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風 第一百二十九章 役獸士之謎

作者 ︰ 小丁力

柳隨風有些擔心兒郎們初次上陣經驗不足,又是大勝,放松了警惕,萬一再來一票準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怕是容易著了道,是以並不在四風谷多逗留,稍做搜索,拉了一車礦石,就帶人返回了柳家寨。

山中礦山一事,涉及太廣,尤其是金屬礦脈,價值之高難以想象,一個大礦,往往能支撐起一支軍隊的兵器盔甲供給。

目前柳隨風還沒有這個實力開鑿和護住那座礦山,暴露的過早,一個處理不當,必然會引得各方覬覦,柳隨風絕對相信,要是大隋朝知道西梁國有一處質地獨特的礦山,肯定二話不說就派兵來了。

到時候難免招禍,于是只派人嚴加看守。

等柳隨風帶著人回到柳家寨的時候,天色已暮,外寨被打掃了一番,內外石塔上非但沒有因為大勝放松警惕,反而加了幾處暗哨位。

老遠見柳隨風身後不遠處,跟著幾條鱷魚,外寨哨塔就升起了一至火箭。

一枚箭,意為警備,算是比較低級的警報,需要防備,但達不到全員備戰的地步。

饒是如此,火箭剛升空不多時,內寨中響起一陣腳步,孫伯領著剩下的十幾員重卒,全副武裝的出了內寨。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古人誠不欺我!」柳隨風看著出迎的孫伯,滿意的上前攙住了他。

他看著眼前這位腰桿子依舊筆直如一桿大槍,但臉上卻掩不住的疲憊與滄桑的老人,心里有點不安,老頭子快六十了,這幾天操持後勤雜物,不眠不休,絕不比上陣的軍士們輕松,

「少爺,辛苦了吧,趕緊進去歇著,熱水都預備下了。」柳隨風原本想去攙扶老頭子,老頭子反而一把扶住了他,心疼的說道︰「哎,這孩子,從小到大也沒這麼折騰過,不易啊。」

老頭子眼神慈祥的讓柳隨風鼻子酸酸的。

孫伯朝塔上哨兵點了點頭,幾個滿臉緊張,手持強弩對著鱷魚的甲士才收了箭,又隱回黑暗中。

一老一少相互攙扶著,朝內寨走去。

「少主啊,這是啥?」孫伯朝柳隨風帶回來的十幾個大袋子努努嘴,道︰「還有這土龍咋就這麼听話了,還有尉遲姑娘不是被挾持了嘛,老頭子我一頭霧水啊?」

「孫伯,你以後就叫我一聲隨風吧。」柳隨風有些動情,低聲道︰「我爹娘都不在了,中間有麥大他們這幾個兄弟,上面就只剩你老人家了。」

他說的爹娘,自然是前世那兩個對他疼愛備至的老人,想到之前種種,情愫外露,孫伯嘴角動了動,想要推辭,最終還是沒說出口,愛惜的點了點頭。

柳隨風孩子似的開心一笑,然後低頭和孫伯耳語了幾句。

「其余的事,我也不知,回頭進了帳,我再問問尉遲。」

「你這孩子也是頑皮,黑風寨的財物帶回來也就罷了,還帶些石頭作甚,用來守城不成?」孫伯一听到柳隨風抄了黑風寨,臉上又露出最近經常出現的欣慰模樣,兩眼放光,點頭算計道︰「雖說不多,也勉強能挺過一陣了,等到那批軍馬出售,家里府庫就能充盈起來。」

「到時候少爺你可得給我弄把好刀。」吳昊功夫一般,耳朵卻尖,走在後面听到了腆著臉湊上來到。

「有點出息沒。」柳隨風鄙視道。

「沒事的都去休息,剩下的跟著進賬議事。」

帥帳中,柳隨風掃眼一眼,來的大多是自己人,他累了一天,也就沒什麼講究,吩咐看門的哨位,去喚老羊頭熱一大鍋羊頭湯來給眾人解解乏,自己外袍朝架子上一甩,大馬金刀的坐在帥案後。

所謂「剩下的」,大多是柳隨風親信,在場的將領大多都把自己定位在「剩下的」那群中,化蛇旅歸降來的袁平,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來。

讓柳隨風啼笑皆非的是,居然在帳中看到了黑風寨二當家苗。這家伙鬼頭鬼腦的站在最後,什麼時候也成了自己的親信了。

「苗你過來。」柳隨風沖著他嚷了一嗓子。

苗听柳隨風叫自己,屁顛屁顛的出了列,朝眾人一路笑嘻嘻的打招呼來到柳隨風跟前,行禮說道︰「大帥在上,敗將苗听令!」

苗帶著鱷魚跟了柳家大部隊幾個時辰,大多也都熟悉了,柳隨風只跟孫伯提了下他的來歷。

听聞眼前這**上身,容貌平平無奇農民般的漢子,居然是傳說中的役獸士,孫伯狠狠的瞪了柳隨風一眼,趕忙上前去扶跪倒在地的苗,道︰「老朽早就听聞役獸士威名赫赫,今日得見高人,足慰平生,听隨風說,苗壯士願入我柳家寨,日後柳家又添一員虎將,真是天降之喜,快請起,快請起!」

苗見眼前這老者和柳隨風關系非比尋常,哪里敢托大,連連客氣了幾句,卻始終悄悄的抬眼偷看柳隨風的眼色。

「起來吧,看在你也無甚大惡的份上。」大帳簾幕掀起,尉遲瑤姬居然在極短的時間里換了身干淨衣物,笑嘻嘻的進了帳,在柳隨風不遠處也坐了下來。

「謝小姐。」苗見了尉遲瑤姬,臉一下就拉下來,頗為淒苦。

「對了,你那些鱷魚,額,土龍怎麼安置了?」柳隨風比較關心這事,路上那些鱷魚有苗看著,倒還听話溫順,不曾傷人,眼下不再苗身邊,萬一那些鱷魚凶性大發,倒是麻煩。

「大人,我在營中偏僻處畫了個牢字訣,眼前它們出不了訣域,不礙事的。」苗趕緊應道。

「牢字訣?」柳隨風好奇道。

他剛才倒是見苗在地上畫了個不小的圈,難不成這就是畫地為牢的意思?

「大人,役獸入門八訣,其中這牢字訣就是安撫凶獸,讓它們老實呆在本營中的,我用了十幾年,萬萬不會出半分差錯。」苗見柳隨風神情有異,還當這位大人不放心自己役獸的本事。

柳隨風點點頭,好奇道︰「你們役獸士到底是有什麼辦法,那些土龍凶悍不通人性,我看到了你手下都服服帖帖的?還有那什麼牢自訣是怎麼回事?」

苗猶豫了一瞬,神情落在柳隨風眼里,柳隨風頓時明白,古時候功法絕藝,往往是一個人一個門派最大的秘密,最忌諱偷師,不要說對家主,哪怕是親兒子,不到快死的時候,都不會傳授,自己隨口一問,卻觸及了役獸士最大的秘密。

「不方便說就算了,天下間役獸士極為稀罕,我也就是好奇。」柳隨風大度的揮揮手。

苗自嘲的搖搖頭,道︰「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役獸士的本事各有不同,識獸、育獸、驅獸的法門有的是相傳下來的,也有是應勢而變,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沒有什麼定規可循。」

「因此役獸士一道,不像武道,說穿了沒有什麼特定的招式心法,小訣竅或許是有,但根本還是要根據每個役獸士的經驗和凶獸特性而變,剛才說道的牢字訣,只是一類役獸法的統稱。」

「牢、巡、護、圍、殺、散、隱、隨八字訣,和軍中令號相似,只是對凶獸一類行動的總括,並不是一種確定的方式。」

苗想了想,比劃著解釋道︰「好比將軍揮旗下令沖陣,便是殺字訣,但士卒沖入敵軍,搏斗之時具體是用刀、用槍,橫批、格擋還是直刺,那就要看實際情況而論了,也沒有統一的說法。」

他這麼一說,帳中各人算是听明白,麥鐵柱嚷著道︰「也沒什麼難得嘛,趕明個我也去找幾只凶獸,當一回役獸士。」

「你當凶獸都是你下的仔,你讓它作甚他就作甚啊。」柳隨風笑罵道,這其中肯定還有些竅門,否則按照剛才的說法,天下役獸士也不會鳳毛麟角。

帳中眾人聞言哈哈大笑,吳昊在一邊狹促道︰「少主您別說,老麥這長相身板和個凶獸也差不離,說不定就是頭人形凶獸,將來找只母獸給他配種,生一堆兒子丫頭都听他驅使。」

「放你娘的屁!」麥鐵柱怒道︰「老子就不信了,凶獸敢不听話,我就大棍一揮,打到他听話為止。」

柳隨風正在喝茶,忽然又听麥鐵柱大吼著什麼大棍一揮,聯想到之前吳昊說給麥鐵柱找凶獸配種,腦子里不自覺的就浮現出一副重口味的畫面,撲哧一口茶噴了一身。

「也沒個正經樣子。」尉遲瑤姬昨夜,被柳隨風大棍揮舞傷的不輕,大概猜到了柳隨風想什麼,紅著臉一邊給他擦嘴角的水,一邊白了他一眼。

今日幾番大戰,晴兒提心吊膽,昏了好幾回,她沒有武道底子,早就昏沉沉的睡去了,這侍女的角色,就由尉遲瑤姬來承擔了。

「沒事,沒事,苗你接著說,老麥你別他娘的天天揮舞大棍了。」柳隨風擺擺手示意苗繼續。

這樣一鬧,苗也放松不少,大著膽子對麥鐵柱賠笑道︰「這位將軍神勇無敵,不過凶獸和人不通,光靠打是不行的,打死不難,要是讓它听話,卻不易。」

「其中的奧妙說穿了不值一文,能否成為役獸士,役獸士能役何種凶獸,所役凶獸戰力幾何,其實都是天生的血脈而已。」

苗看眾人都好奇的盯著自己,得意道︰「役獸士之所以稀少,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天生血脈不同而已,有些人天生就和某種凶獸能親近,喚作命獸,注定是役獸士的材料,沒有這種血脈,或者空有血脈不自知,未能找到親近凶獸的,哪怕是八脈高手,天資縱橫,也成不了役獸士。」

「哇!」帳中頓時哄的一聲,這什麼役獸士,不就是緣分嘛,只要有血脈關聯,隨便什麼人都能一夜之間駕馭凶獸。

頓時就有幾個人就上前,去上苗看看自己和那種凶獸有緣,也好去過一把役獸士的癮。

苗無奈,告罪道︰「各位,這種事是看不出來的,就算有此血脈,也只有遇到了對應的凶獸才知道。」

他這一句話澆熄了眾人的野望,听起來人人都有可能成為役獸士,但實際上,世上的凶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種,且不說能不能全部遇到,就算遇到,凶獸哪有好惹的,像土龍已經屬于中流偏下的,都是危險之極,何況其他,要是沒有相應的血脈就貿然接近野生凶獸,頓時就是血濺三尺,除非有千條性命,慢慢去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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