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蔑一笑,冷冷地掃了沈心棠一眼,伸手將擋前前面的沈心棠大力一推,抬腳就往竹林外走去了。
沈心棠被小龍女剛才的一番話給噎住了。
一時間,她有些傻眼。
之前Nancy就看中的一個設計師的作品,被選中提交了五幅。打電話與設計師確認的時候,得知該設計師正好是上海的,于是花文軒便讓她下午到公司來一趟。
她不由得一陣灰心喪氣起來。
既然找到了手機,她便不再和他糾纏這個問題。她抓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原來已經七點鐘了。
部落里孩子年齡不一,附近沒有學校。最近的小學都要到三里地外的青陽村。近幾年更因學校合並,小學搬遷到了鄉中心處,孩子們要上學幾乎更難了,早上天不亮起床,跋涉兩個多小時去,晚上天黑透了才到家……
這會兒功夫不過五點半的樣子,太陽雖然開始西沉,但光線還很亮。
「不認識,第一次見。」他搖頭,老老實實地回答。
一張黑板,十來張低矮的課桌椅,小龍女就在講桌上伏案寫字。
按理說他這樣的條件,若是他追求徐珊,徐珊沒理由拒絕啊?好吧,就算她有更高的要求,沒看上他,那也不至于他在她心里一點影子也沒留下吧?
年輕的時候犯下的錯,如今要承受如此沉痛的代價。早知道是這樣,他當初就應該一錯到底,就算她怨她恨她不從,他也應該守著她,用一生來贖罪。
事情都還沒搞定,明天她必須要回去的……
沈心棠沒有說話,只是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的,花總,幸會!」她語笑晏晏,素白右手與他的輕輕一握,「我是今天約好的設計師謝喬!」
就算不是苦肉計,也可以讓小龍女看看她的誠心。
拿筷子的時候,她的手都在發抖,幾乎連菜都夾不穩。
陸白伸手想要把手機拿過來自己看,被沈心棠拒絕了。
反正這十件樣版,即使今天一天時間里,也要緊趕慢趕的才能做得出來。
是因為徐珊隱居到這里後,她拖拖拉拉好久才來見了她一面的原因嗎?
有很多人家都邀請沈心棠去吃飯,後來她拗不過,就去了管事家吃的飯。原來今天早上他們听到的槍聲,就是這位管事獵到兔子的聲音。他一定要讓沈心棠去嘗嘗鮮。後來她推辭不過,只得去了。
「我說的可不是大話哦。」他又搖了搖手指,該死的那個動作看上去竟然還有點性感,以至于她都不由自主地呆了一呆,竟然安靜下來听他講後續。「依我分析,像她這樣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子,甘願隱居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只要解開了這個難言之解,她心里放下了,想開了,一定會走出去的……」
「好啊,那你開槍吧!」他無所謂地聳聳肩,似乎生死事小,照片事大。「珊珊的照片,我一定要拿到手中!不過,你會用槍嗎?」
「不過,我只能給你看一眼,別的你就別想了!」她在遞出手機之前還不忘交代一句。
沈心棠一思及此,便再不停留,一陣風般沖進小木屋。
「你幫我?怎麼幫?」果然是病急亂投醫,她竟然有些動搖了,疑惑地看著他。
沈心棠狐疑地看了看他,似乎想確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然後再回頭往床上一瞧,原來她的手機好端端地放在床頭上呢。
「誒,你真是……我不是別人,我是……」他嘆了口氣,想要解釋一下,但只說到一半,卻神色黯然了下來。半晌,他卻重新振作起來,變得志在必得。「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沈心棠不听則已,听到這個離譜的提議幾乎氣個半死。
但是,陸某人可沒打算乖乖地听話,他不由分說直接抓過她的手腕,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將她帶走。
「你不是那天……」她不是那天攔他車的女子嗎?
漸漸的便不再有孩子去上學了。
正是如花的年紀啊,就這麼凋謝了。
「哦,沒什麼。」陸白一副無辜的模樣,「我看這些椅子都被蟲蛀掉了,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還完好,但萬一哪天不小心把小朋友摔倒了,所以我干脆先把他毀了。」
「我幫你啊!」他挑了挑眉,信心滿滿地說道。
「誰說我是跟著你來的?」陸白朝她翻了個白眼,又鍥而不舍地問了一句︰「珊珊以前就是住在這間屋子里的麼?」
「啪」的一聲,金屬蓋被打開的聲音,接著她眼前一亮,卻是陸白打燃了打火機。
因為急著想要看到徐珊的照片,
「要你管!」雖然被他說中心事,她卻死鴨子嘴硬不想承認。
「等你真的把小龍女搞定了再說!」她警惕地看著他,一手提槍對著他,另一只手伸出來,快速從他手中搶過手機。
「是啊!」花文軒現在沒時間來忖度她的用意,只是公事公辦地說道,「恭喜你的作品入選h&t主題征稿,該新品將參加本公司的新品發布會。不知道謝小姐願不願意加盟h&t,與我們一起攜手發展呢?」
另外也有五件比較滿意的作品,花文軒也讓裁衣師按稿做出樣品。
「你好,我是h&t的CEO花文軒!」他先自我介紹一番,又禮貌地伸出右手。
「喂,你干什麼?」沈心棠掙月兌他的手,氣喘吁吁地說道,「你剛才干嘛跟她說這些沒用的?我的時間真的很緊迫啊!」
她何嘗沒有在猜測他的身份,但是,她卻又對他那麼陌生。
但在他的婬威之下,卻還不得不拿了鋸子,和他一人分站一頭,你來我往地鋸起樹木來。
吃飯的時候,花文軒按亮了手機屏幕,看著屏幕上的沈心棠和他的合影,一抹笑意不自覺地從眼角漫溢開來。
好在這一次,陸白倒不強迫她扛木頭,倒是他自己堅持要扛一段木頭下山。
「我現在不想說話!」沈心棠不耐煩地丟下一句話,徑直走到小院外的竹子面前,伸手輕輕觸模著碧綠的竹身。
蚊帳是新的,想必是小龍女新買的。
因為時間緊迫,花文軒和她約的時間是一點鐘。
這個管事娘子,可真會亂點鴛鴦譜。
沈心棠突然有些不忍心要將她從這里帶走了。
陸白見她的樣子,哧地笑了一聲,幫她把菜夾到了碗里。
「沒問題,把你和小龍女送到機場。」他極爽快地答應了,向著她走了過來,把手機遞給她︰「手機先還給你,回頭到了機場,你把所有有關珊珊的東西都交給我,可以嗎?」
族中一些人都是認識沈心棠的,听說她要來幫忙都笑著把她往外趕。
如果那時候,有個人開導她,讓她離開這里,回到外面廣闊的天空,那她也不會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他的眼楮驀地又紅了。
他眼里浮現出一抹譏嘲之意。
這個時間段,部落中人差不多要睡覺了。
陸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潛了進來,在門口處朝屋內張望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她一樣。
「你別急啊,就是著急也沒用啊!」他攤了攤手,左右環顧一下,見四下無人,他湊近她一些,悄悄低語,「咱們軟的不行便來硬的,到時候我負責把她打昏,然後幫你把她送回去怎麼樣?」
「然後我再買新的桌椅來,唔,其實我覺得這個教室還可以建得更結實寬敞些……」陸白含笑望著小龍女,笑容自信而魅惑。「當然了,首先是要修建一條出山的大路……」
為什麼她卻對自己只字未提?
「少廢話,我跟你之間有什麼交易好做的?」沈心棠的事情還沒解決,她不想和他在這里浪費時間。「趕快把手機還給我,不然我開槍了!」
陸白微吃了一驚,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慢騰騰地轉過身來。
「然後呢?」小龍女冷冷地問道。
「你在干什麼?」小龍女也是一驚,抬頭銳利地盯著陸白,冷聲問道。
「好!」陸白顯得有些興奮,連忙點頭答應。
而他把她看作了當年的徐珊,他不想讓她在這里獨自黯然,郁郁而終。
小龍女回房來拿東西,看到他,微微一愣,雖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但也不像先前那樣冷漠嫌惡了。
她一骨碌翻身坐了起來。
陸白隨手抓起一張學生椅,猛地朝課桌砸了下去。
女很沒番。「看一下而已嘛,何必這麼小氣!」
「你是不是中暑了,火氣這麼旺盛?」他找到桌上的油燈,把燈點了起來,調侃了一句。
「你到底是誰?」沈心棠不答反問。
這個人的行為真的很古怪,惹人猜疑。
听小龍女話里的意思,似乎是在說她很蠢很沒用是吧?
就這樣,沈心棠硬是被陸白給拖到了山上砍樹伐木的地方。
「因為,在他看來,我根本不值一提啊!」他自嘲地說道。zVXC。
「你說了算!」他卻回答得一臉真誠。「好吧,現在我們去找小龍女去!」
下一秒,她已經抱起火槍沖了出來,陸白不自覺地還在納悶手機沒有信號,沈心棠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
沈心棠氣得牙癢癢的,真恨不得拿刀在他身上捅個十七八刀。
因為族中正在籌劃著給小龍女建房,所以這幾天一直有人在山上砍樹。
一旁的管事家的見狀便夸了一句︰「沈小姐福氣真好,你男朋友對你多體貼啊!」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陸白搖了搖他修長的食指,好似在安撫對方稍安勿躁一樣。「你先不要武斷地拒絕啊,听听我這個交易是什麼吧!」
沈心棠想要推開他,卻只顧著咳嗽,根本顧不上他。
整整鬧騰到下午三點半,才有管事的說收工下山吃飯。
「你說呢?」他苦笑一聲,嘆息般地說道,「你看我的樣子,會猜不到我是誰嗎?」
但陸白卻野蠻霸道,執意要留下來幫忙。不但是他要留下來幫忙,甚至還要求沈心棠也一起。
奇怪,她剛才還到處模過呢,根本沒模到。
「砰」的一聲巨響,課桌沒壞,他手上的長椅子卻從中斷成了兩半。
堪堪才不過過了一個小時,沈心棠覺得虎口處已經生疼起來,手指根處也起了薄薄的繭子,又紅又痛。
她豁然明白了,這就是一出苦肉計!
陸白趁她睡著,偷拿了她的手機,搬了小凳子坐在門外,反反復復地看徐珊的照片。
想來她到底還是心軟,又或者她是羨慕徐珊的。死後還能被人惦記著,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我把照片發到我手機上就還給你!」陸白一手把她的手機舉得高高的不讓她踫到,另一只手伸進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機。
陸白知道她在鬧情緒,也不和她計較,自己邁步走進了小木屋中。
「這里就是珊珊以前住過的地方嗎?」
陸白便趕緊伸手拍她拍背順氣。
難道正應了那句「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道理?
沈心棠現在有點懷疑她和徐珊的親密程度了。
「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沈心棠听了更加來氣,但她硬踫硬又不是他的對手,她于是左看右看,想找找有沒有趁手的武器。
這人力氣可真大!
小龍女如若未聞。
現在正是掙表現的時候,之前已經吃了那麼多苦頭,現在不繼續下去,真是前功盡棄了。
她真的要把徐珊的照片和遺物交給這廝嗎?
沈心棠單薄的身子亭亭地立在院外,望著重重疊疊的竹林發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你是強盜啊,你這是搶劫知不知道?」沈心棠又跳又叫,奈何陸白身材高大,又故意把手抬得老高,她這麼也夠不到手機。她氣憤的伸手拍打他的身體,怒吼著讓他還手機︰「把手機還給我!還我手機!」
她模索著在枕頭邊找著,想模手機看看幾點了。
「我看一下就還給你!」他拿著手機,一邊看照片一邊躲避著沈心棠揮舞過來的手。「只是看一下而已,又不會動你的東西,更不會要你手機。」
比起花軒堂,這里似乎更加需要她。
若是有設計師在場就更好了,她可以詳細把關各處細節。
話音剛落,他便不由分說拉過沈心棠的手,匆匆離開了教室。
沈心棠也嚇了一大跳。
女孩子麼,有人追求,不都喜歡拿出來顯擺麼?
吃完飯,沈心棠胡亂洗了個澡,累得一頭倒在床上便睡著了。
「好吧,你快看,看完還給我!」無奈之下,沈心棠只得表示妥協。
「我初來此地,也沒帶什麼東西來,不妨就稍微盡點力吧!」他不顧她的咆哮反對,自顧自地往前走著,一邊自言自語著,「我雖然一無所有,但力氣還是有一點兒的。對了,你有伐過木嗎?不如一起去體驗一下?」
沈心棠被嗆住了,一口飯菜噎在喉嚨里不上不下,難過得要死。
「你有求于那個冷冰冰的小龍女?」他卻突然說道,「可是你踫壁了!」
沈心棠心里哀嘆一聲,朝陸白投去了求救的一瞥。
「不是說了是交易嗎?」他不置可否,眼神頗有些憂郁地說道,「我幫你打開她的心結,若是她答應你的請求,願意跟你走的話,你可不可以把珊珊的照片,還有她的遺物交給我?」
「哦,有道理!」陸白打了個響指表示同意,「是我忽略了。唔,心棠,那我們就去伐木吧!」
「承蒙花總厚愛,這是我的榮幸!」謝喬如水的眼眸中充滿雀躍之意,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個消息的歡喜之意。
但是模了半天,也沒模到手機的影子,她有些慌了。
剩下的一個系列,再等到明天這個時候,看看還有沒有優秀的稿子送來。
國內外征集的設計稿件已通過EMAIL方式傳輸至總裁花文軒處。
不過他當時可沒听清楚她的名字。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偷偷打量了對面的陸白一眼。
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又匆匆從屋子里跑出來。
他真有這樣的本事?
此刻的上海,雖然已經是周末,但h&t公司里卻仍然一派忙碌景象。
沈心棠很想問問陸白原因,不過此時此處,並不適合問這樣的問題,所以她先忍了。
她本來就很心煩了,現在陸白還來添亂,沈心棠真恨不得踢他兩腳。
「干什麼?」她斜了他一眼,依然有些沒好氣的樣子。
而且,她匆匆翻了頁面,陸白甚至還來不及看清照片上的臉,到後來,他干脆一把從她手里搶過手機,想要看得更清楚一點。
沈心棠又羞又氣,她本來就沒做過談判類的工作,何況這次時間又緊,她承認她是表現得太急功近利了,但是她也沒辦法啊,誰還能在這火燒眉毛的功夫里冷靜自持得了呢?
既然先確定了五幅作品,便要先縫制出樣品出來。
陸白調整了一下情緒,緩步走到她身旁。
下山還不是空手下山啊,還得一人扛一段伐好的木頭下去。
說是學堂,其實就是一間普通的小木屋而已。
小龍女從房間里提了火槍出來,見陸白仍是呆呆地看著手機屏幕。她略感好奇地瞟了一眼,不由得語帶譏諷地說了句︰「我以為你對姓沈的有多忠誠呢,原來也是表面功夫!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果然如此啊!」陸白眼望著小龍女離去的方向,嘴角逸出一抹笑意。
「我從來沒听珊珊提起過你!」沈心棠用了很強烈的語氣表達對他的不信任。
一個徐珊從來沒提過的人,在她死後跑來祭奠她,不知道這算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從口袋里模出手機,用手臂伸出最遠的距離,將自己和這個屋子一起拍了個照。
她就算是軟磨硬泡,也一定要將小龍女拿下!
沈心棠急匆匆就要往外跑。
現在,貌似小龍女接過了這個擔子……
沈心棠苦著臉,咬著牙,任汗水流了滿頭滿臉,仍是繼續堅持著。
「喂,你干什麼?」沈心棠手機被他奪走,她一下子急了,幾乎是跳起來想要搶回自己的手機。「把手機還我!」
「冤枉啊,我可沒拿你手機!」他一臉無辜樣,「我一直在外面,听到你在叫我的名字,我才進來的!」
難道是她模漏了這一處地方?
下午Nancy要去做會場部分最後的確認,這名從眾多圖稿投遞選手中月兌穎而出的設計師,花文軒打算親自接見。
「沒有經過珊珊的同意,我是不會隨便把她照片交給別人的!」被他質疑她的用槍水平,她有些心虛,但卻強槍鎮定地舉槍瞄準他,咬牙切齒般地說道。「我會不會用槍,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他和副總裁Nancy正忙著審核挑選。
「是啊,好巧!」謝喬將掉落下來的一縷發絲別到耳後,淺淺一笑,「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我幫你把她拿下,怎麼樣?」他充滿興味地看著她,語氣中帶著點蠱惑的味道。
「喂,能不能借你手機用用?」
「你認識她?跟她很熟?」
沈心棠氣瘋了,這個人怎麼這麼無恥!
徐珊到這里來後,一個人教部落里幾十個不同年齡的孩子……
一張陳舊的架子床,上面掛著粉紅色的蚊帳。
這里嚴格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時間。
「這個學校這麼簡陋!」陸白環顧了一下四周,感慨地說道。
她自己也大吃一驚,怎麼就這樣便睡了過去?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沈心棠小心翼翼地問道。
花文軒在見到她的一霎,微微愣了愣神。
難道就這樣搞砸了嗎?
如果他所猜不錯的話,小龍女多半也是受了情傷,灰心失意,所以才躲避到深山里來的。
「你又知道了?」沈心棠手里的槍還端著,但是語氣卻放松了許多。
「誰讓你跟來的?」沈心棠因為心情不好,于是言語間也沒什麼好氣了。
猛然間,她突然想起來,部落里的每個成年男子都有一把火槍,而當初族長為了照顧徐珊,特別為她也打造了一支的。而她剛剛無意間,好像瞟到床頭正好有一把火槍!
屋子里因為外面的光線照進來,倒也比較明亮。
「對你這樣的小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沈心棠沉著臉,端槍的姿勢煞有介事。「我被逼無奈,說不得,我只好動用武力了!」
那麼,小龍女呢?難道另外找了誰家借宿去了?
他伸出手指,一一撫模過那些家具。想像著徐珊在每個地方出現,她出現的時候應該是什麼樣的表情狀態。
「你干什麼?至于嗎?就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就動刀動槍的!」陸白似笑非笑,臉上竟看不出一絲緊張之色,似乎篤定她不敢開槍一樣。
「那你憑什麼說大話?」沈心棠剛剛生出的一點希望又告破滅。
「你怎麼在這里?」她借著亮光穿好鞋子,沒想到他會出現,她微愣了愣。「我手機呢?是不是你拿走了?」
腦海里第一反應便是陸白,一定是那家伙卑鄙地偷拿了她的手機,然後弄走了照片!
陸白聞言抬起頭來,想要解釋什麼,小龍女卻一扭身,一臉輕蔑地走了。
「看在你還想著來找她的份上,我可以給你看一下她的照片。」沈心棠心軟了,從身上模出手機。
離一點鐘還差五分鐘,那名設計師便到了。
「你把我們送到機場……」她猶豫著,要送上飛機了,才鐵板釘釘了吧?
「快把手機還給我,不然我開槍啦!」
「羅里叭索,手機還我!」她打定主意不想和他糾纏,所以他的提議,她連听都不想听。
沈心棠這才把手機上的照片翻出來,她之前到部落來看徐珊時,曾給徐珊拍了幾張照片,還有她們的合影。
「你手機里有珊珊的照片嗎?」他倒沒有生氣,反而充滿希冀地問道。
小龍女只是在他們走進來的時候抬眼看了一下,隨即便又伏案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中午就在辦公室里叫了兩個外賣解決。
「陸白!姓陸的!」她模索著從床上跳下,一邊尋找著鞋子一邊氣急敗壞地大喊著。
「何必一定要修路?」小龍女打斷了陸白的話頭,臉上浮現出譏誚之色。「這山里什麼都缺,唯獨不缺木材。你若真的有心要幫部落重建教室桌椅,不妨去幫族人一起伐木好了,這不比先修路再建房來得更快?」
「算了算了,我怎麼會相信你這個無賴的?我的事不要你摻和了!」她使勁揮了揮手,跺了跺腳,轉身便要往教室方向走去。
他的珊珊,當年不就是為了避開他的糾纏,因著對愛情的灰心絕望,才悄悄躲到這里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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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矮子里面拔高子,就目前情況來看,暫時也只有這麼應對了。
但是其他家具,都顯得有些陣舊了,應該是當初徐珊用過的。再讀讀小說閱讀網偏偏不知道小龍女是故意來檢驗效果的還是什麼,竟然親自上山來送茶水。
怎麼辦?
說實在的,這個家伙長得不賴,雖然初見面時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總是對她冷言冷語,讓她心里有些不爽。但現在看來,他倒是有勇有謀,倒也不失其可愛之處。
沈心棠和陸白找到小龍女的時候,她正在部落里的學堂里備課。
沈心棠醒來時,天都黑了。
「你干什麼去?」陸白適時叫住了她,「小龍女應該在演武場那邊呢,族長說晚上開篝火晚會給你接風呢。」
「什麼?」
沈心棠瞪大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