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4
宣賞圓內驚叫聲、吶喊聲不絕于耳,何準卻全身疲憊的依靠在路邊的柳樹上,點燃了根五塊錢一包的紅杉,不知在想些什麼。
廣全是怎麼都不肯說出那所謂天災到底要出在哪里,什麼時候。
只是一再交待跟在何憐身邊,就可保無恙。
「到底在哪?」何準雙手捧頭,思緒一片混亂。煙燃盡,灼傷了他手指的一段,讓他閃電般的彈了下手,把煙頭扔的老遠。
何準深吸了口氣,走到未滅的煙頭前將其踩滅,深吸了口氣自語道︰「我必須得想想,既然廣全這麼急,事情肯定就會在最近不久後發生。我得想想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如果不跟在憐兒身邊,我接下來的時間回去哪呢?」
他抹著鼻子,劍眉緊鎖卻總也理不出個頭緒,未來的玄妙所在就是你不知道它是由你以後的表現而改變,還是由你現在的表現而改變。
假如預言師告訴你,今天你有血光之災。那麼如果你不知道這個預言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情時你只會覺得自己倒霉,但如果知道了,就會覺得在情理之中。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知道後能不能改變這個結局。
有些事情我們無法篤定的去說,是因未知而改變,還是因已知而改變。就像是丟硬幣的正反面,因為未知丟了個正面,但如果時光倒流,你已知自己會丟正面,卻因為這個原因亂了心神,然後丟出了反面。這就意味著歷史已經被改變,錯在你知道了。
毫無頭緒的事情,只會讓人更加難以理解和明白,何準平常都是率性而為,真要讓他確立個明確的日程表,那絕對是對他的摧殘。
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哪里。
听廣全的語氣,並不像南明市的樣子。假如自己近期因為某些原因外出,那可能就是外出的目的地要發生災難。
「廣全能告訴我這些,難道是暗示我去救那些人?」何準自語,然後否決︰「不對,他說過事發于天,他們踫不得。那他告訴我這些東西就是讓我知道,這些東西根本管不得。」
吐了口濁氣,何準掏出電話。
一聲鈴響後,張萌萌接通了電話︰「喂,哥你來電話了,三兒最近听話的很。」
何準此刻沒有和他們多說什麼的心情,語氣凝重︰「幫我查一下近一年來所有關于國內的災害預報,還有看看有沒有最近相關的災害預報。」
「嗯,哥,你放心。國家災害預防應急中心我有認識的人。」張萌萌就算再愛開玩笑也是分時候的,何準的語氣听得出來是真的急事,絕對馬虎不得。
「查到了給我回復。」何準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再次陷入沉思。
……
望著台下一個個面紅耳赤,嘶聲吶喊的歌迷,小小的女孩心中充滿了成就感與自豪。她喘息著,不顧額頭的汗水,笑道︰「謝謝你們的支持,謝謝你們來參加我的第一次演唱會。」
柳曳已經換上了一件粉色的少女背心與及膝短褲,背後讓汗水濕了一片。全身上下也都有著汗水分泌,將衣服黏貼在身上,看起來分外火爆。
「啊!」
「永遠支持柳曳!」
吶喊聲此起彼伏,柳曳不僅演唱了自己的兩張單曲,還表演了各種賞心悅目,讓人驚艷不絕的節目。
讓歌迷完全覺得自己的演唱會門票物超所值,半個多小時的演出過去,柳曳已經是香汗淋灕。她目光不停游移在觀眾席上,眼眸深處期盼與緊張並存。
因為剛才歌迷們因為過于激動,而導致場面有些混亂,柳曳失去了何準的蹤跡。此刻表演已經進入尾聲,就剩下了壓軸的新歌還未演唱,卻遲遲未找到何準的影子。
「我想感謝一個人。」柳曳目光不斷地轉動,臉上的緊張之色不減反增。
一些已經成為柳曳鐵桿的歌迷,不管她說什麼都是奮力的尖叫和吶喊,只是為了將自己的全部力氣與汗水貢獻給柳曳。
這個身材弱弱的小女孩,憑借著自己的實力打動了在場一大半的歌迷,成功收獲了她的第一批忠實粉絲。
「大家……能安靜一下嗎?」柳曳拿著話筒,漂亮的臉蛋上帶著淺淺的哀求。
我見猶憐,在場內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閉上了嘴,安靜下來。他們一同靜靜的矚目著整個場上唯一的焦點,想要知道女孩為什麼會要求大家安靜下來。
柳曳一遍又一遍的掃視著觀眾席,從先前的隨意,到現在的刻意。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要來這里舉辦演唱會,不是為了鍛煉自己,而是為了唱給那個人一首歌。
「我想謝謝你,你在嗎?」柳曳輕聲低語,聲音通過話筒清晰地傳入現場的每一個角落,只要何準在這里,就絕對會听到。
可是現場除了不知情歌迷的躁動,沒有任何那個人的蹤影。
也許是提示不夠,何準不知道自己在叫他吧。
「如果不是和你一起表演,我就寫不出《武》這首歌的,如果沒見到你,我現在就還是個跟人打架鬧事的小孩。」柳曳眼神希冀,仍然不斷地掃視台下。
小女孩的這番殷殷吐訴,讓在場不知情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左顧右盼,低聲交談,都是在議論那個人到底是誰。
如果真像是柳曳說的那樣,那麼那個人就是幫助了在場所有觀眾的世界第一好人。因為沒有那個人的話,他們又怎能見到這樣別開生面的演唱會,了解這樣可愛的小女孩。
還是沒有動靜,柳曳有些急了︰「雖然你打過我,但是我只是當時生氣,過後就忘了。」
嘩!
滿場嘩然,歌迷們面色憤憤,那個人是誰?竟然敢打柳曳,不管他有什麼好的,都改大卸八塊,然後鞭尸示眾。
宣賞圓外,何準趴在三米多高的圍牆上,皺著眉頭的看向舞台上的柳曳。他知道柳曳說的是他,但何準覺得自己不該過去。
廣全傳來的消息讓何準整個心都沒那麼輕松了,他現在只想盡快的找到辦法,看能不能做到什麼挽救或者預警的措施。
「你不在麼?還是……」柳曳像是虛弱一樣,蹲坐在地對著話筒小聲說道︰「還是不願意上來。」
何準扶額吐了口氣,撇了撇嘴︰「祖國的花朵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呢,看來有空需要給她傳授些積極向上的思想。」
柳曳蹲在地上,面色有些失落和苦楚,看的臨近觀眾心里發緊。
「小曳曳,你說下是什麼人,我們給你找出來。」
「說下,我們給你找出來。」
「找出來……出來……來……」
「誰他.媽搞回音瞎起哄的。」
……
現場又陷入了一片騷亂,柳曳連忙起身,扯上一絲微笑︰「我給大家唱歌。」
听到柳曳的話,觀眾席又平靜下來,他們默默的望著台上的女孩,看到她為緩解爭吵而急忙出聲勸解的樣子,剛才吵得最凶的一批人不自覺的有些尷尬。
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都比他們覺悟高,又怎能不羞愧呢。
音樂輕啟,這次卻不是滿場的回繞音,而是聲源全發自一處,就是舞台下的小湖中。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將聲音安放的位置,但是聲音通過水的傳播改變了其本色,帶來了一種如夢如幻的潺潺流水、宛若幽鳴的清雅音色。
「謝謝。」柳曳輕聲說了句謝語,這兩個字的節奏十分貼合水中的音樂,讓人頓感誠懇與答謝之意傳來。
夜晚的話,其實不想回家,只想去逛逛。
應了朋友的約,決定去做點壞事。
可是遇到你後,覺得不該,不該再壞啦。
從第一句帶著隨意的語氣,配合著清靈的音樂,似乎是完美的迎合了在場觀眾此刻的情況。說實在,他們來參加演唱會也只是抱著一種玩玩的心態才來的,當初的確沒想什麼其他的。
第二句則是緩柔和悅的聲音帶著淺淺,卻又極容易感受到的一種得意與邪惡輕緩的從口中唱出,立刻與配樂還未改變太大的節奏有些沖突。
但是在第三局是,前半句有驚喜之意,後半句帶著歉意和俏皮的女孩羞態。
像是在敘說一般,輕輕地再講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但忽然,音樂的節奏一變,從先前的輕柔變得略微歡快與誠懇。
難能可貴的是,音樂在第一節唱完後,在第二節很多人已經能夠跟唱,這代表了柳曳這首歌曲的上口程度極為容易。
音沉于最後,在音樂的尾聲,柳曳的歌聲也隨之停下,在人以為這首歌要結束時,一聲輕輕的‘謝謝’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甚至大部分人都不自覺的回了句︰「不用謝。」這是完全發自與本能的回應,也是很多人對台上女孩的謝意有了深刻的了解,覺得必須得做一下回應。
音樂完全停止,歌迷們仍舊沉浸在那繞梁三尺有余音的感覺下。
「這首歌名就是《謝謝》,想要跟人表達謝意,不過那個人好像沒有出現。」柳曳語氣的失落任誰都听得出來︰「不過,我相信他肯定能听到。」
台下觀眾認真的看著柳曳,如果說剛來參加演唱會時他們會把柳曳當做一個人氣新星,小明星來看待,現在就是把這個女孩當做一個普通的女孩來認同與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