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麼?不要過來!」
七月的黎明,早已是艷陽高照。明亮的光線從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中照進寬敞奢華的房間,映在一張睡意惺忪的臉上。
床上的男子頭發凌亂,斜長的劉海幾乎遮沒了他的雙眉,雙眼狹長,上身半果,正作著一個準備朝前撲去的姿勢。
而一個女子正躲在窗簾後面,瞪著驚恐的雙眼,外強中干的大喊著。
真是悲催啊,沈心棠一覺醒來,竟然發現自己與一個陌生男子同榻而眠,她守身如玉二十七年,難道就此晚節不保嗎?
那人聞言果然不再往前,只半坐起身來,雙拳抱臂,因著剛睡醒時還未振作的慵懶之感,嘴角略帶著譏誚般的笑意,欲語還休地看著她。
「早上好啊!」他朝她眨了睡眼,很熟絡地和她打了個招呼。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跟你在這里?」她努力平息著不自然的心跳,用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們……我們之間,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吧?」
「你希望我們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事呢,還是什麼事也沒發生呢?」他略帶輕佻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沈心棠心里隱隱一動,怎麼感覺這個人有點眼熟啊。
他不等她回答問題,利落地移動一雙長腿下了床,取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玻璃水杯,里面倒了大半杯水。
他端著杯子緩緩朝她走了過去。
「喂,你別過來!」她警惕地盯著他,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但卻已經無路可退。
「你緊張什麼?」他好看的眉峰高高挑起,仍是保持著前行的步調。「我不過是端水給你喝而已。沈心棠,沒想到你還是如十年前那樣膽小啊。」
說到後來,他的嘴角已輕輕上揚,語氣里帶了些調侃的意味。
沈心棠一驚,他什麼意思,什麼十年前?
原來他們是舊相識?她就說好像有點眼熟,那他是……他是……
她的心髒開始劇烈地狂跳,這是真的嗎?難道是幻覺?他怎麼可能在這里?
「好久不見了,阿棠。你不認得我了嗎?」他在她身前一臂處停下,將手中的杯子遞給她,看著她不知所措的表情,眼中閃過一抹促狹的神色。
「啊……」沈心棠大叫一聲,一把拉過窗簾遮住了臉。
真的是他!
那個令她魂牽夢縈的多-情少年褪去了青澀,以風度翩翩的姿態重新出現在她面前。這不公平,就算是要重逢,也要讓她風情萬種美麗妖嬈地跟他重逢啊,怎麼能……看她現在有多狼狽啊!
啊,頭好痛!
「看來是認出來了啊。」花文軒一臉得色地說。然後伸手拉開了她作為掩護的窗簾,將水杯遞至她面前。「我想,也許你需要它。」
沈心棠自動忽略他眼中揶揄的表情,接過他手中的杯子,將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
「阿棠。」他灼灼地望著她。
「請叫我沈小姐!」她咳嗽一聲,清了清嗓,故作鎮靜地糾正他。
他「噗」地一聲笑了開來,她剛才好不容易構築的鎮定一下子就崩塌了。
「你笑吧笑不死你!」她將窗簾扔到他臉上,並快速繞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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