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23
「他在哪兒？」
「塔樓。」
依舊是那幢小樓，兩盞紅燈，兩個人。
「呵，你也有看錯眼的時候。」
黑衫冷眼看了黑褂站著的地方，噙著一絲冷笑。
「按照你那個不靠譜的識人標準，那小子是人杰？」
黑褂微微低頭，沒有作聲，仿若與地板融成一體。
「偉器？你這次的評價倒是公正，哼！」
黑衫捏碎手里的酒杯，血紅的液體沿著手指流著，不知道是酒還是血。
「是我失誤。」
黑褂靜靜看著匯集在一處的酒液，沒有絲毫情緒。兩人似乎都沒有興趣交談，目光都放在破碎的酒杯上，氣氛變得沉寂。
「我親自去辦！」
時間自然地流逝，黑褂率先打破沉悶說道。
「晚了，他進我這個門就已經晚了。」
黑衫揶揄地笑了笑，拿毛巾擦了擦手說道。
「我會很小心！」
黑衫有些不甘心，繼續說道。
「你還不明白嗎？他已經是班臣聯盟看中的人了！」
黑褂盯著仍舊不死心的黑褂，語氣有些憤怒。
「班臣聯盟！」
黑褂樹皮一般的臉不斷抽搐著，雙手抱著胸口大口地喘氣，抑制不住地咳了出來。
「咳！咳」
黑衫坐在那兒，看著呼吸急促的黑褂，滿臉嘲諷。
「揭了你的舊傷疤？是啊！有誰知道，堂堂的黑褂，紅衫的親信，昔日的財團董事，竟然是班臣聯盟嗤之以鼻的無恥之徒！哈哈哈」
「咳咳」
黑褂的咳嗽隨著嘲笑在加劇，身體漸漸佝僂。只是那雙陰冷的眼楮死死地盯著黑衫，盡管後者不以為然地放肆大笑著。
「你很滿意？」
一字一頓的，黑褂吐出了幾個字。
「滿意？怎麼不滿意？看看意向謹慎，一絲不苟的你也會犯錯，雖然是小錯，我怎能不滿意？」
黑衫笑道，忽然一臉的笑意漸漸收斂，罕見的血色也成了蒼白︰
「沒想到啊，艾森特竟然有班臣聯盟的關系，連紅衫都估計幾分。」
他扔掉手里血跡斑斑的毛巾，又從抽屜里抽了一片︰
「那小子很是幸運啊！」
黑褂擦掉嘴角的血漬，站直身子，可是兩只手一直微微抖著。
「我們怎麼辦？」
「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乖乖的，否則」
黑衫漆黑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血色。
「地牢里的那個女人怎麼樣？」
「好吃好喝供著。」
黑褂回答道。
「燕京夏家真能沉氣，這麼多天都沒有主動找我們，呵，看來他們要動武劫人了。」
黑衫說道，「啪」的關掉黑褂頭上的紅燈。
「你該知道怎麼做？」
「是！」
藍月酒吧里，一件貴賓包廂，易寧、邢天、古力三個人圍著一張玻璃吧台。
「黑衫！」
邢天驚訝地叫道，一旁的古力震驚過後，臉色有些頹然。
「呵，怪不得我們這麼多年來，進展不大，原來敵人是四大天王啊！」
「怎麼？你們好像很受打擊啊？」
易寧問道。
「有些東西你不知道，四大天王中，黑衫以狠出名，常常殺人去樂。紫衫以艷出名，傳聞是個絕世美人，但是個蛇蠍美女。」
邢天苦笑道。
「那還有兩個呢？」
易寧頭一次听到這些，感興趣地問道。
邢天搖搖頭，嘆道︰「青衫和藍衫最是神秘，沒有人見過。」
「今天進紅衫莊，有什麼收獲嗎？」
古力問道。
「嗯，倒是模出了一些東西，但是還要回去查實一下。」
易寧點頭道。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邢天看著易寧說道。
「我還要去一次，核實一些東西。再準備動手。」
易寧吃了一口酥餅，繼續說道︰「我發現最困難的是怎麼把她悄悄帶出來，關鍵是不能透露出我的身份。」
「你想怎麼辦？」
邢天問道。
「光明正大地進去！」
易寧果斷地說道。
「什麼？你瘋啦？」
古力叫道。
易寧擺擺手，無奈地說道︰「我也不想啊！你沒進去是不知道里面的防守是有多嚴密，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那你還想明著進去？」
「哥們兒，你說這種情況下明著進去跟偷偷進去有什麼區別嗎？都是要要被發現的！」
易寧說道。
「易寧說的對！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能臨場看情況了。」
邢天說道。
幾天後，深夜，紅衫莊。
黑褂獨自一人在莊內走著，這幾天他一直心神不寧的，總感覺有什麼事情會發生，盡管整個莊內戒備的狀態被他無故的提升到最高級，可是他的心還是安不下來。自從那天晚上被黑衫揭過底子之後，他每天似乎變得戰戰兢兢，生怕會出什麼事情。
「名主？沒想到吧？我自己都沒有想到。」
黑褂望著星光慘淡的夜空，默默自語道。那晚，事實上他對易寧的評估是只差火候就成為名主的偉器。或許，幾年，十幾年後，易寧就會成為一個傳奇了。
他心里知道自己這幾天的疙瘩根子就是易寧，他對易寧的失誤，扯出了他在班臣聯盟的那段不堪的回憶，讓他的情緒一下子跌至谷底。伸手無意間按了一下假山凹處的石頭，一扇石門被打開，黑褂恍恍惚惚地走了進去，他沒有意識到他又犯了一個錯誤。因為，在他身後不遠處，正有一雙眼楮靜靜地看著他。
易寧第一次來紅衫莊的時候，就對這些假山頗感興趣，當時他很好奇那些無緣無故出現的警衛隊，沒有一點出現的痕跡，就好像憑空出現一般。回去後，他琢磨後猜到假山處也許就是地下建築的入口。
現在看，果然如此！
黑褂沿著地梯緩緩往下走去，一路上迎面而來的人都微躬著身子，向他行禮，他微微點頭，繼續往前走。雖說他是這里僅次于黑衫的存在，但是一路走來過的檢查已經有三次了，黑褂每次都頗為配合，一反常態朝檢查他的門衛笑了笑，似乎非常滿意他們的恪職盡守。
腳步在厚重的鋼門前停住，他打開一個小盒認真地輸進了一串密碼。「啪」！半尺多厚的鋼門自動打開，黑褂邁步走進去，「砰！」鋼門仿佛只認識他一個人又輕輕扣上。
一間間小鐵屋，每間里面都有一個人，只不過每個人受到的待遇不同。有的只有手銬，有的只有腳銬，有點全身四肢都被鎖住，有點被穿了鎖骨，披散著頭發掛在那里。
這片是牢房區，黑褂往里面走去，那里才是他的目的地。最里面的三間房似乎條件要好太多，最起碼生活的基本設施都有。三間牢房只有中間那個里面有人，而且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夏心妍。
黑褂站在門口，沒有開口說話。正在靜坐的夏心妍睜開眼看到門口的黑褂，眉毛輕輕動了動，又閉上了眼楮。
「小丫頭，想好了嗎？」
黑褂問道。
「哼！」
夏心妍冷喝一聲。
黑褂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地說道︰
「何必呢？小丫頭，你還年輕，看開點，這個世界人都是替自己考慮的。」
「黑褂，你可以走了。」
夏心妍說道。
「咦？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黑褂听到夏心妍的話，訝然說道︰
「不會有人過來救你的，救你的人也進不來的。」
黑褂搖頭道︰「小丫頭，我知道你叫夏心妍，是燕京夏家的千金大小姐，怎麼會去做了特工呢？丫頭，只要你告訴我你們夏家的一些事，我們就可以放了你。」
「黑褂，你在做夢吧？我從小離家，什麼都不知道。」
夏心妍閉眼回道。
「這樣啊，那我們就只能采取第二條方案了。」
黑褂微笑道︰
「你知道我們紅杉莊的那些妓女質量為什麼那麼高嗎？」
「無恥！」
夏心妍臉色終于有些變化，咬牙罵道。
「不用急，我告訴你，一條是自願的，比如缺錢的大學生，尤其是外國美女大學生，一種是從小培養的，她們是有特殊用途的，你也會猜到。還有一種就是那些不听話的孩子，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小女孩，我想他們一定會喜歡。」
黑褂悠悠地說道。
「你敢！」
夏心妍喝道。
「為什麼不敢呢？你家人都不要你了，那你就是無主之物了，意思就是說我們可以隨意處置你了。」
黑褂笑道，只是很冷。
「還有一個月的期限，你離出閣也只剩一個月了。我們會慢慢教你，幫你洗腦。讓你重生！」
夏心妍臉色如常，可是內心的波動就像她此時的呼吸一樣急促。
「害怕了吧？看小小年紀，听我的勸，不要摻和大人的事。」
黑褂對自己的誘導頗為滿意，微微笑道。
「你這麼做，只會提前你的死期。別忘了，我們夏家也有影響當局的能力。」
夏心妍怒視道。
黑褂的笑意變成了風霜，他蔑笑道︰「小丫頭還真是不懂事。看來我們得仔細考慮考慮對你的處置了，你看外面的那些人怎麼樣？他們可沒有你幸運。」
「隨你便！」
夏心妍說外，轉過身背對著黑褂。
「忘了告訴你，其實還有一種方案，就是讓你永遠睡著，嗯，就是結束你的生命，怎麼樣？小丫頭，你怕死嗎？」
黑褂說道，冰冷的聲音讓人從心底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