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風 第七章 油紙包里的肉干和機關箱子

作者 ︰ 小丁力

「厲害!鷹性最是**不羈,你們居然能用來傳遞消息,看來離原之地,確有能人異士,先前倒是小覷了。」

苗緩緩的站直了身子,呸的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痰。

兩條大漢一驚,相視一望,繞到他身後一左一右抽刀抵住了苗後脊梁,韓四娘手中尖刀超前一挺,柳葉眉倒豎,得意說道︰「早就看出來你有兩下子,才先拿了你。實話告訴你,就是三四脈的高手,老娘手下也宰過不止一個,你還是老老實實听話,休要耍花招,出去讓他們交出財物,說不定老娘一高興,放你一馬,若是敢玩花招,頓時送你見閻王!」

「走!」幾個人壓著苗,推推搡搡的就朝土坡外走。

苗剛走了兩步,忽然停下,扭頭問韓四娘︰「你說的那些遭遇,到底有幾分真的?」

韓四娘沒料到這中年漢子命在旦夕,居然會問這麼一句話,不由一愣,順口應到︰「你問這作甚?」

「沒什麼,就在想,這要是真的,你也夠可憐的。」苗搖搖頭苦笑道。

韓四娘微黑的臉上頓時掛起一層冰霜,惡狠狠的狂笑道︰「自然全是假的。」

苗無奈的搖搖頭,兩手背在身後,接續朝前走。

他雖然被捆了個結實,和個粽子一般,走起路來卻一搖三晃,顯得悠閑無比,好像眼前並非被殺人搶劫的歹人制住,而是在野外郊游賞景。

土坡不大,幾步路的功夫,苗就從後面露出了面。

看著車上三人,他無奈的露出一絲苦笑,朝身邊癟癟嘴,意思在明確不過︰咱遇上歹人強盜了。

後面大車山的兩個甲士還好,相視一笑,和苗同坐一輛大車的年輕人見狀,利落的跳了下來,朝手持尖刀抵在苗後心的韓四娘怒喝到︰「你這女子要作甚!趕緊放了我苗大哥!」

韓四娘放佛听到笑話,和幾個劫匪狂笑起來,其中一人遠遠叫道︰「你問我家龍頭大姐要作甚?還不明白?老老實實的把車上財物交出來,說不定還能留條小命!」

「龍頭大姐?你?」少年甲士上下打量了韓四娘幾眼,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氣的滿臉通紅︰「難道你是歹人山賊?」

「喲,小哥哥你以為呢,奴家真個是弱不禁風的受害女子?」韓四娘勝券在握,飛了個媚眼調笑道。

「要不是我家少爺心好,你早就被人害了,你這女人怎的恩將圖報,心腸這般狠毒!」少年怒道。

「伢子你太糊涂,哪有人壞人害人,這女匪編故事騙人哩,之前的,都是在演戲給咱看。」後面車上年紀大些的搶過話頭。

「女賊听了。」年長甲士站在車轅上,扯著嗓子叫起來︰「你手里那老家伙不值錢,要殺就殺,不殺就就帶回去當壓寨男人吧,咱車里的東西可不能給你。」

說罷,他一揮鞭,就要調轉車頭離開。

「看見了吧,沒用,少了我他,他們還能多分一份車錢。」苗無奈朝韓四娘壞笑道。

「老王八!那你就去死吧!」一名強盜重重的又給了苗一下,鋼刀揚起,就要朝苗頭上砍下去。

韓四娘拽開了那人,寒聲道︰「我一路上看,那兩輛車上似乎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這老家伙是個關鍵,先殺不得!」

她一邊說,嘴里響起一聲嘹亮的呼哨聲。

大車所在之地,本是一片荒坡,周圍密密麻麻盡是大小不一的土坡石堆,隨著韓四娘的口哨聲,四面的土坡後,響起的腳步聲,一個個手持兵器的漢子後土坡後出現,把大車圍在中央,堵死了去路。

算上之前和韓四娘一路的,劫匪的人數已經足有近三十人,慢慢的向大車逼近。

苗被押到大車旁,朝幾個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動手。

這下倒好,甲士們不動手,眾劫匪一擁而上,拳打腳踢,又把另外三人捆了個結實。

制住了幾個「趕車的」,韓四娘一揮手,兩名劫匪翻上了車,掏出匕首,隔斷了車上土布的捆繩。

呼啦一聲,土布落地,露出車里的貨物來。

偌大的馬車上,並沒有耀眼的珠寶金銀,也沒有關外、吐谷渾等化外之地最受歡迎的華麗錦緞,精致的瓷器,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巨大但不起眼的油布包裹。

有手快的劫匪幾下就拆開了油布包。

「他媽的,怎麼全是干肉!」

「我這也是。」

「這也是!」

等到全部的油布包裹都被撕開,劫匪們無語的望著散落一馬車的肉干。

韓四娘看著手里一塊手下送來的肉干,臉色由晴轉陰,越來越差,有風暴在臉上醞釀著。

韓四娘這次傾巢出動,見柳隨風等人氣度不凡,車轅在地面上壓出的印子頗深,還以為能做一筆大買賣,沒想到,自己費了半天事,手里握著的,居然是一塊肉干!

她用力把手里那塊油膩膩黑糊糊惡肉干狠狠的摔倒地上,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們車上就帶著這個?」

「對啊!」苗心疼的看著灑落滿地的肉干,點點頭︰「啥能比吃的更精貴?都說關外無人煙,咱就怕找不到糧食,出門前抓緊買了一千多斤肉干,你們這也太糟蹋東西了。」

韓四娘萬萬沒料到,一大車的所謂貨物,居然全部是干糧!

商旅出門,尤其是偏遠之地,的確會隨身攜帶干糧,一方面防止找不到歇腳休息的客棧集市,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被有心人在飲食中下了迷藥。

但有也不過隨身攜帶罷了,頂過一段路程,到下一個有人煙之地再補充一些,有誰听說,出門做買賣,居然不帶貨物,只帶干糧的,那一大車的肉干,絕不會不少于一千斤,帶著一千斤肉干出門,這些人所謂的「生意」,難不成指的就是這些看上去就倒胃口的肉干?

這荒郊野外,賣給誰?這東西喂牲都不會有人買。

若說是自己吃的?這群人得有多大的胃口,能吃掉上千斤的肉。

「仔細搜!」韓四娘看著苗被反捆著雙手,還蹦蹦跳跳的用腳把一地散落的肉干聚攏到一處,氣不打一處來,重重一腳踹了過去,朝車上的劫匪道。

那劫匪干脆把剩下的油布包幾腳踹翻,踢下了車。

「造孽啊,少主不讓吃活的,你們這不是逼我嘛。」苗苦著臉,自言自語說道。

見了肉干,土匪們本就憋了一肚子氣,听苗還在聒噪,頓時有人面露凶光,一刀捅向苗腰眼。

寒光閃過,刀落了空,苗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過了這致命一刀,但灰頭土臉,極為狼狽。

「有了!」車上的劫匪忽然興奮的叫起來。

三口半人高的實木箱子,被兩個劫匪吃力的抬下了車,箱子四周都用鐵條緊緊的箍著,箱子上面的紋路古樸大氣,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幾個劫匪提著箱口,用力扯動了幾下,臉都漲紅了,卻打不開。

「讓開!」韓四娘推開兩個手下,從身後抽出一把精鋼砍刀,冷笑一聲,揮刀重重的砍在箱口連接處。

「叮」一聲脆響,火花四濺,韓四娘手里那把鋼刀居然被生生的蹦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口子,箱子上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印子。

韓四娘眉頭一皺,又朝箱子刺去,這次雖然未曾損壞鋼刀,那箱子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所制成,刀只淺淺的捅進去一分,便受到了極大的阻力,任憑韓四娘怎麼催動功力,也不能再進半分。

雖然打不開箱子,但韓四娘卻反而面露喜色,這箱子如此堅固結實,明顯又有機關防護,可見其中的物件必然不凡。

她印象中,只見過一兩件藏在機關盒子里的東西,那都是冠絕一時的寶物,所值價錢,絕非她一個在離原邊緣混日子的小匪幫所能想象。

「老娘就知道,留著你個老色鬼有用!」韓四娘湊到苗身邊,彎下腰浪笑道︰「你乖乖的听話,去把箱子開了,我便放你們走,如何?」

她本就衣不蔽體,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成心,一彎腰之下,胸口兩塊不大但挺拔柔軟的山峰頓時暴露在苗眼前,接著慣性晃動不已,晃的人眼發花,心猿意馬。

苗瞄著那晃動之處,咽了口口水,懊惱道︰「我倒是願意,可惜開不開。」

說罷,他瞟了瞟剩下的三人,意思在明顯不過,你要箱子里的物件,還得去找他們。

韓四娘還以為要費一番手腳,沒料到,除了一開始和苗同車的少年寧死不從外,另外兩個車夫,或許是被嚇破了膽,倒也沒有推月兌,當下滿口答應開箱子,只求留一條活命。

韓四娘看著被幾個手下圍毆的兀自掙扎反抗的少年,嘴角露出一模殘忍的笑意,揮手制止了,然後點頭答應,只要得了寶物,絕不傷幾人性命。

等讓人給他們被松了綁,在幾個劫匪的包圍下,兩個車夫各選了一口箱子,手上不知做了什麼動作,就听 嚓幾下輕響,那刀槍不能損的箱子,居然緩緩的翻開了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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