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覺當中,徐茂公齊曉魚兩個人便座談到了深夜,林曦買來的飯給他們熱了幾次卻都沒有動。
趙如龍打趣林曦道︰「看來我給你找的乘龍快婿看你現在還是很滿意的麼……」
林曦啐了一口道︰「老板,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趙如龍抽了一口煙說道︰「找到這麼一個在乎你的男人不容易,就好好在他身邊待著吧。」
林曦說道︰「有時我想象不出他才19歲,竟然可以跑到遠隔萬里的九真去救我,還救下了那麼多的漢人,若非親眼所見,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有這種膽色跟魄力!」
趙如龍笑說道︰「這是絕種好男人,要好好把握住啊。」
由于要講的實在太多,徐茂公讓齊曉魚每天晚上到自己住的地方去細細言談,他今天只講了個大概就談到深夜,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可見齊曉魚著實是一佳徒,若海綿一般不停的吸收消化著他所講的一切。
第二天齊曉魚一早,他就準備去學校上課了。離開學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周,這些天他向學校請了假,現在終于要回學校去了。他有些惶恐,不知道兄弟們會怎麼看自己,比起封侯,他更在意的是這幫兄弟們對自己的態度,會不會因為自己封侯而疏遠自己。進校門前,他深吸了一口氣,提著南海諸國的特產,然後大步進了校門口。等進了宿舍,卻發現幾個人都在睡著。于是輕聲將東西放在桌子上,自己靠在自己的床上看起了書。誰知道是不是這幾個家伙一夜都沒有睡,听到宿舍有動靜一個一個都睜開了自己賊不溜秋的小眼,互相打著眼色。
卻听上鋪的郝俠陰聲陰氣的說道︰「喲,這不是齊侯爺嗎?終于肯回我們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屋子里住啦?」
趙九州說道︰「郝俠你可別這麼說,人家這是視察慰問來了,看看我們幾個是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呢。咱這屋子可不是侯爺住得慣的,是吧趙毅?」
趙毅則道︰「某些人不講義氣,不理他!」
「喂喂……」齊曉魚滿嘴苦笑,「至于這麼損我嗎?都是意外意外!」
「意外?是挺意外的,你讓大將軍成為我外公試試?原來我以為你是我們幾人里面背景最一般的,結果你辜負了組織對你的信任啊!」郝俠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有那麼嚴重嗎?」齊曉魚道。
「廢話,我告訴你齊曉魚,你嚴重傷害了我們幾個人的感情,你說你封個男爵也就不說你什麼了,結果只是回家過年而已哎,我們剛回學校就有消息說你要被封侯了!這讓我們怎麼接受?你打算怎麼賠償我們對你的信任?有這種好事不叫著我們幾個,自己吃獨食?」郝俠憤憤不平道。
「是是是,我錯了,所以你們肯原諒我嗎?」齊曉魚一副可憐兮兮的賤模樣,讓幾個人都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
「不行,我覺得不揍他的話總是少了些什麼東西……」準宗師趙九州表示自己的手很癢癢。
「我覺得也是……太招人恨了。一下子把我們倆甩出好幾條街去了。」趙毅非常認同。「以後有好事敢不叫我們幾個,我廢了你!」
「算我一個!」郝俠嚷道。幾個人迅速從床上爬起來,一起沖到齊曉魚的床前,將齊曉魚一陣胖揍。
「讓我看看殺了那麼多人身上掉肉了沒有。」趙九州改打為撓癢,讓齊曉魚連連求饒。
「哈哈哈哈,別撓了,我不敢了,下次帶你們還不行嗎?我這不是怕你們出事嗎?」
「你都沒出事我們能出什麼事?自己吃獨食吃慣了吧?」郝俠揍夠了,在一旁啃起了齊曉魚從南國帶回來的咖喱扒雞,滿嘴流油,指揮趙九州和趙毅揍齊曉魚。結果看他吃了起來,趙九州和趙毅不干了,憑什麼你指揮我們倆啊,這倆人也一人撕開一只雞吃了起來。
雖然拳頭打在身上,但是齊曉魚的心卻是溫暖的。這說明他們幾個雖然在生氣,但是卻沒有打算冷落自己。只是這次南國之行真的過于凶險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們受傷,他已經失去過他們一次了……何況這次去南海大多是自己的任性私事,不方便將他們牽扯進來。
幾個人啃起了他帶回來的扒雞,還是有些不解氣,對那雞啃起來是連骨頭都不肯放過,咬的脆骨是嘎 嘎 響地。
鬧騰完了,幾個人就洗漱穿好衣服去上課。今天上午的課是有老處女之稱的歷史系教授馮燕上課,點名那叫一個嚴厲,她的課連劉曉璐都不敢隨便翹課,這幾個人就更不敢翹課了,而齊曉魚則接到古山的電話,讓他去實驗室一趟,所以就不跟他們幾個一起去上了。
惹得幾個人又各自踢他一腳,現在齊曉魚在學校有馬孟起給歷史系的教員們提前打好了招呼,只要他不掛科,想去哪個系上什麼課都可以,算是校內有名特權生。而這幾個人卻要苦逼的上課,這待遇怎麼不讓幾個人憤憤不平?
齊曉魚到了實驗室,大師兄荀彧、師姐袁芳、三師兄張力都在,荀彧和袁芳見了他都使勁揉了揉他的頭發,親昵的不行,笑罵他還知道回實驗室來。而張力則是冷冷的對他打了一個招呼,就埋頭自己的事了。第五代機甲馬上要定型了,大漢的各個實驗室都要拿出成果,在定型會上進行展示,然後第五代機甲上最終決定用誰的技術,更是證明了一個實驗室的實力跟榮譽。見他來了,古山將他單獨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當中,笑罵道︰「你小子夠可以啊,讓我們幾個人給你打工,你去撈了一個這麼大的功勞回來,說吧,你打算怎麼犒勞你的老師我還有師兄師姐們?」
齊曉魚苦笑道︰「那你們說怎麼弄,我就怎麼弄唄。」
「果然是要被封侯的人啊,說話口氣就是不一樣了。」古山笑道。「不過我提的這個要求你不後悔?」
「老師你說唄,我能做到的,我絕對不後悔。」齊曉魚知道欠了老師和師兄們一個天大人情,要不是他們的幫助,將戰衣連夜趕工完成然後送到九真去,自己這條命現在可懸。更別提什麼有功勞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古山醞釀了一回,說道︰「既然你已經封侯,那麼能不能將你研制戰衣的功勞讓出來,將主要貢獻人的名頭讓給你的三師兄張力?你依舊是戰衣系統的主研究和主負責人員。」古山的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他知道這種要求有悖于他一直作為科技人員的節操品德。在研究項目當中,誰是主要負責人,那麼他必然是主要貢獻人。古山此舉雖然很少見,但是大漢國內卻不是沒有先例,就是主要負責人和主要貢獻人分開,因為主要貢獻人的功勞是大過主要負責人的。張力家世跟荀彧和袁芳不同,這兩個人家庭背景深厚,而張力家中則是一個破落的貴族,他們祖上曾是侯爵,但是因為後代啃老本,一代不如一代。他們終于在張力這代看到了一些復興的希望。在過年之時,他家中父母找到古山,坦言他們都很指望張力能夠立功封侯,而現在張力進入古山門下已經接近十年,研究雖然很多,但是做出成績的卻沒有多少。希望古山給張力一個機會,讓他能夠累積軍功讓張家之人再次封侯。
古山沒有明確答應,但是知道齊曉魚因為這次去九真之後被丞相舉薦封侯之後,他便有了這個心思。于是找來齊曉魚問他的意見。若是齊曉魚覺得這樣不妥,那麼他就再想別的方法。
「老師,要是換成別人,我一定不同意,但是既然是您都提出來了,那麼就這樣做吧。你說的對,我都已經封侯了,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應該為實驗室的師兄弟們做些什麼。」齊曉魚點頭說道。
齊曉魚的一番話讓古山老懷欣慰,說道︰「好小子,我倒真沒看錯你!行吧,那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還有,你那戰衣是不是要修改一下?听說你穿著它沒少在九真吃苦。」
齊曉魚郁悶道︰「老師別提了,這暴風戰衣的瞬時功率著實有些大,弄得我有些不好控制,看來要增加一個人體緩沖系統,這樣對人體才不會造成太大的負擔,不過這又要重新設計戰衣架構,這還來得及嗎?」
「是有些來不及了,定型會後天就會開,你到時候跟我們一起去,定型會上就先用你的試用型,畢竟這是一個來之不易的成果。」古山說道。
「好!」齊曉魚答應道。齊曉魚心想自己還真沒去過那定型會,能親眼見證一個跨時代機甲的誕生,是歷史的見證者,這對于他這麼一個歷史系學生來說,具有十分的誘惑力。他笑道︰「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古山沒好氣的說道︰「這幾天你們師兄師姐都要徹夜加班,你要是沒事就一起過來,對于咱們實驗室來說,這已經到了關鍵時候了,行百里者半九十,這時候千萬不能掉鏈子!到時候要是真定型用了咱們的技術,咱們實驗室要什麼有什麼!」
「好 。」但是齊曉魚隨即想到這幾天徐茂公還要自己去他那上課,頓時有種分不開身的痛苦。這時候他真希望自己能夠發明一台分身機器。所以他想著看看能不能找個理由白天去徐茂公那,晚上在這加班。
徐茂公那邊對齊曉魚說他還要在天京呆很久,不著急這一兩天,所以齊曉魚就放心的全投入到這邊的工作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