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3
雪下的青石鎮分外的唯美,猶如深閨的小姐披上了潔白的婚紗,嬌羞婉約;又彷如退隱的詩人灑月兌淡然。石板路上已經積了厚厚的雪,易寧走在上面,「呲」、「呲」的聲音,使他玩心越重。
依稀可以看到前面有一個打著傘的人,吃力的走著,她一一敲開每戶的門急急說了幾句話話後,又往另一家走去。易寧跟上去認出了是很長時間沒有見過的胖陳女乃女乃,他主動打招呼道︰
「胖陳女乃女乃!您干嘛呢?」
年紀已經不小的女人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她嚇了一跳,拍了拍胸脯說道︰「是小寧子啊!嚇死你女乃女乃了!」
「哈!哈!不好意思,主要是您太注意路了!」
易寧笑著說道︰
「不過,您辛辛苦苦的,干什麼呢?」
「唉,小寧子啊,我反正也要去你家說的,正好跟你講一聲,我們這個要拆了,都要搬家了!」
胖陳扶著腰說道。
「您說什麼?」
易寧驚道︰
「怎麼可能?」
他忽然想到林伯瞞著自己去接洽兩家外國老板的真正用意,原來如此,他們早在做這個準備了,不全部依賴自己,利用完了他然後可以過河拆橋。
易寧露出了苦笑,嘴里充滿了澀苦,本就是不平等的交易,他指望著一切如願,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掏出電話,撥通了沈曉鴿的電話,沒人接听,易寧搖搖頭,想到這小妮子是不是不敢見他了,他哪里知道沈曉鴿現在依然沉睡著,夢中頭頭凶獸在撕咬著她。
再撥了林伯的接話,沒有意外的沒人接,易寧失落地把手機放進口袋里,被人背後插了一刀的滋味不好受,他突然神色有些恍惚不安直到胖陳幾次叫喊後才反應過來。
「小寧子,小寧子!」
胖陳拽了拽易寧的衣袖,擔心地喊道。
「啊,啊?是,有什麼事嗎?」
易寧回過神來,忙答道。
「小寧子啊,你沒事吧?唉,我們也不像搬啊,可是也沒有辦法啊。小寧子,我通知你啊,只有一個星期的準備了,下個星期就要拆了!」
胖陳說道。
「這麼快!那我們住哪兒?」
易寧疑問道。
「有補貼,政府的賠償還挺多的,平均下來一戶人家好幾百萬呢,你家最多,因為你們家的面積最大,好像有八百多萬呢,據說還有房子分。」
易寧點了點頭,這個賠償也算公道,雖然青石鎮個未來價值遠遠超過了這個數目,他問道︰
「那我們的新房子在哪里?」
「好像是集中住公寓,這麼多人分了還幾個地方了,唉,幾十年的老鄰居就要散了,舍不得呦!」
胖陳感慨道︰
「對了易寧,你也可以自己買一套房子,好像政府另外有購房補貼,我看你可以自己買一套別墅,這樣也方便馨馨那個丫頭。」
胖陳說道。
易寧頷首,他第一反應也是這個想法,只是離了老家,不知道易馨會不會不習慣。
「小寧子啊,別忘了,七天後就要拆了,你要趕緊收拾東西,我還要去別家呢,哎呦,遭罪喲!」
胖陳往前蹣跚地走去,易寧在原地怔了好久,才嘆了口氣,打通了文心的電話。
「嗯?組長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啊?」
文心嘴里嚼著東西,樂呵呵地問道,在她印象中,易寧私下她電話跟她的次數絕對不會超過三次。
「文心,我們是不是有個叫做瑪藍首府的高檔別墅區工程?」
易寧直接問道。
「是的,上個月已經交付了,據說買的很少,基本上都是外國客戶喜歡。」
文心記憶道。
「行!你幫我訂一套,我要最好的!」
易寧吩咐道。
「組長,我沒听錯吧!一套要一千多萬呢,就算是有客戶關系,那也要好幾百萬哪,您沒搞錯吧?」
文心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訝然說道。
「你沒有听錯,趕緊干活吧,我家里要拆了,你在不快點,我馬上就要睡馬路了!」
易寧笑道。
「真的?那我幫您訂一套唄!」
文心說道。
「你給我留點心,不要被人騙了,我現在事情很多,沒工夫管這些事情。」
易寧踢了踢腳下的雪囑咐道。
「好的,您放心,我會辦好的。」
文心保證道。
「嗯,謝謝了,我先掛了。」
易寧說道。
「唉,這種天氣怎麼搬呀?」
易寧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眼楮沒多長時間就被雪給遮住了,他揉了揉眼楮,緊緊衣服一步一頓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身後狂風卷集著片片雪花,向著遠方沖去,仿佛要沖破天際,一改這吃人的灰暗。
兩天後的深夜,豐京市市委招待所,今天的守衛加了好幾重,遠處房子里更有防止特殊情況發生的武裝特警整裝待命。從幾千米之外,警察便禁止車輛進入這片區域,從軍區調過來的狙擊手隱藏在各個角落,嚴密監控著視野里的情況。
市委招待大樓二層的會議室里,明顯可區分的雙方,紅衫會是紫衫和黑衫,而另一方就是燕京的家族代表了,沈傲雄、夏伯當、侯瓚和秦賀。
紫衫今天的穿著跟以往一樣,旁人一眼就能憑著她紫紅色的衣服認出她的身份,只不過她今天始終笑吟吟的看著對面的四個人,讓旁人無法看出她的真實用意。
特勤調查組負責了今天的現場安全,邢天和古力站在夏伯當那一方的後面,警惕地看著四周。
「噗」地一聲,把雙方仔細看著手里的協議的目光吸引過去。
紫衫吃吃笑道︰
「沒想到我這輩子有幸跟各位在談判桌上見面,各位感想如何啊?」
秦賀沒有理她,繼續看手里的東西,倒是沈傲雄看了她一眼,對這個蒙著臉的女人「哼」了一聲。
「我說嘛,要是你們當初能夠齊心協力,也不至于弄得這麼狼狽,是吧?還用得著向我們低頭嗎?」
紫衫挑了挑面紗,懾人的目光在對面四個人身上一一掃過,盡管沒有人回答她,她還是繼續說道︰
「我看,你們歸順我們紅衫會好了,我們可以給你們更好的發展空間。怎麼樣?」
紫衫笑吟吟地建議道,眼波流轉間,偶爾抬頭的人剎那間差點心志有過動搖。四個人不由暗暗心驚,對面那個女人真是不簡單,真是個妖婦!
「怎麼樣?各位,看的怎麼樣?」
黑衫冷不丁地問道。
四個人相視一眼,都點了點頭,夏伯當皺眉問道︰
「不參與當局對紅衫會的計劃,這一條太欺負人了吧?」
黑衫笑了笑,冷冷說道︰
「你們不是一向喜歡做中間人嗎?想著坐山觀虎斗嗎,我這是給你們機會了!」
黑衫的話明顯地在嘲弄對面的四個人,他們被戳破的心思,臉色變了變。
「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一點可以商量。其他還有什麼疑問嗎?」
黑衫漆黑的眼眸里閃過笑意,又問道。
「沒有了?那就把剛才你們有意見的那條去掉,你看我們紅衫會多好,多替你們考慮。」
十幾分鐘後,雙方互相交換簽字,一次引的四方關注的密談就要結束了,黑衫看了看手里四份協議,滿意地點了點頭。
忽然,他朝著正要離去的四人說道︰
「等等,夏先生,您不覺得您還有什麼沒有跟我講嗎?」
夏伯當愣了愣,不明道︰
「什麼意思?」
黑衫悠悠地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說道︰
「上次,你找了個人在的地盤上,胡作非為,大肆燒殺,你不想作什麼解釋嗎?」
邢天和古力的表情大變,他們意識到黑衫想要問什麼了,兩個人相視一眼,邢天把手伸進口袋抓住了自己的手機。
「你想怎樣?」
夏伯當臉色一變。
「不想怎樣,我們綁了您女兒,現在也歸還給你了,我們也有很大的損失,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就您女兒的人是誰?」
黑衫緩緩說道。
夏伯當記得有人向他匯報過那個人的名字,只是一時之間記不清了,他如實說道︰
「我記不清楚了。」
黑衫听後,猛然大笑起來了,他指著夏伯當說道︰
「不會吧,那個人夏先生不是應該一輩子都改記得嗎?僅僅是一個名字,夏先生我覺得這很容易啊?」
「容易?嗯?」
不經意間的提醒,讓夏伯當想到了易寧這兩個字,他沉聲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也應該清楚,他是對我有恩的人,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有恩?哈哈,夏先生,您不是在開玩笑吧?對你們來說,還有恩情這回事?真好笑,我可是听說了你們夏家好多軼事,您所謂的恩情,我看是過河拆橋吧?」
黑衫冷笑。
「夏先生,我看您還是乖乖告訴我們,要不然我可是會做出什麼事情,我可不會知道哦!」
黑衫揀出夏伯當剛剛簽過的協議,作勢要撕掉的舉動。
夏伯當看著似笑非笑的黑衫,臉上的表情復雜多變,片刻後,他終是長呼一口氣,喝道︰
「哼!」
「叮叮叮」
易寧被手機鈴聲驚出了一聲冷汗,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地看到是邢天的電話,他不禁有些疑惑。
「喂?」
「你想怎樣?不想這樣,我們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