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吻、纏綿、反復需索……
她根本無從反抗,也無力掙扎,仿佛被抽盡一切力氣,她必須伸手緊緊攀著他的身子,順著他,遷就他,跟隨他……
她眼中有晶瑩的淚滑落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她心里深愛著花文軒,怎麼能夠在別的男人懷里,和他這般唇舌糾纏!
「你是在說你喜歡我是吧?」她稍稍坐開了一點,與他保持一點距離,盡量平靜地說道,「你確定你是真的喜歡我嗎?你不是說過我身上一無是處嗎?對我毫無感覺嗎?我應該相信你的哪一面?」
說是讓筆仙測一下未來自己的另一半姓什麼。
HL用拼音輸入法打出來的第一個詞組,就是狐狸。
「你快找人把那個橫幅摘下來吧,太丟人了!」沈心棠眼楮瞟向窗外時,突然想起這件事來。
「不要嘛,你想歸想,讓我在這里坐一會兒唄。」他賴在沙發上,眼巴巴地望著她,「你就當我是空氣,你忙你的,我就這樣看著你。啊,真想就住在這里不走了!」
她怕自己將來忘了這件事,所以將自己的Q-Q昵稱也改成了狐狸,看看將來,這樣的預測,會不會得到驗證。
出現兩個字母也不稀奇,因為有好幾個人測出來都是兩個字母的。
然後她也出于好奇心理,也讓人家幫她測試了一下。
「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這是我和小龍女之前就約定好了的。」他靜靜地注視著她,一臉固執的樣子。
「別哭,好嗎?」結束了瘋狂而纏綿的一吻,他放開了她,心疼地輕拭著她臉上的淚,「和我在一起真的那麼難嗎?我就那麼讓你討厭憎恨?」
沈心棠只是抽泣著,說不出話來。
這個貝字,指的是貝克漢姆,她是他的粉絲。
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同宿舍的室友心血來潮玩什麼筆仙。
本來他想過就此收手的,但是,她之前和花文軒聯手設計沈心棠,這一點又讓他不痛快了。
「不是說了,不管我有什麼期待你都會答應嗎?」她拿他剛才的承諾堵他的嘴。
「哎,哪有你這樣的?」他不滿地嚷嚷說道,「我好歹上門是客,現在都快飯點兒了,你連一頓飯也不招待就要趕我走嗎?」
原來這世上的一切,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了的麼?
「我之前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呢,」他試探著牽過她的手,她掙扎了兩下,因為他一直堅持,她也只得由他去了。
你算什麼客啊?不速之客!她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別傷心了,看到你這樣子我心里好難過。」他牽著她的手,走到客廳中的沙發上坐下來,扯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嘆息著說道,「你的心走向我的心總是輕而易舉的,而我的心走向你的心總是踫壁的。我知道,在你心里,念茲在茲的只有一個花文軒,我嫉妒他!但是,我想請你能夠公平一點,也給我個機會呀!他只是比我先遇到你而已。他帶給你的傷痛,讓我來幫你撫平,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也不會讓你吃苦,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我也會努力幫你去鋪就這條道路。我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來等你慢慢忘記他,然後,徹底愛上我!」
「好了,那個,你先回去吧!」她抽身站起來,不想讓這種奇怪的感覺困擾自己。「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要好好想想。」
也許,這也是她為說服自己而營造的借口。
那麼也就可以理解,這個L開頭的家伙,有可能就是她未來的老公吧?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已經把這兩個人拿來比較了。
他所說的字字句句,都像涓涓細流般漫過她干涸龜裂的心田,竟然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熨帖舒服。
想起花文軒當初,從來不讓她下廚房的,就怕油煙會對她皮膚造成傷害。
縱使她再討厭陸白,即使她再怎麼想逃避,命運注定的東西,又如何逃離得開?
像這樣的牛皮糖是最難對付的吧?
「就是說啊,我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啊!」他又笑嘻嘻地貼了上來,只覺得心里汩汩地冒著的,都是甜如蜜汁的東西。「可是怎麼辦呢,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關注你,想辦法接近你,糾纏著你。我不是因為你的外貌而喜歡上你的,這個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真愛呢?」
他放倒身子,舒服地躺在了沙發上。
「家里沒菜,恐怕沒法招待貴客。」她不假辭色地說道,「你還是回自己家吃吧!免得你又說我小器,拿粗茶淡飯來招呼你!」
假如這件事讓鄧秋知道了,她肯定會說︰「那很好啊,兩個都試著交往一下,看那個更適合你,再確定和誰在一起唄。你還能選擇,說明你很有魅力啊!其實我們多數時候都是被選擇的一方!」
陸白心里想著,嘴里沒說出來,只是應了聲「好」,然後坐起身來,拿了手機撥了個電話。
反正親都親過了,拉一下手又算得了什麼呢?
「其實正好最近吃得油膩了,正想吃點粗茶淡飯呢,」他油嘴滑舌道,「粗茶淡飯很養生啊,我很喜歡!」
腦海里突然回想起當年的一件事來。
而且,她已經開始正視這個問題,正在認真地和他談了。
當然她肯定不能告訴她,她為什麼要叫狐狸的貝,只有她心里記得,這是為什麼。身為麼遷。
「是,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他重重地點頭,「但是,前提條件是,你要先答應了我!你答應了嗎?你說的還要再想想是吧?那我也要想一想呢。」
那個據說是被筆仙附體的室友,嘴里念念有詞,手里的筆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大寫字母「H」和「L」。
扯他吧?會粘手;不扯吧,就死粘在你身上!
這是巨大的進步,他真是歡喜得覺得心都要爆炸了。
本來她一個人可以弄得很簡單的,現在多了這麼個無賴,不得不再多燒個菜了。
現在看來,原來是驗證在陸白身上的麼?
沈心棠知道他是死賴在這里了,既然他說要吃過飯才肯走,那就先滿足他這個要求吧!
「唉,其實當時我也很苦惱啊!」他笑得雙眼彎彎,一如初陷愛河的少年,「我也不知道自己對你動了心,又或者我知道了,但是我要極力壓制這種感情,所以才故意貶低你的。不過說真的,那不是說得你一無是處吧,我說的是事實啊,身高一般,身材一般,臉蛋一般,這些,你都同意吧?」
女人總是這麼口是心非的!
他,一定要讓她痛哭流涕走投無路,惹到他的人,沒一個能得到他的寬恕的。
沈心棠是不信這個怪力亂神的東西的,所以她只是含笑看她們玩。
原來,她並不像她所想像的那般,對花文軒堅貞不渝是吧?
結果前來圍觀的人好多,幾乎每個人都試過了。
以至于她後來遇到林朗,她還以為會和他發生什麼情緣呢。因為林朗,這兩個字,都是L開頭的。
H啊,不是花文軒的花字首字母嗎?
有一段時間,她腦海里就反復地閃現H和L這兩個字母,常常打字的時候也會無意識打出來。
沈心棠站在那里,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他涎著臉,笑得春情蕩漾,斂起了平日里飛揚跋扈的神情,像所有陷在愛情中不可自拔的孩子一般,字字句句,都帶著奇異的觸覺,直听得人耳朵里癢癢的,心里也癢癢的。
會丟人嗎?不是應該喜孜孜的嗎?
當年的預測,真的準了哎。
她不是那麼排斥他了,他感覺得到。
雖然他們已經分了手。
「還有,」沈心棠在轉角一側的沙發上坐下來,事情既然已經說開了,開脆就把該解決的事解決了。「你和小龍女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不能就此收手嗎?清歡還不夠慘嗎?」
這麼一想,心里反而放開了些。
「我就猜到,你要糾著過去的事不放!」他靠近她一些,伸出手來,親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吧,我們今天就好好地談一談。說說吧,說說你對我哪里不滿,我都改了!你對我有什麼期待,你也可以說!」
她為自己的婬-蕩感到羞恥。zVXC。
在她心里,是非花文軒不嫁的。
她扭過頭去,不想與他正面相對。
她的筆名,「狐狸的貝」就是這麼來的。
「是啊,我都同意,那你干嘛還喜歡這樣的人呢?」她挑了挑眉,將手從他的手里抽了出來,郁悶不已地說道。
但她心里,已經把他視作另一半。
在那一瞬間,沈心棠有點相信了。
「算了,我看你一點誠意也沒有,我不相信你!」她站起身來,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我想好了會給你打電話的!」
沈心棠臉上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她在廚房忙碌的時候,他便靜靜地移了腳步過來,靠在門框上注視著她,眼珠隨著她身子的移動而跟著移動。
「唉,怎麼辦,我都又想吻你了!」突然間,他輕嘆了口氣,無比幽怨地說道。
沈心棠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出手來作了個擋格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