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雄心之鐵十字 第九十章 恩格尼碼暗戰

作者 ︰ 無財者無能言財

奧地利,萊茵蘭,還有蘇台德和捷克全境在三個月的時間里面落入希特勒的口袋里,這個速度簡直讓希特勒完全無法想象,至今仍然沉浸在如夢似幻的狀態之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意呆debuff光環麼?

不過如果經過一番仔細的分析的話,就可以發現這些因素雖然有些巧合,但是也絕對不是完全的偶然情況。

首先是德國在這次只持續了一個月的德意沖突之前明面上展示出來的局勢實力並不強勁,而意呆看上去比德國強大得多——德國人追求實效的軍力建設和意呆注重威懾華麗性的軍力建設思路導致英法在開戰前甚至開戰後前兩周一度因為不看好德軍而默不作聲喜聞樂見。如果不是德軍突出奇兵截斷了越過阿爾卑斯山北進意軍主力的補給並且緊守各處隘口;意軍的實力和求戰意志又過于不堪只能作為一支牆頭草的威懾力量存在的話,這次戰斗的勝負還未可知。等到勝負一夜之間逆轉後,英法也就沒法自己打臉厚顏干涉了。

其次,如果不考慮德軍自身軍力承受能力的話,其實1934年這個時機比1938年要好得多,法國人因為還沒有徹底走出經濟危機,處在5年14相的波動中無暇東顧,奧地利總理陶爾斐斯倒行擬施被刺身亡,捷克總統馬薩里克病危卸任,而相對開明的許士格尼和愛德華.貝奈斯都沒有時間和機會從他們的前任手上穩定接權與英法修好。

所以,在這個時空,因為維勒安讓希特勒提前了兩年上台掌權,也提前了兩年走出經濟危機重整德**備,種種有利因素機緣巧合之下,德國終于在1935年1月1日完成了泛日耳曼民族聚居地區的大統一。隨之而來的將是新並入地區的經濟全面重建與軍備的全局統籌、整合。

當然,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是一個曲折的過程,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我們的維勒安殿下首先需要向元首解釋一件他之前已經發現了的大事,那就是恩格尼碼的問題。

在對意呆作戰之前,維勒安就向希特勒透過一點底,認為德軍目前使用的通訊密碼——恩格尼碼有危險,就現在的線索來看,英國人和波蘭人都在試圖對恩格尼碼進行破譯,當時因為軍情緊急事出倉促,維勒安賭上自己的前途和希特勒對自己的信任,獨斷專行了一把,沒有和陸軍方面做任何溝通協調,就自籌補給空投到阿爾卑斯山敵後狠狠坑了意呆一把。現在意呆和奧地利方面都已經塵埃落定,希特勒也就迫不及待要求維勒安盡快做出詳細的解釋。

…………

總理府地下室,這里只有希特勒、卡納里斯、希姆萊、維勒安和萊因哈特寥寥幾個人,剩下的連個端茶遞水的人都不讓進來。希特勒已經花了不少時間審視卡納里斯提交的關于恩格尼碼的一些基本情況了,畢竟作為元首,平時他是不會去關心這麼一件精密復雜的系統是如何運作的。

恩格尼碼密碼機是一種德國人謝爾比烏斯1918年研發成功的專利技術,本來如果德**方足夠重視地注意到這項發明的話,還是有可能用到上一場戰爭中去的,雖然當時德軍有價值的情報已經被竊取得差不多了(當然,戰時大規模替換加密/譯碼系統有可能會導致交接過程中更多的泄密)。所以直到1920年代早期,這項發明還沒有被人們注意到。

上一場戰爭結束後,荷蘭人亞歷山大.科赫、瑞典人奧維德.達姆、美國人愛德華.赫本分別搞出了和謝爾比烏斯差不多功能的機器,但是原理略有小異,所以也取得了專利。這些機器因為過于昂貴所以一直無人問津——人們都認為下一場戰爭將會非常遙遠,甚至永遠也不會來了,在這種時候裝備一款新發明出來的昂貴加密機器無疑是空耗國帑,說不定下次打仗的時候這種加密機器早就過時或者降價到很低了。

直到1923年英國前海軍大臣、戰爭資本家溫斯頓.丘吉爾在他的一戰回憶錄中說起英國由于對德國無線電通信密碼的有效破譯才導致了日德蘭海戰的勝利並且成功通過齊默爾曼電報把美國拉進對抗德國的戰爭中來。

這是對德國情報部門吃果果的打臉——因為德國情報部門的無能,所以海軍一直被英國人按在桌子上痛扁,空有希佩爾將軍的天才戰略卻處處被英國人防範;因為德國情報部門的無能,所以外交部門空有聯合墨西哥的意圖卻沒來得及實施就遭到米國的反噬。如果米國沒有在俄國劇變後的1918年參戰的話,以德國的實力單線作戰對抗英法,勝負將未可知。

德**情部門被推到了需要對國家戰敗負全部責任的風口浪尖,于是焦頭爛額的軍情局不得不立刻對謝爾比烏斯的發明重新作出審視。經過評估後,軍方一咬牙一跺腳按照相當于1800美元一台的價格開始大批量裝備軍用版的恩格尼碼機(之前謝爾比烏斯就少量賣出過2600美元一台的商用型號,軍方則由于采購量大所以給了較大打折,並且就加密方式做出了一定的定制改進。)從1925年開始裝備部隊各級指揮機關,到1935年初在軍方已經有兩萬多台的總裝備量了,謝爾比烏斯得到的總成交金額達到了數千萬美元。

就原理來說,如果簡要描述一下,恩格尼碼最大的特點就是它是首次使用非直接替換法規律性地進行加密的機器。在恩格尼碼出現之前的手動編碼譯碼時代的主要手法就是查表,比如說給收發人員各發放一副密碼表,解釋每個字母的替換原則,比如明文的a全部換成密文的b,這種方法太簡陋,最多只有25*24……*2*1的排列組合可能,最關鍵的是在英語等拉丁文字母的語言中,每個字母出現的頻率是不一樣的,比如e最多,z最少,這樣如果收集了足夠多的截獲電文的話,使用每個字母出現次數的統計,很容易就可以排除出十幾個比較明確的字母替換規則,剩下的部分則只需要進行簡單的暴力破解一個個實就可以試出來了。而恩格尼碼不同,它首先引入了轉子和對接線,每次加密時機器運行一段時間後決定字母替換原則的轉子就會轉過一個齒,讓每個字母和其替換字母發生變化,這樣因為字母語言中字母出現頻率不同的統計法和簡單替換法也就無從破解了。後期的對連線雖然連接是固定的,但是它可以增加數十億種的初始秘鑰的可能性,讓更換秘鑰更加簡單——轉子的運行規律是機器造好就定死的,所以一旦泄密轉子本身的秘密就沒有價值了,它只是用來對抗頻率統計。但是只要初始秘鑰的組合夠多,那麼通過頻繁替換秘鑰組合方式還是可以讓人難以破解,歷史上德國海軍在戰時的秘鑰替換頻率基本上是一個月一次,所以說什麼英國人俘獲u571密碼本才破譯德軍密碼完全是障眼法,因為得到了u571你也只不過是最多得到一個月的德軍密碼,下個月德國人替換初始秘鑰後你的密碼本又沒用了。(更具體的原理大家可自行百度,包括如何用反射器進行快速譯碼。全部寫出來的話我也可以騙一兩萬字數了,但是我不想這麼干)

希特勒合上了恩格尼碼通訊系統的基本資料,抬起頭來向維勒安示意,語氣之中盡是忿然,可以看出雖然知道這個消息後已經一兩個月了,但是他的心中仍然耿耿于懷久久不能平復,「威廉,現在說說看你得到的情報吧。我們的東西到底是怎麼泄密的。」

「是的,元首,根據我們的調查,最早是我發現我們的人在奧地利準備部署國防軍的時候,我們截獲了英國人非常頻繁的外交通信密電,內容我們目前還無法完全處理——但是我可以看出這些電文都是發給英國駐奧地利使館的。陶爾斐斯死後,他的外交部長秘密銷毀了一些英國大使館秘密提交的文案,但是我從英夸特的人那里還是找到了一點痕跡。從我的情報來看,英國人在破譯我們的恩格尼碼方面雖然不能說已經完全成功了,但是至少可以初窺門徑。」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什麼時候開始干的?」

「得知我們的密碼有可能泄露後,我就讓萊茵哈特去負責追查了,具體的細節請元首允許由他直接向您匯報,我前一段時間一直忙于南線戰事和談判。」

維勒安給萊因哈特一個在希特勒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萊因哈特自然也要爭氣一點,立刻開始侃侃而談︰「元首,根據我們的調查,和英國人密謀一起破譯我們的密碼的還有波蘭人,事情的起因可以追溯到六年前。

1925年,軍情局通訊處就開始掌管恩格尼碼的配備使用工作,當時負責此事的是軍情局通訊處的魯道夫.迪羅少校,魯道夫迪羅少校是上一次大戰時就久經考驗的軍官,忠誠度沒有問題,但是1929年的時候出現了變故,他已經失業的同胞弟弟漢斯.迪羅前來找他謀求一個職位,魯道夫少校徇私給予了漢斯一個接觸恩格尼碼機會的基層管理工作。

但是這個漢斯根本沒有感恩圖報,他對于上一次戰爭結束後帝國將他列入裁軍裁剪範圍中懷恨在心,1929年大蕭條爆發後,他又對帝國讓他失業怨天尤人,為了個人生活的享受,在1931年元首您上台前夕,他尋找到了一個機會和買家,以一萬馬克的價格把一台啞謎機賣給了波蘭人。」

「禽獸!渣滓!你說什麼?這個叫漢斯的禽獸是日耳曼人麼?這不可能,這種商販種族的賤鐘才干得出來的事情怎麼可能是驕傲榮譽的德意志軍人干的!我要把那個猶大滲透者撕成碎片。他居然為了一點錢就出賣了自己的祖國!只是一萬馬克!」

「元首你冷靜一點,不要太激動了。」維勒安趕緊按住想要暴走殺人的希特勒,拼命地安撫對方,「元首,很不幸,那個漢斯確實是一個真的不能再真的日耳曼人了,但是那不是施特雷澤曼時代的悲劇麼,我相信在您的英明領導下這些民組敗類不會再出現了。」

維勒安向萊因哈特使了個眼神,那個被萊因哈特從荷蘭秘密抓回來的前軍情局職員漢斯.迪羅就被幾個虎狼一般的元首衛隊士兵押進了這間陰森的密室。他被注射了海量的鎮定藥劑,但是仍然無法抑制對幾乎要擇人而噬的希特勒眼中迸發的凶芒。

「威廉,我沒有帶槍的習慣,你知道的。」

「我們也沒有——我們從來不會再覲見您的時候攜帶武器,這點眾所周知。」

「那好,沒你什麼事了,我會自己解決的。」希特勒拿起一個辦公桌上一個裝飾用的金屬燭台,對著漢斯.迪羅的眼窩狠狠地插了下去,然後狠狠地橫向攪動。漢斯一時未死,慘嚎之聲剛剛發出,就被跟上的維勒安一腳猛踹踢碎了喉骨和脊柱,氣管的碎片在巨力帶動下堵住了肺葉,那股聲音戛然而止,連希姆萊和卡納里斯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冷血魔頭都為之動容。

「威廉,你知道麼,這是我退役後第一次殺人,我除了在戰場上以外,平時不殺人。」

「沒事,這只是必要的發泄而已,覺得好受一點了麼。」

維勒安對希特勒會情緒失控似乎早有準備,果然在接受安撫之後他又神經質地對施特雷澤曼時代的魏瑪zf從大正方針到施正效率進行了整整二十分鐘的抨擊,把一切日耳曼民族中出現的敗類都歸罪到那個「該死的,出賣人敏利益給米國人的時代」。總算是給自己的信仰找回了一點安慰,在此期間誰都不敢插嘴。

直到已經汗水涔涔而下的卡納里斯站出來為自己的管理不力辯解——雖然施特雷澤曼時代卡納里斯還沒有爬到軍情局長的位置上。「元首,一個密碼系統的保密性應該期待其秘鑰的保密性,而不是算法原理的保密性,秘鑰一旦泄露我們還可以及時升級更改秘鑰,但是如果指望機器原理不被人吃透,那除了定期大規模更新換代硬件以外就沒有其他解決辦法了。

就算沒有那個敗類,總有一天法國人和英國人都會找到一台可以逆向工程的恩格尼碼密碼機的——當然我這絕對不是在為軍情局的失誤開月兌。1931年的時候我們裝備的數量只有4000台,現在經過幾年發展已經有20000多台了,再發展下去恩格尼碼機必然會散布到更多邊緣部門的。我們不可能指望機器本身永遠不出意外。」

「元首,卡納里斯將軍說的很對,機器泄密這件事情本身並不可怕,我們目前只知道英國人在不斷嘗試變著法兒破譯我們的秘鑰,並且取得了一定的進展,波蘭人也是,我們只要做出必要的防範就可以了。而且只要我們知道了英國人的企圖,那麼就算他們成功了也不可能對我們造成太大損失,甚至可以反過來利用這一點,不是麼。」

密碼被破譯本身的危險性不是很大,怕就怕使用密碼的人有一種盲目狂妄地自信,自以為自己的密碼天下無敵,只要一用密碼通信就不再實施其他額外防範手段,那樣的話必然走向驕兵必敗的歧途。歷史上德國的失敗,正是來源于他們的過于自信,他們也破解過美國的黑碼,他們也對英國人搞過無線電欺騙,雙方並不是壓倒性的技術差距,最大的差距只是在于德國人的盲目自大——英國人和美國人有多重後備手段保密,更換密碼本更勤快,因為他們沒有指望自己的東西不被破解,這種時時警醒的心態比任何一種技術在情報戰中都更加重要。

維勒安有過數百年的情報戰歷史經驗教訓,就算他不懂得深奧的技術原理,但是他在大局觀上的清晰認識無疑比在場的其他每一個德國人都要深刻。經過一番深入淺出的解說,在場的各位上至希特勒下至各個情報安犬機構的首腦都對維勒安的概括深信不疑。

希特勒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拍著維勒安的肩膀說道︰「威廉,我再一次堅信,你是站在上帝這邊的。說說看吧,我們可以采取哪些反制手段。」

「手段我初步構思了一下,就能夠發現好多種,不過每一種反制措施所需要的投入都非常不菲。」

「你不會是和我哭窮吧?不過沒事,無論是什麼條件,只要是帶領我們走向勝利的,我都可以答應。」

「元首您誤會了,不是錢的問題,我是說,每一項反制計劃需要的科研專家都不是小數目,而且這些人一旦進入到我們的研究體系內後,由于其工作性質的關系,我們顯然不可能再允許他們和外界接觸,所以我需要您的支持和授權。」

希特勒馬上反應過來了,確實,一個科學家投入到這些極度機密的工作中後,顯然不可能繼續不受約束地保持個人自由。這不是研究大炮和發動機,研究那些殺傷性武器哪怕被別人知道了你的殺傷效果也不會因此而受損。但是研究情報科技的人如果泄密了,那麼多年的努力就會付之東流——就像維勒安從陶爾斐斯的遺產中撬出英國人的蛛絲馬跡後一樣。

「你說的確實很有必要,但是,如何操作呢?我們不可能把帝國的科學家全部監禁起來吧。」德國人的科研機構管理一直都是比較寬松的,哪怕後世戰亂危局之時,希特勒也一貫把研發管理的自主權下放給各家企業自主管理——比如克虜伯、沃爾夫和萊茵金屬,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從帝**方那里接受設計指標要求,然後就自己閉門苦干,官方根本不會來干涉。

「我覺得,我們應該成立一個英國人的40局一樣的機構,來整體統籌整合國內的研發管理工作——據我所知,目前國內在這個領域做得最好的就是多恩伯格上校負責的佩內明德火箭基地了,我們可以設置另外一個基地,或者干脆擴建佩內明德,以重兵嚴密駐守,實施全面的隔離化管理。

為了確保我們的計劃可以全面實施,我們至少要對國內可以找到的可靠的所有數學與電子專家、無線電專家進行規劃安排,統一制定研發計劃。這樣我們才能從加密、破譯、電子計算和無線電通訊傳輸手段各個環節都進行有力的監控和發展。」

「你是說?英國人已經有這麼一個類似的機構了麼?卡納里斯,你的人為什麼沒有提前報告!為什麼到了維勒安向我提起你們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威廉,我要你全權負責這件事情,無論你需要用到誰或者提拔誰,你自己說了算吧。今天我有點累了,信息量太大了。」

一行人魚貫離開,或興奮,或冷漠,或沮喪,很快就各奔東西開始展開自己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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