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洛大主教,原名安吉洛.朱塞佩.隆卡利,1881年生于意大利。說起這個名字也許很少有人會知道。但是如果用他後世登基後的稱謂的話,可能就不一樣了,安吉洛大主教正是1958年~1963年在位的教宗若昂二十三世。他登基的時候已經整整77歲了,所以只當了五年教宗就過世了。但是在現在1930年,他還只是一個剛剛年過五旬,滿懷壯志的普通大主教。
他1925年的時候就被庇護十一世任命了大主教的職位。此後先後擔任了駐保加利亞和希臘的教廷代表,深受教宗陛下器重。
按照教廷慣例,最受器重,斡旋手段最高明的使節,往往不是派往那些顯赫的大國,畢竟教廷雖然也有一定的世俗性,但是還不是那些需要為了拉贊助就丟掉節操的無源慈善機構。教廷中的資深外交官,往往都是派往那些紛爭不斷,或者剛剛成立不久的國家。這樣的話通過開拓和斡旋,一旦教廷在改善當地和諧穩定與對外關系上有所建樹,也能宣揚我主的恩澤,更好的為教廷做廣告。
而保加利亞和希臘,在1920年代的時候,都是一戰後的畸形產物,是協約國為了割碎同盟國諸國所形成的產物,是從奧匈和奧斯曼土耳其中割裂出現的新國家。安吉洛大主教在那個時候被教宗陛下丟到那些地方當救火隊員,其實已經是對他外交能力的充分肯定了。
因為梵蒂岡過不同于世俗國家,沒有什麼內政可以管理(除了管理全世界基督徒的捐款以外,梵蒂岡基本上就沒什麼內政了)所以歷代出任教宗的樞機,往往都是在前任教宗任期內在外交工作上有過出色表現的。安吉洛大主教當了兩任救火使節並且都有出色表現,到去年為止,他的內心也開始有點蠢蠢欲動起來了。
不過1929年的拉特蘭條約締約結束了安吉洛大主教對美好未來的腦補。
去年,因為墨索里尼的威脅,教廷為了保存國體與獨裁者進行了長期艱難的談判,庇護十一世教宗于危難時刻拔擢喬瓦尼.帕切利大主教擔任樞機,全權負責和墨索里尼政府的談判,並且最終締結了《拉特蘭條約》,保存了教廷國體,維護了教廷尊嚴。帕切利也順理成章的因為此項功績被提拔為教廷國務卿。
而那幾年,我們的安吉洛大主教因為忙于調停希臘和土耳其之間的三次糾紛,不得擅離職守,只能在希臘眼睜睜地看著大功落于同僚之手而無計可施。
事已至此,我們的安吉洛大主教還能有什麼想法呢?在外面做得再好,又怎麼比得上帕切利國務卿的「救亡之功」呢?歷史上,安吉洛也是什麼都干不了,此後一直被帕切利壓了二十年,直到自己活到77歲的時候,才仗著年輕命長熬過了對方,繼對方的位當了短短5年教宗。就這樣,在選舉教宗的過程中還依然是歷盡艱辛,經過了兩百多次投票才最終塵埃落定。
當然,在現在這個世界,我們無惡不作的維勒安殿下會助他一臂之力的。在成功拉攏了齊亞諾伯爵後,我們的維勒安殿下就開始策劃後續「換一個教皇」的計劃了。之前在外交上表現搶眼,僅僅是「運氣不好」的安吉洛大主教自然也就進入了他的眼簾。
維勒安邀請了齊亞諾伯爵一起拜訪了安吉洛大主教,就對方為了斡旋戰後在巴爾干地區的和諧穩定所作出的突出貢獻表達了感謝和敬意,並且照例捐贈了一大筆善款。當然這些都不是戲肉,也就無需深入贅述。
「主教大人,我在德國的時候就听聞過您的善名,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下,教廷內貪慕虛名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恩,您知道的,我並沒有絲毫冒犯我主的意思,只是確實有很多人為了貪圖個人虛名,把時間浪費在一些空洞的名分之爭上,像您這樣干實事行大善舉的真是越來越少了。」
「你過獎了,我只是根據主的指引,完成我應該做的事情罷了,至于世俗的名聲,對于我們又有什麼關系呢。至于你說的那些對我的同僚的指控,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大主教好像听到的是一些和自己完全沒有關系的閑言碎語而已。一直保持著一副寶相莊嚴的裝逼樣。
「好!如此高風亮節,實在應該成為世人的楷模啊。主教大人,我沒有絲毫恭維的意思,我雖然是德國人,但是我少年的時候也曾經被蒂羅爾侯爵收養過一段時間。我目睹過大戰結束後那些國家被割裂造成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能夠到保加利亞和希臘那些原來東正教甚至是被穆斯林統治過的國家去,一呆就是十年,我實在是對您的開拓和虔誠深表敬意。如果教廷內向您這樣務實虔誠的人更多一些的話,上帝的旨意也不會在那些爭權奪利者互相斥為異端的內耗中衰竭了」
听聞此言,饒是安吉洛心理素質過硬,也不禁為之動容。
終于被戳中g點了。
在後世曾經創建了「普世基督教會」組織的安吉洛大主教,當上教宗後畢生的宏願就是重新促進基督教三大教派重新合一,與東正教和新教建立統一價值。可以說在宗教合流上,安吉洛的期望是最為強烈的。也正是從他以後,教宗這一職位才開始走出意大利,真正再一次面向全世界(十九世紀後半葉意大利統一後,到若昂二十三世為止的近百年間,教皇都是意大利本土出身的教廷人士擔任的,到若昂的普世化革新後,此後數任教皇紛紛開始由波蘭人和德國人競爭勝出,從這點來說,若昂二十三世在爭權奪利方面確實是最為淡泊的。)
「老夫不度德量力,欲申大義于天下,諸派合流,確為平生所願。不過即使要實現宏願,所使用的手段也不能違背教義。」
「當然不會違背任何教義,我和齊亞諾伯爵也是出于虔誠。害怕被貪慕名利之徒竊據高位會有損我主的榮光——當然,我們也期望陛下登基之後,能夠一如既往地對那些在上一次戰爭中受到迫害的國家表示更多的友善。」
「拯救迷途困苦中的教徒,本就是我輩傳教的題中應有之義。」
聯絡了安吉洛大主教後,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反正維勒安也沒打算和那些傻十一世十二世啥的正面交鋒。就把干髒活兒的事情分頭交給齊亞諾和諾娃去干了。明面上惡心教廷的事情就交給齊亞諾去處理。他作為分管外交和宣傳工作的領袖心月復,干這樣的事情剛剛好。
短短幾天之內,羅馬的宣傳部門接到了許多勁爆的爆料,有關于教廷國務卿貪墨信徒善款的,還說的有圖有j8——不要懷疑,這些照片都是諾娃在盯帕切利樞機的時候挖出來的深度材料,有些則是有真有假嫁接過來的,半真半假一是時間讓世人無法判斷。但是教廷的信任危機倒是一下子緊迫起來。
沒等教廷的人反應過來。在齊亞諾伯爵的指示和維勒安的好處賄賂下。那不勒斯等其他意大利南部大城市內一些黑手黨組織都開始號召當地人抵制教會,制造事端,抗議教廷貪墨人民的善款。齊亞諾伯爵的父親,卡布里伯爵也開始在眾議院中拉攏一批議員抨擊《拉特蘭條約》中對天主教在意大利境內信仰地位的規定。
一時之間,教廷又陷入了岌岌危局。身處風口浪尖的帕切利國務卿一下子從「救亡之功」的光環下被打回原形。
此時,我們的安吉洛大主教適時地向庇護十一世請命,澄清事件並挽回聲譽。年老智衰的庇護十一世很快答應了他的請求,臨時提升他為樞機。全權負責重新改善教會形象。
安吉洛來到前台後,從黑手黨到意大利眾議院,都一下子很配合的接受了教會的解釋,在安吉洛樞機的「全力斡旋」和「親民善舉」下,公眾的憤怒很快被平息下來了,而且隨著後續的巧妙證據。這次教廷貪墨風波被證明僅僅是帕切利國務卿的「個人行為」,教廷中的大多數神職人員都是「高尚而有操守」的。
帕切利被丑聞鬧得灰頭土臉,再也沒有機會和後世一樣去給米國人添 了。
而可敬的教宗陛下,庇護十一世,也因為之前「識人不明」,憂憤交加之下,在年僅73歲的低齡就因為心髒病突發而去世。比歷史提前了9年——至于為什麼會是心髒病,那就只有諾娃和她的馬錢子堿知道了。
而我們的安吉洛樞機主教,因為之前的出色外交表現,和此次危機處理中表現出來的睿智。在後續的新任教宗選舉中贏得了很多能力分。
當然,更重要的是意大利宣傳部門和黑手黨的支持。安吉洛主教終于在當年9月當選了新一任的教宗,稱若昂二十三世。並且上任之初就進行了大刀闊斧的宗教改革。向傳統新教國家和東正教國家發出普世合流的善意。
希特勒總理第一個響應了新教宗的號召,對教宗陛下的善舉表達了高度的贊同。隨後就收到了教宗陛下對德親善的回報。
天主教中央黨和基督教民主聯盟等一批德國國內的保守派勢力開始全面倒向國社黨。小胡子的全面奪權布局計劃完成了關鍵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