看看到喬伊榕清澈如明玉的雙眸,就是這只眸子讓他多少次在他的夢中出現,愛一個人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有的人只不過看了一眼就會愛上她,可是有的人即便相處一輩子,都沒有任何來電的感覺。
「我說你們是笨蛋。」蕭堯把話重復了一遍。
喬伊榕本來就委屈難受的要死,當然更氣恨的牙癢癢的,想不到蕭堯非但沒有安慰她,反而諷刺她,這讓她怎麼受的了?「你憑什麼這麼罵我?我哪里笨了?你什麼意思啊?」
「這麼大晚上的陪陌生男人去那個地方吃飯,不是笨蛋是什麼?」蕭堯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喬伊榕發火呢,這個冷酷美女原來也是有情緒的啊,他本來還以為她是個機器人呢,只知道工作,而忽略了自己本該擁有的所有情感。
「那是為了工作!」喬伊榕大聲強調,「不然你以為我是賣身的,去那個地方受人侮辱?」別人可以懷疑她,可就他不行,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她的心里面一直都充塞著他的影子,讓她害怕又讓她緊張神經兮兮,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今晚上能夠遇到他,她真的很高興,甚至連心都噗通噗通地在跳個不停。
以前她本來以為自己的心已經死掉了,後來她才發現,她的心依然還在活著,只是有一個對的人還沒有出現而已,如果他出現了,相信她就會活過來。
「即便是為了工作,那也要顧忌到自身的安全啊。」蕭堯微微說道,收起了他的善意的責怪,他的這一聲笨蛋看似在責怪她,其實是疼她,如果她不是自己所珍視的女人,他甚至懶得說這個詞,顯得有些做作和惡心。
「那關你什麼事?」喬伊榕突然反擊,「我的人身安全關你什麼事啊?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听你的話?」
說完這句話,喬伊榕怔住了,蕭堯也愣住了,是啊,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承諾,蕭堯從未向她表示過什麼更加直接的表白,而她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跟蕭堯交往之類的話,以前在fly科技他們是上下級的關系,有時候一個多星期才能見上一面,有時候幾個月都不一定能夠看的到對方,兩個原本就處于平行線上的人,交叉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蕭堯的那幾句話引得她心中波濤洶涌,也許她根本連他到底叫什麼名字都懶得去記吧。
「就憑你是我暗戀的對象,我就有權力說這番話!」蕭堯鏗鏘有力地說道,臉上飄著從未有過的認真。
……
長久的沉默,喬伊榕思緒澎湃,胸中突然跟裝了馬達似地劇烈的顛簸跳動起來,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她的心髒突突突地劇烈跳動聲!
他竟然跟自己告白了!
她沒有听錯,他說他暗戀自己。
不過暗戀她的人有很多,從小到大,暗戀自己的人排起來估計得有幾公里長了吧,向她表白的男人也不計其數,更有數不清的男人妄想通過一些卑鄙的手段來佔有她。
以前她動心過一次,但是隨著火災的發生,那個曾經讓她心動的男人徹底地拋棄了她,以至于她再也不敢再去愛別的男人。
她的心本來已經死了,可是這一次卻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蕭堯的表白,她竟然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是激動還是憤怒?
「如果這就是你的理由的話,那麼你可以走了。」喬伊榕理了理紊亂的思緒,面無表情地看著蕭堯說道,這一次她並沒有回避蕭堯直視的雙眼,而是認真地看著他。
「這算是拒絕嗎?」蕭堯並不驚訝,甚至覺得在乎情理之中,你追求人家沒送過一束花,更沒說過一句好听的話,人家憑什麼要對你有好感啊?甚至連他都很詫異自己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那句話,不過既然說出來了,那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沒有什麼拒絕不拒絕,我也從未答應過你什麼,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喬伊榕聲音更冷,「剛才的事謝謝你。」攙著錢心雪,喬伊榕一步長一步短地朝前面走著,欲/火焚身的錢心雪雖還未完全失去理智,但身體的**她卻是如何都控制不了的,身體跟水蛇一樣在不住兒地扭動著,這讓攙扶著她的喬伊榕很是困難,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扶住她,防止她扭著扭著就摔到地上去。
「還是我來扶著她吧。」蕭堯依然恬不知恥地跟了上去。
「你走開!」喬伊榕怒目瞪過去一眼,他這人怎麼這樣啊?沒听自己說雪姐已經中了毒了嗎?他這個男人站在這,雪姐不欲/火難耐才怪!還是說,他知道雪姐吃了藥,所以他這才故意跟上來的啊?
「我學過一些氣功,可以幫錢總把體內的毒給逼出來。」蕭堯解釋道,他真的只是單純地想過來幫忙而已,自己好歹是個男人,听到錢心雪中了藥的毒,那自然更不能走了。
「怎麼幫?用你的身體?」喬伊榕怒不可遏地瞪著蕭堯,恥笑道,「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趁人之危,打家劫舍,什麼不是你們這些該死的男人做的?你給我滾開!我再說最後一……」喬伊榕「遍」字還未說完,懷里的錢心雪忽然掙月兌開她,力氣大到喬伊榕根本不好去控制,掙月兌開來的錢心雪如同一頭野獸,沖著一旁的蕭堯就撲了上去,不知道她到底從哪借來的那麼大力氣,撲到蕭堯的身上就是一通狂啃,嘴里像發情的母貓在低聲吟叫,「給我……我要,進來……」
「快松開雪姐,你這個混蛋!」喬伊榕失聲尖叫,撲過去就去拉蕭堯。
蕭堯一陣兒苦笑,自己踫都沒踫她好不好,該松開的應該是錢心雪才對吧?蕭堯哭死,好歹自己也是個處男,竟然被一個可以當自己媽的女人給非禮了,到底是誰在沾便宜啊!
「混蛋!」見蕭堯一動不動地杵在那,擺明了享受的很,喬伊榕暴跳如雷,一邊扯拉著蕭堯的手,一邊用她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蕭堯的腳上。
「哎!」蕭堯慘叫一聲,忙把腳抽出來,這高跟鞋踩在腳面上跟被尖刀刺在腳上幾乎沒什麼差別,蕭堯欲哭無淚,剛打算往後退幾步,未料到喬伊榕抬腿又在他的膝蓋上重重一踢,那可是高跟鞋的腳尖啊!
蕭堯又是一聲怪叫,單腿金雞**地站著,因為錢心雪,他的身體本來就往後壓了,現在又被喬伊榕接連兩腳,腳下頓時失去了重心,他單腳往後連跳了幾步,沒想到剛沒跳幾下,腳下一踩空,整個人撞在了路邊設置的路障上面,連帶著錢心雪一起掉進了路障後面的地坑下面。
「天呀!」喬伊榕嚇了一大跳,剛剛她也就是太急了,看到蕭堯非禮錢心雪,所以這才用腳去踩,根本沒注意到路的旁邊有一個剛剛才挖好的地坑,這是用來做窨井的地坑,挖到下面遇到了流沙,因此現在地坑的下面還溢滿了水,雖然很淺,但要是人摔暈在下面,還有很有可能會淹死在下面的,更何況地坑的四周還搭建了腳手架,萬一不小心撞在腳手架上的尖銳稜角上面,非得鬧出人命不可!
想到這里,喬伊榕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出來,腿腳同時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本來有些迷糊的精神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連忙跑到地坑邊上朝下面喊了一句,但沒有人回答,一種不安的情緒隨即在心頭升了起來。
路燈的光本來就微弱的很,遠遠的,根本照不到路旁邊地坑下面的情況,喬伊榕忙不迭地從手提包里面取出手機,摁開內置的電筒,翻過路障順著腳手架爬到了地坑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