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給哥親一個 【17】誰是大哥?

作者 ︰ 若竹

17誰是大哥?

車子開到拐彎處,樸威示意言瑋停下車,打開車窗接過在路邊守候著的店員遞過來的衣服。車子繼續前行。

大家都是男人,樸威也不避嫌,直接將身上那件闊大的衣服剝了,雪白的肌膚在路燈的照射下閃著瑩瑩的光。

「小威,你真的太瘦了。」

言瑋看慣了自己肌肉結實的軀體,對樸威這種細皮女敕肉的縴瘦身材很是看不慣。

「不瘦,我符合標準的呢!」

樸威刻意繃起身上的肌肉顯擺著,言瑋想也沒想,大手霍地模上樸威那幾根突起分明的肋骨上。

「還嘴硬,看你瘦得肋骨都能一根根數出來了。」

言瑋的手很溫暖,在樸威的肋骨上撫過,樸威身上,像過了電般,酥麻感瞬間從肋骨處彌散,樸威心里一驚,想躲,卻又沒處可避,沒及細想倏地拍開言瑋的手,慌亂間抓起新衣服捂在自己胸前。

「呃,小威,你反應過度了!」

言瑋愕然地看看自己被拍開的手,兩人不是已經恢復了像從前那樣可以摟著肩膀喝酒的隨意關系了嗎?這下,怎麼又會對自己這麼的抗拒?

樸威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突兀地拍開言瑋,但人的身體向來是最誠實的,身體想要躲,說明對樸威來說,那只手的溫度和觸感,是一種危險警報。

樸威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將手上的衣服往頭上一套一扯,等他的頭從衣服里鑽了出來,身體的悸動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前輩,肋骨可是我的敏感點。」

樸威半真半假地說,反正大家都是男人,這種程度的話跟黃色笑話比起來,只是小菜一碟。

言瑋愣了一下,將手收回放在方向盤上,直視前方。

「小威,對不起!」

樸威心頭酸澀,卻是扯唇笑笑,明白自己這句傻話,差不多是暗示男人︰我是個GAY,請別亂踫我!

「前輩,嚇著你了吧?怎麼樣,我自我保護意識可是很強吧?我說過我不會隨便亂來,這下,你該信了吧?」

樸威用輕松的口吻說著,順勢將長褲也剝了,換上新的褲子。

「嗯,我一直都相信你的。我會說那些話,只是過份擔心而已。舒微說得對,你已經二十五歲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十六歲的孩子。」

言瑋目不斜視地開著車,而且,極自然地提起剛分手的前女友。

「唉,真遜呀,我這八年是白活了?怎麼看,我都是一個型男帥哥啊!」

樸威自戀地將後視鏡掰向自已,借著路燈的光照了照,他就不明白,自個的模樣雖然沒怎麼變,但氣質跟年少時的青澀已經大為不同,怎麼在這男人眼里,自己就永遠是長不大的模樣?

言瑋微笑著搖搖頭,「嘖,你這話能讓那些靠定期注射肉毒毒素針保持不老容顏的女星撞牆。」

樸威不再申辯,大概,在言瑋的眼中,早就先入為主,只記住了自己十六歲的模樣。

「好吧,我但願到六十歲還是這個模樣。不過,前輩你就變了很多!」

「哦?我變老了?果然,是歲月不饒人呢。」

言瑋露出傷心的表情。

樸威瞟了男俊朗的側臉一眼,心里嘔得很,如果這果男人真的變成了又老又邋遢的大叔,自己對他的迷戀,是不是就會少一些了?

「拜托,你少裝!你秘書的雙眼是雪亮的,如果你變老了,秘書才不會給大叔送愛心曲奇。不過呢,前輩你真的讓我很吃驚,從前你不是跟我一樣只有泡方便面的水平嗎?但剛才那些飯菜,味道是真的很不錯,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男人,如若少一些讓自己著迷的特質,該有多好!

可偏偏,八年後的男人,不止外表變得更加俊逸非凡,連內里,也跟自己心目中的好男人越來越貼近,這下,要割舍對他迷戀,就變得越來越困難了。

「我只是偶爾下下廚,說是大師級水平,不過是吹噓而已,怎麼,你真覺得我的廚藝不錯?」

言瑋沒打算告訴樸威,這頓飯菜,其實是他在網上查看了一堆烹飪方法然後又打電話給某位在星級酒店當主廚的朋友,經過對方一番指導之後才做出來的。

他在澳洲這些年是一個人獨住,下廚的次數屈指可數。畢竟,做飯這種事還真不是他的愛好。

但今天中午,本來打算與樸威的晚餐讓酒店送餐過來,但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樸威吃著舒微做的飯菜時那一臉享受的表情,他就心癢癢,想要自己也親手做一頓飯,慰勞一下在外奔波了好幾天的樸威。

不過,這種事,言瑋哪好意思明說?樸威也絕對不會往那方面想,只當這些年言瑋練就了一身好廚藝。

「嗯,是真的很好吃!」

雖然吃晚飯的時候,因言瑋和舒微分手的事而影響了些許的食欲,但樸威依舊覺得,這是他吃過最美味的一頓飯。

「你想吃,我隨時做給你吃!」

言瑋騰出手模模樸威的頭,剛才那股微妙的尷尬氣氛,很快就被這暖意融融的話題給驅散。

車子停在娛樂中心的停車場,樸威先是扯了幾下頭發讓大片劉海耷拉下來遮住額角及清秀的眉目,又從挎包里取出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戴上這才走下車。

「小威,你這樣,累嗎?」

言瑋手搭著樸威的肩膀,樸威也不避嫌地搭著他的腰進了電梯。

「累!不過,可這就是我的職業,再累也得撐著!」說起自己的工作,樸威格外的認真。

電梯門關上,言瑋若有所思地望著樸威。

「你知道嗎?你得了冠軍之後跟台里簽約的時候,策劃組的人都賭你這樣小孩子的個性,干不了多久大概就會毀約不干了。不過,你卻是出人意料的認真,當時真讓大家刮目相看。」

現在的樸威哪里敢說,自己當年那麼認真苦干,只不過是想要得到言瑋的認同。

為了得到這個男人一個不錯評價,他整天躺在自己的房間里面苦練,各大電視台高收視的綜藝節目他全部錄下來反復地看,那些錄制時看似不經大腦就月兌口而出的妙語連珠,也許,是樸威躲在房間里自導自演了幾天幾夜的成果。

言瑋離開之後,樸威也有過一段時的低迷期,覺得做什麼都沒勁,那時的節目水準,明顯地差了不少。但他這人,看著是粗神經沒心沒肺的一個孩子,卻是有著超強自尊心的人,他容不得自己為了一個男人而一蹶不振,因此,言瑋離開,對樸威來說,到後來反而成了一種不停鞭策他前進的動力。

「我的性格是有多糟糕?居然讓你們這樣小看我!」

提起當年的事,樸威很是無奈。

「你錯了,你的性格一點也不糟糕!就是因為你的性格太率真太可愛,大家都覺得你這樣的孩子,不適合在娛樂圈發展,沒想到,你不止堅持著走了下來,還比別人做得更好更出色!」

言瑋這一番話說得極自然順溜,但樸威卻听得臉紅耳熱心跳加速,心情就像三四歲的孩子听到老師當眾表揚獎勵小紅花一樣激動。

他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要怎麼辦才好?!

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听到男人這樣稱贊自己,血液仍會一下上涌且瞬間沸騰起來,這種跡象,真的很不妙啊!

幸好,電梯門在這時打開,樸威一個閃身先言瑋一步跨出電梯,然後揚起眉得瑟地說。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從前常來台球俱樂部,很難得地,里面的裝潢和格局跟從前居然還是一模一樣,而他們從前習慣佔著的那張台球桌,這時也剛好空著。

「先生,你們要的B28在這邊直走第四張就是了。」

穿著火辣的小妹伸手為兩人作出指引,樸威和言瑋站在桿架前挑著球桿,樸威挑了好一會卻挑不到合心意的球桿,有點失望。

言瑋似是看穿樸威的心情,將自己挑好的球桿遞給樸威。

「小威,今天將就著用這支,改天,我再讓朋友幫我訂制兩支好的球桿。」

「好!」

分開這些年,兩人都沒怎麼踫過台球,但以前,他們倆可是台球發燒友,經常在休息天的前一晚通宵地打台球。

這麼多年沒一起打台球,但兩人依舊很有默契,等小妹將球擺好,言瑋自覺地拿起球桿,俯,左手手指架在桌架作為支架,右手握著球桿對準桌上的紅球「啪」地一下,白球直直撞向紅球,白球挨著紅球停了下來,那堆呈三角形擺放著的紅球卻只是微微動了一下。

言瑋的動作非常純熟,揮桿的姿勢也頗為瀟灑,但樸威卻顧不上去欣賞言瑋的英姿,只顧看著球桌上那堆仍粘在一塊的紅球嗷嗷直叫。

「嗷!前輩,你還是一樣奸詐,你這樣開局,倒不如直接叫我開局好了。」

樸威俯,手肘用力球桿一推,白球大力地「呯」一下,紅球被撞得四下竄開。

「小威,你還是一樣沉不住氣!你這樣開局,是要後悔的!」

言瑋勾起唇,笑得極開心,不知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勝局,還是為樸威這麼多年都沒改變的毛躁個性。

言瑋沒有說錯,接下來,他一桿就干脆利落地干掉了五個紅球加五次黑球,一桿下來,就領先樸威四十分。

樸威不服氣,握著球桿彎。

「好,我也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大概是太過于專注瞄準,以致于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球桌的客人這下也正彎一身瞄準著台上的球,樸威握著桿的右手向後一推,然後桿前朝前猛地戳向白球,白球撞向中袋附近的紅球,「啪」地一下,漂亮入袋。

樸威直起腰身,正想臭美顯擺幾句,身子卻被人從後面猛地推了一下。

「他媽的,你臭小子嫌命長吧?敢用球桿戳你大爺的?」

樸威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凶神惡煞的粗壯嗓音從他頭上飄過來。

听這話,敢情,剛才自己是不小心用球桿戳到這男人的了。

樸威轉過身想跟那男人道歉,這種事,打台球常有發生,大家道個歉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男人的膚色很黑,有著一張跟嗓音相符的凶惡面孔,長得極壯實,一看樸威的模樣,沒等樸威開口道歉,便嬉皮笑臉地一手搭上樸威的肩膀。

「嘿,你這小子長得不賴嘛,來陪大爺玩兩局,剛才的事,就算了。」

站球桌另一邊的言瑋這時快步走了過來,一手用力推了那凶惡的男人胸膛一下,一手將樸威扯到自己身側護著。

「黑仔,你才嫌命長吧!」

言瑋黑著臉沉著聲喝了那男人一聲,男人被推開本想發作,被這麼一聲呼喝,愣了一下,抬眼看一眼言瑋,即時一臉驚慌。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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