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30
從遇見飛行生物的驚懼到安然出山的喜悅,又親眼見到少年被金雕抓走,生死難料。短短半日而已,可這巨大的落差使整個小隊瞬間瘋狂。沈天正眼睜睜的看著少年被金雕擄走,怔了一瞬間,先是腦袋一蒙,接著猛的大吐了一口鮮血。顯然,沈天正過度心神失控,急火攻心了。踉蹌的身子差點摔倒,阿福,阿力,二兄弟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了沈天正。天罡,天居,二兄弟趕忙丟下手中的東西,一邊大喊一邊向著金雕遠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辰兒,辰兒。」沈天正像是仍未從剛剛的變故里回過神來,嘴里還在呢喃著少年的名字,無神的看著遠處早已沒有了金雕蹤影的天空。
少年只感覺雙肩一陣劇痛,突然耳旁傳來了呼嘯的風聲,頭頂本來盤起的長發瞬間向後飄去。少年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就被這大雕帶到了高空。接著,雙眼一陣模糊,頭一歪,竟然昏了過去。
天罡二兄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滿身大汗的二人來不及揮汗就跑到了沈天正的身前。沈天正一向沉穩的神情早已不見蹤影。見二人剛剛跑來,老遠就大喊起來「追到了嗎?」天居無奈的搖了搖頭。雙眼布滿血絲的沈天正似是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只是,真正看到了結果卻又是一番心情了,沈天正也雙腿一松,暈了過去。
少年不知昏了多久,此時冷風夾雜著空氣的水汽,加上雙臂傳來的疼痛,少年又醒了過來。一身早就被火狼撕破的獸袍也被從雙肩流淌的鮮血浸透。好在,,少年的傷口處慢慢凝結了一層厚厚的血枷,止住了流淌的鮮血。不然,沒等被金雕撕了,就已經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了。少年醒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耳旁的風聲還在呼嘯不止,身體還在快速的飛著。
少年齜了齜牙,試著動了動了肩膀,可是,不動還好,這一動,又差點疼的讓少年昏了過去。少年也不敢再貿然的嘗試了,這劇烈的疼痛讓少年畏懼不已。
「這可如何是好?父親他們肯定現在已經急壞了。怎麼辦呢?」少年一邊想著父親,一邊心里琢磨著對策,到了現在,少年反而沒有了害怕。這份沉著的心智,倒是有點像平日的沈天正。
金雕一路未停,一直保持著高速的飛行,也不知道要飛向哪里。此時少年雖不清楚被帶著飛了多長時間,可這天還依然未亮,料也不是太久。少年安了安心,眼楮的余光四處瞅著這黑夜的高空。
「必須要想辦法月兌身,再等下去,金雕如果到了目的地,恐怕第一件事就是生吃了自己。」少年心里如是想到。可想歸想,實際做起來卻還是沒有一點辦法。再過了有兩個時辰,東方的天空慢慢的已經有了一點魚肚白。少年苦無良策月兌身,受了重傷的身體又被掛了這麼久,臉色早已沒有了一點血色,蒼白的臉頰也被水汽打得濕漉漉的。忍著劇痛,少年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天空,可惜,厚厚的雲氣遮擋住了少年的視線,映入瞳孔的只有暗淡的層層水霧。
「不能再等下去了,賭一把吧,要是我命不該絕,或許還能逃出生天也說不定。」少年心思又活絡了起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少年思考了幾個時辰也不知道要怎樣安全月兌身,就一咬牙,準備賭一把。少年在跟隨捕獵小隊的時候,沈天正給了少年一把匕首,此時正別在少年的腰間。這也是少年要賭一把的信心所在。每一個進山狩獵的小隊隊員都會隨身配著一把這樣的匕首,用以應對緊急危險,少年也算幸運,丟了鐵槍,匕首卻還在。
「就算摔死也比被這扁毛畜生吃進肚子好。」少年終于下定了決心。于是把手慢慢伸進了腰間。金雕當然不知道少年此時早就醒來,更不會知道少年心里所想,還在一直向著遠處的天際飛著。少年緩緩移動著一只手,把匕首緊握在了手里,移動的手同樣也震動了被抓著的肩膀,傷口再次傳來劇痛。少年知道此時決不能出聲,硬是咬緊了牙關,沒露半點聲響。
「一,二,動手。」少年心里默數到三的的時候,手里的匕首迅速刺向了金雕的爪子,來不及去管撕扯傷口的劇痛,匕首連刺。
金雕正在飛行,見這腳下的獵物沒了聲響,以為早就死了呢,這時爪子突然傳來的刺痛著實讓金雕大驚。金雕的爪子雖然堅硬鋒利,卻還是肉胎凡體,被少年手里的匕首連連刺中,不免大痛。條件反射的爪子一松,少年就此月兌落。下落的速度很快,金雕被刺傷了爪子,也不再急著去抓住下落的少年了。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就又沿著原來的方向射去。就此,少年總算月兌離了金雕的控制。
金雕松開爪子的那一刻,少年肩頭的傷口再次被撕裂,本已經結了血枷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直接噴了出來,甚至左肩的一塊皮肉也被扯了下來。少年再次昏了過去,在雲層里劃出一道略帶血腥味道的弧線,向著下方的連綿山脈掉落而下。
當少年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了。少年動了動沉重的眼皮,愣了一會兒,意識也慢慢回歸。當少年已經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死,還活著的時候,心里頓時狂喜。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一聲,這一笑倒是沒什麼,就是扯動了渾身是傷的身體。直疼的少年又差點昏了過去。平復了一下心情,少年才又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問題,此時的自己竟是掛在了一顆參天巨樹的枝椏上。
「原來是這棵大樹救了自己,怪不得自己還活著。」少年一邊慶幸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依然是一片茂密的叢林,只是這里的巨樹,卻顯得更為粗壯,灌木也比獅虎山外圍的那些稠密的多。少年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沒被摔死,全依仗這些挺立的叢林。「呵」少年咬牙翻轉了一體,仔細的檢查著自己的傷勢。雙肩被金雕抓傷,雖然骨頭未斷,外面的皮肉卻損傷的厲害。下落得時候更是又被不少的樹枝連連擦撞,此時已經差不多能看到骨頭了。渾身上下哪里都是傷,其他地方的不少皮肉也被樹枝擦破的厲害。大大小小的傷口流出的鮮血結出了不少血枷。有生以來,少年第一次受傷,這第一次受傷就差點要了少年的命。
「傷的可真重。不行,我必須想辦法先下去再說,不然就算沒被摔死,也要被掛在這里餓死。」少你自言自語的說著,又開始試著慢慢從樹上動彈著身子。好在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樹都有垂掛著,縱橫較錯的連著地面的樹藤,倒是給了少年不少方便。少年一邊忍痛小心的解下掛在身上的藤蔓,一邊緩慢的移動著身子向樹下爬去。時時都在扯動著傷口,疼痛也時時伴隨著少年。劇烈的痛感慢慢麻木了少年的神經,累了,少年就趴著休息一會,恢復一點體力就又開始向著地面攀爬。短短的幾十米距離足足讓少年歇了幾十次才漸漸接近了地面。當最後的一截樹藤爬完,少年直接「撲通」一聲滾到了地面。
「哈哈,終于下來了。」少年興奮地在心里笑了一聲,就因為體力過度透支躺在了地上。雙腳又從新回到了地面給了少年不少安慰。再次休息了半個時辰,少年又感覺到了一點力氣。快三天沒有進食又失血過多,讓這時的少年早已饑腸轆轆。少年扶著身旁的樹藤站起身子,就看向不遠處一個j結著不少紅彤彤的野果的小樹。少年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時已經垂了不少透明的液體。
少年緩步向果樹走去,兩眼直冒光,自己可從來沒覺得只是一些野果也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費力的打落幾個果子,少年就趕緊吃了起來,饑餓的肚子可是早就期待這些美味了。有了這些果子的下肚,少年漸漸好轉了過來,蒼白的臉色也有了一點紅潤。再次打落幾個揣在了懷里,少年開始拖著沉重的身體向遠處走去。
生在獸城,少年從小接觸最多的就是那些捕獵的獵人了。從小的耳濡目染,此時也給了少年不少能在叢林里生存的經驗。少年邊移動腳步,邊打量著這叢林四周的環境。偶爾也撥弄一下地上長長的茅草,從中檢出幾棵對自己傷口有用的藥材,用牙齒咬碎敷在了渾身上下的傷口,算是簡單處理了傷勢。
就這樣少年慢慢走,慢慢熟悉著這陌生的環境。
天色又漸漸暗了下來,叢林里雖然已經看不到頭頂的天空,可這並不影響少年還算不錯的判斷力。
少年已經知道,黑夜又要降臨了。再次面對這個黑夜的叢林,現在只剩少年自己了。
「好在大難不死啊。」兩次的危險都讓少年差點死掉,少年不禁感嘆了一句。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遠處傳來了野獸陣陣的嘶鳴。少年知道,這個夜晚,要自己獨自來面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