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魚看著賬戶當中翻了近三倍的資金,心中有些無趣,似乎太缺少挑戰了點。原來重生後賺錢也是可以這麼容易的啊。他早就知道這次的雍揚能源期貨是幾個大莊家聯手做的盤,他不過是借著莊家的東風,實現了自己的資本原始積累。十五億星盟幣,折合四十五億大漢寶鈔。齊曉魚現在可以自豪的說,哥是有錢人了。
齊曉魚並沒有無貨沽空能源期貨,而是在能源期貨看漲的時候買了看漲期權和買空能源股,並且購入了相當數額的能源現貨。
然後在周五收盤之前將大半的期貨和全部股票拋出,賣空能源股,並且在周一逆勢上漲後一口氣將剩下的期貨拋出,沽空能源期貨。幾番來回,他賬戶上的數字漲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至于丁菲在期貨市場是賠是賺,他壓根不放在心上。如果她不是一個貪心的人,現在應該絕對是賺的;如果她執迷不悟覺得錢來得太容易,那麼齊曉魚設的這個局就是為她的這種不滿足準備的。老天最煩人太貪,所以即便齊曉魚再借莊家東風,也不過見好就收,否則齊曉魚也會血本無歸。
他同樣在賭,幸運的是,賭贏了。
有了原始資本,計劃的下一步就應該開始有動作了。他的那個組織的框架。
跟瑪利亞簽訂合作協議不過是個幌子,齊曉魚為的只是星盟前期注入的資金,而跟星盟合作無異是與虎謀皮,你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的更多,這就是前人總結出來的跟星盟合作的經驗。所以齊曉魚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星盟的資金來做自己的事,也就是說在合作項目之外做事,這樣既不違反合約,他也能做自己的事,即便面對星盟收回所有投入資金的威脅,完成原始積累的齊曉魚,已經有底氣說不了。雖然現在資金算是充裕了不少,但是對于建立一個理想的組織來說,還遠遠不夠。最起碼現在缺人的問題立馬暴露了出來。除了殺手天宇散養著,雁州的霍克處在觀察期,組織中就沒有什麼人員了。
那天听陳布雷說的,學校中的「互助會」讓齊曉魚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如果他能夠將互助會整個吸收進來,絕對是可行的辦法,比他在學校單個挖人強多了。貴族學員眼界高不一定能夠看上自己這個組織,用趙九州的話說他們就是「可共富貴不可共患難」,而優秀的平民學員若是大多加入了互助會,那麼整個吸收互助會絕對是可行的方法之一。
但是那個組織者過于神秘,齊曉魚到現在都打听不到到底是誰組織了這麼一個組織。「它」的形成應該不會太久,在理念上跟齊曉魚也頗有不少互通之處。除了一條,齊曉魚認為大家好聚好散,而「互助會」卻強行用暴力將學員凝聚在一起,這種做法,不被齊曉魚所喜歡。將個人意志綁架在集體意識之中,這種扭曲的集體意識,並不是大漢應有的精神。
正想著出神,齊曉魚的通訊器響了起來,卻是賈詡。齊曉魚道︰「老賈,雍揚出什麼事了?」
「不是啊千戶,是左大人要求我們監察院配合執金吾展開為期一周的天京抓賭行動,在京的所有衛所千戶都要參加,一個都跑不了。」賈詡無奈道。這大人最近也不知道干什麼,雖然還在校上學吧,但是竟然不管他們了,把事都推給自己,弄得六所現在全都跟放羊似的了。
齊曉魚想了一會,說道︰「那好,我明後兩天會有期末考試,考完就去找你們,你們先去賭點蹲守吧,讓兄弟們別玩的太大。」大漢禁賭,這個規矩自太祖起就有了,但是愛賭同樣是人類的天性,光靠禁令是不行的,所以執金吾每年過年前都會有一次抓賭行動,抓到的人不管你是王公貴族,抓住了就往執金吾監獄里一塞。想要回家過年?可以啊,繳納不菲的保釋費就可以了。所以抓賭行動又被大漢人戲稱為執金吾撈錢行動。
賈詡無語道︰「我們去查賭,不是去玩的啊,大人。」
「總不玩也會讓人懷疑的不是嗎?小賭怡情,沒事的,反正我們是管抓人的,到時候輸的錢再讓他們吐出來就好了。」齊曉魚說道。
賈詡快崩潰了︰「大人,你這樣做很不道德啊。」
齊曉魚笑說道︰「不道德嗎?賭客明知道大漢禁賭卻以身試法,他們將國法置于何地,怎麼沒有想過道不道德?」
賈詡無語說道︰「你的話要是說給典韋听,他絕對會引大人為知音的,這夯貨在老家最是愛賭,現在有了大人的命令,不知道又要砸進去多少了——反正都是可以要回來的。」
齊曉魚呵呵笑了兩聲,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然後就去準備自己的期末考試去了。馬孟起的要求是讓他保證各科成績不掛科,但是剛才打電話的功夫,他卻想到一個打入互助會的好點子,那就是用一些出色的成績來吸引那些互助會成員的注意。于是齊曉魚又精心準備了一番,將課本上的知識點再次溫習了一遍。
天京軍事學院的期末考試非常嚴格,每個考場都有五個考官來回巡視,考生頭頂上還有幾個攝像頭來回監視,只要有學生有什麼不應該的舉動,立馬會鳴響警報,考官便會去查看一番。若是查出作弊來,便會對學生直接開除。
天京軍事學院每年都有幾個人因此含恨離開學校,但是沒辦法,考試是一件神聖的事情,學生自己不認真對待,那麼學校也沒必要為此而愛護學生。
這兩天齊曉魚都是早早答完了題,大一的歷史系知識點大多是綜述類的,只要記住幾個關鍵點並且答出來便可以了,並沒有什麼特別難的地方。看著408宿舍的哥幾個,大多在那愁眉苦臉,下筆硬擠。只有郝俠在那若有所思,下筆如神。其實齊曉魚可是知道郝俠肚子里的墨水,這小子估計又在瞎編什麼東西了。文科生和理科生的不同便是,不管你上課有沒有認真听講,考試的時候總有東西可寫。比如解釋「大漢人民熱愛和平,但從不畏懼戰爭」這句太祖名言,要是知道知識點的考生,自然會寫太祖這句話何時何地因何而說出這句話。不知道的考生自然開始亂謅了,說太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態如何英明神武,如何引領大漢人民走向了光明的彼岸,開創了一個大陸獨一無二的大漢等等。批卷的時候老師自然不能說這個考生答得是錯的,于是也會禮節性的給上那麼四五分。一道十分的名詞解釋題給上四五分那就已經不少了,十幾道題下來,混個及格還是很容易的。
而齊曉魚知道的郝俠最經典的胡謅案例便是前幾天模底考大漢文學史的時候。「如何評價莫語在大漢文學史上的地位」,莫語是近現代大漢文學史上挺有名氣的一個作家。但郝俠下筆就來︰「莫語就是不要亂說話,而不要亂說話在大漢文學史上佔了很重要的地位,因為……」巴拉巴拉一通,批卷老師看到郝俠的胡謅差點笑到噴飯,然後給了兩分的安慰分,評價道︰「奇葩觀點,可當後來者反面教材。」于是郝俠在歷史系算是出了名。
齊曉魚交了卷子,便在門口被劉曉璐堵住了。劉曉璐也是歷史系的學生,見他交了卷,自己也早早交了卷。歷史系的考題考的都是他們老劉家的歷史,她自小學習,自然熟知。劉曉璐道︰「狗奴才,你這兩周都跑哪里去了?怎麼一直見不到你人影?」
「難道我做什麼都要事先跟你匯報一遍嗎?」齊曉魚眉毛一挑,他不是很喜歡劉曉璐,只不過相處久了覺得這個傲嬌公主心眼不壞,所以也並不是特別反感,這個長樂公主大概在深宮處的久了于是多了那麼幾分刁蠻性子,所以齊曉魚一向對她是禮尚往來,有什麼說什麼。
「怎麼說話呢,你可是我的騎士!」劉曉璐叉腰說道,那模樣像極了受氣的小媳婦。
「那也只是口頭上的騎士好吧?」齊曉魚聳聳肩說道。「還有,即便成為你的騎士,我想保護的也不是你。」
劉曉璐氣道︰「你不保護我保護誰去?」
「我想保護大漢蒼生!我想保護我愛的這片神州大地免受兵燹,如果這麼說概念還是有些寬泛,那我就告訴你,我要保護的東西和你想的不一樣,不是某個人某群人,而是所有人!所以請不要用你那幼稚的想法來束縛我。」齊曉魚覺得有些話還是說開比較好,他隱約有些感覺這長樂公主最近對他的態度有些不一樣,所以為了不讓林曦傷心,他覺得話還是要說出來。冊封騎士什麼的,只是劉曉璐的一時戲言,和他並沒有什麼關系。即便說了什麼過分的話,那也是他早就想說的,他和劉曉璐,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是天生高高在上的那種人,覺得星球一定要圍著她轉才是。但是齊曉魚從小長大的環境卻是平和的,那里人人生為平民,身份平等,不會指使別人去做什麼事。
「你想法太幼稚了!」劉曉璐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說道。「我們皇室難道不是在保護大漢蒼生嗎?保護我不是在保護大漢蒼生嗎?」
「你錯了。這個大漢不光是你們皇室的大漢,是大漢人的大漢。大漢之所以強,強在大漢人的心,不是強在皇室,不是強在貴族,而是天下人心!‘若是君無道,天下共伐之’,太祖有這樣的底氣說這種話,因為他知道,民心強則大漢強,使民智則國智,使民富則國富。所以我大漢前程浩浩,與天不老,與國無疆,傳承四百余載,整個大陸軍力無敵!所以,幼稚的是你啊。」齊曉魚說完這句話,長舒一口氣,說道︰「告辭!」
齊曉魚的話,字字扎進劉曉璐的心里,她以往從沒有考慮過這種問題,她總覺得事情是應該應當的,是必然必須的。但是為什麼,她看到齊曉魚那雙突然變得淡漠的眼楮,覺得有那麼一絲心痛?他像是一只被誰遺棄的小獸,孤零零的自己跟命運戰斗一般?不知道怎麼的,她的眼中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