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水正在一片稀疏的林間穿行,原本容光絕代的美麗臉龐顯得異常灰暗,一雙秋水般地瞳仁露出的不僅僅是焦急,更帶有一絲絕望。
她速度雖快,但是曼妙的身影卻顯得沉重無比。
時間過去了六天,夏塵還是渺無音訊,這讓陳秋水的心沉到了谷底。
失蹤的時間拖得越長,結果也就越糟糕。陳秋水不願相信,也不願去想那最可怕的事實,在她的心里,還有著一絲極為渺小的希望,也許最後一刻,奇跡就會出現。
在這之前,不論怎樣,她都不會放棄。夏塵,已經成為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忽然,陳秋水頓住腳步,神色一驚,一顆宛如鑽石般的水滴瞬間從她面前掠過,雖然無聲無息,但是卻蘊含著恐怖地力量,只要她多走一步,便會被這水滴洞穿。
「誰!」陳秋水驚道。她心思全部都放到了尋找夏塵上,如果不是還有著後天十重弟子的一絲警覺,恐怕就要遭到暗算。
「陳秋水,看你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似乎不在狀態啊?放心,剛才我只是嚇唬你一下,並沒有想要你的性命。」一個柔柔地女子聲音道。
仿佛一團水霧散開,出現了一個雍容、淡雅、純淨的美麗女子,這女子,正是楚昭雪。
她看著陳秋水,水波般溫柔地眼神里卻帶著絲絲凌厲。
「楚昭雪,我和你沒有過節,你為什麼要對我出手?請你讓開!」陳秋水臉色沉了下來。
「如果我偏不讓開呢?陳秋水,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較量一番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現在距離七天期限只剩下最後大半天,積分排名已經穩定,不會再產生變化,這最後的時間,我們打一場如何?」楚昭雪目光閃閃。
陳秋水哪有心思跟她比試,搖頭道︰「對不起,我不想和你打,再說你的積分排名遠勝過我,我不是你的對手,還比什麼?你應該去找張天翼、許芸萱,或者是葉欣妍,而不是找我。」
她此時心急如焚,快步就想離開。
「想走,沒那麼容易!」楚昭雪淡淡道,她揚手揮出幾道真氣水珠,再次攔住陳秋水的去路,「積分排名可不代表一個人的真實實力,許師姐的對手是張天翼,我的對手是許孤城,可惜他已經死了,你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在我沒找到葉欣妍之前,也可以將就一下,做我楚昭雪的對手,是你的榮幸!」
「你說許孤城死了?」陳秋水一呆,忽然露出無比焦急之色,「你可以確認嗎?他是真的死了?」
她一顆芳心幾乎就要停止了跳動,有一種極大的恐懼感,如果許孤城死了,那夏塵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同歸于盡了?
陳秋水身子顫抖起來,她不敢去想,哪怕只是猜測一下,也有種窒息般地痛苦感。
「這有什麼不能確認的?」楚昭雪撇嘴道,「到最後一天了,他的積分和排名都沒有上升,顯然是和那個廢物古元聖體同時遭受意外,要麼是同歸于盡,要麼是倒霉闖入警戒線外,被成年妖獸一口吞了!就我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最大,因為你的那個廢物師弟根本不是許孤城的對手……」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相信。」陳秋水忽然打斷她。她象是突然受到什麼巨大的打擊,臉色蒼白無力,嬌軀更是搖搖欲墜。
楚昭雪一怔,隨後恍然︰「我明白了,你這麼魂不守舍的,原來是想找你那個廢物師弟,嘿嘿,陳秋水,你的愛心還真是泛濫,若是換了我,這樣的廢物死了就死了,根本沒必要尋找。」
「你胡說八道什麼!」陳秋水眼里閃過一絲怒色,但是隨即黯然下來。
她的心已亂,也無心和楚昭雪爭辯,道︰「楚昭雪,我只想去找我的師弟,麻煩你讓開,我們本無過節,就當是我求你,欠你一個人情!」
她這麼說,已經是等于低三下四,苦苦哀求了。
楚昭雪大感意外,後天十重弟子雖然也各有高低,但是既然都是站在頂峰的強者,自然是各個驕傲無比,讓這樣的強者親口服軟,簡直比殺了他們都難,想不到陳秋水竟然能為夏塵做到這個地步。
她目光閃爍著,忽然冷笑道︰「還真是師姐弟情深啊,為了那個廢物,你甘願屈尊求我,可惜,你們的感情,在我眼里一錢不值,你求我我就會放過你?不可能!」
「你到底怎麼樣才能讓開?」陳秋水死死咬著嘴唇,低聲道。
「要想讓我放過你也可以。」楚昭雪冷聲道,「把你的令牌給我,積分也全部換成我的,你要想尋找你那個廢物師弟,就去結伴和他做倒數第一吧,這樣你們才相配!」
陳秋水臉色一變,現在是獸園狩獵的最後一天,如果被搶奪了令牌,那就意味著前六天的辛苦狩獵毀之一旦,她將會瞬間變得一文不名。
但是她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摘下令牌,向著楚昭雪擲去︰「給你,我可以走了吧!」
楚昭雪伸手接過令牌,目中充滿了震驚,她剛才只是隨意要挾一句,卻萬萬沒有想到,陳秋水竟然真的會把令牌給她,這簡直是不可思議,難道陳秋水瘋了嗎?為了一個廢物,竟然甘願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陳秋水看也不看她,快步就要掠過。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楚昭雪喝道。
「你還想怎麼樣?我已經把令牌給你了。」陳秋水道。
「不勞無獲地積分,我不屑要,你也不配擁有。」楚昭雪鄙夷地一笑。
她忽然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將令牌擲在地上,一腳踏上,將令牌踩得粉碎︰「我真是看不起你,陳秋水,為了一個廢物,你竟然委曲求全,你不配做後天十重弟子,更不配進入前十,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你一頓,或者干脆催垮你的信心,讓你也變成一個廢物好了,正好和你那死去的師弟相得益彰!」
「你!」陳秋水驚得呆了。楚昭雪毀損她的令牌,不但讓她這六天來的所有積分瞬間清零,而且居然出爾反爾,還不打算放過她,頓時讓她玉齒咬碎,恨到極點。
楚昭雪眼神凜冽,嘴角帶著深深地不屑,也不說話,手一揮,漫天地真氣水珠發出強橫地破空之響,向陳秋水暴風驟雨般地打下。
「啊!發生了什麼事情!陳秋水的積分怎麼瞬間傾零了,變成最後一名了?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陳秋水的積分居然變成零了,難道她被人搶了令牌?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哪,難道陳秋水的令牌被人搶走了?可是沒有人的積分增加啊,難道是她意外被損壞了令牌,太令人震驚了,瞬間從前五名變到了最後一名,還排列在夏塵之下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師姐怎麼了?唉,夏塵還沒有找到,大師姐又有了麻煩,我們正玄派難道是出師不利嗎?」
片刻之後,幾乎所有弟子都注意到了排名的變化,獸園內外立刻象是炸開了鍋!無數弟子奔走相告,紛紛尋找著陳秋水,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然大家反應各不相同,但是卻表現出一致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後天十重弟子積分在最後一天被清零,瞬間跌落最後一名,這可是從所未有,而且還不是被人搶走令牌,到底發生了什麼?人人都想知道答案。
「真想不到啊,陳秋水,本來我還想找到你較量一番,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不論你是遭遇意外、還是令牌被搶,都證明你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你,還有那個夏塵,所謂的正玄派最強的弟子,都是這麼名不副實嗎?」
葉欣妍看著令牌,雖然神色頗感意外,但是很快便緩和下來,反而露出一絲不屑地笑意。
「哦?陳秋水跌下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另一處地方,許芸萱看了一眼令牌,眉毛一挑,自言自語地疑問道。
雖然有些疑問,不過她並沒有多少關心之意,腳步更是不停地向著遠方激射而出,憑借直覺,她感覺距離張天翼應該不遠了。
張天翼第一次停下腳步,有些詫異地朝著許芸萱奔來的方向看著,血腥之意在他身後隱隱形成一個恐怖地意象。
他敏感地察覺到了一股足以威脅他的戰意,正在迅速臨近。
「許芸萱,是你來找我的嗎?我明白你的意思,很好,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人交手了,你值得我出手。」張天翼臉色又重新變得淡然,默默地在原地等候著。
「咦,我怎麼排名第九了?誰下去了?啊,是陳秋水?她怎麼從第五名落到最後一名了?積分被清零?發生了什麼事情?真讓人震驚啊……不過不管怎樣,只要能壓住劉毅然那該死地家伙就行。」洞穴中,南宮飛死死地盯著令牌,精心計算著和劉毅然的排名積分差距。
「啊啊啊!南宮飛,你這畜牲,你這畜生,我打,我打,我打打打!」一處荒漠,劉毅然狂性大發,出手將幾頭飛天蝙蝠般的妖獸撕扯得粉碎,然後喘著粗氣,把鮮血涂抹在令牌上。
幽光閃過。
「哈哈哈,太好了,我終于排名第十了,南宮飛,我讓你跟我較勁……咦,不對,他怎麼還在我的上面,排名第九了?我靠,有人排名掉了……天哪,是陳秋水,她怎麼變成最後一名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劉毅然大呼小叫著,滿臉震驚。
謝天峰、楊千卉、孫華為等人在不同的地方,都是震驚地看著令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