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特勒高調宣布完成幫助德國走出經濟危機的利好消息的同時,大洋彼岸的米粒堅果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因為經濟危機帶來的下行還沒有結束,1932年仍然是危機最為深重的時刻——在那個叫富蘭克林的總統的內需刺激新政出現之前,美國人只能繼續容忍胡佛總統那頭無能的豬羅繼續坑害著美國的經濟和美國的人民。
工人們因為失業租不起房子流浪街頭,全家人只能每天只有一人次有飯吃,人口多的人家也許一個孩子要一周才輪到吃一頓飯。那些「有恆產者」囤積著大城市里眾多的房地產,也因為實業的蕭條沒有足夠多的工人租住,所以沒錢繳納物業稅。這種情況進一步導致了政腐公共收入的極度削減——因為他們收不到足夠多的稅來修路和維持警查、消防隊,就業的機會也隨之進一步縮小。最可笑的是,胡佛總統還是一再在電視上強調他並沒有見到有真正的饑餓者。
也對,他當總統本身就是一筆投資,他是來當總統賺錢的,不是來當總統拯救人敏的,當總統這個職位不能為他帶來收益的時候,他心發慈悲不再搜刮民脂民膏就不錯了。
在這一年的10月,華盛頓、紐約、費城和波士頓四處東海岸的大城市爆發了一起規模宏大的反饑餓油行。這樣的油行這三年來在美國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但是這次仍然與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因為油行的參加者都是前聯邦軍隊的退伍軍人。
上一次大戰的時候,當戰爭進行到後期的時候,美國的富人們非常期望加入到戰爭中去以收獲更多的戰爭紅利——對資源、市場和廉價勞動力的掠奪,但是與之相對的,貧窮的美國人民對于這種行為並不感興趣。畢竟對于美國人來說,戰爭就是一種富人為了賺自己的錢而讓窮人去死的游戲。
為了鼓勵更多的美國工人參軍入伍,聯邦政腐開出了一個相對優厚的軍餉條件︰參戰的美**人在每人每日1美元的薪金之外,還另加25分做為海外生活補助金。當然,在戰爭期間每一塊錢都要花在刀口上,所以這筆補償款並沒有及時發放到士兵們手中。戰後,國會于1924年通過《服役證明修正法》,規定美國政腐先發給一戰老兵一張補助金證書,並承諾所欠薪金在二十年後依當兵日數按每日1美元的比率以現金償付——美國在1917年參戰,1918年戰爭就結束了,也就是說,按照赴歐作戰時間最長的老兵來算的話,每人大概能夠拿到500美元左右的補償款。
在大蕭條到來之前,這個問題本來並不嚴重,那些老兵大不了可以當做自己只是購買了一批長期債券。但是隨著蕭條的愈演愈烈,那些老兵們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他們還能活著看到1945年的太陽麼?于是越來越多的老兵開始零散地抗意,要求政腐提前支付這筆補償金讓他們可以度過時艱,即使因為提前補償讓利率受損也無所謂——哪怕按照最開始的每天25美分的標準,一共只支付100多美元也好。這種聲音越來越集中,最後匯聚成了一股不可阻擋的浪潮。
10月份的時候,超過50000名前聯邦軍人聚集到了華盛頓,在國會山前多次機會,要求參眾兩院修改當初的議案,提前支付給他們補償金,人數隨著時間越聚越多。參眾兩院反復進行了多次的緊急磋商,從當前的形勢來看,眾議院方面的意向傾向于同意退伍軍人的請求,但是被大資本家把持的參議院里情況則相反。華盛頓的形勢一度陷入緊張。
…………
列位看官都知道,維勒安.蒙斯克之前花了那麼多的精力給俄國人抹黑,目的就是幫自己干掉一個在美國金融市場上融資時的有力競爭對手。所以俄國人的名聲被搞臭之後,維勒安就馬不停蹄地趕到美國,為他的委內瑞拉工業建設融資和人才抄底計劃奔走了。沒想到才剛剛談妥幾筆石油換貸款的事情,就遇到了這檔子動卵。
做夢也沒有想到美國人居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丑事,滿月復壞水的維勒安殿下真是又驚又喜。趕忙把融資和項目運作上的事宜交給伊莉雅繼續處理,自己和諾娃把尤里奧洛夫和維塔利奧洛夫召集起來,共同商討怎麼樣在這次事件中大撈一筆。幾人略一合計,就出爐了一份無恥到爆的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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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州胡德堡陸軍基地,美國陸軍第一騎兵師駐地。
第一騎兵師的後勤處處長克倫威爾少校和他屬下的裝備科科長瓦克斯曼上尉正在接待克林斯曼煉化公司總裁尤里奧洛夫的來訪。雖然不清楚這位幾年來在德州地面上風生水起的大石油公司總裁怎麼會找上自己這麼一個連軍餉都快發不出來的小軍官,但是既然別人拿了一疊美元開路,自己沒有道理不見的。
「克倫威爾少校,瓦克斯曼上尉,很高興兩位能夠撥冗一敘。最近鄙人生意上有點小事需要和各位合作一下。」
「您……您過謙了,為美國公民解決一些麻煩……恩……那個,根據軍規,也是美**隊職責的題中應有之義。」看到一個日進斗金的大老板,進軍隊只圖混口飯吃結果還混得沒什麼物資可以談污的克倫威爾少校頓時氣勢上就矮了一截。等他把話說完後,自己都詫異自己已經有隨口編造軍規的口才了。旁邊的瓦克斯曼上尉還在一邊擊節嘆賞老大的吹牛業務水平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兩位過謙了,別看我最近生意做的挺大,但是大有大的難處啊,攤子鋪開了,稍微哪里出點漏子就能把一番基業全部給砸了,我只是公司的總裁而已,但是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如果出一點閃失的話,我怎麼對得起股東們的信任呢。」尤里奧洛夫也是滿嘴跑火車說的似模似樣,「你們也知道,最近實在是不太平,那些紅著眼的窮人實在是太多了,到處都有人鬧事。我們公司因為在委內瑞拉的煉油基地還沒有完全建成,煉化產能嚴重不足。目前每個月還要運十幾萬噸原油到新奧爾良卸貨,利用原來德州石油公司煉油廠的產能。可是最近打劫的越來越多了,簡直要讓人懷疑是不是加勒比海盜這種職業都要復蘇了。上個月在古巴近海我們公司的船就遇到過兩撥企圖劫船的歹徒,一次沒有讓對方得手,另一次則沒能逃月兌,最後還是靠和哥倫比亞地界上的大佬,大毒銷康布羅斯先生出面,才讓劫匪同意我們低價贖回。」
「這幫禽獸真是太卑鄙了,居然敢對美國公民動手。我此刻真是恨不得當時自己可以在場,這樣就能和那些歹徒正面抗爭了。」瓦克斯曼上尉听到這里不禁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瓦克斯曼,別亂說話。」克倫威爾少校假意喝止了自己的部下,然後擠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尤里,我對你們的遭遇非常同情,我們也非常迫切的期望著能夠保護更多的美國公民,但是軍方現在軍費不足,恐怕無法支持護航任務,而且,如果是海盜的話,你們應該去找海軍的人協商,我們實在是愛莫能助啊,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們了。」
「哦。我當然理解聯邦和軍隊的困難,所以我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這次來,是有另外一筆生意想和閣下談的。我們公司的雇員們都很勇敢,也願意與犯罪分子作斗爭。但是,他們缺少必要的反抗武器。」尤里用盡量文縐縐的語氣把這句話一口氣說完了,似乎他談論的只是去菜場里買菜這樣的生意,而不是買賣軍火。
克倫威爾少校猛的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那麼,恩,我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麼。如果需要武器的話,貴公司應該去斯普林菲爾德公司訂貨……只要是用于護航,槍械煙酒管理局的人應該很快就會批準了……」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緩,顯然是舍不得把這筆生意推掉,但是面子上還是要表現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而內心那股蠢蠢欲動的感覺已經不可遏制的萌發了。尼瑪的,當初賄路上官整整四千美元,才買到這個師軍需官的職位。想不到直到現在才開張發市。但是一想到第一筆大買賣就是直接倒騰軍火而不是什麼被服油料之類的邊緣物資,克林斯曼少校心中又有一絲激動。
尤里奧洛夫顯然看出了他內心的掙扎,很善良地幫對方把那塊最後的節操牌坊推倒了。他抽出了一張二十萬美元的支票。「我想要四萬支m1903步槍,還有五百萬發子彈——這些都不是現役裝備,是上一場戰爭後富于的封存物資,不會讓你為難吧。」
克倫威爾倒抽了一口冷氣,四萬條槍,這絕對不是為了打擊海盜。而且軍火的數量太大了,超過了第一騎兵師封存的後備裝備庫存槍械的一半,這個風險太大了。「您……您要那麼多槍干什麼?而且,這個價格,一支才賣兩美元……」
「你要知道,這些都是上一次大戰前的破爛了,如果不是我要的話,你就算當廢鐵又能賣多少價錢呢?我現在去春田訂貨新槍也只要十美元一支就可以了,他們會很樂意接我的活的,但是我不想那麼麻煩。兩美元一支不少了,來,你只要把這個出庫手續辦結一下,這些封存多年的裝備就會因為年久失修而被報廢,然後克倫威爾少校和瓦克斯曼上尉為了挽回軍方的損失,用五萬美元的價格把這堆過期貨當廢鐵賣了。」
一邊說著,一邊就把那張二十萬美元的支票塞到了克倫威爾少校的手中,他的屬下瓦克斯曼上尉馬上用一種餓狼一樣泛著綠光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上司。克倫威爾知道自己不收也不行了。「可是……會有人查出來的。」
「那就拉他一起入伙,我可以給你額外的一部分‘運營經費’,這種時候,誰會在乎這些事情呢?」看在花花綠綠的美元份上,克倫威爾沒有繼續掙扎。
尤里很滿意,準備約個時間提貨後就告辭了,和軍需官們做生意就是爽快。
「尤里。」克倫威爾狠了狠心,叫住了尤里,「你有沒有興趣,恩,你知道的,光靠步槍對付海盜的話,難免會有螳臂當車的危險。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這里還有野戰炮,裝在船上也許正合適呢。」
尤里聞言大喜。
「很好,以後我們就是好兄弟了,不是麼,」尤里邊說邊掏出一張更大面額的支票,「話說你就不擔心我購買這批武器是干什麼的麼?看你這麼夠哥們,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當然需要對付加勒比海盜,但是那里絕對用不了這麼多。在遠東的蔣萎員長和李將軍,還有的gc檔們正在進行一些激烈的內佔,我最近在和日本人做石油生意的時候搭上了那條線,這批東西能夠賣出一個好價錢的。」
听到尤里說出了那個信口胡謅的銷路之後,克倫威爾少校心中總算是踏實了一些——只要這些武器的銷路離美國越遠越好,至于究竟拿來干什麼,他就不會去關心了。
克倫威爾讓瓦克斯曼把他珍藏了好幾年的一瓶沙俄時代的伏特加拿出來和尤里奧洛夫共飲。觥籌交錯之間,大家友好地談妥了以五十萬美元低價就一筆封存的舊軍火達成了銷售意向。一共四萬支m1903步槍和一千挺口徑參差、老掉牙的紹沙機槍、馬克沁機槍。還有三百門上一次大戰的時候美國人仿制的法國貨m189775mm速射炮、五十門m1917155mm榴彈炮。就被統統打上了「廢鐵」的戳記,賣給了克林斯曼煉化公司。
尤里另外又找了幾家談了點小生意,不過沒有把攤子鋪的太大,只在南部德州等少數幾個州做了點小動作就收手了。
…………
幾百公里外的新奧爾良,僅僅數天之後,尤里的弟弟維塔利奧洛夫在干另一件截然相反的事情。里士滿道上的教父唐.柯里昂、在美國經營網絡多年的哥倫比亞大毒銷康布羅斯先生,還有最重要的——南部各州的3k檔領袖托馬斯.沃森。都被維塔利邀請來參加一場埃爾頓石油公司舉辦的聚會。
說道3k檔,也許很多外國人都會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他們具體干了什麼,美國人往往諱莫如深,畢竟那是一段代表了美國最黑暗歷史的產物。
3k檔從來不是一個參政的正式政檔,但是它也不是那種黑棒會社組織,在美國,曾經有一段時間3k檔在底層人民中的威望和黑s檔在西西里人里面差不多。第一次3k檔爆發于美國內佔之後,一些與世無爭的南方民主檔人,那些種植園主,對于北方為了獲取廉價原料供應地和工業品傾銷市場而發動戰爭憤恨不已。也許有人說,奴役黑人是不對的,但是至少「聯邦憲法未涉及部分的內容,交由各州自行裁定」正是當初聯邦得以建立的根本。既然聯邦憲法當初都沒有說不能蓄奴,那任何廢奴的動議都應該交由憲法修正來裁決——如果北方各州真的有實力通過合法途徑解決這個問題的話,何不交給憲法來解決呢?
擅自動用武力干涉其他州的內政事務,這種行為和後來蘇連人殘苦壓炸烏克蘭人敏以及太阻通過三年反補五千萬完成工業化的原始積累並無二致。這樣的行徑導致了美國南部各州以及其他沒有從工業化進程中受益的人民對于北方拎包檔政克和猶大銀行家極度仇恨。也就爆發了第一次3k檔,他們追求白人至上,追求個人自覺和地方各州的內政自決——南部各州的政腐絕對不能服務于紐約的剝削需要。不過,因為北方在內佔中打贏了,當1871年的時候,內佔統帥格蘭特將軍當上了總統,他無恥的動用了聯邦軍隊來解決3k檔活動的問題,開啟了敏豬國家使用國訪軍解決內部異間分子的先河,並且在此後由于此事爭議過大,參眾兩院最終通過了一項《聯邦軍隊職責法案》來限制聯邦軍隊的使用範圍——聯邦軍隊只能用于抵抗外國入侵,不能用于解決人敏內布矛盾。
當然,美國人沒有機會堅守他們引以為傲的法律了,在歷史上,很快,胡佛總統就會有機會踐踏這條法律,用聯邦軍隊吐殺美國人敏。只有等到胡佛都永遠地滾下台後,美國人才能在他們那塊修修補補的處籹膜上渲染敏豬國家的信條,就像英美法系文明那種修修補補體系的法律一樣。
自從格蘭特鎮壓了3k檔之後,持續40多年的時間里3k檔一直沒有什麼大的作為。到了上一次大戰的時候才死灰復燃。
復興的理由很簡單,因為美國的參戰是在為美國銀行家撈取戰後的利益,但是被犧牲的永遠是美國的窮人,富人們打著維護敏豬的旗號讓窮人為了他們的利益去送死。隨著在歐戰的慘烈傷亡和戰後軍人們被像條狗一樣召之即來打完就滾的對待,很多退伍軍人都加入了3k檔組織。可以說,如果不是在後來的歷史上,富蘭克林羅斯福在見識到了他的前任胡佛總統任期內釀成的那起退伍軍人安置待遇糾紛導致的慘按,並且有針對性地在1944年出台了《退伍軍人安置補償法案》以收買人心,那麼二戰後更加規模龐大的退伍軍人一旦被政腐一腳踢開,其積淤的仇恨將經久不散,也許3k檔會永遠都能得到足夠多的新鮮血液。
閑言休絮,這一次維塔利把唐.柯里昂、康布羅斯和托馬斯.沃森請到一起,自然是有事情要商議。維塔利借口公司這段時間因為經濟危機的加深,道上混不下去的歹徒越來越多,屢屢發生撈過界的行為,自己的公司從委內瑞拉運石油來新奧爾良的時候屢屢受到不明勢力的襲擊——上一次還是多虧了康布羅斯先生的威望,對方才知難而退僅收取了少額的贖金。
所以,為了請各位道上的大佬能夠高抬貴手,順便答謝康布羅斯先生的幫助之恩。維塔利很慷慨的設宴款待了三位大人物。在宴席上,維塔利表示可以分別支援黑s檔和3k檔5000/10000支m1903步槍和200/500挺老式機槍甚至幾十門75mm野戰炮.希望雙方可以對自己的生意提供保駕護航。並且如果一旦遇到危險時雙方只要給予援手,都可以另行重酬。
兩家大佬們干這種收保護費或者說「行俠仗義」之類的事情已經干的不少了,業務非常熟練,既然維塔利開出的條件如此優厚,又對兩人禮敬有加,自然是很豪爽地答應了維塔利的要求。尤其是唐.柯里昂教父,表面上裝作很淡泊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里早就樂開花了——他的家族最近受到了北方波士頓過來的盧西亞諾家族的有力挑戰,正需要擴充大批量的武器呢。
至于康布羅斯先生這里,維塔利主動邀請對方以後有海路走貨的需要時,可以搭乘埃爾頓石油公司的船帶貨——順便給埃爾頓石油公司提供護航的人手。因為海上作戰往往作戰距離較遠,所以維塔利很慷慨地把一部分155mmm1917榴彈炮和剩下的野戰炮還有機槍都配給了康布羅斯。康布羅斯簡直以為自己撿到了大便宜,因為作為一個大毒銷,尋找合法的走貨外殼也是非常重要的,這筆買賣可以說是很好地雙贏。
做完了這一切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兩三周,紐約街頭的抗意活動也已經進入了**。胡佛總統的昏招即將帶來那筆合眾國歷史上最黑暗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