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拍案驚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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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雅川繼續鎖著眉。

非凡已經開始和靜璇搭訕︰「陳醫生天生麗質,穿這件白大褂也是這麼漂亮。」

「直說吧,有什麼事兒求我幫忙?」

「沒有呀?」

「那為什麼無故夸我?」

「呵呵,陳醫生就是厲害,你幫我聞聞我用的香水是不是正宗的舶來品的古龍水?」

「呵呵,我早就聞到了,挺好聞的,听說這個牌子是添加了一種男性荷爾蒙的,這個味道可以吸引女性。」

「我就知道你懂的,這才找到知音呀,那兩個土鱉還嘲笑我呢。」非凡指著雅川的方向。

靜璇看看雅川,微微笑笑。

「陳醫生,等這個案子了解了,跟我們幾個去旅游如何?」

雅川看到他倆十分親密的樣子,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股酸酸的怒氣。

這時,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飯廳門口,他身材魁梧,國字臉,濃眉大眼,鼻直口方,穿一套藏青色西裝,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地板上的黎丹婷。

「彭先生」劉艷雲首先迎過去,「你可回來了。」

「丹婷。」彭基容好像沒看見劉艷雲,直愣愣地沖到黎丹婷的尸體跟前,一下子撲上去,放聲大哭。他聲淚俱下︰「你怎麼了?早上還是好好的,怎麼這麼快就……這是怎麼回事呀?

雅川,雲飛等四人都屏住呼吸,仔細地觀察著彭基容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直到他的哭聲漸漸停止,眼淚也不再流淌。

雅川走過去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婉聲說︰「人死不能復生,請彭先生暫時節哀,我有幾個問題要請教,可以嗎?」。

彭基容犀利的目光警覺地看著雅川︰「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里?」

「彭先生,這個是艾雅川先生,我請來的偵探。」劉艷雲搶著說。

彭基容的眼里掠過一絲不安,旁人不易察覺,細心的靜璇和雅川都注意到了。但他很快恢復了鎮定的狀態。

「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又開始問劉艷雲。

「如果不是我來,丹婷死都沒人知道,你怎麼當丈夫的?她有心髒病,你知道不知道?你怎麼讓她一個人待在家里?」劉艷雲柳眉倒豎。

「你倒是惡人先告狀呀,你以前在百樂門就嫉妒她,想取代她的舞皇後位置已經很久了吧,現在看到她嫁得好,就更加嫉妒,丹婷是不是被你害死的?你還在這里裝好人,指責我的不是。」

彭基容更是咄咄逼人。

雅川再一次拍拍彭基容的肩膀︰「彭先生,請先別激動,吵架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們還是心平氣和地談一談,黎小姐的死因就很快會查明,是謀殺還是自然死亡很快會水落石出。」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我不會雇佣你這樣不入流的偵探,我是丹婷的丈夫,我才有權決定雇佣誰。別人沒有權利。」

一番搶白使局面陷入僵局,雅川淡定地朝非凡使了個眼色。

非凡及時站出來︰「彭先生,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北區警長古非凡,接到群眾報案,特地到這里來執行公務的,請彭先生配合。」說著掏出證件給他看。

彭基容的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牽動了幾下,緩和了一下剛才那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古警長,久仰,久仰。」

「不客氣,請回答我的問題︰你今天早上幾點鐘離開家的?」

「嗯,大概8︰00左右,我不太仔細,沒留意。我每天都在這個時候去上班。」

「你家佣人都去哪里了?」

「丹婷喜歡清靜,喜歡和我過二人世界,所以就把佣人都遣散了。」

「什麼時候遣散的?」

「我們結婚後,就陸續遣散了。」

「能再具體說說哪天,解雇的是誰嗎?」。

「我也記不清了,大概看門的劉根先走的,然後是玉蘭,最後是胡媽。」

「你們真的一個佣人都不需要?」

「丹婷說,因為我每天要做生意,她一個人在家也沒事做,很無聊,不如就做些家務,打發時間,她什麼都會做,煮飯,種花都打理的很好。」

「那麼說,現在所有的家務都由她一個人做?」

「也不全是,我們的衣服由我送到洗衣店去洗;有時我也會親自下廚;每星期三清潔公司會來打掃清潔。」

「黎小姐有心髒病你知道嗎?」。

「是的,有時候她說心口疼,氣短。」

「她看過醫生嗎?」。

「看過的。」

「是哪個醫生?」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她在上海很多年了,我才剛到不到一年。她人頭都熟,是她自己找的醫生。」

「那黎小姐的病歷放在哪里?」

「這個,我也不知道。」

「我們可以找一下嗎?」。

「阿•••,我想病歷應該存在醫生的診所里,我從來沒見到過。」

「她平時吃藥嗎?她的藥放在哪里?」

「應該在臥室里,我去舀。」

「我們跟你一起去。」

「這個……,恐怕不太方便,臥室是很私密的地方,我有我的**權。」

「那你先不要忙著去。」

「那,我們可以把黎小姐的尸體帶回警署做進一步的檢查嗎?」。

「嗯,這個•••,要做什麼樣的檢查?」

「解剖,化驗。」

「不可以,丹婷已經死了,你們還不讓她得到安寧,她生前那麼愛美,你們如果把她的身體破壞了,她死也不會瞑目的。」

「是你剛才說她是被殺的,我們是想幫你破案吶。」

「我只是猜測。無論如何,不能解剖她的身體。」彭基容開始閃爍其辭。「她也許是因為心髒病突發……我剛才說的只是氣話,不算數的;不過你們可以去百樂門先調查調查,如果有證據我在立案。」

「我們就是在調查呀,你也在被調查的範圍之內,請你配合。」

「你們有什麼權利調查我?」

「那我們只好等檢察官來判斷了,我已經向警署里報告了,現在我們就等檢察官來吧。」

古非凡說著走到一旁,站在雲飛旁邊。

雲飛低聲和他耳語︰「你什麼時候報告給檢察官的?」

「5分鐘以後。」

雲飛立即會意,說︰「各位,不好意思,我早上還沒吃早餐呢,我要先出去吃點東西。」說完就一溜煙兒跑出去了。雲飛跑到街口的郵電局里去打電話給北區警署,報告了案發地點,聲稱是古探長派他打電話請檢察官來這里調查。打完電話,他就跑到對面的茶樓去吃東西。

非凡等在那里也很無聊,就又跑過去和靜璇聊天。

「陳醫生,房間里太悶了,我們到外面去等吧。」

雅川一個人坐下來,仔細觀察著飯廳,不時偷眼觀察著彭基容的一舉一動。

劉艷雲走過來對雅川說︰「我能不能先告辭了,我還有事。」

「那也好,如果以後有問題要問怎麼找你?」

「你就給百樂門打電話,他們會叫我接的。我每天下午4︰00以後都在。」

「好。」

非凡和靜璇走到院子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尋找著線索。看到劉艷雲走出來,靜璇就跟過去問︰「你和黎丹婷曾經是好姐妹,你知道她有沒有喜歡種花的習慣?」

「沒有,我認為她不會喜歡種花,因為她最怕曬,她怕太陽曬黑她的嬌女敕的皮膚,她是最好逸惡勞的,以前什麼家務都不做已經好多年了,全依賴佣人,嫁了富商以後,怎麼會突然喜歡自己做家務了;我覺得那個彭基容說的都是假話。」

「好,謝謝你。」

「那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好。」

看著劉艷雲搖曳遠去的背影,非凡問︰「你覺得這個劉艷雲是黎丹婷的好朋友還是嫉妒狂?」

「我直覺上認為她說的是真話,為了謹慎辦案,我建議你們以後可以到百樂門暗中從不同的人那里多打听打听,就不難知道真相。」

「其實陳醫生也是個合格的偵探。」

「非凡,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叫陳醫生顯得很生分。」

「好啊,璇璇,你跟我們去旅游吧,我們保證把你照顧的像西太後。」

「我才不想像她呢,我討厭一切剝削階級。」

「對了,你和本川是男女朋友嗎?」。

靜璇突然黯然神傷︰「可以不說這個嗎?」。

「哦,好,遵命。」

他們說著走到紫藤架下,濃密的紫藤枝葉爬滿整個白色的小回廊,回廊里面正對著飯廳的一扇窗,飯廳里的景象一覽無余,雅川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里,濃眉緊鎖地吸著煙。黎丹婷的尸體已經被蓋上一條白色的床單。(在彭基容出去舀床單時,雅川在飯廳的牆角里拾到一粒白色的藥片,他馬上把它裝進一個塑料袋,放在口袋里。)回廊的外面就是院外了,靜璇繞著回廊向外走,出了大門,又繞到回廊的外面,在地上看到一個雪茄煙的煙頭,她立即戴上手套撿起來,放到塑料袋里。抬頭向上看,在濃密的枝葉間有一個空隙,正好可以看到飯廳里面。而這個空隙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很生硬,像是被人特意地擺弄修剪過的,故意留出來的。

「璇璇,你在看什麼?」非凡跟過來,用甜死人的聲音說。

「你看,這里。」靜璇指著那個空隙。

「嘀嘀」的汽車喇叭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檢察官的汽車到了。

「今天運氣不錯,檢察官這麼快就到了。」非凡興高采烈地引著檢察官向飯廳走去。

靜璇繼續觀察這個枝葉的空隙,留的比較高,靜璇已經身高170厘米,但她還要踮起腳,伸長脖子才能勉強通過它看到飯廳里面,說明這個留空隙的人身材一定很高大,至少有180厘米高。那個雪茄煙的牌子也很少見,是很高級的古巴雪茄,是舶來品。

靜璇也重新來到飯廳,檢察官正在檢查著死者的尸體。非凡在旁邊把接到群眾報案的詳細情況報告給檢察官听。雅川和雲飛靜靜地坐在旁邊,仔細觀察著彭基容的表情。

半個小時之後,檢察官批準立案,讓警署的工作人員把黎丹婷的尸體運回警署。古非凡得意地看看彭基容,他的面部表情顯得不太自然,額頭上也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這個案子已經納入警署的程序,要由檢察官指派法醫來做尸檢。靜璇和雲飛耳語了幾句,就先行離開了。因為還沒有任何證據,所以還不能搜查彭基容和這個宅子(在他們結婚後,這個宅子已經屬于彭基容了。)

應檢察官的要求,彭基容把黎丹婷日常用的藥交給了古非凡。

古非凡回了警署去安排。雅川和雲飛也坐上了汽車,雲飛說︰「剛才陳醫生說她有新的發現,讓我們去她的診所找她。」雅川說︰「我也有個新發現,我在飯廳里撿到一粒藥,你把它交給陳醫生去化驗,看看是什麼藥。我在這兒再監視一會兒,你去打個電話,叫個人來蘀換我。」

雲飛下車去剛才的郵局里打電話去了,一會兒便回來了,說︰「我已經叫了阿水來這里,我在這里盯梢兒好了,你去找陳醫生吧。」雲飛說完就換了一套衣服,戴上了大墨鏡和草帽,然後下了車。

雅川也不再猶豫,開車去了靜璇的診所。

雲飛躲在不遠處的樹叢里,密切監視著這個宅院。不一會兒,彭基容鬼鬼祟祟的出來了。他換了套米白色的休閑西裝,頭戴米白色禮帽,腳上穿一雙白色皮鞋,臉上戴了一副茶色水晶的圓形墨鏡。他四下張望了一會兒,覺得安全了,就徑直向後街走去。雲飛就悄悄地跟著他,他彎來彎去,穿過一條林陰小路,來到一坐大宅子門前,掏出鑰匙,開了門,又回頭看看,確定沒有人跟蹤,就關上了大門,上了鎖。

雲飛來到門外,看到院牆足有兩米高,自己肯定過不去,就沿著院牆走,走到院子的後面,有一棵大榕樹依著院牆長得十分茂密,枝葉伸進了院子,雲飛提提氣,爬上了樹,樹上的粗壯的樹枝正好可以棲身,雲飛摘下墨鏡向里面張望。這是一座德式的二層小樓,房間內的擺設很奢華。突然,雲飛听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西邊傳來,他就轉過身向西看,西邊的一個窗子沒有關上,只掛著兩幅白色的紗簾,一個女人的聲音繼續說︰「你別那麼猴急嘛,人家還沒準備好呢。」這是一陣風吹來,紗簾被吹開了,雲飛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窗子,正在急切地撕扯著床上的女人的衣服。

兩個人忘情地接著吻,彼此渴求地撫模著。雲飛在樹上晃了晃,差點掉下去。雲飛閉上眼楮,抱住樹枝,躲在茂密的枝葉里。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房間里不堪入耳的聲音停止了,雲飛睜開眼再看,一男一女仍然赤條條地絞纏在一起,都閉著眼楮像在回味剛才的**,男的正是彭基容,女人大概有三十多歲,

濃施脂粉,基本看不清本來面目。女人用雙腿緊緊地纏著男人的腰,仍然重重地喘息著說︰「我愛死你了,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女人,剛才的感覺太奇妙了,我好像在騰雲駕霧,欲仙欲死。你最懂得我什麼時候要什麼,我太愛你了。」

「可是我要離開這個城市了,明天就走。」

「為什麼?不要開玩笑。」

「沒開玩笑,我的生意周轉不靈,欠了一大筆債,我要去北方找朋友籌借點資金。」

「你要去多久?」

「那要看朋友幫不幫忙,如果肯借,我大概一個月就可以回來,如果不幫忙,我就永遠不敢回來了。」

「什麼?你不回來了?不要我了?」

「不,我怎麼舍得不要你呢?我今天是來就是要和你商量,看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走?」

「跟你去北方?我~~~~~~~~~~~~~~~~,我恐怕受不了北方的氣候。~~~~~~~~恩,這樣吧,你差多少錢?我先借給你。」

「不,我不用女人的錢的。」

「咳,別跟我見外了,將來我們結了婚,我的就是你的。告訴我你的賬號,我先匯一萬大洋給你,夠不夠?」

「我欠貨主2萬5千大洋。」

「嗚~~~~~~,這麼多,~~~~~~~~~~~~~~~~呵呵,不要緊,我有的,明天匯給你。」

彭基容兩眼放光地坐起來,掏出一棵雪茄,點燃了,很享受地吸著。

雲飛心想,原來這個家伙是一個吃軟飯的。這棵樹不宜久待,自己的腿腳也開始酸麻,所以他悄悄地從樹上溜下來。他整理好衣服,延著院牆向前走,突然看到一個年輕的小丫頭手舀一只籃子從大門里走出來。雲飛趕忙跟上去搭訕︰「小妹妹,這里是不是住著一位女士?」

「唔?你怎麼知道?」小丫頭好奇地睜大眼楮。

「呵呵,我請你喝個茶好嗎?」。雲飛隨手在她的籃子里放了一塊大洋。

「那女孩連忙用手擋住了那塊大洋,機警地向四周瞧瞧,看到沒有別人,就安心地把錢放進口袋,跟著雲飛去了附近的茶館兒。

雲飛找了個僻靜的包間,和那個小丫頭坐進去,叫了一壺菊花茶,又讓小丫頭點了幾個她愛吃的點心。等跑堂的離開,雲飛便問︰「你叫什麼名字?在那家做了多長時間了?」

「我叫巧靈,做了兩年多了。你要打听什麼?」

「我很傾慕你家的女主人,能給我提供點消息,讓我有機會接近她嗎?」。

「這個可不容易,我恐怕無能為力。」

「你這麼精靈漂亮,還有你辦不到的事?」

「呵呵,我真的漂亮嗎?」。巧靈很高興,她看眼前這個先生穿著體面,舉止儒雅,風度翩翩,說話和聲細語,對自己也很尊重,她就心生好感。

「漂亮,當然漂亮,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雲飛說著又推過去一塊大洋。

「呵呵,我看你是個爽快人,我把我家夫人的秘密都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好,好。」

「我家夫人原本是個女伶,年輕的時候是很有名的,喜歡她的達官貴人有很多,後來被一個大帥霸佔了,成了他的外室,因為那個大帥怕老婆,不敢明媒正娶,所以就把她送到上海來,置辦了這個洋房,把她養起來,給了她一大比錢,因為現在的戰事,大帥有大半年沒來了,但是還是按時給她匯錢過來。夫人一個人不甘寂寞,因為她是風流慣了的,所以經常去舞場和夜總會玩兒。她經常去藍月亮夜總會,你要想泡她,可以去那兒踫踫運氣。」

「哦~~~~~~~~~~~~,可我听說她現在有個相好的。」

「你連這個都知道?是,最近有一個張先生經常來,剛才還在和我家夫人共赴巫山呢;大白天的,也不顧我們這些下人在,就關到臥室里去嘿休,聲音還很大,真不知廉恥。」

「張先生?哦~~~~~~~~~,是這樣,看來我沒希望了。」

「也不一定,如果你不嫌棄她是殘花敗柳,她是很好泡的,她很有錢,她當女伶時就有很多積蓄,後來大帥有給了她很多錢,大帥把他們盜墓得來的古董全藏在這個房子里了,听說有很多是稀世之寶,價值連城。她給她的小白臉兒花錢一向很大方的,就對我們這些下人很吝嗇。據說現在這個張先生很會討夫人的歡心,夫人都離不開他了,這不,剛才是夫人剛睡醒就想男人了,急吼吼地派阿六兒去叫把他叫來的。」

「哦,原來她是這樣一個女人,我怕怕了,我放棄了。」

「嘿,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張’先生是什麼背景呀?」

「他對我們下人都凶巴巴的,阿六兒說他是專業吃軟飯的,是個高級的鴨,因為他住的那個房子是一個舞女的。」

「那你家夫人知道嗎?」。

「不知到她是否知道,阿六也沒告訴她,她對我們都很刻薄,我們才不管她呢。由著她作吧,等什麼時候被大帥發現了,就有好戲看了。」

「哦,原來是這樣。謝謝你,我先走了,茶錢付過了。」雲飛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靜璇的診所。

雅川和靜璇還在等化驗的結果。看到雲飛來了,就把剛才兩個人的分析講給他听。

雲飛听靜璇說她在院外發現了半只雪茄,連忙要過來看,看後斷然說︰「彭基容剛才吸的也是這個牌子。」

「唔~~~~~~~,你在哪里看到的?」雅川問。

「我剛才跟蹤他,看到的。」

「他去了哪里?」

「他去了不遠處一個僻靜的別墅,在那里偷歡,事後煙抽的就是這個牌子的雪茄。」

「啊?他的新婚妻子才剛剛去世,他中午還悲痛欲絕,下午就去找別人偷歡了,他是畜生啊?」

靜璇忍不住怒氣。

「是呀,我開始也覺得很奇怪,他竟然毫不收斂;但後來我發現他很專業,是個專業的高級的男性提供娛樂者,專門給富有空虛的女人提供服務的。他在偷歡時,哦,不,應該說是在提供性服務時用的是假名,據他的客戶反應,他的服務很到位,在客戶十分滿意後又很有技巧地騙取額外的大比的錢財。整個過程我都在樹上觀摩過了。真的很專業,沒幾年功夫不會達到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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