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書》曰︰「大漢軍功置爵十五等︰公、侯、伯、子、男各三等,子爵以上可領封地;另增設王爵,僅皇族可得。後設二十等爵,封以文職功臣,食俸祿如官吏。」
也就是說,文職功臣的二十等爵不論分封到哪一種爵位,他們都不會有封地,而軍功爵位除了男爵之外,都會有自己的封地。這也就是榮譽貴族和真正貴族的區別。
今天是齊曉魚封爵的日子,他將自己的軍禮服穿上,顯得英姿煥發,讓林曦驚呼自己的小男人一下子英武不少。這也難怪,齊曉魚面相偏柔弱,只有穿上軍裝,才能稍顯成熟之氣概。
「走吧。」齊曉魚牽起林曦的手,向門外走去。
樓下,侯君集和趙九州、郝俠早開了他們的漢斯產的克勞特勒豪華飛行車來,今天是自己兄弟封爵的大喜日子,他們當然要來撐撐門面給他壯膽!于是郝俠和趙毅在前開道,齊曉魚跟林曦坐了趙九州在中間,侯君集、劉曉璐、白晶晶在後面一輛車上。幾個人一路風馳電掣殺到宗正府。
宗正地位為大漢九卿之一,而宗正是掌管大漢皇室親族事務之官,協理授予勛貴爵位。也就是說,其實宗正府正八經業務是做分清皇族後裔,並分辨他們的嫡庶身份或與皇帝在血緣上的親疏關系的。等到停好車,眾人從車里說說笑笑下來,那宗正府早有一人過來訓斥他們道︰「這里是神聖莊嚴之地,不可喧嘩。」一時驚擾了眾人的興致。
等到進了宗正府,其他人由宗正府門子帶到等待觀禮區域,而由少卿劉常接待了齊曉魚,詢問其上下三代親系,同他的資料一一比對,然後讓齊曉魚在偏殿等待封爵旨意的下達。劉常見自家宗正封過大漢太多人的爵位,高至公爵,低至男爵,但是他見到滿目清秀的齊曉魚,心中卻生出厭惡之心,覺得齊曉魚這麼年輕就被封爵,一定是靠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才行。「莫不是賣了他的後庭花才換來的?」他不無惡毒的想到。齊曉魚並沒有在意這個宗正府少卿不耐煩的態度,而是問道︰「請問封爵什麼時候開始、」
劉常頭也不抬的說道︰「待到一會其他人封爵完,就輪到你了,急什麼,趕著投胎嗎?知道今天來的什麼人觀禮嗎?說出來都嚇死你,大將軍府和相府同時派使者來給那位爺封爵!你看看你這個樣慫樣,也不知道哪輩子才能到人家這個高度。」
齊曉魚哦了一聲,微微一笑,他就在偏殿等著。
此時宗正正在正殿當中,等候一位「大人物」的封爵,據說大將軍和丞相也會派使者來見禮。所以劉常十分好奇能同時讓大將軍和丞相派人來觀禮的大人物,究竟會封何種爵位。
等過了半個小時,那相府和大將軍府的使者都到了,那「大人物」卻還是沒來,劉常又上宗正府門外迎了一會,卻還是不見那「大人物」來,心想︰「果然不愧是大人物,竟讓人這般好等。」
宗正那邊卻等到來不及,遣人來問道︰「聖旨一會就來了,封爵的正主呢?」
劉常跑到正殿,對宗正劉星說道︰「那大人還沒來呢。」
卻見有女子在一旁道︰「你少胡說,我們跟他一起進來的,怎麼會還沒來?」劉常正想訓斥那女子,待看清那女子相貌,登時魂飛魄散,那位不是大漢長公主劉曉璐又是誰?
劉常立時反應過來,難道剛才被自己冷落的清秀男子就是今天要封爵的「大人物」?一身冷汗登時流了下來。說道︰「我再去看看。」
于是又小跑到偏殿,問齊曉魚道︰「請問閣下是同長公主一同來的這里嗎?」
宗正府是大漢專門辨別皇室親疏的衙門,認識劉曉璐是公主倒也不奇怪,齊曉魚點頭道︰「正是。」
「爺,你的封爵聖旨馬上到了,還請你立即去正殿。」劉常想哄騙這青年去正殿,等到他一去,儀式就馬上開始,自己得罪他的事他也來不及追究了。他知道自己剛才得罪了這位爺,心下想著這爺一定要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自己一般見識。要知道他雖為宗正府少卿,卻僅僅是皇室偏支,家里費了不少功夫才讓他在這宗正府尋了一個少卿的差事,今天不但有大將軍府、相府的人,連皇室都派出了長公主來觀禮!可見眼前少年絕對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定然是有大本事的,若是今天這事讓他搞砸了,自己的飯碗可算是沒了。
「不急,我又不趕著投胎,等別人封爵完我再過去就好了。」齊曉魚的話暗中有刺,听到劉常的話反而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冷眼看著劉常。齊曉魚看他劉常的前倨後恭的表現,便知道正殿當中此時是在等他過去封爵!他才是今天封爵的主角,有些人不識真佛在眼前,他性子上來了就非要治治某些人的狗眼看人低不可!
「爺,我錯了!」堂堂宗正府少卿,此刻方知自己犯了多麼大的一個錯誤,立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齊曉魚面前。能夠讓大將軍府和相府派人來觀禮的人,他也就知道那麼一兩個,那些人此時都成了大漢軍中的頂梁柱,更是他得罪不起的。今天看這齊曉魚的樣子,以後更是前途無量,他今天得罪了他,難保他日後不找機會報復回來。所以劉常認慫了,很光棍的認了錯。
「要按照我以前的脾氣,我今天就是不封爵,非帶你見宗正評評理不可,你別拿豆包不當干糧!今天這事,你長點腦子長點記性,行了,前面帶路吧。把眼淚鼻涕擦擦,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齊曉魚言語間有恐嚇有撫慰,可以說是深得月復黑三味。本來就是自己封爵,卻讓別人不得不承他這個情,像是劉常求著他去封爵似的。
「哎。」劉常眉開眼笑,前面帶路。齊曉魚暗嘆一聲有些人就是不經敲打不知道什麼是陽光燦爛。
等到齊曉魚進了正殿,觀禮區的眾人又是一陣歡呼。林曦更是緊緊捏著自己的手,有些顫抖。認識自己的小男人不滿一月,他就已經可以被封爵了。她這時才相信趙如龍所說的那句︰「以後你就偷著樂吧,以後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搶著進他的懷抱」的話來,自家小男人,年僅18就可被封爵,他日成就,誰能說得清楚?
聖旨已到,最終皇帝還是覺得齊曉魚太過年輕,封了齊曉魚一個三等男爵。不過即便如此,齊曉魚也算是成為了大漢貴族中的一員了。
此時,齊曉魚的電話響了起來,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齊曉魚接起了電話。那頭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人我給你抓到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齊曉魚听出那是天宇,于是淡淡說道。「將他交給雁州剎馬鎮的雁人,說他是毒販案的罪魁禍首,然後讓他吃掉十倍的‘菲絲’毒品,我要讓別人知道,這就是殘害我大漢人的下場!」菲絲毒品能讓人的感覺到快感和痛苦的時間都延長100倍,十倍的菲絲劑量,就等于說他的痛苦被延長了1000倍。這種折磨,比直接殺死他都難受。
「你真的比殺手還狠……我知道了,後面的500萬可以打進我的賬戶了。」天宇說道。
掛了電話,宗正讓齊曉魚半跪在自己跟前。齊曉魚面前是一面大漢龍旗,龍旗之上,是一條五爪金龍正在向天空騰飛。
「齊曉魚,你願意在此劍之下立誓嗎?發誓永生效忠大漢?」宗正拿起軒轅寶劍,放在齊曉魚的肩頭。軒轅劍相傳是由眾神采首山之銅為黃帝所鑄,是一把聖道之劍,代表著神州大地。在此劍之下立誓,永世不得違背。真正的軒轅劍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當中。宗正府用的這把軒轅劍是仿品,卻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齊曉魚的目光神聖而肅穆,他念起了自少年時就牢記的誓詞︰
我身上流淌著大漢人的血脈
當面對敵人時,無懼失敗
更不會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大漢人的勇氣和榮耀,
銘刻在我們的血脈之中,武器之上
我們的信念,是守護龍的旗幟高高飄揚
大漢人的鮮血,流淌在旗幟的四方。
當我們死去,靈魂依舊會在青山中回蕩。
它們在歌唱
我們愛的故土和家鄉。
眾人听著那誓言,他們仿佛看見無數大漢人為這個誓言埋骨青山,他們仿佛听到那幾百年來每一場戰斗的余音回響。大漢軍隊,大陸無敵!不論是驕傲的蘇斯人,狡猾的雍揚人,還是陰險的星米人,他們都曾敗于大漢軍隊的手下。這就是大漢的歷史給傳承大漢人的驕傲!每一名大漢人,從骨子里都看不起其他國家的人,不論是帝國人,還是聯邦人,他們是大陸上獨一無二的大漢人!今天,又有一個年輕人在這軒轅劍下立誓,沿著祖輩的足跡,繼續延續大漢人的榮耀!
此刻,不論是在觀禮區的趙九州、趙毅、郝俠,還是林曦、劉曉璐、白晶晶,他們年輕的臉龐上都有些發燙,他們被齊曉魚那莊重的誓詞而感。
軒轅劍突然發出一陣龍鳴聲,劍身刻著的九條龍如活過來一般,在齊曉魚的肩膀上抖動起來。齊曉魚的肩膀上似乎承受了千斤重擔,讓他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宗正嚇了一跳︰「這是劍與誓的共鳴!」軒轅劍與誓言的共鳴,在整個大漢歷史上也不過僅僅有三次,那三次出現的人物,至今都讓人心生感念。宗正沒有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到一次劍與誓的共鳴!
天佑大漢,這第四個人,終于出現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