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越月復黑的家伙笑容越陽光4
據昨日的比試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個小時，第六衛所新任千戶齊曉魚正式走馬上任。
「典百戶，下個該你去了。」此時監察院內，王長樂正在一間辦公室前挨個叫人準備。辦公室內，是齊曉魚正挨個與他屬下的百戶們「談心」。
「去就去，怕他？」典韋氣哼哼道。心道齊曉魚這小子一看就陰險的緊，否則怎麼還用挨個談話？要按照他的脾氣，將看不順眼的人直接辭退得了，也不用讓人在這麼糾結。
事先雙方已經有賭約，如果齊曉魚輸，那麼齊曉魚辭去千戶之職位，但若是齊曉魚贏，就有權重新任免他們幾位百戶。偏偏老天不開眼，讓齊曉魚就這麼贏了，心服口服倒是不見得，但是這些百戶們也終于知道了這齊千戶為何有能力讓左院長如此青睞。這同樣讓所有鬧事的百戶都擔心起自己的前途來，畢竟到百戶這個職位已經相當于六品官員，不但待遇高，說出去也拉風的很，可要是就這麼被齊曉魚免了職，丟了飯碗不說，臉上還沒光。這讓這些七尺男兒如何受得了。
所以據說已經有幾個有關系的百戶向齊曉魚提出了跳槽到別的衛所，但是齊曉魚都沒有答應。所有百戶都認為這是齊曉魚準備報復他們打算趕走他的計劃了。于是今日都忐忑來到這里拜見。
第一個進去的是賈詡，此次事件的幕後策劃者，其他的百戶不喜他的陰險，他也不太喜歡其他的百戶混在一起，這次若不是太相信于他，說什麼也不會栽這麼大的一個跟頭。于是早有幾個要好的百戶在一起商量將事情都推到賈詡身上。
辦公室內，賈詡面前是一碗熱氣騰騰的好茶。
「我沒錯。」賈詡喝了一口茶說道。
「我沒說過你做錯什麼，對一個年僅18歲的人質疑他是否有領導能力，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齊曉魚漫不經心的轉動自己手上的筆，「但是我好奇的是，他們怎麼會說動你，你在第六衛所一向是最孤僻的。」
「他們說，只要你下去了，我就能上來了。」賈詡頓了一下說道。「而我信了。」
「你用計之前不先調查下我的來歷背景，甚至擅長什麼嗎？」齊曉魚看賈詡的樣子，宛若逗弄老鼠的貓，讓賈詡有一些不舒服。
「調查過了，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你過往的18年學過格斗，駕駛過機甲，略微好一些的是你扔石子的準頭極好，據說小時候打哭過不少附近孩子，但是誰能從扔石子極好推算到你槍法也是超一流的？調查的結論是——你根本就一無長處——如果吟詩作對也算長處的話。所以我覺得大人簡直如妖孽一般，仿佛生而知之，卻隱忍許久，只等待今日的這一爆發，卻還偏偏被我遇到了。」賈詡苦笑道，可不是嗎，任誰看過齊曉魚的資料後都會得出齊曉魚其實是一個廢物的結論，但是偏偏這個廢物不但不廢，反而非常妖孽，威武霸氣的力壓第六位所的兩大高手。以寡算輸多算，賈詡輸的不冤。
「賈百戶，你是聰明人，歷史上聰明人的下場都不太好。別的我不敢說什麼，跟著我，我保你一世前程。」齊曉魚說道。
「大人，我可以吐槽一下嗎？」賈詡听了齊曉魚這略顯霸氣的話語，心中看著胡須都未長全的年輕人，心中卻不知是否該嘲笑一下，還保我一世前程？你的前程誰保啊？
「隨意。」
「我覺得跟著大人沒有安全感。」賈詡說道。「大人年方18，正是一生最好的時光，而我已經30，所求的跟大人已經不同，我要的是一個安穩。」
「可以理解。」齊曉魚點頭道。「但是你真的不想跟我干嗎？」
「大人，我已經過了那個青春熱血的年齡了。」賈詡道。
「我明白了，但是你想過沒有，若是你不跟我干，我也可以撤換掉你這個百戶，你這樣也覺得安穩麼？」齊曉魚略帶諷刺道。
「大人如果想這麼做，自然可以。這是我的辭呈。」賈詡將自己的辭呈信交到了齊曉魚手中。他是帶頭跳反的，這種矛頭對準他，很正常。但是將信交出的一剎那賈詡有些恍惚，這樣真的值得麼？
「你倒是準備的很充分啊。」齊曉魚笑道。
「有備無患，只是不想被大人牽著鼻子走。」賈詡道。
「行了，你出去吧。」齊曉魚將辭呈放在一旁，也不去看，對賈詡微微一笑道。「我相信我們還會見面的。」
接下去是跟典韋談話，跟賈詡的回答差不多，也是不願意跟齊曉魚一起共事，覺得他太年輕了。
再接下去是李廣利，李廣利遲疑了一下，卻說道︰「願意在大人身前效死。」
齊曉魚也是點點頭，並沒有說些什麼。
按照之前排好的順序，齊曉魚又見了兩個人，然後王長樂對還在後面等待的百戶們說道︰「眾位百戶大人，千戶已經有些累了，讓眾位百戶大人下午務必一同前來，下午會公布重新任命第六位所的新百戶名單。」
剩下幾位沒有參加談話的百戶不知齊曉魚關子里賣的什麼藥，紛紛問賈詡他們幾個齊曉魚跟他們談了什麼。他們幾個都說是齊曉魚找他們問他們願不願意跟他共事，被他們拒絕了。李廣利卻說要跟齊曉魚一起共事看看。後面幾個百戶都說他們恐怕凶多吉少，前面頂撞了長官不說，後面還直接拒絕長官的拉攏。不過後面的幾個百戶卻又都是沾沾自喜，因為沒有哪個千戶上來能一同裁撤這麼多的百戶，他們排在後面的這幾個百戶的官職看來是保住了。
到了下午，賈詡自認為自己當選新任百戶無望，在家里喝著悶酒，喝道四五點鐘的時候，自家大門卻被典韋一腳踹開，大叫道︰「老賈，不好了，我們都給那姓齊的孫子陰了。」
听到典韋如此說，賈詡嚇了一跳，半醉半醒的他酒醒了一半。「典韋，怎麼回事？」
「那孫子不是下午說公布名單麼？上午跟他談話的幾位百戶都進了新名單，反而排在後面的百戶都被他清理出第六位所了。」
「什麼！」賈詡一下子站了起來，卻因為頭暈又坐了下去。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想起自己臨走時齊曉魚說的那句話，賈詡到此刻才明白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這不是強行拉自己上他的船嗎？後面的幾個百戶都是關系背景深，之前申請調離第六位所的，齊曉魚也不挽留，直接全都批準了他們離開，剩下的沒關系沒背景沒談過話的，齊曉魚給了他們等同于百戶待遇的閑職，高高掛了起來。
「這一招，真他娘的狠啊。」賈詡使勁喝了一口酒，方才吐了一口氣出來。上午他們還口口聲聲說大人拉攏他們他們沒答應，下午這名單一公布，就等于說他們上午說的話全都是在放屁。你們不是說沒答應麼，這名單你給解釋解釋？
他們能怎麼解釋？解釋壓根沒用！齊曉魚這內部分化之計不但轉移了仇恨，還讓他們這幾個百戶必須跟著他干才行，想不干了，可以啊，絕對不會挽留你。別說得罪了他這麼一個千戶，就連其他幾個百戶，聯起手來也能一起整死你！
想通這這節，賈詡搖頭苦笑道︰「咱家這大人，還真是妖孽啊。我18歲的時候，可沒有他這樣的好手段。」
「咱家大人？賈詡，你打算要跟他干了麼？」典韋瞪大雙眼，問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倒是想看看他說的保我一世前程是什麼樣的。」
又過一天，齊曉魚小範圍的對幾位心月復百戶發表了就職演說。
「我齊曉魚，今天正式就任第六位所千戶，承蒙各位關愛抬舉，不嫌棄我領導你們。我齊曉魚就一句話放在這︰只要是好好跟我干的，我有肉吃，大家就都有肉吃，我有酒喝，大家就都有酒喝，有福同享，有難我當！」
「千戶，你夠爽快，但是我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這些話說說可以，但是主要還是看你的行動啊，萬一我們給你干了活得罪了別人，你翻過臉來不認賬，我們也沒地說理去啊。」典韋大大咧咧插嘴道。
「一切都看實際行動，中午我請大家下館子，大塊吃肉，大塊喝酒！」齊曉魚笑道。
新任百戶王長樂人逢喜事精神爽，道︰「看大人這話說的，大人走馬上任，也該是我們大伙請大人吃飯才是。怎麼到了大人這反過來了？」
「那館子可貴了。」齊曉魚陰險的笑道。
「再貴也有個價不是麼。」王長樂說道。
听出齊曉魚又打算陰人，賈詡連忙出來道︰「大人，我們工作時間中午是不讓下館子。」
「哎，大人興致高，別掃興麼老賈。」典韋一听有酒喝，眼楮放光，跟著千戶去喝酒，他還怕什麼不讓喝酒的禁令啊。
「那大家回去換個便裝，天上人間走起。」齊曉魚說道。
「啊！」眾人都傻了，這哪里是下館子啊，分明是去逛窯子啊。這大人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魄力？帶著大家伙一起去那等銷金窟？
「我是說天上人間旁邊的香格里拉走起，你們真是一群啊，听到天上人間眼都綠了。」齊曉魚搖頭說道。
「大人，不帶你這麼玩人的，不管是香格里拉還是天上人間，靠我們幾個的工資，完全不夠啊。」王長樂哭喪著臉說道。
「那你還跟我搶著埋單？」齊曉魚打趣道。「中午我請！走起。」
「走你！」眾百戶轟然道。他們只听說過香格里拉之名，卻還真沒進去吃過。那里可是三品以上官員才經常光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