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先生,這幾個月賬目我們稍微看了一下,美國南部的銷售網絡已經打開了,而且國內還有一些殘余勢力甚至是景方的勢力都在偷著往北面倒賣,至少在一兩年內,我們的營業額都會保持增長——我的人為你做了那麼多,你什麼時候才能兌現你的諾言為他們找個落腳的地方?他們總不能一直躲在哥倫比亞的種植園里!我們的人需要自己的地盤!自己的生意!」
「難道現在賣冰和賣古柯堿不是‘你們的生意’麼?我只是抽取一半的佣金而已,還為你們提供各種配套服務!」
「我們不是康布羅斯!我們是柯里昂家族!我們需要讓子孫可以抬得起頭來,讓親友願意托庇于我們的合法地盤!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麼你只要負責賣給我們武器——從另一半佣金里面扣除好了——大不了我們自己打地盤。」
「桑尼,你父親把你們托付給我,是希望看到你這麼沖動的麼?地盤會有的,但是現在不是時機——你們的人更多的是烏合之眾,見鬼,一幫只會拿芝加哥打字機街頭干架的外行人我和你說那麼多干嘛!——總之,如果給我們幾年時間,雖然不一定可以回到米國,但是多米尼加或者波多黎各,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現在我們在美洲的布局還不夠完善強大,我們不能更多地激怒美國人了。好了,先說說看這幾個月的收入吧。」
「從年初開始推廣新式古柯堿和冰以來,到現在我們大概可以在南部各州發展出八十萬人的用戶,如果有兩年的時間,我有把握把這個數字提高到三四百萬人。目前按照每人每月必須消費五十美元的‘冰’和古柯來算。刨除15%的生產、運輸成本和50%的下線利潤,每單位劑量的冰我們能賺取兩美元,現在我們每月的純利潤可以達到一千多萬美元,一年就是1.5億,如果未來發展成熟,我們一年可以獲取7~8億美元的純利——前提是埃德加胡佛的人不會干掉我們。」
「埃德加胡佛肯定會想要干掉我們的,你指望的那種樂觀情況不會超過一兩年的。不過,到時候我們會給你找好替罪羊的。」
…………
即使未來的毒p收益達到一年七八億米刀,這筆錢也並不都是尤里和他背後的維勒安.蒙斯克掌握的,需要分兩億給康布羅斯和柯里昂家族的勢力。不過現在,這頭口水的錢還沒有在手中捂熱,維勒安.蒙斯克就從歐洲拍來一封電報需要尤里籌錢了,尤里趕緊把美洲這邊各大企業的利潤和原本準備用來在委內瑞拉建立兵工廠的錢都暫時挪用出來,七七八八湊了三四億米元供維勒安調遣。
維勒安在中東給自己找了個冤大頭的活計,這次可不同以往的投資,那是完全看不出來收益的,純賠本砸錢。
…………
維勒安答應了諾娃去土耳其度假時,諾娃好是興奮了一陣。畢竟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這些年來,諾娃從來都沒有見過那些古典的異域風情。這次終于能夠有充足的時間離開那些鋼筋水泥叢林去游覽一番阿拉伯和波斯風情的國度,讓那個冷血女特工也獲得了難得的放松。
在克里特島和邁錫尼的史前古跡之間扎營,讓維勒安用克里特橄欖油給自己按摩推油直到沉沉睡去,諾娃感覺生命從來沒有那麼漫長過,似乎時間就此靜止了。自己似乎穿越成了特洛伊時代的海倫公主。
「海倫可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你可千萬別這樣腦補自己。」啪~地一聲脆響,維勒安在諾娃的背脊上拍了一把,「好了,按完了。穿上衣服出去曬一下日光浴吧。」
「不行,我還要。」
「你身上陳舊性的損傷太多了,不能一下子按太久,對身體不好的。」
「你嫌棄我了,還是伊莉雅的身體比較好吧。」
「你看你!那只是一個機器人,你連機器人的飛醋都吃。好了別鬧了,嘗嘗這個咖啡。據說土耳其人煮的咖啡都是不濾掉渣子的,我們也試一試。」
維勒安披著衣服下床來,把兩個東方風格的瓷盞搭在一小片波斯氈毯上,然後從剛剛煮好的咖啡壺里給自己和諾娃斟了兩杯。
「每次我說到這一點,你總是岔開話題,我都快30歲了,你知道30歲對于一個女人代表著什麼麼。」
「可是我不可能娶你的,你是我最隱秘的棋子,我的身份現在已經被很多人注意到了,我將來肯定需要一個可以在各種場合拋頭露面的女人做妻子——我也很難受,但是除了有時候找伊莉雅發泄一番,我沒有背著你找別的女人。這點你比誰都清楚。」
「我當然比誰都清楚,不然我早就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好了,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到時候總會有辦法的。」維勒安扭頭看著遠處的海景,慢慢把咖啡喝盡了,「讓我們忘記這些事情吧。」
咕咚,維勒安一頭昏倒在氈毯上,迷迷糊糊中似乎渾身升入了一團火爐之中一樣燥熱,身體變得綿軟無力,有些地方又堅硬有力,「看來還是著了道兒了……我檢查了餐具,卻沒有檢查豆子……好吧,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了……」隨著這個最後的念頭緩緩消失,維勒安陷入了深度地沉睡,感覺到身體的某些部分已經神游天外探入了溫軟濕潤的仙境。
「嗷嗚~」一聲喵星人被踩住尾巴一樣的嬌喘,諾娃感到一陣撕裂的劇痛,但是卻讓她的身心得到徹底的釋放,渾身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
當兩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棕櫚和油橄欖的樹蔭在陽台上投射出昏黃的碎影,維勒安和諾娃買下的是一套伊斯坦布爾郊外的別墅莊園,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即使是旅游也是不可能去住旅店的,那樣太不安全了。
女僕和警衛在事先就被諾娃遣散了,所以屋子里仍然如那天激情之時一樣狼藉。
維勒安喝了幾口檸檬水,覺得渾身清醒了不少,下意識的把杯子遞給諾娃,旋即又收回去,「你等一下吧,我還是去熱一點牛女乃。」
諾娃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攥著床單凝望遠方,眼角有淚滑過。
這輩子只能做他的女人了,代價是不能再做他的妻子,那種正常人的生活,她過不了,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
「牛女乃好了,喝一點吧。」諾娃接過瓷杯捂在手心,默默不語。
「我們再休息幾天,然後去蘇雷曼尼亞大清z寺和聖索菲亞大教堂參觀一下吧。伊斯坦布爾真是一個世界文明交融的地方。」
「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想要一次……」
…………
伊斯坦布爾,也就是曾經東羅馬帝國時代的君斯坦丁堡,這座城市在一千年的時間里一直作為東羅馬帝國(拜佔庭)的首都,被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征服後,又扮演了五百年奧斯曼首都的角色,直到現任總統、「土耳其之父」穆斯塔法.凱末爾將軍遷都安卡拉為止。伊斯坦布爾是一座真正對得起「千年帝都」之稱的城市。
奧斯曼帝國時代,雖然大多數的人民是信仰和諧教的,但是帝國並沒有西歐那些把異教、異端看得很重的國家那樣禁絕其他教派,只不過對異教徒收取人頭稅罷了——在奧斯曼的土地上,你只要交得起每年5枚蘇萊曼金幣的「信仰稅」,就可以任由你自行該信他教,但是如果出不起這個錢,那就還是乖乖地信和諧教吧~——所以這里各種流派的文明遺跡都得到了很好的保留,人們才能看到蘇雷曼尼亞大清z寺和聖索菲亞大教堂交相輝映的景致。
「要是能夠一直這樣該多好,可惜我們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德國了,在這里我常常有一種錯覺,似乎時間總是會凝滯,又總是會一下子穿越千年的時空。」諾娃撫模著聖索菲亞大教堂牆壁上那飽經滄桑的石刻,這些雕花都來自于正教廷仍然存在的年代。五百年前,這里是和梵蒂岡的聖彼得大教堂同等的聖地,現在卻在異教建築的環繞下訴說著自己的沉浮。
「沒事,如果將來我們的大業完成了,我會再帶你來的。一個不懂得陪家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我們再去朵爾馬巴切宮和貝勒伊宮瞻仰一下吧。」
朵爾瑪巴切宮和貝勒伊宮都是奧斯曼時代的蘇丹居所,貝勒伊宮年代更為久遠而正式,是從拜佔庭時期經過兵禍戰亂後存留下來的宮殿改建修繕的,一直保留到了20世紀。朵爾瑪巴切宮的歷史則更短,1850年代時才被當時的蘇丹阿普杜勒麥繼德因為舊宮不敷使用,在黑海岸邊填海造地數百畝而建。
可以說光憑這一點與眾不同之處,就足以使朵爾瑪巴切宮自傲——畢竟和同時代或者更早的美泉宮、凡爾賽宮、白金漢宮、克里姆林宮相比,朵爾瑪巴切宮雖然佔地和雄偉上不一定有優勢,但是其現代化的程度和「海景房」的創意就不是同時期的歐洲宮殿可以媲美的。
從聖索菲亞大教堂出來後,時間已經是中午了,維勒安摟著諾娃去巴羅斯菲爾德酒店享用了一頓精美的午宴。鱘鰉和各種愛琴海、黑海海鮮應有盡有,尤其是敖德薩和刻赤近海弄來的魚子醬,讓諾娃和維勒安大快朵頤,畢竟這些東西別處就是再有錢也吃不到新鮮的。
巴羅斯菲爾德酒店的歷史不長,是土耳其建國後才造起來的,但是在現時的伊斯坦布爾名氣卻不小,因為在奧斯曼時代和諧教徒是不允許飲酒的,一般的飯店都不會供應酒水,因此在菜式上也難以搭配協調。穆斯塔法.凱末爾建國後力圖改革月兌亞入歐,作為表率親自酗酒以示世俗化改g的決心,也就建起了這座和諧教建築風格和歐洲菜式搭配的高檔酒店。
「waiter~」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吩咐麼?」
「我想問一下,你們這里去游覽朵爾瑪巴切宮或者貝勒伊宮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麼,有沒有導游可以雇佣?」
「什麼?你說朵爾瑪巴切宮?這不可能,那根本不會對外開放的!你們不能去那里。」侍者的表情連續變了好幾次,用怪異而鄙視的眼神看著維勒安。
「這不可能!前年我一個同事休假的時候來土耳其旅游還去過呢。」
「原來你是剛剛從外國來的,不過旅游怎麼也不打听打听近況——自從去年年底開始,偉大的穆斯塔法被國會賜予‘ataturk’(阿塔圖爾克,意為土耳其之父)這個偉大的姓氏,此後他因為自感身體不適,就離開了安卡拉到伊斯坦布爾來療養,修葺了原來蘇丹的寢宮朵爾瑪巴切宮。現在朵爾瑪巴切宮已經是總統的府邸了,當然不可能再接待游客。」
維勒安聞言恍然大悟,土耳其國會向凱末爾賜姓是發生在1934年11月24日開會的時候,到現在也就半年多,至于朵爾瑪巴切宮,算算時間現在應該也才剛剛裝修好供凱末爾居住。
「對了,您是說,偉大的凱末爾總統身體不適?那現在有好轉麼?」
「承蒙您的關心,外國人,詳情我這種人怎麼會知道,只是听說醫生檢查後也沒發現什麼大礙,只不過偶爾還會不適罷了。」
「謝謝,啊,沒有帶夠里拉,賞你這個吧。」
「多謝打賞了。」侍者接過那兩張綠色的紙片,在手里可以輕易甩出嘩嘩地脆響,一听就是真米刀。「真是個米國暴發戶,這麼囂張。」離去的時候,侍者心中還這樣想道。
…………
「那我們還去麼?」諾娃把臻首俯靠在玉臂上,幽幽地看著維勒安。
「這個……恐怕是去不成了吧。要不,就參觀一下貝勒伊宮算了?」
「威廉,老實告訴我,你是真的不知道朵爾瑪巴切宮已經改成凱末爾的寢宮了麼?剛才那些話,你是不是故意當著我的面再問一遍侍者的?」
「你想到哪兒去了。」
「看著我的眼楮回答我。」諾娃用泫然欲泣的溫柔軟語懇求道,「不要小看我對你的了解,就算你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只是在腦子里想想,我也一樣明白的——想要借機見凱末爾,才是你來土耳其的目的吧。」
「你又來了!那只是順便而已,我來這里主要目的是陪你度假。」
「果然還是來辦公事的……」眼角有淚滑過,諾娃快三十年的人生都沒有流淚過,但是短短幾天,就流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