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9
奧托甚至難以記清楚自己最後是怎麼回到寢室的。
拉爾夫延續了條頓教師們的一貫風格，非把學生折騰到月兌力不可。騎士槍的重量都在五十斤以上，以少年們的體力揮舞都很困難，更何況是要馬步蹲檔單手握持不動？雖然重量相仿，但槍和跑步時的負重物不同，重量全本集中在握持的主手，這比起跑步來說更是一種折磨。
「嘿，奧托。你個該死的，這麼快就撐不住啦？」斯芬克斯趴在床上，勉強睜開一只眼，有氣無力地對奧托說。他所選的無鋒槍在全班都是最重的，所以雖然他體力最好但到後來一樣是堅持不住。
「去你的，你個王八不也一樣。還笑我。」奧托累得想死，但他不願意示弱。兩人都很清楚現在這個狀態是鍛煉斗氣的最好時機，正拼盡全力運轉斗氣。不過疲勞的感覺簡直如潮水一般襲來，沒有這樣有氣無力的斗嘴，他們都怕自己跟另外兩個室友一樣會堅持不住。
「啊，啊，啊……」斯芬克斯突然發出詭異的慘叫，好像是腫脹的右手被壓到了，這種月兌力導致的傷連牧師都沒有太好的辦法。「斯芬克斯，怎麼？想媽媽了？」奧托笑罵，看這頭人熊吃癟讓自己精神好了不少。
「我滾你……啊，啊啊……，呼……」斯芬克斯瞪圓了眼想罵回去，但終于是頂不住睡意與累意，說著說著就變成了無意識的囈語。
奧托嘆了口氣，他也沒能支撐多久。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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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7班集體主手臂拉傷，第二天馬爾斯難得善心大發，沒有給他們安排體力消耗過高的課程。
盔甲與盾牌應用。教練亞當，是一個光著腦袋的鐵塔巨人，不過性格確是出人意料的和善。
「小伙子們，昨天被拉爾夫那個人渣折騰慘了把。來我的課上就放松一點好啦。我會教你們一點技巧，想學好還是得多練，不過感覺最重要。放心，不會讓你們一天到晚跟鎧甲為伴的。」
這句話簡直說到眾人心坎里了，按拉爾夫的「感情培養理論」，所有的新生都要把騎士槍帶回寢室，自己保養自己保管。想到這里奧托都有點後怕，幸好跟班里大部分人還是很團結的，要是像上格斗課時那種全班火並的樣子，配上長槍的學生們恐怕一天不用就能內斗到全滅。
「現在，都去選一件適合的鎧甲，還有盾牌。不準拿武器，我會教你們如何單憑他們格斗。」亞當教練把一串鑰匙遞給斯芬克斯，示意這個不比他矮小多少的學生帶人去裝備庫。
鎧甲倉庫比昨天的騎士槍庫還要大，種類更多。鎧甲的樣式一向比騎士槍更豐富，有輕便的皮革甲，有昂貴但好用的鎖子甲，有極端強化防御力的板甲。一般來說，尤羅巴東方與阿瑞比人和突克人直接接觸的勢力，比如奧斯丁、色雷斯帝國的人都偏好使用鎖子甲，輕便也有一定的防御力，神聖凱撒帝國北部諸邦長期出口雇佣兵，養成了使用輕便的片式甲或者皮革甲的習慣，更加注重防御流矢。而法蘭斯、阿拉貢、卡斯提爾的騎士們則走向另一個極端，就是鎧甲的無限大型化和全身化，對鈍器的防御效果非常好，但如果全身甲做工不良，那麼一支流矢就可能要了騎士的命。
一個月的格斗課程教給新生們攻擊重于防御的道理，十六歲的少年們無一例外都選擇了輕便，不影響動作的輕便甲衣。最重的也就是雷沃所選的中型純鋼凱，至于那幾件包裹全身的騎士重甲，沒有人想要穿上這種在神聖凱撒被戲稱為「鐵殼」的法蘭斯鎧甲。
奧托的選擇是一件只覆蓋正面胸口的鎖子甲，作為格斗使用他在小腿、膝部、手臂、肘部等重要部位穿上了革質的護臂，重量很輕，對于習慣了負重跑的他來說相當輕松。
至于盾牌他只是隨手拿了一面最簡陋的小圓盾，一切以輕量化為目標。
「那麼，開始吧。」亞當冷眼看著學生們的選擇，沒有出言打斷。
溫德第一個沖在最前面，他穿的是全身式的鱗甲。「bang」地動山搖的一聲，亞當看著和善，動起手來豪不含糊，一腳就將溫德踹成了滾地葫蘆。
「下一個！」亞當敲擊左手的小型箏形盾，發出巨大的吼聲。他穿的正是那種法蘭斯人專用的「鐵殼」全身騎士板甲，重量至少在百斤以上，隨手一踏一擊都如天崩地裂一樣驚人。
伊凡決定去試試，他跟大部分羅斯人一樣，偏好重點部位加強的片式甲，只不過，在跟亞當教練的對比下這種甲就顯得太單薄了。
伊凡站得遠遠的先觀察教練，這是伊凡一貫的小心。亞當不動，他就站在那里，覆面凱擋住了臉看不清表情，好像一尊雕像一樣紋絲不動，讓伊凡找不出一絲破綻。
伊凡穩步上前，直到3米外才突然加速沖刺。他意識到不能跟教練比拼拳腳，要對付笨重的鐵殼摔法一定會更加有效，在加速的同時壓低重心，試圖沖上去扛起對手。
但教練敏捷得讓他難以想象，又是一腳踹出被有準備的伊凡躲過，但隨之而來的是箏形盾從上到下的敲擊，正打在伊凡有保護的背部，但澎湃的力量依然讓伊凡一痛。
隨後而來的是一座大山般的重量，亞當把整個人壓在了伊凡身上，一只手像抓小雞一樣按住伊凡，另一只鐵甲包裹的重拳向伊凡臉上揮去。伊凡扭動著掙月兌了制肘，回拳。雙拳在空中相遇，後者的手臂夸張地向後擺去，跟這種鐵殼正面較勁簡直就是找死。
「哈哈哈。」亞當甩開癱軟昏迷的伊凡，敲擊著鎧甲發出雄壯的大笑「看不起鐵殼是嗎？那不妨來試試它的堅不可摧，別等了，你們一起上把。」
7班眾人互相看一眼，塔羅斯已經教會了他們不要矯情，要打贏教練1對1顯然不可能，但二十七打一嗎不妨一試。不過話說為什麼這些老師都是變態，喜歡讓學生在被虐中學習，真不知道要不是騎士槍太容易致命，拉爾夫會不會也跟他們玩這一套。
但他們沒有時間考慮了，以一敵多的亞當已經先一步沖了過來，沉重的騎士甲發出令人牙齒打顫的劇烈踫撞聲。
新生們簡直是倒了血霉，重鎧甲的威力大得恐怖。亞當一拳一盾就能把一個學生打到昏死，學生們的打擊就好像是給鎧甲撓癢癢。教練穿著重甲卻非常靈敏，經常稍稍一動下盤就反過來把想要放倒他的學生們撞飛出去。手上的箏形盾比刀劍更有效，只是輕輕一放，就能讓失去平衡的少年們倒下。「哈哈哈」亞當用箏形盾把一個學生扛起來往後掀翻，另一個學生乘機用強壯的雙臂勒住教練的脖頸，想把教練往後拉倒。
亞當只是往後一甩腦袋，堅硬的鐵殼跟鼻子正面踫撞。偷襲者就流著鼻血倒下去了。「小伙子們。關于鎧甲你們要學得還多著呢。」他用盾牌把另外一個撲上來的學生拍飛，正打在那人臉上，奧托清楚地看到有白色的鼻骨斷成了幾片。「它可不是單純的擋板。」鐵片包裹的右腳對著倒地的學生胸口猛踏。「更是進攻的利器。」
亞當肅清了道路上的障礙般拍拍手，眼前站著的只有他和奧托了。
後者只覺得面前的鎧甲人肩頭一晃，自己的眼前就突然有一座黑影撞過來，隨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什麼都不記得了。