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不要沖動,你想,如果軍隊的人武力抵抗呢——他們敢賣軍火,這個節骨眼上如果逼急了他們很可能會狗急跳牆的。」克萊德拉住了要暴走的埃德加.胡佛。
武力抵抗,這是調查局的軟肋,他們目前根本沒有什麼武裝力量,讓他們的探員和軍隊正面火拼無異于自殺。胡佛痛苦的接受了這個事實,沉思良久,只能做出一個退讓的抉擇。
「克萊德,你把這些證據材料交給麥克阿色將軍吧,之前的事情是他惹出來的,作為軍方的總參謀長,他會有這個決斷的。我相信他為了聯邦軍隊的榮譽,也會樂于看到事情被壓制在聯邦軍隊內部解決。」
這一次胡佛看得還是很準的很準,麥克阿色這個人是不容別人打擊他的榮譽感的。既然如此,大不了調查局錯過一個邀功請賞的機會罷了,事情總還是要做的,為了米粒堅。
麥克阿色看到司法部調查局私下提供的證據材料後,勃然大怒,榮譽的聯邦軍隊居然出現了這些在國難當頭的時候倒埋軍火的敗類。話說你賣也就賣了撈也就撈了做的隱秘點不好麼,還非要賣給那些能給你捅出大漏子的客戶,這不是找抽麼。難不成是覺得現在政腐不重視聯邦軍隊想給軍隊多惹點麻煩多找點活干?而且賣了軍火居然還不分一點打點上官!連自己人都敢欺瞞,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
不管怎麼說,麥克阿色將軍一旦震怒,克倫威爾少校和瓦克斯曼上尉,還有其他幾個第4步兵師等都有發生「疑似倒賣軍火」事件的部隊的軍需官都被控制了起來,交給了埃德加.胡佛,並由麥克阿色將軍的人陪審——防止他們在被偵訊的時候說出一些實在太過有辱于聯邦軍隊的話。
克倫威爾少校這些拿錢辦事的人自然是被這種陣仗嚇粗了翔,三兩下就如實招供了——買家是克林斯曼煉化公司的總裁尤里.奧洛夫,是當做廢鐵買走的,明面上的用途是為了給加勒比海石油運輸船提供護航武器,但是大部分的軍火被賣給了正在打內佔的遠東軍閥。
克倫威爾他們唯一說謊了的一點就是自己的受h金額——明明是五十萬美元的額度,他們只說收了二十萬美元,然後把這個二十萬「如實」退贓了。
「克林斯曼煉化?他們一家石油公司買那麼多軍火干什麼?賣給遠東的軍閥?對了,我記得這個公司的業務好像有些敏感,我上次好想讓你查過吧,克萊德。」
「正如您所言,局長,這家克林斯曼煉化公司因為和莫比亞斯集團有很密切的生意上的往來,所以您讓我查過——三年前因為委內瑞拉的石油國有化事件,美資企業都因為洛克菲勒慘按被排斥在了委內瑞拉市場以外。後來委內瑞拉方面由總統胡安.戈麥斯在非正式場合表示過願意給莫比亞斯集團的合作伙伴網開一面。克林斯曼煉化、埃爾頓石油這些公司就湊上去和莫比亞斯建立了深厚的合作關系——這些公司當時都是剛成立不久的,雖然是靠的社會游資收購了一些破產石化公司和法本化學的部分業務建立起來的,表面上和維勒安.蒙斯克沒有任何關系,但是我們一直懷疑他們使用了很多洗錢手段。」
「又是莫比亞斯集團。維勒安.蒙斯克這個人身上究竟有沒有陰謀,有多少陰謀呢。」
「可是,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g諂注意的滲透分子麼,我覺得維勒安.蒙斯克肯定有陰謀,但是他應該是希特勒的走狗而已——從希特勒上台之前他就大額資助過對方。可能是德國人因為條約的限制需要繞過國內勢力在這里發展一塊自己的力量——但是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俄國人的顛f不是麼。」克萊德算是看得比較明白的人了,其實他猜得雖不中亦不遠矣。
「好吧,維勒安.蒙斯克先放一放。不管怎麼說,先把那個尤里奧洛夫抓來訊問吧,別采用過于暴力的強制手段,畢竟人家是個猶大大老板,被人抓住我們的把柄就不好了,如果他不反抗的話,就暫時先客氣一點。」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胡佛的好基友克萊德立刻去安排人手執行抓捕了。
…………
「殿下,胡佛的人想對尤里動手了,你看要不要讓尤里躲一下先。」伊莉雅拿著剛才的監听報告向維勒安匯報最新情況。
「沒必要,讓尤里被他們乖乖抓住就可以了。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會吃點苦——不要馬上就吐露實情,稍微抗拒一下挨幾頓打被電擊刑訊一下再開口。這樣顯得真實一點。不過相信以他經受的訓練,對于這個時代的刑訊手段的耐受力應該是不在話下的。」
「這……這樣好麼。」伊莉雅是個機器人,但是連機器人的程序設定里面都認為此種情況下把手下交給對方嚴刑拷打不是什麼好辦法——根據伊莉雅的程序估算,這種情況下手下變節的可能性高達15%。殿下的心真是比機器人芯片都要冰冷。
「按我說的做就行了,一開始我還準備讓尤里找個合理理由避開的,但是這種安排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們終究還是會暴露——既然這次貝利亞的人這麼熱心參合進來了,那我們就改變一下計劃——讓尤里犧牲一下把我們的敵人誤導到別處去。」
「這樣會不會太委屈他了讓他心生怨念?」
維勒安看著伊莉雅,語重心長地說︰「伊莉雅,你不適合計算人心的變化,我不覺得有諾娃存在著,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敢背叛我——越是了解我的實力的人就越是不敢,在這個世界上,除非他逃出地球,不然他很清楚諾娃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永遠消失。當然,我們也不能不近人情,這次他受了點苦,我們會好好補償他的——他也知道這算是一個新的投名狀了,會很樂意去干的。」
于是,克林斯曼煉化公司的總裁尤里奧洛夫就在自己的公司里被調查局的人抓獲了,當時他正在休息室里面和女秘書做造人運動,看上去似乎完全對形勢沒有任何的認識。
「你們這些禽獸,我要指控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衛兵,快來衛兵!」尤里奧洛夫把女人裹在被子里,裝出一副暴發戶受驚時的樣子,倒還似模似樣。
「安靜一點,你的衛兵都被制服了。」一個中間謝頂的男人從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手槍。
「哦!你們不是便衣景查,難道是黑s檔麼?啊,別殺我,我可不是銀行家,我只是一個煉油的,最近經濟形勢不好,成品油都賣不出去,沒多少現錢,只有這麼多了,好漢們看著賞光吧,剩下只有成品油了,大家想拉多少拉多少走,別殺我!我可從來沒干過欺壓美國人民的事情,我一直在加勒比國家做生意的。」尤里語無倫次地大喊大叫,活似一個被人入戶搶劫的富商——這樣的情形這些日子在全美各地上演過不下三千起。調查局的人都已經看得輕車熟路了。
胡佛的人也懶得點破,用拇指銬和捆繩把尤里綁了個結實帶回了自己的駐地。
在那里,胡佛首先被進行了兩個小時的訊問,一開始他對一切矢口否認——而且在听說對方只是司琺部調查局的人而不是黑s檔的時候,他的底氣似乎一下子足了起來。
「我和你們的米切爾部長一起喝過下午茶,你們居然膽敢對我如此無禮。到時候你們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我要見我的律師,你們這幫雜魚。」
一個探員沖上去就是兩電棍。尤里被打懵了一下,然後殺豬一樣嚎叫起來,活像一個真的猶大資本家「尼瑪你居然敢打我!我要見律師,你們會付出代價的。這里是美國,你們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麼。在一個敏豬的國家,居然有人膽敢如此踐踏神聖的法律和公民人q,這是**果的暴行!」
這麼一個膚淺的草包真是局長認為的大魚麼,直接辦案的探員們都不由打了一個問號。腦子里想著,手頭卻不慢,順手又是一頓毒打,才讓對方徹底老實了。
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胡佛局長還是交代過盡量不要動粗的,如果對方不反抗的話,但是自從開始訊問對方的嘴就很碎一直念念叨叨個不停,各種惡毒傲慢的言語連續地爆出來,讓人覺得訊問者反而才是在受折磨。那些被磨去了耐性的探員們也就不介意用橡膠棍這些驗不出傷的武器毆打幾頓出出氣了。
尤里終于徹底老實了下來,一個探員走上去,用膠棍挑起他的眼皮,把一盞大功率金鹵燈移動到對方面前,「尤里先生,早點合作多好呢,這些皮肉之苦也省了。實話告訴你,你現在犯的事兒涉及的事情太大了,我們不認為個別公敏權易和美國的國家a全相比算得了什麼,如果你拒不合作的話,我們不介意割下你的耳朵寄給你的情付們——至于你剛才說的和米切爾部長的交情,我們也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覺得米切爾部長還能干幾個月?陪著胡佛總統那頭豬干下了那麼多無能的事情,新總統,恩,也就是剛剛選出來的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上台後,還會留著這個無能的家伙麼?不過不管羅斯福讓卡明斯還是莫菲當司法部長,聯邦調查局長的人選永遠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我們令人尊敬的埃德加.胡佛局長。這點你沒有疑問吧?如果沒有的話,我想我們可以正式開始了。」
此後的過程因為太過慘烈,就不多描述了,一言以蔽之,在膠棍、電擊還有高壓水龍的幫助下,經過一番反復勘核。探員們拿到了一份看上去非常可靠並且可以與調查局目前所掌握的其他旁證都相互印證的結論。
結論顯示,尤里奧洛夫這個草包確實沒有撒謊,一開始他的油輪確實在今年開始有不斷受到小規模海盜劫掠的發生,克林斯曼煉化從埃爾頓石油公司采購的原油及其自己出口的成品油在墨西哥灣和加勒比海航線上也著實受到過幾次損失。
一開始的時候他曾經為了弄一些廉價的護航軍火,確實找到過第一騎兵師軍需官克倫威爾少校弄過一批「廢鐵」,但是後來似乎是發現他的門路人面比較廣,一個克林斯曼煉化石油生意上的遠東客戶找到了他,是一個日本人——日本是一個貧油的工業國,每年都要從美國進口大量的原油和成品油,這一點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希望他幫忙代購一批軍火。開出的價錢很優厚——這件事情就發生在10月份。
尤里見有厚利可圖,馬上就和克倫威爾少校擴大了生意,後來因為需要的量比較大,還找到了第四步兵師的軍需官。
至于這批軍火的最終銷路,那個遠東客人解釋說是用于鄰國正在發生的內佔。j委座和李將軍的部隊有一些摩擦,他們還有一些大規模的剿匪戰爭的需要,所以希望補充美**火。探員們查了的德州和巴拿馬港務局的記錄,11月初也確實有一船軍火從東海岸經巴拿馬運河前往遠東。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
「那麼國內突然冒出來的這些東西又是怎麼回事呢?如果他們真的把槍炮賣到了遠東,難道國內這一下子冒出來的十幾萬人槍的歹徒都是diy的不成?還是說春田工廠和溫徹斯特的大老板已經換成黑s檔的人了?」胡佛听著屬下的匯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的,局長,您的認識很敏銳,這一點我們也懷疑了下面很快就會說到。」匯報的探員潤了潤喉嚨接著奏報,「克萊德副局長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所以讓我們核查了運往遠東的軍火數量和各個師失蹤的封存裝備的數量,發現里面卻是有巨大的差額——也許五萬支槍,也許是八萬支。現在還沒法精確計算。」
後來我們順著尤里交代的那個在遠東接貨人的信息追查下去,發現日本人沒有直接參與到這個過程中去,可能只是收取一些佣金。最後的收貨人是一個叫霍y容的香港走私黑邦頭目,不過他已經身染重病了,具體一些事務是讓他還不滿十五歲的兒子霍y東接手的。後這批貨物就被轉運到內地了。」
「這批貨走的是香崗?如果是中y軍采購,可以直接去尚海卸貨的。如果是南方的李將軍的話,廣洲周邊還有很多合適的地方,沒有必要去香崗走貨吧。」胡佛局長雖然對于遠東的地理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道軍閥勢力範圍的大致分布。
「您說的太對了,我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貨物進入遠東後,你知道的,我們目前沒有這個調查實力和資源深入跟蹤,所以克萊德副局長當時只是讓我們關注一下霍y容這個人之前的生意履歷。結果讓我們大吃一驚——他之前和j委座和李將軍都沒有什麼合作關系,屬于那種完全混**的人,但是他們之前就有兩筆涉及軍火的交易記錄,但是最後的收貨人不是那些在遠東絞斐的軍隊,恰恰相反,他們就是給那些涂斐提供武器的。」
「涂斐?在遠東這些窮鄉僻壤,涂斐也有這麼大的財力麼?」
「也許之前沒有,但是現在——他們正在接受俄國的xx國際的領導。從去年起,那股在長江下游山區活動的涂斐換了一個叫王m的領袖,他是從蘇聯回到遠東的,早年一直在蘇聯學習,1927年開始回國後的三年內一直在給蘇聯人派到遠東的xx國際指導人員擔任翻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親蘇派。」
「xx檔人!」胡佛听到這里豁然開朗,「以你所知,俄國人對那些人的控制力度如何?也就是說,如果俄國人有命令的話,他們會不會執行。」
「現在俄國人對他們的控制非常強大,那個王m就是從蘇聯回去的,一奪取權利後就全盤接受xx國際的領導,恐怕…………」
「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把那個尤里奧洛夫安撫一下放了吧,但是也要敲打敲打。那個唯利是圖的猶大人!做生意只看錢也不看看危險系數!應該給克林斯曼煉化的生意找點麻煩。」
如果這樁生意的背後有xx注意勢力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解釋了——蘇聯人在美國國內弄了這場亂局,還嫌不夠,還想要更多的武器制造混亂,他們既然控制了遠東的xx份子,那麼肯定有能力讓他們把一批原來即將起運的軍暫時挪作他用。這幫該死的俄國佬。
胡佛局長自以為自己終于想通了一切來龍去脈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